第14章
”苟主任了解她的意图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之前我女儿不听我话,非要去那烫头发,你猜多少钱?”他伸出两根手指,口吻夸张,“两千!” 这个价格庄殊绝就放心了。 “我自费。” 对一个富家女讲勤俭节约无异于对牛弹琴,私下里她怎么花钱都没事,但这次是以学校的名义出来的,不适合铺张浪费。 苟主任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沈锡舟:“你呢?” 沈锡舟匪夷所思地乜他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对于自己的经济状况颇为坦荡:“去不起。” 苟主任就等他这句话:“你们两个谁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哼,你们以为我很乐意带你们出来?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沈锡舟不耐烦听唠叨,飞快走进廊下。 他收伞,甩水之前,回头留意了一下身后。 雨水打在棚顶上,惹出好大动静,又沿着瓦槽流下,砸在裂痕交错的水泥地上,她没有跟上来,还站在原地满脸的嫌弃。 她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她的小心思。 这位出手阔绰的大小姐,又准备砸钱解决问题了。 庄殊绝不愿进眼前这家破败的小店,所以她不得不思考起请他做头的可行性。 隔着半透明的雨帘,男生的身影不甚清晰,红白蓝相间的彩色灯筒在他肩头旋转个不停,他身后,破败的小店灯火昏黄,像副复古的画报,有点上世纪的风格。 接收到他眼底那抹不领情的信号,她把话一骨碌咽了回去,免得自取其辱。 算了,先拿他试刀,不行再跑也来得及。 如是想着,她进到廊下,侧身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自觉抿了下嘴唇,因为这个表情,脸上酒窝又跑了出来。 沈锡舟稍退一步,让她先进。 视线低垂着,不经意间在她脸颊上稍作停顿。 脑子里不知怎的,冒出点不着边际的想象。 酒窝能盛水不? * 红梅理发店只有一间店面,兼具了营业区和生活区,中间用一张布帘隔开,没拉严实,露出了半张单人床,小小的营业区摆着一个洗头池和两个理发位,整个店铺满满当当,过道窄得几乎过不了人。 一个老板,一个学徒就是全部的人手。 女生头发长,做头耗时久,庄殊绝知道大家肯定默认她先洗头。 还在琢磨如何推沈锡舟试刀,他已经主动往洗头池去了,长腿一伸,利索地躺下了。 “女士优先,你没听过?”苟主任训他。 闻言,沈锡舟没理苟主任,懒洋洋地看了庄殊绝一眼,手撑着椅面,作势要起。 庄殊绝连忙说:“他先。” 她走近些,以便仔细审核这家店的卫生情况和专业水平。 红梅亲自给洗的头,手法该是还不错,沈锡舟阖上眼睛。 不知不觉中,庄殊绝的注意力渐渐从红梅的动作,转移到他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打量他,她先前一直以为他眉峰上的截断是为了耍酷特意剃的,这会才发现那其实是道纵贯眉毛的陈年旧疤,尾端悬在眼眶骨的位置,再往下点就是眼球,缝针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 不难想见当年事发之时的凶险。 整个洗头流程下来,卫生方面挑不出毛病。庄殊绝勉强同意给这家理发店一次机会,沈锡舟走开以后,她在尚有余温的椅子上躺了下来。 另一头,沈锡舟坐到镜前,拿出一本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书开始看。 学徒调好了染发膏,开始着手给他的头发上色。 他避了一下,通过镜子对话红梅:“老板,你这徒弟技术行吗?” 红梅说:“肯定行啊。” 沈锡舟明显不太信:“能不能你给我染?” 店里就两个人手,红梅给他染的话,庄殊绝的头就得交给徒弟来烫。 “你小子。”苟主任听不下去了,“就真没有一点绅士风度?” “你这样,以后可找不到女朋友。”红梅打趣。 “他啊,木头一个。”苟主任说着埋汰的话,话里话外却掩饰不住的自豪和放心,“你别看他帅,还有他那铁哥们,俩小子的长相,我第一眼见到的时候可担心死了,生怕他们坏了校内风气,谁知道他们两个别说早恋了,连跟女孩儿交流都成问题,根本一窍不通。” 红梅笑着摇头,反驳苟主任的天真:“人家学生心里想什么,难道还会告诉你啊。” 苟主任可是有确切依据的:“他刚进学校那会,我在他脚边捡到一张纸条,那个内容,哎呦……那我肯定要干涉嘛,把人拎到办公室没问两句,他倒先发火了,后来查清楚了,确实不是他,我给他道歉,他还不接受,我就纳闷了,怀疑他早恋而已,不是就不是嘛,至于这么委屈吗。” 他说着说着也有点委屈:“我好歹也是他老师吧,每次见面跟他说尽好话,哄了两个月才哄好,谈恋爱那会追我老婆都没那么低声下气过……” 红梅和学徒齐齐发出爆笑。 至于庄殊绝,简直要谢谢沈锡舟了。 谢谢他在被错认成典型时没当场发飙、让她当众下不来台。 * 洗过头,红梅开始着手给庄殊绝拉头发。 三个大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庄殊绝半出神地看着镜子,身边的沈锡舟依然在看书,偶尔慢条斯理翻上一页。 她没想到他拿的居然是数学高考真题集。 这么认真,考几分啊?她刻薄地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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