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 原本这些山贼们是听了一个密报,说是朝廷来的大官要剿匪,灭了他们这些从良民变成匪贼的人,好将户籍做的干净,不留痕迹。他们愤愤不平,自然不愿意被杀。 既然得到消息,就要提前动手。 而韩束行离开长安后,漫无目的地行走,机缘巧合下来到蜀中,赶上大旱。韩束行看这些百姓失去良田,不能过活,乱七八糟地只能上山当贼,韩束行一时可怜他们,就帮了一把。 从此后韩束行就被赖上了,莫名其妙成为了他们的二当家。 当夜言尚宿在山间,听这些山贼们说明了情况。双方信息一对,言尚便知想借这些山贼的手除自己的人,恐怕是整个益州的官员。云书目瞪口呆,又很惊恐:如果整个益州的人都想言二郎死在这里,言二郎如何才能逃出去? 何况还有这些山贼们。 韩束行替这些贼人跪在言尚面前,恳求:“郎君,他们不是恶人,都是被世道逼出来的。如果能够恢复良籍……” 黑漆漆的山洞中烧着火,山贼们乱七八糟地站着,大当家领着他的兄弟们警惕地看着这边,根本不相信言尚作为官员,会不在意他们的罪,帮他们恢复良籍。 言尚坐在黑暗中,看着他们。他的目光一一从这些山贼们的面上掠过,他从他们身上看到强装的不羁,拼命作出来的凶狠。他看到他们的武器乱七八糟,有的甚至拿着耕种的长犁就上了山…… 一时间,他又想到幼年时,跟随父母在江南行走时见过的那些灾民、难民、流民。 见到多少人饿死路边,见到多少人追着他们的马车、他的父母却不敢停下来、只怕流民吞没他们…… 幼年时的言尚问父母:“总是这样么?” 他母亲搂着他的肩,柔声叹:“总是这样。 “所以二郎,若是真的当了官,不妨帮一帮这些人……” 过往种种,历历在耳; 眼前种种,历历在目。 幽静中,众人的质疑恐慌中,言尚闭目,心想这是怎样的世道,竟将人逼到这一步。 ----- 再次睁眼时,言尚扶起韩束行,轻声:“我会让你们恢复良籍的。” 山贼们哗然。 那个匪头大当家站直身子,不由绷着声音问:“你是不是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 言尚望着他们,心中难受,只道:“不用你们付出任何代价。” 有山贼不安:“可是我们毕竟杀了人……” 言尚轻声:“杀人的,实在太多了。你们杀人,益州官员也在杀人。我怎可能一一算的过来?” ----- 益州刺史以为泄露出消息,让那些对官员们恨之入骨的山贼们杀了言二郎,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做这个官。 但是两日后,益州刺史见到了活着的言尚。 不光是言尚到来,言尚还绑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匪贼,又将益州这边的所有官员叫了过来。 ----- 益州刺史惶恐不安,和站在园中的所有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看到那个跪在言尚脚边、被卫士们绑着的匪贼韩束行,只心中惊恐,想难道计划暴露,言尚要和他们所有人算账了? 可是怎么算的过来! ----- 午后天气阴沉,言尚坐在益州刺史的院落中,等到所有官员到场入座。 所有官员不安的时候,言尚开了口:“诸位,我来益州已经两月有余,和你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日。你们也知道,我一直不信赖你们,对你们抱有怀疑……最近我又遭了山贼刺杀。多亏本官命大,才没有死在贼人手中。 “而我审问了这些山贼,总算知道到底是谁想杀本官。” 院落草黄,因缺水而萎靡不振。 闷热的空气中,所有人都流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他们不停地拿袖子擦汗,听到言尚挑明,他们流的汗更多。彼此对视,心中有一抹狠厉涌上—— 若是言二郎真的敢让他们所有人落马,今日就要将言二郎杀死在这里! 言尚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涩然。他心知肚明这些人在想什么,但是他确实不能让所有人落马。只能选出罪大恶极的,只能和他们谈条件。 言尚的目光,落在了不停擦汗的益州刺史脸上。 所有官员的目光,跟随着言尚,落在了益州刺史脸上。有人迷茫,有人恍然大悟,有人惊恐,有人兴奋。 ----- 那个闷热的下午,言尚和这些官员们秘密谈成了条件。 所有的罪被推到了益州刺史身上,不管益州刺史如何说自己冤枉,这些官员都异口同声,站在了言尚这一边,支持朝廷命官。 言尚要上书朝廷,撤掉益州刺史的官位,并且带益州刺史进京治罪,益州的官员们纷纷点头,直说郎君辛苦了。 而投桃报李,他们配合言尚,开始重新编制益州的户籍,开始要求那些躲在山上的匪贼归家,开始各自出银,自愿帮这些百姓重新安顿,重新分配土地。 众人在益州,等着各地的调水,或者天降甘霖,解了益州的旱情。 ----- 九月上旬,言尚终于和益州这些官员磨合得差不多了,益州官员们愿意放下心,让言尚带益州刺史回京治罪。他们得到了言尚的保证,只要他们安顿好百姓,言尚就不让他们的官位大变动…… 正是这个时候,言尚收到了来自长安的信,朝廷派了新的官员代替他,来蜀中等着下雨;而丹阳公主病重,公主府的人写来信已经过了半个月,言尚心急如焚,不知暮晚摇是病到了何种情况,才会写信来。 如此匆匆交接差事,由官吏们在后慢慢带着益州刺史押送长安,言尚一马当先,快马加鞭先回长安。 ----- 言尚离开蜀中不过十天,蜀中暴雨,旱灾终于得解。 而又过了五日,蜀中悍匪出没,真正山贼下山,杀戮平民。当日下了山回归良籍的百姓,九死一生,他们熬过了旱灾,却没有熬过山贼们的下山掠抢。 益州将此事件定义为意外,益州新的刺史没有任命下来,这些官员就乱糟糟的、随意地主持着兵马剿匪,却也没剿出什么结果来。 ----- 九月下旬,韩束行将所有的兄弟们埋了后,上山挑战那些匪贼。 之后他从匪贼口中,得知了想杀掉那些百姓的人真正是谁。 韩束行在山中兄弟们的坟墓前坐了一晚上,沉默地喝了一晚上酒。 第二日,他砸掉酒坛,转身离开。他提剑上长安,想向那凶手,要一个答案。 ----- 同时间,言尚回到了长安,他风尘仆仆,不及洗漱,先去拜访公主府,问起公主的病情。 公主却不在府上。 府中侍女支支吾吾:“我们殿下的病?已、已经好了啊。” 言尚立在公主府邸院中,静静地看着面前目中闪烁、不敢与他对视的侍女。 心凉如冰,人心至寒。 秋日枫叶漫卷长安,红叶树下,言尚刹那间有了一个猜测——也许她根本就没病。 只是骗他回来而已。 第111章 言尚仍没有走。 他问公主府留下的侍女, 公主去了哪里, 何时归来。 这个问题就容易回答多了。 留守的侍女秋思向郎君屈膝行礼后,恭敬回答道:“陛下去樊川养身子了,我们殿下跟去侍疾了。” 恐怕想到暮晚摇刚生了大病就跑去侍疾,有点不合常理, 这个叫秋思的侍女年纪尚小,不太会撒谎, 就结结巴巴地为先前的话补救:“殿、殿下虽然之前重病,但、但很快就好了。因、因为那病虽然厉害, 但也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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