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峻豪哈哈笑两声,顺着她的话哄道:“不敢。” 见他这样,向晚的心情稍微好些。 她扯过林峻豪的外衣下摆,正色道:“那个手机多少钱,我转你。” 林峻豪脸色倏沉,“向晚,你有意思吗?” 扫兴。 每次但凡牵扯到她的家人,她就总这样,像是非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不想我的家人成为你的负担,也不想让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更不想欠他太多。 向晚仰着头凝视他,说完,两人之间的气氛骤降。 林峻豪觑她片刻,最后扔了句:“随你。” 大概是觉得再争论下去只会更没意思。 他转身往包间走,向晚跟在他身后。 临进门时,林峻豪还是在推门的瞬间,牵住了她的手。 西厢房延续了四合院的古风,紫檀屏风隔断里屋,黄梨木的古董家具,偏柜上摆着园艺造景的山水摆件。 烟雾缭绕,萦成一缕缕白丝划过假山后的潺潺流水,整间屋子装置的很清雅。 可不远处那张附庸风雅,用来喝茶的几米茶台上,却摆着格格不入的酒瓶子。 场子原来闹哄,在他们进屋的瞬间有片刻的安静。 在场大半人看过来。 “还以为咱们林少掉厕所里,刚准备去找来着。”有人扔了牌调侃道。 “嗐,林少那是掉厕所么,要掉也掉温柔乡。” 林峻豪甩甩手,嗤笑着接过旁人给的烟。 他搂着向晚的腰道:“嘴上门都给我把好了,别什么话都往外倒,污了我媳妇儿的耳朵。” 众人笑骂他不要脸,装。 说话的都是平常跟林峻豪玩的那票人,几个富二代开起玩笑来没什么底线。 孙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斜坐着打牌。 他盯着向晚看,好整以暇地轻哼一声。倒是没开口。 向晚粉饰太平,跟着林峻豪落座。 场子里不少人都带了女伴,林峻豪进来一番醍醐灌顶,便是让落在向晚身上打量的目光多了许多。 众人只见她素面朝天,穿了件白衬衫和西装外套,最为普通的蓝色牛仔裤。一头黑直发柔顺的披在肩后,与这满室的奢靡格格不入。 却是知道她与她们是不同的。 林峻豪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称呼,纵然是酒醉,也绝不会出现在这欢场。 向晚忽略掉那些好奇的注视,弯腰揉了揉脚腕。 没过一会儿,孙巍几个在牌桌上喊人,三缺一。 林峻豪叼着烟拉她,“陪我摸一圈。” 向晚想拒,却已经被他拉着起身。 她不喜欢打牌,麻将也是。 向国忠在他们当地是出了名的好赌,向晚他们从小饭桌上的伙食都要看向国忠当日牌桌上的输赢来定。 然而等她真正上了桌才知道,向国忠平时那点来去,都不够抵这些人几包烟的小钱。 林峻豪今天运气背,没多久功夫就输了不少。 倒是孙巍,身前的筹码越堆越高,脸上早没了醉意,反倒更阴阳怪气:“阿豪,早跟你说什么来着,情场得意这赌场……”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向晚。 林峻豪丢了张五筒出来,“少废话。” 向晚就坐他身后。 她其实无聊的很,又不想扫他兴,只能熬。 一圈下来林峻豪输了将近毛百万,半数进了孙巍口袋。 正当他们准备摸第二圈,厢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众人齐齐望去。 向晚此时有些犯困,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身前的光影变暗,是林峻豪起身挡住了视线。 陆续有人起身,打招呼。 尤其是孙巍,蹦跶得最起劲。牌面一推,麻溜地喊人。 听到那声熟悉的称呼,向晚第一时间想起刚才的男人。 陈景尧今天做东,在正厅招待市台领导,叫人拿了两壶陈年的原浆。哪知对方实在不胜酒力,半壶下肚便是不省人事。 遣人送客,临走想起孙巍来。 这地儿到底是他的场子,谈不上给谁做脸,打声招呼倒也无妨,就来了。 林峻豪他们多少有点意外。 这场子他们来的不少,偶尔也都跟陈景尧碰上过。除却打个照面以外,再多交情也就没有了。 他跟着孙巍,规矩地喊了声:“景尧哥。” 男人轻点下头。 整个场子就向晚还坐着。 她正要起身,听到男人沉声说了句:“坐。” 麻将桌重新洗牌,场子恢复声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同。 大抵是所有人的余光都落在来人身上。 牌桌上有人顺势离开,孙巍便喊男人过来摸两把。 陈景尧摆手拒绝,“一会儿就走。” 原本也就是打个招呼。 “别介啊尧哥,阿豪今天手气背的很,你要不上台他可就要跑了。” “孙二,埋汰谁呢。”林峻豪伸脚,作势踹过去。 陈景尧笑笑,朝林峻豪身后瞥了眼。 很快,侍应生接过他的外套。男人步伐沉沉,向晚透过余光看到他径直走过来。 男人姿态闲散,拉开座椅,坐到林峻豪对面。 向晚不动声色往后靠。 她看到男人刚坐下,就有人过来递烟点火。 窗户半支,雨后微风顺着窗檐打进来。打火机明了又灭,几次都没着。 陈景尧没动。 半晌后,他松唇将烟扯下,懒懒说了句,“自己场子,不兴这套。” 言下之意便是算了。 他说话礼数周全,也没叫人难堪。 林峻豪偏头拉过向晚的手,凑过来轻声解释。 来人是陈家公子,如今京广的掌事人。 而他们眼下待的四合院,也是陈公子名下的私产。因公需要,被他改成了现在的商务会所。 向晚没惊讶,或者说从刚才看到台里领导的那一刻她就隐约猜到了。 林峻豪说像他这号人物,圈子里谁都惹不起。言论间再不服气,也是事实。 向晚抬眸,随口问:“你也是?” 林峻豪却笑,伸手捏了捏她下巴,“我发现你变坏了,瞧你男人笑话?” 两人凑得近,在外人看来都是情侣间恩爱的小把戏。 向晚笑着抬头,不经意又撞上那双冷寂的双眼。好似冬日里积了雪的松柏,凛冽清寒。又像是燃了的焰火,要将人煨着一点点吞没。 牌重新码过,她微微垂眼,将目光放到牌面上。 牌局的风向转了弯。 众人先前还存着些赌意,这会儿格外同频,各个动着脑筋给陈景尧喂牌。 谁也不敢多赢。 男人随手丢牌。 就连向晚这个不太会玩的人都看的出来,他打牌没什么章法,全凭心情。 想来也是,好牌烂牌折他手里都一样。譬如向晚现在转眼,就看到孙巍又恰好给他点炮。 陈景尧只当不知,牌一推,嗓音低沉,“胡了。” 不过个把小时,众人身前筹码如山倒。 陈景尧眉眼淡淡,对输赢全然无谓。 没人下台,新一轮码牌。 向晚这会儿困意过去,盯着去看林峻豪的牌。 林峻豪一手出牌,另一只手搭在她椅背。见她在看,索性让她帮着摸牌。 “我手气不好。”向晚看他。 她这人没什么运势,买彩票都从来没中过的那种。 林峻豪捏她指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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