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与骁没有那么没眼力见儿的也凑到中心,他站在外侧,但手插兜颇为懒散的参与了这张合照。 后来,他鬼使神差的忽悠着郑其川把郑书夏叫过来,然后欲盖祢彰的叫了几个同龄朋友,又一起照了一张。 这次,他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小姑娘旁边。 郑书夏记得第二次见面之后,她和林与骁的碰面就比之前多了一些。 男生和郑其川从初中开始就是好哥们儿,认识多年,和郑明觉江姝妍都很熟悉。 他大学在外地读书,等到毕业回到京北后,交集自然多了起来。 但郑书夏一直和他不太熟。 毕竟一个青春期的小姑娘和一个比她大了五岁,有‘代沟’又不是很熟悉的男生没什么好聊的。 而林与骁一直也都不冷不热的,只是以她哥哥好友的身份出现,对她挺照顾……直到她十九岁生日之后。 回忆到这里,郑书夏强迫自己暂停下蔓延的思绪。 她意识到自己扯的有点远了。 其实她只是想回忆一下林与骁的为人,结识多年,从哪个角度看来,男人都不应该是现如今被战友们评价的‘没有人性’。 虽然他现在真的挺没有人性的。 所以人随着年岁的增长,都是会变的么? 那她以后……会不会也性格大变? 郑书夏摇了摇头,只觉得深思这些过于费神,不如不想。 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她才发现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在歼一考核这段时间鲜少有这么安逸的两个小时,她即便没睡觉,身体上也放松了许多。 至于窗外,天色已经黑透了。 郑书夏侧头看了看还在深度睡眠的苏诺,想了想放弃叫她一起去洗澡的想法,自己拿着篮子和换洗衣物,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虽然部队里的女性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她还是习惯一个人洗澡。 这种完全开放能看清对方身体的大澡堂,她始终是不习惯,这也是她为什么总是耗到很晚才来的缘故。 等洗完出来,又是九点多了。 从水房走出来,郑书夏就被热气劈头盖脸的烹了一下。 大晚上,但天气也没有丝毫的凉爽迹象,照样是宛若大蒸笼似的热。 她其实很怕热,这么多年虽然把各种各样的娇气锻炼了不少,但还是没忍住深吸一口气,只想赶紧走回宿舍。 但刚刚迈开腿,就被人自身后叫住了:“郑书夏。” 这段时间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总是低沉又慵懒的叫她‘21号’,这次倒是叫全名了。 郑书夏有些意外的回头,瞧见林与骁站在树下的修长身影。 他一副休闲清爽的打扮,站在那里……就好像在刻意等自己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中掠过,郑书夏微惊,立刻甩掉这个想法。 “教官。”她轻声回应,却站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林与骁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郑书夏自然是不能反抗教官的命令,只好走了过去。 林与骁今天却没摆教官的架子,他迈开腿向前走,示意她跟上。 郑书夏跟着,但心里却忍不住的有些着恼。 她此刻是短袖短裤的清凉打扮,手里还拎着装着洗漱用品的湿漉漉小筐——整个人都有种随性的狼狈。 多少是有些‘衣冠不整’了,也不知道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走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林与骁停下,所到的目的地是一处无人的凉亭。 歼一部队很大,除了日常训练所用的各种地盘,当然还建设了类似于‘公园’的建筑,培育了不少绿植,给本来生冷的钢铁大队里增添了不少生机。 只不过平日里训练都够累了,也很少有人来逛。 林与骁停下脚步,开口问她:“肩膀疼不疼?” 郑书夏一愣,下意识地摇头:“不疼……没什么事。” 她没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肩膀被踢了一脚,更没想到他特意把她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只是,林与骁永远有更加出乎意料的行为。 他指了指凉亭里的长凳,示意郑书夏坐下。 等到女孩儿坐下后,从宽松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 林与骁:“我帮你上药。” “什么?”郑书夏以为自己听错了。 “帮你上药。”林与骁又重复了一遍,而且生怕她不明白似的,好心解释:“训练结束,我不是教官,以哥哥的身份关心你一下没什么吧?” …… 没什么倒是没什么,但是林与骁要帮自己上药,怎么总感觉这么奇怪呢。 郑书夏耳朵有些热,轻声道:“我,我自己回去涂药吧。” 她接受了这管药膏,总不算拒绝了他作为‘哥哥’角度的关心。 “周莫踩的位置在肩胛骨,你能碰的到?”林与骁嗤笑一声:“扯吧。” 周莫就是踩了女孩儿肩膀一脚的助教。 郑书夏的搪塞借口被当面戳穿,懊恼的直咬嘴唇。 只是这样,难免又会被调侃—— 林与骁:“嘴唇都要咬破了吧?” “……” “人类的臂展有限,自己的手够不到肩胛骨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着,他坐在了她旁边,动手拧开药膏。 “再说了,光把药抹上有什么用?这种跌打损伤,总得揉开。”林与骁望着她鹅黄色短袖外洁白的脖颈,手臂,声音不自觉有些低:“在我面前露肩膀,不会害羞吧?” 情况发展到目前这一步,看来是不得不让他帮着自己上药了。 郑书夏硬着头皮说:“不会。” 部队里总是离不开水下训练,即便是飞行员,也要模拟失重环境。 郑书夏常年处在一个男多女少的环境里,有的时候身上衣服会湿透,穿着单薄…… 虽然绝不至于走光露点什么的,但她也习惯和异性之间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了。 同样的,郑书夏在军校时也有关系很好的男性战友,也经常会互相帮着上药,所以,就把林与骁当成一个纯粹的‘战友’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放松自己绷紧的身体。 只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有点心烦意乱。 也正是因为如此,郑书夏才难得没有敏感的察觉到身后男人稍稍发沉的呼吸声。 林与骁修长的手指拉下郑书夏左侧的衣袖,短袖宽松,很轻易的就顺着女孩儿瘦津津的肩膀滑落下来。 瞬间,眼前的暗夜里像是被泼了一层牛奶。 郑书夏是标准的冷白皮,打小就白,五岁那年,还因为皮肤太白被江姝妍抱去了医院——生怕宝贝女儿得了白血病之类的。 虽然闹了个笑话,但也足够证明女孩儿是多么白。 夏天里穿着短裙露出大片皮肤时,她总是人群里最晃眼的那个,而且怎么晒都晒不黑。 郑书夏经过了几年部队和军校的蹉跎,当然不会细致到还涂防晒,生活习惯早就粗糙不堪了。 只是一身皮肤从来晒不黑,只会越晒越红,然后休息半晌,就又恢复本来的白皙清透,轻轻泛着粉红。 这样的天生丽质,造成的视觉冲击力是极其震撼的。 林与骁修长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视线从一片柔腻的雪白转移到那抹刺眼的淤青上。 郑书夏肩上的伤是下午被踩的,淤青发深,已经泛着紫了。 就像精美无暇的绸缎染上一抹脏污,刺眼的很。 林与骁黑眸微沉,一语不发的把药膏挤在手上,然后轻轻涂抹开,印上郑书夏肩膀上的那块淤青。 他修长的大手缓缓地揉,力道温柔中不失力度。 郑书夏轻轻喘息,细长的手指不自觉攥紧衣服下摆。 虽然不掺半分暧昧,但如此细腻的皮肉摩挲,还是让人会受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马。 “怎么?”林与骁自然注意到掌下的紧绷,微微挑眉:“疼么?” 其实揉上之后他反倒放心了不少——郑书夏身上的痕迹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如果只是皮肉伤那就没事。 他只是担心她肩膀瘦弱的那块骨头会被踩到,所以才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过来检查的,但是还好,没有伤到。 可女孩儿怎么看起来很疼的样子,呼吸都乱了? “没、没什么。”郑书夏心虚不已,忙说:“哥哥,你快点吧。” 情急之下,都忘记了教官这个名讳,不小心叫哥哥了。 林与骁一顿,余光瞄到郑书夏通红的耳尖。 就怎么说呢,他本来是无比正人君子的,但谁瞧见她这副德行,怕是都会想入非非。 但是……光是想都会觉得自己在犯罪了。 瞧着郑书夏低头一眼也不看他的模样,林与骁微微叹了口气。 这丫头是真能折腾人。 特别乖,也特别磨人。 目标 只不过是涂了点药而已,弄得两个人都有种‘大汗淋漓’的错觉。 尤其是郑书夏更觉得自己很是诡异,因为她明明不是喜欢出汗的体质,怎么手心都濡湿了一层呢…… 一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七月天,热得要命。 郑书夏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平静了一下呼吸,才转头看向林与骁:“谢谢…教官。” 刚刚她口不择言了,但现在肯定不能继续叫‘哥哥’。 林与骁也明白,但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尤其是小姑娘现在这么听话,夜色昏黄的路灯下,一张白白小小的脸都被镀了层温润的光泽,更乖了。 他把心里各种各样的禽兽想法压了下去,淡淡的‘嗯’了声:“回宿舍吧。” 表面清冷到正人君子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来是个大尾巴狼。 尤其是郑书夏,她看着林与骁这般‘正经’,甚至是有些惭愧的。 因为刚刚,她有一瞬间觉得他给自己抹药的大手有些过度亲密了。 但那是很正常的吧?想要揉开淤青,手指怎么可能不用力呢?林与骁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哥哥,自己把人往坏了想实在太糟糕了…… 虽然他也曾经说过一些逾越的话,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重逢后林与骁一直都很冷淡,看起来完全不像对她还抱有那种想法。 所以自己也不能抱着有色眼镜‘自恋’下去。 他们只是认识的朋友,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就行。 想通了这点,郑书夏轻松了不少。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再次微笑着道谢:“真的麻烦你了,那我先回去啦。” 客气,疏离,礼貌,标准半生不熟的朋友之间应该有的气氛。 林与骁眼神黯了下,抬手把药膏递给她:“拿着,自己一天涂三遍。” “好的。”郑书夏愣了下,接过来后下意识问了句:“药膏多少钱呀?” 然后,空气瞬间有些凝滞。 “夏夏是想给我钱?”林与骁倒没说什么,只是笑笑:“十八。” “…我过段时间转给你。”郑书夏感觉到氛围的变化,意识到自己是说错话了,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嗫嚅道:“等手机发下来的。” 新兵入训,第一天就都把电子通讯设备收走了。 “不急。”林与骁笑了声:“夏夏把帐算的这么明白,没去学会计可惜了。” …… 郑书夏脸颊被调侃的红扑扑的。 “不过既然想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话。”林与骁顿了下,慢条斯理道:“高中的时候,哥哥可没少白吃你那些小零食。” “……” “糯米球,奶酪棒。” “……” “还有鸭爪子,香蕉牛奶,一堆乱七八糟的。” “……” “你算算得多少钱?我也给你钱啊。” “这药膏是你该给我买的。”郑书夏彻底服气了,声音飘忽,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认命的味道:“我才不给你钱呢。” “嗯,乖。”林与骁这才满意,微笑道:“回去吧。” 直到回到宿舍,郑书夏才意识到自己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她本来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林与骁这些年过的如何,然后自己判断一下这个人究竟有没有变成所谓的这么‘残酷’和‘没有人性’。 而且今天也是阴差阳错的有了独处的机会,可她却全然忘记观察了。 可林与骁今天帮自己涂药这个举动,看起来也没那么‘没有人性’。 郑书夏想着,轻轻松了口气。 不过等到清晨集合哨响,又开始全新的一天训练,郑书夏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的判断大概是错觉。 林与骁依然很没有人性,训练的时候不把人当人。 而是当牲口。 但还好今天是训练里的专业课抗眩晕,苏诺那种只需要跟着参与体能的信息员不用参加,否则她肯定又要哭了。 空飞的抗眩晕训练,一向是大部分人最受不了的一个关卡。 整个人捆在特制的‘摇篮’里,三百六十度转个几百圈下来,承受力弱点的怕是要先吐个昏天暗地,然后在床上睡个一天一夜。 郑书夏第一次上‘摇篮’时也是这样,转了三百圈下来,整个人一周都没缓过来。 可任何承受不了的苦痛,就好像刚新鲜皮肉上刚刮破的口子,初时不小心碰一下戳一下都痛,等磨砺的多了,就成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然后再怎么样都不会痛了。 这些训练就是如此。 虽然十分刻板枯燥,痛苦到近乎能让人发疯,但却能真正把一个人磨练到无坚不摧。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性。 因为你自从决定为了国家做这种危险工作的那刻起,就得做好成为一个‘机器人’的准备了。 郑书夏在这方面的觉悟是一等一的,可能因为她自小就生活在一个‘教条味’比较浓厚的世家中。 更何况,几乎所有人都在反对她的选择。 小姑娘脾气倔起来,更是要一门儿心思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在军校那些年的专业课,郑书夏一直都是A+通过。 眩晕训练的摇篮她一开始不适应,但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下来,早就练成家常便饭了。 “寻找一个定点紧紧盯着,有目标的训练,这样可以做到不迷失自己,眩晕对你来说自然也算不了什么。” 这是宋凛曾经交给她的一个办法,所以不管是训练还是做任务的时候,遇到眩晕的情况郑书夏都会立刻寻找能让自己凝聚精力的‘定点’。 很多时候没东西可寻,她甚至会把所谓的定点想成宋凛。 和很多人一样,宋凛一开始也不理解她的选择,并且笑着说她‘太任性’。 “飞行学院不是那么好混的,又苦又累,还要剪头发。”男人说话时,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缕她彼时还长长的青丝,似是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夏夏,你图什么?” 他毕竟也是在飞行学员待过的人,是有资格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她说这种话的。 郑书夏没解释什么,只是笑笑,声音温温柔柔地说:“因为……我很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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