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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但是老爷和两位姨太太要一早乘船回家。 她一大早起来,站着伺候老爷和两位小妈。 “雅韵,都新时代了,你坐下吃饭。”宋老爷跟她说。 秦瑜坐下按照原主的记忆,吃得规规矩矩,她见边上的三姨太,眼睛还是红红的。 吃过早饭秦瑜恭恭敬敬送他们出门,她替三姨太提了箱子送她上黄包车,在三姨太耳边说了一句:“由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三姨太被她戳中心头,眼泪又滚出来,黄包车跑了起来,三姨太转头红着眼睛怒视她,秦瑜拿着手帕挥手…… * 这个生日傅嘉宁过得异常开心,三天之后,她还戴着宋舒彦的山茶花颈圈。 傅嘉树坐在驾驶位上,看妹妹脖子里的颈圈:“我送你的钻石项链是不是该拿出来见见天日了?” “你那个太单调了,搭配衣服没有点睛之感。”傅嘉宁伸手摸上了那朵山茶花。 傅嘉树似笑非笑看着她:“就算这朵山茶花是搭什么都好看,那也不该天天戴,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傅家资金紧张了,所以三小姐都只戴一个这个饰品了。” “不要你管。” 傅嘉树正色:“嘉宁,宋舒彦是我的好友和我们家也算门当户对,但是他已经成亲了。” 父母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是大姐早夭,所以家里只得他们兄妹二人,傅嘉树极疼这个妹妹。 “哥!舒彦哥哥是被逼成亲的,你不是不知道,他反抗他爸妈了呀!”傅嘉宁嘟着嘴说,“现在新时代了,可以离婚的呀!” 傅嘉树开着车,跟妹妹分析:“宋舒彦这么做,我能理解他。但是从他太太的角度看,人家母亲重病本就是一个打击了,又遇到他当场抛弃,就是最后她母亲亡故,夫婿都没有出席丧礼。哪怕未来要离婚,他太太也是封建陋习的受害者,能否做事缓和一些?” “可是我觉得,这反而证明舒彦哥哥做事果断利落,你要是当断不断,人家还以为有机可乘呢!这个女人也太过于执拗了?明知道舒彦哥哥根本不认可她这个太太,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这不就证明封建思想毒害之深吗?让她成为一个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依照那些条条框框而活的人。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傅嘉树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车子已到唐园,傅嘉宁下车前侧头看傅嘉树,“哥哥,你是接受西方教育的人,希望你不要成为封建思想的帮凶。” 这?他封建?难道给人留有余地叫封建?看着穿着西洋裙装的妹妹走进唐园。傅嘉树叹了一口气,开车离开,转弯到霞飞路上,前头一辆福特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洋装的丽人正在焦急地问:“能不能好呀?” “六姐姐。”傅嘉树探出头,这就是那个被丈夫嫌弃是个封建女子,没想到离婚后反而过得有滋有味的那个陈家六小姐。 陈六小姐听见傅嘉树叫,一路小跑过来:“嘉树。” “这是怎么了?” “我要去火车站坐火车,车开出来没多久就坏了。” “巧了不是?我也去火车站,上来!正好顺道儿。” 陈六小姐让司机拿了行李过来,牵着一个五六岁男孩儿,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儿过来上了车,母子三人坐在后排:“小昊、小蕊,谢谢叔叔!” 两个孩子开口:“谢谢叔叔!” 傅嘉树开车:“不客气。六姐姐带孩子去哪儿?” “回老家,他们爷爷奶奶想孩子了,我带他们回去住上几天,老大还要读书,就不回了。” 这位陈家六小姐虽然跟前夫离婚了,但是跟前公婆却保持了很好的关系,前公婆只认她而不认前夫的心上人,至今孩子跟着陈六小姐。 傅嘉树想起刚刚跟妹妹争论的话,估计宋舒彦算是郎心似铁,等下去接的那位女子,悲剧几乎就是注定了。 不过眼前就有一位跳出悲剧,为人称道的女子,他问:“六姐姐,有个忙想要请你帮。” “什么忙?” “有个跟你经历类似的女子,不知道六姐姐能不能把她放在你们公司做事?” 陈六小姐抬头问:“跟我经历相似?怎么相似,有没有上过学?” “肯定是读过书的,不过应该是老家私塾那种,她成婚之后,先生因为嫌弃包办婚姻对她不理不睬一直待在老家,如今公婆希望她来上海与先生在一起生下孩子……” 傅嘉树还没说完,被陈六小姐打断:“千万不能生孩子,生了孩子太多的牵扯。” 陈六小姐说完,又叹息:“不过没有经历过苦痛挣扎,又怎么能大彻大悟?” “如今她来上海,先生避而不见,我想若是你能帮忙,到你那里,能得到你的开解,看到了你这样的榜样,她能走出来,那就是大功德了。” 陈六小姐知道傅家没有包办婚姻一说,所以也不会是傅嘉树自己,傅嘉树跟宋家那个大小子关系极好,她问:“你说的莫不是宋舒彦的那位自幼定亲的太太?” “是啊!” “可这话,怎么是你来说?我听老家的人说,宋舒彦连夜跑了。他若是不喜欢,又不希望这个姑娘蹉跎一生,应该是他来跟我说吧?” “他跟我说起这个烦恼,之前我也苦思没有办法。见到你了,才想起来。你要是同意了,我跟舒彦兄说去?” “可以,等我老家回来,你让他来找我。”陈六小姐想起自己当年的困顿,也希望能拉人一把。 车子到了火车站,傅嘉树下车给母子三人提行李,送母子三人进了火车站。 回到车子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写着字样的纸。反复看了看,一个没有姓名的女人,她的标识就是宋家大少奶奶,她来的任务就是为宋家生下长孙,然而这个任务她注定没法子完成的,这个人跟这张纸一样只剩下黑白色,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恐怕注定就是悲剧吧? 不知道自己的一点点帮助,能不能让她的命运有所改变? 傅嘉树拿着那张纸往到达处去,到达处口子的黑板上,写着列车到站的时间,还有五六分钟分钟,他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等了一会儿,直到铃声响起,他再次往到达口来。 第一波到站旅客已经陆续出来,这年头能乘坐火车的,那都是有些身家的,所以旅客大多衣着整洁,或是长衫或是西装。 傅嘉树在人群中辨认老家那种打扮的年轻女子,出来的年轻女士本来就不多,偶尔有也是穿着旗袍的女子,而且年纪都是三十往上的,由远及近倒是有一位,除了年纪什么都不符合的女郎。 这位年轻的女郎,头上戴着窄檐礼帽,帽子,跟那如羊脂白玉的皮肤形成了激烈的视觉冲击,这样的明艳,让人想起了这个季节里盛开的牡丹,艳丽地理所当然且盛气凌人。 再看她的穿衣,中西混搭,居然没有丝毫突兀,上身一件白色的西洋泡泡袖衬衫,裙子束在了衬衫外头,掐出了盈盈一握的细腰,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手里挽着一个浅蓝色的皮包。她身后一个男人拖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放着两个箱子,这样摩登到极致的女郎,断然不可能是宋舒彦的妻子。 傅嘉树收回目光,继续寻找宋舒彦的太太。 ===第6章 第 6 章=== 傅嘉树正在人群里寻找符合宋舒彦那位乡下太太的女子。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过来卖香烟:“先生,买一包烟吧!” “我不抽烟。”傅嘉树摆了摆手,眼睛余光见到那位女郎等在到达口外,那个拉板车的男人跟她一起站着,好像在等人。 卖香烟的小姑娘继续寻找顾客,连着问了五六个,大家都行色匆匆,走到那位女郎身前,一个胖胖的男人在小姑娘面前停下,挑香烟,挑着挑着,手挑到了卖香烟的小姑娘的手上,一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小姑娘有些惊恐却又不敢大声叫,带着哭腔:“先生,您……放手!” 傅嘉树快步走过去:“买香烟。” 他听见有个声音比他更快,也是说:“买香烟。” 一只瓷白的手伸到了摆放香烟的盘里,一个清冽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要买就快买,不买能不能让别人来挑?” 明明这位女郎明艳地让人挪不开眼,这个中年男人也是个色中饿鬼,偏偏那男人在她的注视下,没来由地缩了手。 傅嘉树也走到他们那里,看向那个猥琐的男人,问:“你买好了没有?挑好了就买,不买就别挡着。” “你们买,你们买,好吧!”那个男人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不情不愿地离开。 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谢谢小姐,谢谢先生!” 明明已经给小姑娘解了围,女郎回头看了一眼给她拉车的那个脚夫,拿了一包烟问:“多少钱?” 小姑娘想要说什么,最终张口:“八十文。” 习惯用电子支付的秦瑜,被百年前拿一堆铜板这种事情给烦透了,她打开随身小包,点了八个当十的铜板给小姑娘,接过了小姑娘递过来的香烟。 边上有人听见了,立马说:“八个铜板,给我也来一包。” “不好卖的,爷叔,八个铜板是进价,要是卖了,我回去要被我爹打死的。”小姑娘跟另外一个买香烟的说。 秦瑜听见这话,又拿了两个铜板出来,放在女孩买烟的盘子里:“亏本的买卖不能做。” 她拿走香烟,返回过去把香烟递给那个脚夫。 那个脚夫笑开了花儿,送一送行李也就两个铜板的事儿,现在还拿了十个铜板的烟,可不开心死了,连连道谢。 秦瑜给了烟,察觉有人在看她,是那个年轻人,他明明之前已经说不抽烟了,见到小姑娘被骚扰,还是走出来帮忙,秦瑜略微颔首跟他致意。 傅嘉树见那女郎点头,回了一个笑容。 眼见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也不见宋家少奶奶的影子,傅嘉树真是心烦。 此刻一个身穿上下两截袄裙,头梳得服服帖帖,额头留一小撮刘海的女子正从里面走出来,整个人又干又瘦,皮肤也不白。 这应该就是宋家大少奶奶吧?难怪宋舒彦当晚就逃了。 他拿出那张纸,走到这位女子面前说:“你是宋家的大少奶奶吧?我是宋舒彦的朋友,他有事没办法来接你,让我帮忙来接。” 那个女子很诧异地看着他:“先生,您认错了。我不是宋家大少奶奶,也不认识宋什么来着?” “认错了?” 傅嘉树看着到达这里已经没有人出来,下一班火车要明天才有。他什么时候跟那位大少奶奶错过了,难道是刚才给那个小姑娘解围的时候,那位不会已经离开了吧?不可能啊!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能乱跑呢? 秦瑜站在那里等宋家的车子,这个宋舒彦不会这样不靠谱吧?如果五分钟后他再不来接,她就坐黄包车走了,反正昨天在杭州已经坐过黄包车了。 此刻听见“宋家大少奶奶”几个字,她走了过去,问那个正在懊恼的年轻男人:“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要接的人是我?” 傅嘉树转头,见到是那位女郎。 傅嘉树不敢相信,就凭这位的容貌气质,宋舒彦怎么可能新婚之夜扔下就跑,好歹也该了解一下吧?更何况刚才她给卖香烟的小女孩解围,还颇有侠义心肠,这样的女子不想要,还想要什么样的? 他再次确认:“我接的是宋舒彦的太太。” “宁波宋家,宋舒彦的太太,我是秦雅韵。”看起来宋舒彦没那么不靠谱,还是找了人来接她。只是这个人挺不靠谱,不早点拿出这张纸。 傅嘉树不知道宋舒彦的太太具体叫什么,兴许宋舒彦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是知道那位少奶奶姓秦,毕竟秦宋两家定亲,大家早就知道的。 这真的是宋舒彦的太太,傅嘉树为自己先入为主,给对方一个很土的刻板印象而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了。” “没事。”秦瑜对这个刚才也想帮那个小女孩解围的年轻人是有一些好感的。 “你就一个人吗?”傅嘉树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带个丫头? 秦瑜把自己跟大太太说的理由,再说一遍给傅嘉树听:“听说受过西洋教育的人,比较自我,不喜欢太多人冒然介入他的生活。我和大少爷之间已经有误解,少一个陌生人,总归能少些事。” 听她这么说,反观宋舒彦,实在过于执拗。 秦瑜问他:“还没请教先生姓名?” “傅嘉树,我和舒彦兄一起留学美国,他去巡查武汉的经销情况,所以让我来接你。” “好的,谢谢!” 秦瑜用膝盖想都知道,宋舒彦以为她会死缠烂打十分难搞,所以先晾着她几天。这算是心理战? 秦瑜跟着傅嘉树走到一辆宝石蓝的老爷车面前。 不对!对这个时代来说,这是最新款了。作为汽车工业从业者,秦瑜有幸看到了这个年代风靡一时,后来销声匿迹的奥卡车,这一家只存在了三十七年的汽车厂,有一款经典车,每次看到这辆老爷车,秦瑜都被它很有灵气的线条所吸引,她一直为这家汽车厂没能熬过三十年代经济大萧条而惋惜。 见秦瑜停在那里盯着车看,傅嘉树才有种感觉,宋舒彦的太太确实没见过多少世面,会因为一辆车而新奇。 傅嘉树让脚夫把秦瑜的行李箱放在后座上,他跟秦瑜说:“嫂子,上车吧!” “哦!好!” 秦瑜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上了车,习惯性要拉安全带,没拉到。 傅嘉树看她怪异的举动,笑:“你这是?” “有没有把手,是不是要拉一下?”秦瑜找了个借口。 傅嘉树指了指,秦瑜终于看到了一个把手,伸手抓住,看着傅嘉树莞尔一笑的表情,秦瑜心里泪目,作为一家汽车集团,管着全球七家工厂的运营总监,国内汽车领域排得上号的女人,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看成是不认得汽车的土包子。 傅嘉树开车出去,这个年代的路面大多是砂石路,这辆车的悬挂有弹性,但是太硬了,车子开在路面上,上上下下蹦跶,还特么没有安全带,确实需要拉住把手,否则脑门要磕在车顶上。 “等下到了水门汀路面就好了,你要是晕车跟我说。”傅嘉树认为她是第一次坐车,所以紧张导致。 秦瑜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认为会晕车,真的很想建议他在车子上装上安全带,明明安全带已经发明了很久了。 秦瑜低头看车子的中控,抱歉没有中控,没有显示时速的仪表盘,只有几个开关和一个方向盘。长距离的方向盘,拉杆式制动,脚踏板换挡。 傅嘉树开着车,开车不是个容易活儿,要手脚协调,所以有钱人大多数喜欢找司机来开,他喜欢摆弄这些机械,就自己开车。 看见她认真的模样问:“第一次见?” 这玩意儿,秦瑜只是在汽车博物馆见过,上辈子市面上能开的老爷车大多产自五六十年代,这种二十年代的车子,只能看,连摸都不能摸了,知道原理,真实的驾驶感受没有体会过。她点头:“是啊!” 见她有兴趣,傅嘉树反正路上也无趣,就跟她介绍起了车子怎么开。 换挡要两脚踩离合,退档要补油,秦瑜皱眉,她这个老司机遇上老古董,看起来搞不定啊! 见她皱眉沉思,傅嘉树恍然,自己因为喜欢机械,所以讲得入迷,人家一个姑娘,只是新奇,讲这么多不是很无趣?他抱歉一笑:“是不是很无趣?” “没有啊,我就在想,又是脚趾又是脚后跟,还要防止踩错,其实很容易出错的,在紧急情况下,很容易出错。” 所以老爷车的设计问题真的太多了,这些都是安全隐患,难怪后面都改了。 傅嘉树听到她这么说,立马接话:“问题是不这么设计,没有办法达到制动效果。” 秦瑜立马想要反驳,她脑子里滚出来的都是电气控制系统原理。特么这是百年前!真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叫她开这种车,她会暴躁地想要砸了方向盘。 傅嘉树以为她被自己的解释打击了:“其实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个问题确实需要解决。” “那也要汽车厂来解决。” 傅嘉树笑:“你说得对。” 两人聊天中傅嘉树拐弯,秦瑜看到门口的一堵墙上写得清清楚楚“云海大饭店”。 车子穿过一条林荫大道,一个法式庄园出现在面前,停下来的地方,门口两个包头的印度人,中间是旋转玻璃门。 这是送她来酒店了? ===第7章 第 7 章=== 傅嘉树把车停在饭店门口,两个穿着西装马甲的服务生过来搬运行李,秦瑜跟着傅嘉树下车。 见秦瑜满脸疑惑,傅嘉树解释:“因为你来得匆忙,舒彦兄有急事,所以他还没安排好,让你先在饭店落脚,等他回来再接你回去。” 不去宋家,她不要太高兴,宋舒彦是多大的脸,才会担心她会去爬他的床? 秦瑜心里高兴,嘴角挂上笑容,看着门口的印度守卫问:“这是英国人开的饭店?” 她只是因为看到两个印度人而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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