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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姑也舍不得随便出售,想找个有缘人。” 也是!这个房子保养得非常好,穿过客厅后面是一个对着后花园的餐厅,餐厅里摆放着一张西式的长桌,边上则是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 “姑姑早年留学,这个西式厨房多数是她自己在用。” 二楼靠东侧还有一间房间,作为客房。 看完二楼,他带着秦瑜上了三楼,两间房间朝南,两间房间朝北,房间里整套的家具都还在,而且家具成色和材质都很不错,倒是可以拎包入住了。 “还有阁楼和顶楼露台,你跟我来。” 阁楼空间挺宽敞,完全可以站直身体,秦瑜看见里面有咖啡用具,还有藤桌和藤子,傅嘉树推开阁楼侧门,走出去是一个非常大的平台,这个露台实际上是一个小花园,上面也养了不少花草。 从露台上可以看到隔壁的大宅,坐着喝茶的傅太太往这边看来,还跟他俩招了招手。 这位傅太太很热情啊! 从露台下来,秦瑜再仔细看了一遍,这栋房子居住环境真的很好,闹中取静,地段绝佳,从这里到洋行也就两三公里吧?属实是梦中情房了。 “就这栋房子了。”秦瑜下了决定,“钱的话,我在你们钱庄有存款,去你们钱庄办个手续就好了吧?” “可以。我的建议是做一下不动产登记,虽然外头就是把房契给你就行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办理一下手续?” “等我从武汉回来吧?我先千里寻夫把订单给签了,把婚也给离了。” 虽然她是调侃的语调,傅嘉树听见这个“夫”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在她身后说:“恐怕舒彦兄一见你,就不想离婚了呢?” 秦瑜转头:“你不是才子佳人的小说看多了吧?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再说新时代了,他可以反抗旧式婚姻,我缘何不可?” “其实你们只是互相误解了,舒彦兄人非常好。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你了呢?毕竟你的容貌和才学,他倾心也不奇怪吧?”傅嘉树再问。 秦瑜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园子里生机勃勃的春色:“我能理解他,但是,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十几年,我母亲到盖棺都没有合眼。” 她无权替再也无法看到这样春日美景的原主去释怀。 听出她言语中的黯然,她最无助的时候,求宋舒彦,宋舒彦都不肯去一趟,心头能没有怨恨?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抱歉,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想这个问题。” 秦瑜和他一起走下阶梯:“这事儿跟你无关,他也不算有错。再说宋伯伯和伯母也是帮了我,若没有他们,我这会儿肯定被我大伯一家子敲骨吸髓,哪能来上海,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只是有了这一根深深扎在心底的刺,我和他又没有感情,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她并不怨恨宋舒彦?傅嘉树发现自己又错了,她能理解宋舒彦,只是无法释怀母亲不能瞑目,无法再跟宋舒彦一起而已:“这样也好。” 两人一起走回傅家大宅正要上车,一辆车开了过来停下,傅嘉宁从车上下来,看见秦瑜:“秦姐姐,你怎么在我家?你跟我二哥认识?” 傅嘉树不知道自家妹妹怎么就认识秦瑜了,他问:“你们怎么认识?” “缘分。”傅嘉宁走过来,“姐姐怎么就要走呀!进来和我一起喝杯咖啡。” “我等下还要赶去码头坐船,有公事要办。马上要走了。下次?” “那好吧!”傅嘉宁有些失望,但是看向傅嘉树之后,这些失望立刻被抛空,又恢复活跃,“就下次。” “好。” 秦瑜跟傅嘉宁挥手,上了傅嘉树的车,傅嘉树又问:“你怎么认识我家这个小丫头的?” 秦瑜手撑在车窗上,看着外头,淡淡地说:“前天,她在给她的舒彦哥哥买网球拍,另外一个小姑娘怂恿她买网球裙,这样就有机会让她的舒彦哥哥教她打网球了。我见她搭配的那套网球裙过于宽松,就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建议。” 傅嘉树想起前天自家妹妹穿了一套网球裙来给他看,问他加了腰带是不是很好看? “我们俩家算是世交,舒彦兄对嘉宁就跟自家妹妹一样。” 据秦瑜了解,宋舒彦跟他那些妹妹一点儿都不熟,他就挂了一个大哥的名头。所以当成自家妹妹,这个说法不成立。 “你妹妹活泼可爱,比他那几个妹妹有趣多了。” “是吗?我大姐九岁没有了,所以有了这个小妹妹,一家子很宠她,有些刁蛮任性。” 身边的女子长了一副玲珑心肠,她提嘉宁给宋舒彦买球拍,必然早就感觉出妹妹对宋舒彦的好感了,只是不说破而已。 才短短的两三公里,很快到了云海饭店。 秦瑜回房间收拾了行李,等丁长胜坐着洋行的车子来饭店接了她又去接了乔希,一起去十六铺码头。 十六铺码头在这个年代,是中国最大的港口,无论海运还是长江运输,客或者货都是从吴淞口进入黄浦江。 一艘蒸汽邮轮停靠在码头边,她和乔希跟着丁长胜上了船,下层的船舱,就想火车硬座一样是四个人对坐的位子,到二层,穿过通道,从窗口望去是一个卧铺加上一张桌子的小隔间。 往上走,听丁长胜说:“今天是靠了乔希和秦经理的福,也能住头等舱。” 果然是头等舱,到达三层就有服务员过来,服务员带着他们去房间,房门打开,房间不大,大约十五六平米,有单独卫浴。跟百年后的豪华游轮不能比,不过总体来说已经很好了。 服务员介绍完房间之后说:“秦小姐,在这一层,靠近后甲板的是舞厅,前甲板是咖啡厅和餐厅。另外还有桌球室、阅读室和电影厅,您可以选择,祝您旅途愉快。” “谢谢!” 秦瑜略作修整后,走上前甲板,伴随着汽笛声,邮轮出了码头,缓缓往前,黄浦江西岸,一栋栋欧式建筑往后退。上辈子,和国外的同事做浦江游轮,同游黄浦江的时候,有人说浦江西岸像伦敦,浦江东岸像曼哈顿。 那时候秦瑜不以为然,在她的眼里上海是独一无二的,是中国人的努力造就了繁华的上海,作为中国人,作为上海人有种来自内心的骄傲。无论是外滩的万国建筑群,还是思南路的法国味儿,都是这个城市万种风情中的一种而已。 置身于这个年代,才发现这些风情是无法抹去的伤痕,洋人在中国建立了国中之国。再看东岸的农田,秦瑜脑海中描绘出繁华的陆家嘴,光芒万丈的上海中心。未来东岸以其繁华抚平时代的创伤,让西岸的这些万国建筑成为风情。 东岸从此只在梦中相见,但愿自己能活到那一天,能看到浦东开放,看到高楼平地而起…… ===第18章 第 18 章=== 此刻, 傅嘉树刚从车间出来,捏了捏眉心,还是不稳定, 这样的机器怎么卖?真是愁死人了。 他开车回到家里,傅嘉宁正和他妈坐在一起,他爸也坐着在听收音机里放的京剧。 “妈, 哥哥回来了,你问他呀!”傅嘉宁推着她妈说。 傅嘉树莫名其妙地看着傅嘉宁:“问什么?” 傅嘉宁走到他面前,娇俏的脸蛋上有得意洋洋的笑容:“问你和秦小姐是不是在谈恋爱?问秦小姐是哪里人士?家里有几口人?” 傅嘉树伸手拧住妹妹的脸蛋:“八字还没一撇,后面这些问题, 现在问得为时过早。” “爸爸妈妈, 你们听呀!他承认了,他就是喜欢上了秦姐姐。” “喜欢上,不是很正常。”傅老爷站起来,敲了一下女儿的脑袋, “互相喜欢, 总比盲婚哑嫁强。走了,吃饭了!” 傅太太站起来:“可不?要是跟舒彦那般, 这不是造就了一对怨偶?我记得秦家那个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 斯斯文文的, 是个好孩子。照这样下去, 恐怕一辈子就在宁波老家守活寡了。” “应该不会吧!舒彦哥哥思想新派,肯定会离婚的。离婚了她再嫁不就行了?”傅嘉宁说。 傅太太看傅嘉宁:“你懂什么?但凡大户人家,总不能要一个离过婚的姑娘?最多也就给人做个续弦。说来说去, 还是小姑娘吃了大亏。” “可不能因为可怜她, 就强迫舒彦哥哥跟她在一起呀!”傅嘉宁振振有词, “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很痛苦的。” 傅嘉树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慢条斯理地说:“最近我看报章上,今天这个登报同居,明天这个登报关系结束。新社会了,更何况这位不过是宋舒彦名义上的太太,没必要因为一场没意义的婚姻而对人有偏见。” 傅嘉宁听哥哥如此说,立马赞同:“对呀!对呀!时代不同了,我们不应该有偏见。” “我们自然不会有偏见。只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傅太太慨叹,“这世道对女人和对男人是不一样的。” “那就从我做起,不要有偏见,理解别人的艰难,尊重他人的选择。多给女子一些宽容!” “哥哥,你的思想好新潮啊!” “你的思想不用太新潮。”傅太太跟女儿说,“结婚是慎重的事,我们家不兴结婚之后再离婚。” “我才不会呢!”傅嘉宁撅起了嘴。 傅嘉树吃过晚饭上楼,脱下衣服准备洗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想起中午一幕,禁不住低头笑起来,不知道她刚才注意到他的不自然了吗? * 习惯了就算去大洋彼岸也只要一天就能到达的秦瑜,这会儿去个武汉要三四天,实在无趣得紧。 只能安慰自己往下两层看看,底层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趴在桌上打盹。头等舱算得上要什么有什么了! 秦瑜对比了一下,给自己找了点幸福感,到顶层去,乔希正在找她:“Yonda,我们一起对一下,有些专业名词,不知道你能理解吗?我怕到时候你解释不清楚。” 乔希拿了一堆图纸出来,搬到了咖啡厅,他拿出笔记本给秦瑜看,确实有些专业名词跟她理解得不一样,不过那个谁也不会看吧? 但是乔希非常认真,他不容许这些词句出现误解。 秦瑜大学的专业就是机械,而毕业之后很多年就是做设计,乔希解释着解释着,两人就变成了机械结构探讨,秦瑜发现乔希在机械上非常有天赋,她很多建议是百年后的经验之谈,他却是立马融会贯通。 丁长胜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秦经理,你们不要讨论了,可以吃晚饭了。” 秦瑜一看时间:“走,吃晚饭去。” 丁长胜倒是很能找到乐子,吃过晚饭,他拉着乔希和秦瑜一起去舞厅,舞台上洋人穿着西装弹着钢琴。 舞台下男女随着钢琴曲摇摆。 丁长胜弯腰伸手:“秦经理,跳一支舞。” 秦瑜不是不会跳舞,只是百年后这种交谊舞出现的地方大多在广场上,退休老大爷和老大妈的爱好。她还没想过提前享受退休生活。 “我不会。” “没事儿,我教您。”丁长胜真想跟这位漂亮的女经理跳舞,说出去多有面子,“您那么聪明一点儿都不难。” 想想宋家造的西洋宅子,客厅可以做舞厅,这个年代跳舞还真是顶顶流行的一项社交活动。 “你教我。不许笑话我。” “那是当然。” 秦瑜被丁长胜邀请进了舞池,刚开始确实步履紊乱,好在她节奏感还挺强,交谊舞也不算是很难的事儿,跟丁长胜跳了一支舞,乔希也邀请她,带着她跳了一会儿,居然也有点儿像模像样了。 这个年代,旅行的男多女少,更何况是这般年轻漂亮的小姐。 很快有陌生人伸手来邀请,解锁了一个新技能,秦瑜也兴致勃勃。 接下去的两天,白天乔希压根就不给秦瑜空闲,抓住机会就让她一起看图纸,晚上跑在舞厅学跳舞,她把交谊舞给学会了。 回房间的路上,一个二十多岁手里挎着一个篮子,梳着油光发亮发髻的女人走过来。 这是一个梳头娘姨,梳头娘姨就是专门给女眷梳头的女人,可以说是民国时代的托尼老师吧? 今天秦瑜见舞厅里的太太小姐都梳着手推波的发型,突然也想赶一下这个时代的时髦。 梳头娘姨被她拒绝了两次,今天见到就微微躬身行了个礼,要穿过去。被秦瑜叫住:“明天早上给我来梳个头?” 那个梳头娘姨转头:“好的,小姐。” “明天早上六点半。” 约好了时间,秦瑜回房间休息,第二天一早,梳头娘姨准时来敲门,秦瑜刚刚起床正在抹雪花膏。 梳头娘姨把一个藤条做的筐子放到秦瑜的梳妆台上,从筐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盒,打开盒子,里面是带着中药香味的微褐色凝胶,有了原主的记忆,秦瑜知道这叫刨花水,用处就跟发胶一样。 梳头娘姨先用阔齿梳把秦瑜的头发从上到下梳顺:“小姐的头发是我见过最好的,又黑又密又顺,而且皮肤也好,嫩得跟剥光鸡蛋一样。” 秦瑜看着梳头娘姨的巧手在她头上翻飞,秦瑜表示眼睛说它会了,手不会。 没一会儿,这个年代最流行的发型就出现在秦瑜的头上,这么好看的发型只要一个大钱。上辈子那些托尼老师,还没给你修出个样儿来,就开始忽悠充卡了,真是良心价啊! 这么好看的发型肯定妆容也要跟上,秦瑜仔细给自己上了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要搞就来全套吧? 倒大袖的宽松旗袍似乎不适合这个妆容,蕾丝衬衫看上去有些繁琐,毕竟是来出差的,也不能把全部衣服都拿了。 原主母亲过世,为母亲守孝做了好几套素色衣服,料子都是上好的真丝,秦瑜拿在身边当成家居服穿,此刻手里一件白色的倒大袖上杉就是这么来的,面料非常舒适,双绉面料,纯白色带有纹理,仔细看还很高级。 上衣穿在身上,再拿一条到小腿肚的黑色长裙,长裙束在上衫外面,拿了一根两寸宽的绣花腰封做了点缀,就这样,感觉很不错。 秦瑜走出房间去吃了早饭,吃过早饭回房去整理行李,十点多,航行了三天四夜的船终于靠岸了。 从客运码头通道往岸上走,可以看见边上货运码头上,打着赤膊肩上扛着麻袋的脚夫和拿着鞭子嘴里吆喝的管事。 而边上黑魆魆的锅子里煮着红薯,走出来的旅客纷纷过去买红薯吃。 瘦得皮包骨的孩子,用茫然的眼光看着来往的客人,一个洋人走过去,扔出一个没有吃完的面包,一群孩子扑上去抢。 武汉在秦瑜的记忆里,是春日里东湖公园开遍樱花的粉色,是黄鹤楼低调大气的橙色,还有鲜香的豆皮的黄色,唯独不是现在这种暗淡的灰色。 “秦经理,前面好像是海东的陈经理,我先去看看!”丁长胜的话,让秦瑜回神。 秦瑜往丁长胜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长衫。 丁长胜跑到半路,回头喊:“秦经理,是海东的宋大少和陈经理。” 啊这?提前见面了? 宋舒彦说是来武汉是为了避开那个包办婚姻的妻子,真来了却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武汉九省通衢,在京汉铁路的助推之下,更是国内的商业重镇,这里每日发往全国的货物不计其数。 汉口码头怡和洋行和太古洋行等大洋行都建了自己的码头和堆栈仓库。 宋舒彦日日走访经销商,也在码头看货物进出港,他着实认为自己来晚了。 今天参观了一家客商在码头的仓库,宋老爷留给宋舒彦的助手提醒宋舒彦:“少东家,今天下午三点约了铭泰洋行的人,一起聊聊印花机的事儿。” 厂里打来长途电话,让自己给铭泰洋行三分面子,见一见他们代理的一个印花机牌子的老板。 问题是谁愿意做第一个用陌生厂家机器的人?说了这么久,他们还是从上海赶来,见一见,也算是给了铭泰洋行面子。 “嗯。” 宋舒彦和助手正要往前走,在喧嚣的码头,宋舒彦听见一个声音:“陈华平,陈经理……” 宋舒彦提醒助手:“陈叔有人叫你。” 陈华平转头过去见铭泰的丁长胜小步跑过来。 丁长胜跑得气喘吁吁:“陈经理,宋大少爷!” “小丁,你们也刚到?” 丁长胜喘气回头看:“对,那是我们秦经理和科恩的老板乔希。” 宋舒彦顺着丁长胜的方向看去,一个女子和一个洋人边聊边走过来。 “你们新来的经理是个女的?还是这么漂亮的女经理?”陈华平不可思议地问。 洋行里的部门经理,基本就是洋人,比如那边巨大广告牌的太古洋行,就很少有中国人做经理。小一点的洋行,控制成本也好,没办法找到那么多人也好,会有中国人,但是也不太可能是女人做经理,如果有女人愿意出来做事,也就做做文职工作,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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