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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连忙澄清。 年老板拍着傅嘉树的肩:“嘉树来了,那就一起去吃饭,本来就要让你爸去找你来吃晚饭。” “今天我妈在家做了海鲜面,我已经吃了一大碗了。”傅嘉树借着机会把任务完成,“我还得去看图纸,就不去了,叔叔伯伯们喝得尽兴。” 傅嘉树找了理由跑了,傅老爷摇头,无奈笑:“这孩子,死脑筋。别管他,走,我们吃饭去。” 饭桌上推杯换盏,宋舒彦默不作声独坐,懒得应酬,真不知道傅嘉树是怎么一回事?一边说不追求秦瑜,一边却时时刻刻跟秦瑜接触。 金孝宇敬了一圈酒,端着酒杯站到宋舒彦的背后,一只手搭在宋舒彦的肩上:“舒彦兄怎么闷闷不乐的?” 宋舒彦看着肩上肥手,略微让开:“何来闷闷不乐?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正在跟年老板私下说话的金老板听见这话,抬头跟儿子说:“孝宇,你以为舒彦像你一样?舒彦管着海东厂,日常事务繁忙。” 年老板跟傅老爷碰了杯:“说起来,舒彦和嘉树是咱们小一代里的翘楚,德卿老弟,舒彦已经成婚,令公子也到了年纪,前几日我偶然得见胡久毅胡先生家的四小姐,四小姐长得如花似玉,我一下子就想到了嘉树。” 金老板听见年老板这么说,立马抬头:“德卿老弟,胡家是书香门第,二公子如今任中国银行上海分行副经理又是沈绍华的东床快婿,你家是开钱庄的,要是能和胡家结成姻亲,嘉树有了这个舅兄,日后肯定更加发达。” 傅老爷听见这话,真是头疼,胡家打自家儿子的主意,或者说打傅家的主意已久。 胡家这位老二自从勾搭上沈家那个姑娘,逼迫原配离婚,娶了沈家姑娘,在岳家帮助下进了中国银行,快速升任上海分行副经理。 只是金融银行这块水多深,顶层就不用说了,是那位夫人的亲弟弟任职财政部长,就是上海这块也是十分复杂,租界里英资和法资银行从已经在这里耕耘七八十年,民间也有实力雄厚的老式钱庄和典当行,就是中国银行内部也是纷繁杂乱,更何况南京政府年头决定另外成立中央银行,将从大清户部银行沿袭过来的中国银行转变为一家商业银行,不再承担央行的功能。 所以身处一滩浑水中的胡二公子除了沈家之外,也要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很显然傅家就是非常优质的选择,钱庄不用说就是他在银行的助力,而船运则是额外之喜了,毕竟他岳父是交通运输部副部长。 关键是傅嘉树,长相好,才学也不错,傅家夫妇伉俪情深,家里只有一个妹妹,人口简单。 之前跟傅太太一起打牌的方太太就提过,被傅太太给回绝了,这会儿又在这样的场合问,怎么就贼心不死的呢?别说他们夫妻希望孩子们能自己看对眼,找个合心合意的伴侣,就是论利益关系,别说目前金融界这么混乱,就是胡家,人家举家之力帮你,最后独生女儿折在你手里,能和这样拔吊无情的人家结亲的? 傅老爷笑着摇头:“我敬佩胡先生的为人,胡二公子前途无量,四小姐又是才貌双全的佳人,本来是我们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只是嘉树他留学了几年,性格又执拗,我们也答应他让他婚姻自由。自己看中的,别到时候来怨我们。” 这话年老板倒是不好反驳,毕竟这位胡家二公子离婚的事人尽皆知,他略作停顿:“什么作罢?如今这些孩子都流行自由恋爱,我办个舞会让两个孩子见个面?指不定两人缘分天定就看对眼了呢?” 傅老爷还在考虑如何推脱,年老板已经迫不及待:“若非令郎与二公子在美国同一所大学留学,二公子了解嘉树,胡老先生还未必舍得掌上明珠呢!四小姐才名在外,时常在报章上发表文章,如此佳人,可不要错过啊!” 这位年老板真是坚持不懈,傅老爷也不好当众驳人面儿,否则传到胡家耳朵里,岂不是变成他们家看不上胡家,这位二公子如今仗着岳家在场面上混得风生水起。 傅老爷不想多生事端,反正就是见个面,到时候说一声孩子之间没有缘分就作罢了。 “那就劳烦年兄了。” 听见这话,宋舒彦一下子心情转好,这门亲事对两家都有利,胡家公子是傅家非常好的助力,而傅家的财力能给予胡家公子支持,傅家如何能拒绝这样好的亲事,傅老爷这么说实际上就是应承下来,说到底傅嘉树和自己还不是殊途同归,哪里有什么自由? 不过,自己可以不理睬家里那个女人,傅嘉树能晾着胡家四小姐? ===第28章 第 28 章=== 周日早上, 傅嘉树八点如约来接秦瑜,秦瑜在前台交钥匙,问:“不知道泳池是否对非住店客人开放?我想要来游泳该怎么办?” 这些日子, 秦瑜每天早上游半个小时,想来这种恒温泳池,在这个年代, 上海滩也很少有。 “你当然可以每天来,我家是这家饭店的大股东。你来不来泳池都开着,又不会影响什么。你爱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哪里用得着前台回答,傅嘉树已经给她回答好了。 饭店的工作人员给她提了行李送她出门。 傅嘉树送了秦瑜进家门, 傅嘉宁催着他去买胸针, 把他给拉跑了。 昨日下雨,今天春光明媚,对过的黄木香已经开谢了,凉棚上的络石藤依旧开得热烈, 小白花开得满满当当。 秦瑜进了家里, 把床单和枕套都拿出来想要过一过水。 走到水槽边,才发现自己木桶没买, 这可怎么打水? 秦瑜走到隔壁,从前门绕过去, 再进傅家宅子, 不走汽车的大道, 而是步入花园小径,小径两边昨日的雨篷布已经撤了,一大片开着白色小碎花的灌木和红色的杜鹃交织, 一根根黄色粉色直立的华剑, 一个个如碗口大的绣球, 加上大片的各色月季,这条小路就是再长,也没人嫌长。 秦瑜穿过小路到傅家门口,佣人见她叫一声:“秦小姐。” 秦瑜走进门去,客厅里傅老爷一脸严肃地在看报纸,秦瑜打招呼:“傅伯伯。” “哎!”傅老爷转头叫:“颐莲,秦瑜来了!” 她见傅太太身上戴着围裙,从里面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勺子:“秦瑜,什么事儿啊?” “我没买木桶。打不了水。” 傅太太问佣人:“闻秀呢?” “回太太,闻姨去介绍所了。” 傅太太回头:“张妈。” 一个和闻秀差不多年纪的胖胖的妇人过来:“太太。” “张妈,秦小姐那里缺木桶,你给她拿一个,还有你带人过去看看,她那里还缺什么?比如晾衣的竹竿什么的,缺什么都过来拿。”傅太太吩咐下去后,跟秦瑜说,“秦瑜,这些东西买起来杂七杂八很麻烦,费时间,你可以让张妈帮你张罗着。到时候给她钱就好。” 确实!这不是百年后,网购都能搞定,秦瑜笑:“谢谢伯母。” 张妈去提了桶过来,跟秦瑜往外走,傅太太在她身后叫住她:“秦瑜啊!” “伯母。” “你那里一下子也没法子开火吧?等下中午过来吃饭。” “我等下十二点有事要出去。恐怕太早了!” “没关系,就家里几个人,我们十一点开饭。跟你说好了,到时间我可不派人来叫你了。” 人家真心实意,秦瑜应下:“好。” 秦瑜带了张妈回去,当然傅太太叫她张妈,秦瑜按照年龄叫她:“张妈,您帮我看看除了这些我这里还缺什么日常用的东西,麻烦你帮我一并买了。” “小姐放心,我看了会给您买的。” 秦瑜打了水,把床单泡进了水槽,床单不脏,不过是过个水,漂洗一下。 张妈去傅家让人送来了晾衣杆,过来帮秦瑜一起把被单给绞干了晾挂起来。 “小姐,我看过一圈了,扫院子用的竹枝扫把,家里用的簸箕扫把,拖把,还有……” 秦瑜去屋里拿了两个大洋:“张妈,麻烦帮我把这些东西添置了。” “小姐放心,我等下就叫人去买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闻秀带着几个人走进来,张妈立刻过去回:“闻姐,太太让我过来帮秦小姐看看,还缺什么日常用的杂物……” 闻秀听她把话说完,伸手:“钱给我,你用家里的就好,买了多少,来我这里报账,我问秦小姐要。” “是!” 秦瑜见张妈垂下了嘴角往外走。看来这傅太太平时为人宽厚,这位闻姨却是管家十分严格。 闻秀拿了钱过来,递给秦瑜:“秦小姐叫我们这边的人来买,等买来再给钱就是,要是她伺候得好,您给几个大钱打赏,让她们买两颗糖,大家甜甜嘴,也是好的。” 这位管家倒是松弛有道,秦瑜接过钱:“谢谢闻姨提醒。” 闻秀转身招手,一个四十来岁,盘了个发髻,穿着蓝色龟背纹考绸袄裤的女人走了过来,叫一声:“秦小姐好!”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六十的婆子,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 秦瑜这下搞不清楚了,自己的房子上上下下就四百多平米,平时要上班,打扫家里,给自己做饭洗衣,要两个保姆那是绰绰有余了,这一下子来四个,其中两个小孩子? “秦小姐,这是介绍所的王刘氏,大家都叫她刘嬢嬢。”闻秀介绍。 这个就是上辈子的家政服务公司老板娘,秦瑜点头:“刘嬢嬢,你好。” 这位王刘氏转头看着她身后的两大两小:“秦小姐不要怪闻姐,这拖儿带女的,闻姐原本也不想让我介绍过来,是我听说小姐要找佣人,横说竖说让您见见一家子。要是能赏他们一口饭吃,不要让他们一家子饿死了,也算是我想着要是您这里要两个不相干的,到时候为了谁做多,谁做少必然有闲话。这婆媳俩只要互相搭手,勤勤恳恳把事情做了,倒也好。” 这一家四口,都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补丁叠补丁,洗倒是洗得挺干净。 “先介绍一下情况。”秦瑜走到那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面前,“老家哪儿的,为什么来上海?今年几岁?” 刘嬢嬢连忙帮着说:“小姐,她叫花素芬,老家是苏北乡下的,今年二十八。” 才二十八?就这么显老了?秦瑜看了一眼这个王刘氏,“让她说。” 秦瑜回过头问这个女人:“你婆婆和两个孩子几岁?” “我婆婆四十七,妮儿今年十一,阿强九岁。” “为什么来上海?” “去年乡下闹水灾,没吃的了,公公早就没了,我男人七年前出来读书,就没回去过。过年的时候他堂姐回来说可以介绍妮儿来东洋纱厂做工,签三年,给二十块大洋,当时也没细想,只想着孩子不会被饿死,我们一家子也能熬过去。等妮儿走了之后,我听人说在东洋纱厂做工是要做死人的,跟我婆婆说了之后,婆婆说来上海找堂姐要回妮儿。所以来了上海,死活求了堂姐,才把妮儿放给了我。可我却欠了她三十多块。” 男人七年没回去,这种世道,死了也有可能。包身工这个事,还是上辈子课文里学到的,没想到能亲耳朵听见:“三十多块?你不是说她给你二十块吗?” 秦瑜想起了那篇《包身工》里有这么一句话:索洛警告美国人当心枕木下的尸骸,我也想警告这些殖民主义者当心□□着的那些锭子上的冤魂。 秦瑜穿过来至今,巨富之家的儿媳,出来又有那么多金条傍身,住在租界,就是路途上看见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到底是远距离看,没有过任何感受。 说到这里这个儿媳妇眼泪落下来,哽咽着说:“她说孩子过来三个月,什么都没学会,白给她吃白给她住,问我要三十二块钱。我实在拿不出来,她说要是在外头找不到活儿还不出来,叫我把孩子再送回去。” 基本的情况算是问清楚,秦瑜再问:“你们婆媳俩除了洒扫烧饭还会干什么?” “纺纱织布,针线缝补,种地,其他的就不会了。” 王刘氏连忙来补充:“小姐,她的针线活是真细致,一家子很要干净的,我那里都扫得干干净净的。我当年被爹娘卖出去做童养媳,捎信儿回去,爹娘还不带我回去,婆婆知道后差点被婆婆打死。所以看见她们婆媳要找回这个小姑娘,就想到了自己,当时我爹娘肯领我回家就好了。我这个心啊!就软了,想尽办法给他们找主家,一般的主家也就要一个两个老妈子,这一家四口,实在难找。刚好听闻姐说您找佣人……” 那个儿媳妇站过来,往地上跪去:“求小姐赏口饭吃。” 秦瑜这个出生在红旗下的人,哪里被人跪过?连忙避开:“你起来,站着好好说话!我这儿可不兴这一套。” 这儿媳妇站起来,可能这是最接近被留下的机会,她双手揪这破烂的衣摆,像是等待审判结果。 “身上没有什么传染病吧?” 王刘氏一听有戏,连忙过来回:“之前小姑娘在纱厂干活,纱厂是睡大通铺的,传染到了虱子,来了我那里,已经用了药,现在没了。您要是决定用了,下午我可以带她们去洋人开的医院里检查。不过一个人一个大洋的检查费要您这里出。一般的人家没这个规矩,就几家大户人家和洋人家里有这个要求。” “行,四个人都检查。这个工钱怎么算?” 王刘氏听见这话满脸堆笑:“您是闻姐介绍的,知道咱们这块佣人的工钱,只是我也对她们说了,这个法租界一间小阁楼一个月也要十块大洋了,加上一个人一个月吃喝,再节省,五六块大洋总归要的,原本您这里只要两个人的吃用加上工钱六块大洋,一个月就是二十四块,现在四个人吃用就已经是二十四块大洋,虽然小姑娘也能做事,只是您这里就这点儿活。她们要还钱,所以每个月,能给三块大洋吗?让她们能一年里把欠债还清?” 秦瑜表示同意:“可以。” “秦小姐,我收两块大洋介绍费,你要是半个月里觉得她们不行,我会再给你介绍,不收钱。” 这倒是跟上辈子的猎头公司比较类似,试用期不过,还免费介绍,看起来还是很注重口碑的,秦瑜进去拿了钱出来给王刘氏:“两块是介绍费,四块是检查费,我下午不在家,傍晚会回来。” 把佣人给定了下来,秦瑜上三楼铺了床,把自己带来的行李归置了,开始换衣服化妆。 “秦姐姐!”傅嘉宁的声音。 正在化妆的秦瑜走到阳台上,傅嘉宁在楼下,秦瑜说:“你等等!我来开门。” 秦瑜下楼开门,傅嘉宁见到秦瑜穿上了西洋连衣裙,问:“姐姐穿成这样是要去约会吗?” “不是。是去看赛马。” 傅嘉宁兴奋地问:“跟我哥去看赛马吗?” “没有,我跟宋舒彦去看。”说了这一句,秦瑜又怕小姑娘误会,“是洋行里的洋人给的票子,算是陪客户去看。” 傅嘉宁果然神色暗了暗,默默喜欢一个人很久了,虽说一夜清醒,也不可能说忘就忘,原本兴高采烈的劲儿没了,说:“我妈说你下午有事儿,家里早点儿吃饭,都准备好了。” “走吧!一起过去。” 两人走在马斯南路的梧桐树下,梧桐树的新叶嫩绿,秦瑜见傅嘉宁神色淡淡倦倦,也无法安慰她,跟着她一起进了傅家。 傅嘉宁进门就问:“我哥还在楼上啊?” “我来了。” 听见声音秦瑜往上看见穿着黑色晨礼服的傅嘉树,嚯,小伙子可真帅! 剑眉星目,鼻挺薄唇,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秦瑜知道傅嘉树帅气,从没想过打扮起来的傅嘉树可以帅到这般地步。不知道是宋舒彦一直端着,一直装逼,加上先入为主,还是怎么的?之前秦瑜就认为接地气,好似邻家男孩的傅嘉树比宋舒彦好看,现在她要说傅嘉树比宋舒彦好看十倍。 傅嘉树被秦瑜这么盯着看,顿时感觉脸上热辣起来,努力控制自己,缓步下楼,走到她面前。 傅嘉宁见她哥哥的表情,本着她不高兴,其他人也别想高兴的原则:“姐姐等下也要去看赛马,不过她是跟舒彦哥哥去跑马厅。” 刚刚满心热乎的傅嘉树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脸上的红色迅速退了下去。 早上去接她,路上还聊了这么多,她为什么没有提起?他问:“你们去跑马厅?” “鲍勃给我和宋舒彦的票,原本不想去,不过听宋舒彦说这个票还挺难拿到的,不去的话怕鲍勃认为我不识抬举。”秦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得这么清楚,大概他是自己来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可以成为好友的人。 听到这个解释,傅嘉树微微翘起了嘴角,应了声:“哦!” 秦瑜想起刚才傅嘉宁说傅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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