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秦瑜拿过他的本子,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钢笔,给他画结构,结构画出来,又想了一下:“不对,不对!应该这样。” 秦瑜又画了另外一个沟槽:“这样的沟槽要更加好加工。” “Yonda,你真的是个天才。” 这样的话,她都听过N遍了,这种纠错装置,未来的思维就是如此,随便哪个工程师都会这么设计吧? 宋舒彦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到那个德国佬对秦瑜的佩服。这位秦小姐真的太出色了! 通知登船了,秦瑜刚要提起自己的行李,宋舒彦已经先帮她拿了箱子:“走吧!” 上了船,丁长胜的房间在最外面,他在开门的时候说:“秦经理,等下吃好晚饭,晚上跳舞!” “好!”秦瑜回他。 宋舒彦问:“你喜欢跳舞?” “船上比较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她的房间也到了,打开房门后,宋舒彦帮她把箱子送了进去,这种行为特绅士。 吃过晚饭,丁长胜就迫不及待地催秦瑜去舞厅,秦瑜说他:“时间这么早,你去做木头桩子?” “不早了,不早了。” 三个人一起去舞厅,秦瑜一看还真人不少了。 这个年代有舞瘾的人很多,看看在上海从饭店出来到洋行,一路上多少舞厅招牌?所以宋舒彦喜欢跳舞也不算什么。想起上辈子每个广场上都有老年人在跳舞,也许不是老人爱跳舞,而是爱跳舞的人变老了而已。 秦瑜进去想要找位子,海东的陈经理就招手了:“小丁!” 陈经理边上坐着宋舒彦,三个人过去,丁长胜说:“你们怎么来得比我们都早。” “船上无聊,早点找个位子来看看。”陈经理往宋舒彦那里看了看,他们来的时候,乐队都没到。 乐队开始前奏,一首爵士乐,宋舒彦站起来伸手:“秦小姐,请!” 宋舒彦请她跳舞?秦瑜跟着宋舒彦走进舞池,宋舒彦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她的手放在宋舒彦的肩上,还有一只手跟他握住。 秦瑜是个新手,宋舒彦是个高手,秦瑜被他带着在舞池里转来转去。 “秦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最喜欢的还是看书,当然也会做一些运动。” “喜欢看什么书?” 什么书?绿江的小说算不算?绿江出来还有七八十年,就是著名的女性作家此刻也还是一个小学生。所以不是她想装逼,实在是接地气的完全没办法说。 “我看得很杂,各种小说,传记。最近看了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秦瑜是先看小李子的演的电影再返过去看书,这本书还是给了她很多的启发。 这本书非常新,很巧的是宋舒彦也看过,还是跟他一起读商科的同学推荐给他的,从里面他感悟颇深,一战之后美国抓住机会,英国衰弱,世界金融中心转向美国…… 不仅有他悟到的东西,眼前这位女子还说了她自己特有的看法,甚至说起了美国的产业结构。 从刚开始宋舒彦的手搭上了那纤纤细腰,到现在他暂时忽视眼前的年轻女子出色的容颜,必须正视她的学识积累。如果不是一曲终了,他这个留美的商科生都快接不住她的话了。 秦瑜刚刚坐下,陈经理叫了服务员:“少东家喝红酒,不知道秦小姐喝什么?” “我……酒量不好,来一瓶CocaCo。”秦瑜一下子不记得可乐那个拗口的中文名了。 “给我也来一瓶,红酒不要了。” “秦小姐喜欢喝蝌蚪啃蜡?”陈华平还挺惊讶的。 “挺好喝的。”秦瑜说。 服务员端可乐过来,宋舒彦递了一瓶给秦瑜:“喝惯了是会喜欢上的。” “秦小姐和我们少东家的口味很一致。” 这句话秦瑜也没当回事儿,乔希伸手邀请她跳舞,她跟着乔希走进了舞池。 秦瑜跟乔希跳完,过来坐下,她伸手将散落的一缕头发夹到了耳后,这个动作似乎都充满了风情。 她的礼仪不像大家闺秀那般丝毫不差,处处显示着随性,却又不让人感到不得体,跟她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放松感,仿佛这个动作,这件事合该这样。 “宋先生!”秦瑜发现宋舒彦出神提醒了他一句。 “秦小姐!” “时间不早了,我想去休息了。” “你请便。” 秦瑜回了房,宋舒彦去甲板上抽烟,脑子里是刚才手搂着秦瑜纤腰的感觉。 秦瑜?瑜乃美玉,她倒是人如其名,确实光彩照人。 “少东家,秦小姐很漂亮而且能干。”陈华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宋舒彦并不喜欢别人猜测他的喜好,更何况是父亲的人猜测他的喜好。只是此刻他心里想着秦瑜,听见赞美她的话,倒也不那么厌恶。 见宋舒彦没有嫌弃,陈华平好似受到鼓励:“刚才少东家和秦小姐在舞池里,多少目光集中在你们俩身上,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宋舒彦吐出一口烟:“陈经理好像忘记了,我已经成婚了。” “少东家,是怕委屈了秦小姐?”陈华平笑,“以少东家的身份三妻四妾不是正常,您可知道京剧名伶李小惠之妻,深明大义为李小惠求娶花旦沈月芳的事?” 宋舒彦转头看陈华平,虽未出声,却是在等他后续,陈华平继续:“如今李小惠与沈月芝恩爱情长,至今生了两男一女,与张氏夫人情同姐妹。少奶奶贤惠大度,必然愿意接受一个姊妹共同侍奉您。” 呵呵!那个秦氏会有什么不愿意的?让她和秦瑜互称姐妹,是委屈了秦瑜,他晾着秦氏,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然后顺水推舟送回老家,让她保留宋家少奶奶的头衔,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您想,上海滩的公子哥儿,才貌双全的有几个?秦小姐貌美又有才,不过您细数一下她也不是上海滩上哪家的千金。想来出身自小富之家,能供得起女儿读书,却并非像宋家这样的富贵人家,能进宋家,而且是以平妻之礼待她,那也是拿出诚意了,而且您长时间在上海,必然是与秦小姐同进同出,秦小姐得了实惠,其实也无损面子,不过是丈夫多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而已。” 宋舒彦将烟蒂弹入江中,看一眼陈华平转身:“陈叔,你说这些为时过早。” 仅仅这一句话,陈华平已经确认宋舒彦是动心了:“我只是为少东家消除顾虑,有句话叫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宋舒彦回房关上门,伸手做出方才和秦瑜跳舞的姿势,走了两步,才觉荒唐,他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才认识了两天的姑娘。 * 翌日早上,秦瑜去餐厅吃早餐,要了一个荷包蛋,还有一份阳春面,正吃着面条,乔希端了馒头和白煮蛋过来。 乔希剥了白煮蛋,掰开蛋白在蛋黄里滴上两滴酱油:“Yonda,吃完我们继续去咖啡厅,我昨晚有个新想法。” 正在嗦面条的秦瑜发现面条不香了:“Josh,我再跟你说一句,你这样压榨我的脑子,我可是要收费了。” “真的吗?Yonda,你愿意接受我们公司的聘请?” 这真是鸡同鸭讲,互相不在一个频道上,秦瑜妥协:“算了,算了!吃过早饭我们继续。” “Yonda,你跟我回德国吧!我是认真邀请你!” 宋舒彦进入餐厅,见那个德国佬一直缠着秦瑜,他过去坐下:“早。” “早!” 宋舒彦问秦瑜:“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 “说他的产品,这人一天一个想法,有点魔疯。” 老外吃得很简单,再说中式早餐他真的不太习惯,草草吃了两口就说:“Yonda,我在咖啡厅等你。” 秦瑜做了个手势,算是回应,看见老外走了,秦瑜认为这倒是个机会,想跟宋舒彦约个时间,表明身份,单独聊聊。 宋舒彦点了早餐,看对过吃早饭的秦瑜,今天她的打扮太简单了,头发扎了一根麻花辫,身上是第一次见的白衣黑裙,不过今天就是传统的穿法,看上去像是个女学生。 秦瑜刚要想跟宋舒彦约一下,陈华平和丁长胜一起进来,看见他们俩坐在一起,两人也过来坐下。 “秦小姐等下有什么安排?” “跟乔希继续讨论他们设备的问题。说起这个,跳出我是经销商的身份,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买乔希他们家的产品是不错的选择,这几天他跟我探讨了印花机的细节,乔希确实很用心。” “设备是大笔投资,我一个人没办法做主,但是我可以保证会优先考虑你们。” “谢谢!” 秦瑜道过谢继续吃面条,听见陈经理在跟丁长胜说:“小丁,等下有什么活动?” “没有啊!船上能有什么活动?” “打麻将来不来?” “我跟你两个人?” “秦经理、少东家,你们也没什么事做吧?一起打牌呀!”陈华平说。 秦瑜有些为难,按理说她该陪客户打牌,上辈子那些供应商为了摸清她的喜好可是不遗余力。不过她也答应了乔希要讨论技术问题。 “秦经理要跟德国人聊印花机的设计。上午她应该没空吧?下午吧?” 宋舒彦帮她解释了,可也替她决定了下午打牌,他们并不熟悉,他这么做很不合适。 “好呀!”秦瑜不可能得罪客户,而且她还要拍客户马屁,她吃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那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宋舒彦重复。 秦瑜去找乔希,乔希依旧是拿出他的设计思路跟秦瑜探讨,翻来覆去讨论下来,这套图纸都快被翻烂了,而他的笔记本也已经记录了太多的信息。 “这一条,我要回去申请专利。”乔希抬头,“Yonda,我们会是专利的共同持有人,新的设备设计出来,我会按照销售额给你专利使用费。” “不用了,Josh,我也不干这行,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们犹太人赚钱是讲规矩的。” 犹太人?德国?秦瑜开始回忆上辈子的历史知识,德国那个流浪艺术家是什么时候上台的?1933年。 秦瑜听着,乔希讲起他的工作经历,其实他最初接触的是纺织机,后来才是印花机,她在想怎么去提醒乔希,早点离开德国,看他现在还兴致勃勃呢!一转念,现在还早,现在说,恐怕图惹事端。 宋舒彦走进咖啡厅,看见秦瑜又在跟乔希闲聊,他走过去坐下:“两位还在探讨印花机吗?” 秦瑜喝着咖啡:“从印花机聊到纺织机,乔希说日本的丰田从24年生产出了最新的G型纺织机,那真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乔希还关注纺织机?” 秦瑜翻译给乔希听,乔希点头:“不是关注,我本来是做纺织机的,后来才做印花机,从海德堡出来也曾经考虑是不是做纺织机,就是认为丰田的这个新机型太强大,市场恐怕很难打开,毕竟德国的制造成本跟日本比,还是高了。” “原来还想做纺织机?”宋舒彦想起傅嘉树,为了纺织机烦恼地不行。 他是对乔希他们工厂的印花机很感兴趣,报价比其他两家厂商都便宜不说,还提供保修和质保金,这样准时交货,准时测试会有保障很多。唯一的一点是他们的品牌没有号召力,不过品牌要是有号召力了,还会是这样的价格和条件吗? 他倒是想去德国现场看看,不过跑一趟欧洲一来一回要小半年,他哪里能抽开身。 既然人家说懂纺织机,就让他去试试给傅嘉树解决问题,要是问题解决,证明他的确有两把刷子,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是吹牛大过于实际的本事。 如此想定,宋舒彦对秦瑜说:“秦小姐,你帮我问问乔希,我有个朋友在做纺织机,一直没能有效突破,能不能请乔希过去帮忙看看?” 这是想试试乔希的真本事? 乔希听秦瑜给他翻译,欣然答应:“当然。中国市场很大,在中国做纺织机,比在德国成本低多了。我们一起去看看,Yonda,你也可以帮忙。” “好。” 宋舒彦露出笑容:“我先谢过了!回去联系好了我朋友,就请你们过去。” “好的。乔希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会太多,你抓紧安排。” “回去马上安排。” 这事儿已经说完了,宋舒彦也找不到话题,人家还在探讨技术问题,他坐这里算什么? 宋舒彦离开咖啡厅,等到了下午一点打麻将,见秦瑜又跟这个乔希一起进来。 作为经销商,供货商和客户她两边都不能得罪,都要处理好关系,秦瑜也没法子把乔希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客舱,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船上有专门的棋牌包厢,里面还有服务员端茶倒水,秦瑜摸了牌,坐在了宋舒彦的下家,乔希拿了凳子坐在秦瑜身边。 宋舒彦见两人挨得那么近,认识秦瑜这几天,不得不说自己被她深深吸引,不过这秦瑜也有小小的缺点,她似乎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过于随性了。也许和她受到的非正规西洋教育有关吧? 其实国外的贵妇人在跟异性交往的时候,也是很有分寸的,以后可以提醒她一下,还是得注意这里的尺度。 “秦经理老家哪里?”陈华平看似闲聊地问秦瑜。 “湖州。” “听不出来有湖州口音。” “可能读书在外头吧?”秦瑜见宋舒彦打出一张两万,“碰。” “家里父母做什么的?” 秦瑜本来就想跟宋舒彦坦白,所以就照实说了:“父母双亡,有叔伯在家,靠望不上,我就自己出来闯一闯了。反正有这点语言优势,混个温饱总归没问题的。” “那还是挺艰难的。”丁长胜说。 “不算吧?如今吃不饱饭,卖儿卖女的都多的是,能读这么多年书,也算是不上不足比下有余了。”秦瑜拍了一张牌出来。 宋舒彦听见湖州,他已经想起自己从小定亲的妻子就是湖州人,也姓秦,也是父母双亡。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秦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父亲是做丝绸生意的,不过他故去之后,我和母亲就靠家里的田产收租为生。”秦瑜推了牌,“运气好,自摸!” 乔希看得有些懵圈,又感觉很有有趣,他说:“Yonda,教我。” 下一圈秦瑜开始教乔希怎么打牌,打了两圈,见乔希已经有些明白,而且还跃跃欲试。 秦瑜站起来:“Josh,你来打牌,我坐边上看你打。” 换了乔希上去,秦瑜坐在边上指挥他打牌,他们俩说德语,不过牌名不可能是德语,乔希用拗口的中国话:“一筒。” 见宋舒彦出了一张三条,秦瑜替乔希出手:“胡了!” 乔希赢了一圈,兴高采烈,又不太理解,为什么秦瑜硬一局能赢那么多筹码,为什么他一局才这么点? 秦瑜再给他讲细规则:“一共四张三条,你手里一张,外面已经打了两张,就剩下一张了,你不胡,就只能拆掉了。当然你也可以故意不胡,让Steven胡,因为他是你客户,讨客户欢心吗?” 宋舒彦别的听不懂,不过她说Steven,他是听懂了:“说我什么呢?” “我在教他牌场人情世故。从局面上来说我们必须胡,但是我们也该知道怎么让客户打牌打得开心……” 宋舒彦听她这般老道地讲述这些弯弯绕绕,暗笑自己真的异想天开,父母给他娶的那个女子,就是跟他母亲差不多的,能百忍成钢,规规矩矩不会越雷池半步的女人,要让她跟男人搂搂抱抱跳舞,要她跟男人打牌不是要了她的命?更何况还深谙里面的规矩。 宋舒彦说:“那可没必要,要是故意让了,打牌还有什么意思?” 秦瑜给乔希翻译:“宋先生让你认真打,他输得起。” “秦经理,我要出去上趟厕所,你帮我来替一圈?”陈华平跟正在教乔希的秦瑜说。 秦瑜去陈华平的位子上坐下,替陈华平打牌,没有秦瑜看着乔希出牌就乱了。 陈华平进来,秦瑜就说:“陈经理,你来打。我开始去帮乔希看着吧!他乱出的。” “我年纪大了,坐一下午,腰酸背痛的,还是我帮乔希看,你安心打牌。” 陈华平虽然什么洋文都不懂,但是只要指哪个,乔希打哪个就行,这么一来这个牌倒是打得很顺畅。 打完牌,秦瑜回房上个卫生间,洗漱一下准备等下吃晚饭,她盘算着,吃晚饭的时候约一下宋舒彦,等下一起私下聊聊,等回去就先把手续办了。 外头丁长胜见陈华平在甲板上抽烟,他过去递烟,打算跟陈华平再套套近乎:“陈经理,你们少东家很难摸清喜好啊!” 陈华平抽了一口烟,一只手里夹着烟,撑在栏杆上:“是很难摸清喜好,还是你们自己拎不清?” 丁长胜又不是宋舒彦肚子里的蛔虫,却又觉得陈华平话中有话:“陈经理,你就别给我卖关子了,把话给说清楚了。” “你啊!还看不出来?我们少东家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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