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为会怎么样?」三姨太啧啧啧地可怜了一下这位前大少奶奶,「长成这样,克父克母,人争不过命啊!」 这些话说得颇有道理,六姨太自从见到小姐,见小姐神采奕奕,心内多少有些懊悔,到底自己是不是错了。现在想来,女人在这个世道有多难?小姐也不过像自己一样在寻一条出路而已。 花厅里两位姨太太满嘴可怜前大少奶奶,以后跟她们一样,就是姨太太的命。外头宋太太迎来了第一辆车。 车门推开里面出来的是许家太太,许太太走过来:「宋太太,您这是还要到门口来?」 「我这个人喜静,也不玩牌,这次叫了,也不晓得你们赏不赏光,心里着急,就出来了。」 「您叫么,我们肯定来的呀!」就她儿子离婚,追狐狸精,跟家里决裂的事儿,她们哪个不想听听? 正在说话间,方太太的车子也到了,年太太常年在上海,所以宁波没有车子,这次就让方太太顺路带了她过来,所以两位一起到了。 「哎呦,你们都在门口做什么?」年太太从车上下来问。 「宋太太说怕你不来,一定要在门口等呢!」 「怎么可能?」年太太过来牵住宋太太的手,「你也不用太客气了,我是一点点都不当你是外人,有什么说什么。只要你们家舒彦这次别记恨我才是。」 「不会。」毕竟她不说,儿子回来说离婚,他们也会去上海。 说着年太太想要和宋太太往里走:「我刚才在路上跟方太太说,你们猜今天我们家老爷在宁波城遇见谁了?」 宋太太说:「再等等,还有一位呢!你说说今天在宁波城里遇到了谁?」 「还有谁?」年太太问。 许太太却是更感兴趣的是年太太的话题:「你先说宁波城里遇见了谁?别卖关子了。」 年太太拍了拍宋太太的手:「幸亏,你们夫妻俩心正,去上海把那只狐狸精给赶跑了。要不然现在被她给缠上,可是扒也扒不下来。」 「这话怎么说?」 「我们老爷得到消息,她应该是被洋行给辞退了,就跟了傅家二少爷来了宁波。今天早上,我们老爷约了好友在茶馆聚聚,碰上傅二带着那个女人也去茶馆,傅二是对她大献殷勤。那做派,我们老爷都看不下去。」 「是吗?你们老爷不是一直在上海吗?不是上海的那些小年轻都是这样的吗?」 「所以呀!我们老爷都看不下去,你说都到什么程度了。」年太太抿嘴一笑,「听我们老爷说,傅嘉树这次是陪着傅太太回来的,要不明天我组个牌局,问问她,什么时候喝她儿子的喜酒?」 方太太笑:「好呀!傅太太最喜欢打牌了。」 「那就说好了。」年太太跟宋太太说,「还是你们家规矩大,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就是要打出去。」 宋太太没答她这句,看见傅嘉树的车子过来,她说:「不用明天组牌局了,傅家嫂嫂不是来了吗?」 只见傅嘉树把车停下,傅太太从车里下来,年太太凌乱,不是说这两家因为那个女人闹翻了吗? ===第63章 第 63 章=== 傅太太心情正好, 早上儿子出去找小瑜玩,她在老宅里呛后婆婆,谁叫后婆婆想要插手管嘉树和嘉宁的婚事。 现在看到一堆牌友, 更是笑开了花儿,走到宋太太身边:「跟明玉一起回来的路上我说,我这个牌瘾老大的。这不, 明玉就给我组了这个牌局,没想到几位都这么给面子呢!」 「早知道我就不组这个牌局了。刚才年太太说了, 她知道你在宁波, 打算明天请你一起打牌呢!」宋太太去挽着傅太太的胳膊,两人亲亲热热。 年太太顿然觉得离谱,不是说,宋家把那只狐狸精赶走了吗?可傅家不是还留着那只狐狸精吗?为什么傅太太说是跟宋太太一起回的? 傅太太转头看年太太:「走了呀!打牌要紧!」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跟了一起进来。年太太和两位太太跟在后头, 两位太太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年太太,年太太也一头雾水。 傅太太走了一段回头问儿子:「你干什么去?」 「我爱干嘛干嘛!您好好打牌,等下肯定在这里接您。」傅嘉树说。 「哎呦, 傅太太这都大小伙子了,你还问这问那的。再说人家小伙子么,肯定是去找姑娘的呀!儿大不由娘!」年太太跟傅太太打趣。 「我是担心他太笨,追不到喜欢的小姑娘。」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老爷今天早上还看见嘉树带着小姑娘在外头茶楼吃早饭呢!我们刚才还说, 要问问你, 什么时候吃喜酒?」 「他结婚, 你肯定要来的呀!」傅太太跟年太太说。 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花厅,花厅里,三位姨太太等着了, 三姨太见年太太连忙上前:「年太太。」 年太太很诧异, 宋太太为什么叫三位姨太太来作陪? 宋太太说:「上次年太太请客, 我们小六过来,听了满耳朵的新闻,前天老三又说偶遇年太太,年太太又说了一大堆的稀奇事儿给她听。年太太跟老三和老六交情这么好,我就让她们过来作陪了。」 这话是感谢?许方两位太太吃不准了。 年太太一时间不知道宋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是怪她挑事儿? 傅太太一见到牌桌立马坐下:「你们愣着干嘛?分两桌,摸风向,打牌了。」 五位太太加上三位姨太太,刚好凑两桌,只是六姨太走到宋太太身边,轻声说:「太太,我不会打牌。」 这?总不能开一桌吧?那谁打牌,谁看的好?宋太太侧头跟阿芳说:「去请秦小姐过来。」 阿芳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秦小姐是谁?」方太太问。 三姨太脱口而出:「我们之前的大少奶奶,如今叫秦小姐!」 「哦!是这样啊!」年太太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让她来打牌,是不是不太好呀?」 「没事,让她过来就好。」宋太太十分淡然。 其他两位太太互相对望,这真是有趣了。傅太太找了四个筒子,四个万字牌:「大家来摸,筒子归筒子一桌,万字归万字一桌。」 「等秦小姐来了再说。」 「留下一张给她就好了。」傅太太到了牌桌上,真是着急。 几个人过来摸牌,宋太太和方许两位太太,还有二姨太一桌,傅太太、年太太、三姨太还有等着到来的秦瑜一桌。 花厅外,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年太太看到的是,那个大闹他们家舞会的秦瑜和傅嘉树,她的脸色陡然变了。 几位姨太太和花厅里伺候的佣人,见到的是,傅家少爷和她们家前少奶奶。 另外,两位太太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人去叫宋家的被离婚的大少奶奶吗? 傅太太见傅嘉树:「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小瑜说会儿话,顺带等您。谁料你们三缺一,把小瑜叫来。」傅嘉树埋怨道。 要是平时,其他人可能就打趣一句,说宋太太打扰小俩口说悄悄话了,可刚才三姨太不是说叫的是宋家的前少奶奶吗? 「不管了。小瑜过来!你坐我们这一桌,摸风向了。」傅太太叫秦瑜过去。 秦瑜伸手去摸风向,年太太一直盯着她看,秦瑜问:「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吗?」 年太太回神:「没有。」 宋太太这个主人家跟六姨太说:「你也在边上看看,学学打牌。」 六姨太应了一声,二姨太三姨太,不待见她。跟几位太太她也不过是将将见过一面,只有自家小姐?她往已经落座的秦瑜那里走。傅嘉树先她一步,到了秦瑜身后。 六姨太一下子没了地儿可去,秦瑜回头看傅嘉树:「你坐我边上做什么?」 「看你打牌呀!」 「我会打牌。你去伯母那里?」 「我妈那个老牌鬼,最恨别人在她打牌的时候说三道四了。」 「哦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得要死的东西,小瑜的意思,去你婶子那里,她很少打牌的,不太会。怎么拎不清的啦!」傅太太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 傅嘉树了然,怨秦瑜:「你不能说说清楚的?」 「小瑜,别睬他,这叫生得笨,说了要恨。」傅太太招呼年太太和三姨太,「年太太,三姨太,我们可以开始了。」 年太太手上撸着牌,现在脑子里还是糊涂的,说眼前这个小女人就是宋家之前的大少奶奶,那不是笑话吗?上海滩谁不知道,宋家大少爷追着这个小女人有多紧,要是知道这是自己老婆,会跟她离婚? 不对?「知道」两个字冒出来,年太太一下子恍然,难道宋家大少爷之前不知道,这个秦瑜就是他老婆?个么就怪了?后来知道了,怎么还离婚了?这么还让傅嘉树跟她这样亲近? 「年太太,快点呀!你怎么还没砌好牌啦?」其他人已经砌好了自己的牌,就年太太磨磨蹭蹭,傅太太帮她砌了一段给她。 等年太太牌推出来,傅太太已经掷骰子出去,开始补牌了,傅太太打了一张「二筒」。 年太太跟了一张:「五筒。」 牌打出去,年太太看向秦瑜,秦瑜打出一张牌,问年太太:「年太太,我脸上有东西?」 「你是宋家的大少奶奶?」年太太问。 「前大少奶奶,我跟舒彦兄已经离婚了,报纸上已经登了,想来您应该看见过。」 「那你怎么……」年太太在人后一口一个狐狸精,此刻却找不出准确的形容词。 「我正要找你来问问,我记得你们家舞会,我澄清过了。无论我和舒彦兄,还是嘉树兄都是以礼相待。你为什么一而二再而三地污蔑我?我听到最大的笑话是,舒彦兄为了一只狐狸精而抛弃我。问题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没有别人,就是我。」秦瑜打出一张牌,「你们说有趣吗?舒彦兄为了我抛弃了我。这是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 年太太现在也想知道为什么? ===第64章 第 64 章=== 傅嘉树坐在年太太的位子上。 三姨太呆呆地看着坐在她边上的秦瑜, 知道这位少奶奶和他们是不同的,她的一双眼睛就是读过书的人。不过梨园出身,见过那些富贵中人的三姨太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位年轻少奶奶的脸上看见那些人的杀伐之气。 「继续打牌。」傅太太催促。 秦瑜伸手筑长城, 傅嘉树坐她上首, 打了一圈, 再来一圈, 傅嘉树出一只「六万」,秦瑜:「碰!」 她喜滋滋的把「六万」拿了进来,傅太太生气了:「傅嘉树, 你什么意思?故意给小瑜吃牌,是不?你都连着放了几张牌了、」 「妈,这个「六万」我真的不需要。」 「瞎说, 明明你晓得小瑜要哪个牌,就专门放哪个牌!」傅太太发脾气了, 「这样搓麻将,还有什么意思啦?」 「您不要输了两副牌就这样,好不好?」傅嘉树还跟秦瑜说,「我妈那个牌品就这么臭!跟她打牌最没意思了。」 「瞎说, 伯母才不是那样呢!」秦瑜反驳傅嘉树。 傅太太满脸欢喜:「还是小瑜乖。」 「行行行, 您跟我换个位子, 这样我就没办法给小瑜吃牌了,好吧?」 娘俩换了位子, 秦瑜连吃了几把傅太太的牌,傅嘉树看着他妈:「您怎么故意给小瑜放牌?」 「明明是小瑜运气好, 我怎么可能故意放牌?」 「我放牌么叫放牌, 你这个么叫人家运气好。你这算什么?」傅嘉树问。 秦瑜答:「双标, 双重标准,严以律人,宽以律己。」 「哈哈哈,您听到没有?有人不领情。」傅嘉树问他妈。 傅太太瞪秦瑜:「没良心的小东西。」 「什么叫没良心?明明是公平公正。」傅嘉树眉飞色舞地打牌。 坐在秦瑜身后的六姨太,看着自家小姐和傅家二少爷眉来眼去,而且似乎傅太太任由他们眉来眼去,还很喜欢自家小姐。 姑爷这次回来的时候她见过,姑爷的脸一直沉着,完全不像傅家少爷这样满面春风,和蔼可亲。 小姐和傅家少爷看起来,也十分登对,刚才在花厅里,三姨太也说过,太太把秦家的玉如意还给了小姐,希望她早日遇到良人。难道? 这个登对,许方两位太太也看出来了,许太太问宋太太:「秦小姐跟傅家少爷好像关系很好?」 「俩孩子小时候认识。嘉树活泼些,又会照顾小姑娘。所以跟小瑜关系要好一些。这次出去,舒彦托嘉树照顾一下小瑜,俩孩子一见面又熟络了起来。既然舒彦把小瑜看做妹妹,刚好傅老爷和颐莲嫂子也是很喜欢小瑜,我们一家子自然乐见其成了,总比不知根知底的好。」宋太太打出一张牌,「接下去就看孩子们的缘分了,出去了才知道上海跟我们乡下不一样,都兴自由恋爱。两人还是要处得在一起才好。」 有了宋太太这句话,加上傅太太对秦瑜的特别好,这下就连姨太太们都明白了,傅家丝毫不会在意秦瑜是被宋家休掉的大少奶奶,现在看起来是傅家少爷在追求秦瑜。 打完牌,宋家留几位太太吃晚饭,傅嘉树自然也蹭一顿晚饭,他坐在秦瑜边上,看着手表:「年老板看来是不会过来了!」 秦瑜笑:「我给了机会他不来,那只能说他的眼光和思维局限了。」 方太太问道:「秦小姐,说这话好似年老板放弃了一个很大的机会?」 「方太太,商场上结缘必然是要多过结怨才行。《初刻拍案惊奇》有这么一句话:何必当风使尽帆?原意是说人生无常,不必执着追寻。而我读后认为,亦可理解为,风大时不可扯() 尽帆,做人要留有余地。今日给年老板这个机会,就是我留有了余地,依然给个结缘的机会。但是他不珍惜这个机会,我也不可能看在他是宋伯伯和傅伯伯同乡的份儿上一再给机会,那就变成了我毫无原则。」 秦瑜说的话,在两位太太耳朵里,听上去全对,却又发现什么都没说清楚。两人心里犯着嘀咕上车离开。 方太太回到家中,实在忍不住,打电话给年太太,跟她专属秦瑜说的这么一段看似说了,其实啥也没说的话。 年太太先回来已经跟自家老爷说了,年老爷将信将疑,听见秦瑜要他去当面道歉,勃然大怒:「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洋婆子手下的一条狗,就是洋婆子上台,她一个纺织机械代理部的经理还能插手地产置业部?真当我不懂?洋行里一块一块可是分得清清楚楚的。真以为靠着宋家的印花机,在铭泰站稳脚跟了,就能在铭泰为所欲为了?」 「万一呢?」 「没事。刚才不是拍了电报出去了吗?让老宣去搞搞清楚。我们明天立马回去。天底下没有不贪的。最多就是下一任来了,我们多花点钱烧香。」 「老宣也是跟你多年了,应该不会这么糊涂。」 「总归我们不再上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明天就回。不过想要我给她道歉?做她的春秋大梦。」年老板火冒三丈。 有了自家老爷的这个话,年太太还是有底气的:「就是要饭,我也跳过她家门口。更何况,她算个什么东西?难不成离婚会有御赐牌坊,能光宗耀祖?」 「哎呀!你别动气呀!我就是跟你说一下。生怕她真的有什么本事,你们错过机会。好了好了!我挂了。」 对方挂断电话,年老爷说是不怕的,第二天却是恨不能生一双翅膀飞回上海。 在宋家,一场麻将下来,经过当场伺候的丫头们的嘴巴,所有的佣人都知道了,原来从来都没有什么狐狸精,被传成狐狸精的就是前少奶奶,秦小姐本人。 不仅仅是少爷想离婚,秦小姐也是想离婚,少爷和秦小姐商量好了,离婚了,少爷是回家了禀报的。没想到年太太来宁波传了这么多谣言,闹得大家都以为是少爷为狐狸精抛弃了少奶奶。 而且秦小姐似乎和傅家少爷走得很近,秦小姐做不了自家大少奶奶,很可能就做傅家的少奶奶了。很多人不禁心生感慨,这就是富贵命啊! 这时候辗转难眠的是六姨太,白天打牌她坐在小姐身后,刚开始上家是傅少爷,之后傅少爷坐在小姐对过,她看得清清楚楚。 三姨太跟她可是说过了傅家少爷是个什么情况,傅家与宋家相比,可能还更豪富一些,傅家只有这么一位公子。三姨太当时的说法是小姐做傅家公子的姨太太都是高攀,但是现在看起来,显然不是这样的,无论是傅家太太还是这位少爷,对小姐十分的好。 刚才牌桌上,她还听说,小姐在上海已经买了房,还在上海的一家洋行做了买办,她不知道买办是个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看起来小姐是要嫁入傅家当少奶奶的。而且还是被姑爷宠爱,被公婆疼爱的少奶奶。 六姨太想来想去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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