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牧北死死握着几封信函,提着朱雀剑,转身朝牧府返回。 一群帮众早已心惊胆寒,当即齐齐让路,没有一人敢拦。 一个时辰后,牧府已在眼前。 “哥!听说太祖回来了,族长他们正在大殿……”牧依依碰巧赶回,快步跑来,可当看到牧北手中染血的剑后,却是小脸微变:“哥,这是怎么了?” 牧北不语,杀气腾腾,提着朱雀剑直奔牧府大殿。 牧依依连忙追上去。 牧北很快来到大殿,一眼便看到了牧远山和牧青玄,正与大殿首座的一个褐发老者恭敬交谈。 二长老牧云风、三长老牧志奇,以及牧武和牧苒苒等几个牧府小辈,这个时候也都在大殿里。 牧北持着朱雀剑,一震间如怒龙出海,直指牧远山和牧青玄。 众人大惊,牧远山和牧青玄更是快速避开。 “你疯了?!” 牧远山怒喝。 “我疯了?”牧北狰狞的看着牧远山和牧青玄:“你们两个畜生,对亲大哥竟也下得了杀手!” 牧远山和牧青玄齐齐脸色惊变。 牧武怒声道:“牧北,你脑子被狗啃了?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牧北,你在说什么?” 大殿首位处,褐发老者皱眉道。 牧严庭,牧府太祖,在外游历多年,如今已达养气境。 “牧北你发什么癫,大哥大嫂当年惨死妖兽之口,牧府人尽皆知,时隔这么多年,你居然跳出来说是我们杀了大哥大嫂,当真悖言乱辞!真要说,大哥大嫂更像当年收养你后被你所克死!” 牧远山指着牧北厉声道。 牧青玄附和着怒道:“不错!当年我遇一游方道长,那道长便曾提过,你牧北不祥!克双亲!” 牧北怒极而笑,一把将几封信函甩到两人脚边。 牧远山两人瞳孔微缩,自然认得这几封信函,怎么也没想到,牧北竟找到了这些东西。 牧严庭右手一拂,一股气流卷着几封信函落到手中,简单一扫,脸色顿时微变。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 他豁的看向牧远山两人。 牧云风和牧志奇走上去观看那几封信函,牧依依也跟过去,而后,三人都是变色。 “二哥,三哥,你们竟然行这等事!” 牧云风攥紧了双手。 牧依依怒不可遏:“你们禽兽不如!” 为了族长之位和大长老之位,这两人竟然合谋杀了自己的大哥大嫂! 何其泯灭人性?! 铁证当前,牧远山和牧青玄自知此事已经藏不住,唰的一下朝牧严庭跪下来。 “太祖恕罪,当初我二人是鬼迷了心窍,方才犯下这等恶行!”牧远山脸色惨白,声音发颤:“这些年,我们一直抱罪怀瑕,未有一晚睡安稳过,我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牧武和牧苒苒齐齐呆滞,牧北竟不是胡言。 牧北悲笑,朱雀剑横荡,直指牧远山两人。 剑式凌厉,剑速快极,瞬间来到两人近前,跪地求饶的牧远山两人已是来不及反抗。 也是这时,牧严庭一闪而至,将牧北震退丈许远。 第27章 牧北死死盯着牧严庭:“他们戮兄弑嫂,我杀他们,你竟阻拦!” 牧严庭沉吟道:“他二人确实罪恶滔天,可如今,杀了他们,你父母也无法复活,而我牧府则会损失两员大将,综合考虑,便留他们一命吧。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罚他二人各领杖刑五十,而后,未来的十年时间,剥夺他们一切俸禄。” 他说道:“另外,日后,你在牧府的一切待遇,皆按照族长继承者享受,你看这样可好?” 牧北尚未出言,牧远山和牧青玄便是朝牧严庭叩首:“谢太祖大人宽宏大量,我们甘愿认罚!” 牧严庭没有搭理二人,看着牧北道:“你说呢?” “他们必须死!” 牧北面孔凶戾。 牧严庭皱眉:“个中的利益干系,我已道的很详细,你莫执念太重,适当懂些分寸比较好。” “他们杀我父母,你却和我谈利益,要我放过他们,这就是你这牧府太祖的为人处事之道?!” 牧北咬牙切齿。 牧严庭脸色微冷:“老夫看在你为牧府夺了七城第一的面子上,方才与你客客气气,你不要真觉得你很了不起!”他冷漠道:“说到底,你不过只是我牧府养子而已,牧府的内斗与你何干?” 牧武回过神来,指着牧北厉声道:“太祖说的不错!你本就不是我牧府血脉,只是个外人而已,牧府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你没有权利处置我们牧府的人!” “对!对!” 牧苒苒也道。 牧依依听不下去了,怒指两人:“你们好不要脸!” 牧北攥紧朱雀剑,直指牧严庭:“今日,谁阻我,我杀谁!” 话落,剑出,数十剑影锋利如闪电,笼罩向牧远山牧青玄。 “放肆的东西!” 牧严庭冷哼,右手呈龙爪抓向牧北,养气境的磅礴血气震的空气都嗡嗡鸣响。 强的慑人! 牧北怒发冲冠,朱雀剑横荡向牧严庭:“给我滚!” 体内,九色异剑忽而随着抖动,一缕微光蔓延自朱雀剑上。 轰! 牧严庭剧颤,如遭雷击,只感觉似有一柄灭世之剑从天而降,恐怖气息令之顷刻间如坠冰窟。 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大地在瓦解,星空在坍塌,诸天万物都在毁灭。 “不!” 惊恐的大叫不由得从他口中发出,朱雀剑横斩而过,瞬间将之腰斩。 全场死寂,近乎落针可闻,直到片刻后方才有人惊呼出声:“太祖!” 武道第四个阶段,养气境强者,竟被牧北一剑斩了! 牧北眼中只有杀意,看都不看牧严庭的尸体一眼,提剑逼向牧远山和牧青玄,无情出剑。 剑影纵横,剑势凌厉至极,将牧远山和牧青玄同时笼罩。 见牧北一剑杀死牧严庭,牧远山牧青玄已是恐惧至极,提不起半分战意,一边闪避一边求饶。 只是,牧北怎可能留情? 片刻之后,伴随一道凄厉的惨叫声,牧青玄的脑袋被一剑斩下,血水冲起尺许高。 “爹!” 牧苒苒悲叫一声,当场昏厥过去。 牧北逼向牧远山,三十二道剑影夹杂刺骨杀意,一剑刺入对方眉心。 朱雀剑拔出,牧远山倒在血泊中。 这一切太骇人,发生的也太快,当牧云风等人回过神时,大殿上已是躺着三具尸体。 “爹!”牧武踉跄着跑过去,抱着牧远山的尸体恸哭,随后仇恨的看向牧北,嘶吼道:“牧北,你杀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放过你!我牧武发誓,它日,必要你血债血……” 噗! 牧北挥剑,斩下牧武的脑袋。 只字未有,牧北提着朱雀剑走出大殿,只留下呆滞错乱的牧云风等人。 不多久,牧北来到牧府祠堂,在养父养母的灵位前跪下。 “爹,娘……” 他想再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牧依依追了过来,站在祠堂外看着,想进去安慰,又终究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守着。 天色渐渐暗了,苍穹上乌云密布,不多时雷霆炸响,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 一夜过去,转瞬已是第二日清晨。 雨没有停,伴随着雷霆闪电,下的更大了,牧府不少地方都积了雨水。 牧依依一直守在这里,看着祖祠内呆滞失神的牧北,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哥。” 牧北轻声道:“依依,族长的位置,大长老的位置,比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还更重要吗?” 看着父母的灵牌,他双眼空洞,眼泪不争气的落出。 “失态了。” 他抬手擦了擦眼。 牧依依跪下来抱着牧北,哭泣道:“哥,我知道你难受,想哭就哭好了,依依陪着你!” 牧北鼻子很酸,心里难受至极。 小时候,父亲以宽厚的肩膀顶着他玩气球,母亲在雷雨天搂着他讲小故事哄他入睡。 他们平常很忙,却总会在百忙中抽出时间陪伴自己。 他们温和、善良、慈爱,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了。 可是,却被亲兄弟合谋杀害,放野兽啃食尸身。 老天对他们何其残忍! 雨不停的下,落在屋顶上劈啪劈啪的响,直到又过去一天后方才放晴。 雨后的天空干净明媚,牧北起身,深深看了眼父母的灵位,和牧依依走了出去。 “哥,去吃点东西吧。” 牧依依轻声道。 牧北点了点头。 两日未饮未食,两人纵为锻骨境武者,肚中也多少有些声响。 与牧依依简单吃了些东西,牧北回到自己的小院。 接下来,他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屋里,思索许多事。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 这天,一个蕴血境中年前来拜访,送来一封信函。 信函来自帝城,当初他曾请玥瑶郡主帮忙留意阎灵金蜈和地心灵髓,如今,对方有了地心灵髓的消息,派人送信前来。 信中称,当今秦皇为犒劳边境三军,将在六个月后举行军功战力的综合比拼,取得第一的人,便可获得一滴地心灵髓。 因是秦皇定的赏赐,纵然玥瑶郡主身份尊贵,却也不可能将之直接取来交给牧北。当前,只有一个办法能得到它,那便是牧北去边境参军,立军功,斗战力,获得六个月后的比拼第一。 “虽仅剩数月,但玥瑶相信,以牧公子的能耐,必能取得第一,轻松获得那滴地心灵髓。” 信函最后,秦玥瑶留下这么一句话,且附赠了一枚简玉,称简玉为边境三军的入军准核证。 牧北收好简玉,抬头观望天空。 正好,是时候离开牧府了。 下午时分,恰巧牧依依来看望他,他便将准备离开的事道出。 牧依依顿时眼睛红了,哽咽起来:“哥,你不要在意那些王八蛋的话,牧府还有依依在的!你不要走好不好?”她拉着牧北:“或则,或则……我和你一起走吧!” 牧北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丫头,你爹娘还在这里呢,何况,哥只是离开牧府而已,又不是以后不见了,等哥寻到想要的东西,会回来看你的。” “可……” “好了,别多想。”牧北轻笑,拉着依依走进屋子:“哥写些东西给你。” 他取来笔墨,很快写下一叠纂体。 “这是一篇修行古法,名为素玄冰肌宝经,最适合女子修炼,你之前的功法就不要修炼了,改修这篇古法。”他说道:“不过,这篇古法不要让其它任何人知道,你爹娘也不行。” 素玄冰肌宝经亦是他从九色异剑中所得,此法太过惊人,若是传出去,恐怕会引来一宗灾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抵就是如此。 牧依依认真扫过,顿时瞪圆美目,清晰感觉到了这篇宝经的不凡,比她修行的家传古法不知强了多少倍,简直是云泥之别,她还从未听过世间有这样的绝妙功法! 同时,她也明白了牧北为何让她不要将此法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篇古法的价值太过骇人了! 价值骇人的东西,一旦暴露,便极可能引来大难! “谢谢哥!” 没有问牧北这套功法从何而来,她快速将这功法铭记于心,而后当场焚毁。 “和哥客气什么。” 牧北道,又写下一副淬体的药浴秘方交给她。 依依在七城大比时赚了不少银票,足够配置这药浴长期修炼了。 “之后在丹药方面有什么需要,可去炼药师公会找梁会长,他和哥关系不错,会竭力帮你的。” 他轻笑道。 这天,他和依依说了很多话,直到午夜时分,牧依依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简单收拾了些必须品,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辰时,他带上行礼,到父母的灵位前跪拜后,起身离开牧府。 “哥!” 牧府门前,牧依依早已等在这里,见着牧北,连忙迎上去。 牧云风和杜清月也在,有些复杂的看着牧北。 迎着牧依依,牧北笑了笑,抚了抚她的秀发。 “哥,这个给你!” 牧依依递给牧北一个铃铛,缠绕着一根红线。 牧北好奇:“给哥铃铛做什么?” “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牧依依眨眼道。 牧北微怔,随即便明白了依依的意思。 轻轻摸了下依依的脑袋,他柔声道:“哥会回来找你的。” “嗯!依依努力修炼,等哥回来,以后和哥一起去闯荡!” 牧依依很乖巧。 牧北轻笑,与牧云风和杜清月点了点头,大步走出牧府。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三人视野中。 牧依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往下落:“爹,娘,你们知道吗,五岁那年我拉着哥偷跑去矿山找你们,途中遇到三头凶狼,是哥拼死将我护在身后,腿上的肉被撕下也未后退分毫。击退凶狼后,怕我被责骂,又背着恐惧的我一瘸一拐返回牧府,直到现在,哥腿上的狼牙疤痕还在。” “那时,他才七岁,也只是个孩子啊!” “没有哥,我早就死了,哥他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以前哥也有离开牧府,可那时只是去青云剑宗修炼,和现在不一样了。” “那些王八蛋凭什么说哥不是牧府的人?哥为牧府带回了莫大荣耀,让整个浦云城都敬重,那些王八蛋呢,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杀兄弑嫂,人神共愤,有什么脸面说哥不是牧府的人?有什么资格?!” 说到最后,她抱着杜清月失声痛哭。 杜清月和牧云风动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五岁时发生过这等事。 两人不由得又看向牧北远去的方向,只是,那个方向早已没了牧北的身影。 夕阳西下,天空变暗,很快星辰遍布。 牧府东侧一间屋里,牧苒苒满脸怨毒,死死攥着双手:“牧北,你这杂种,我一定会报复的!纵舍贞洁万人轮,我也定要你死!还有牧依依那贱人,也得死!你们这对狗男女,都得下地狱!” 几乎是她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一支幽黑箭矢在夜色的遮掩下刺破窗户,噗的一声贯穿她喉咙。 连惨叫都未曾发出。 牧府东侧外围的一株大树上,牧北丢掉手中长弓,转身隐入黑暗中。 第28章 转眼,五天过去。 牧北早已离开浦云城很远,这天傍晚,他在山间寻到一座破庙驻足休息。 赶了五天路,此地距离北郡郡城已是没有多远。 他要去边境参军,得从北郡郡城乘坐海舸,经一广袤水域方可抵达。 取出备好的干粮和水,简单食饮,他思索起之前击杀牧严庭时的事。 其实,以他本身的实力,是杀不了牧严庭的,毕竟,牧严庭已达养气境,虽只养气初期,可也不是锻骨境的他能敌。那时,他是在极怒下挥出那一剑,偶然引出了体内神剑的一缕力量。 当时他没多想,现在静下来回忆,只觉得,那一缕力量恐怕连通透境的武道宗师也挡不住。 极其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那等力量仅仅只是体内神剑的一丝微末气息而已! 若能将那柄神剑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该得是多骇人? 恐怕,劈山覆海也只一剑吧! “几天前是意外引出一缕力量,能否主动掌控引出?” 他思索。 想到这里,他当即以内窥法门观察体内的神剑,尝试着引动这神剑。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体内的神剑如磐石般一动不动。 这令他多少有些失望,看来,要主动掌控这柄神剑是不太可能的事。 至少,当前绝无希望。 顿了顿,他不再多想,收好干粮和水,准备继续赶路。 也是这时,伴随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跑了进来,衣衫带血。 与此同时,七个中年人追进来,个个持着利刀。 牧北看了眼,起身远退。 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俨然在被追杀,他不想牵连进去。 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满脸戒备,蓝袍老者拦在银杉青年身前:“少爷,你先走!” “一个也别想走!” 七个中年中,为首的黑衣男子冰冷道,顿时有四人朝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杀去。 与此同时,这人冷冰冰的扫了眼牧北,两个中年径直逼向牧北。 “我与他们没有关系,立刻离开。” 牧北澄清。 倒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惹麻烦上身。 只是,两个中年如若未闻,持锋锐长刀,转眼逼到近前,刀刃无情的斜斩而下。 蕴血境的气血奔腾,刀势十分狠辣。 牧北叹了口气,此事避不开了,七人杀他灭口之心坚定。 铿的一声,朱雀剑应声出鞘,仿若雷霆划过,刹那间斩断两柄长刀,割下两颗头颅。 黑衣中年当即动容,杀向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的四人也露出惊色。 眼前这少年明明只是才锻骨境而已,却居然一瞬间斩了他们两个蕴血境初期的同伴! “敢杀我们的人,你胆子不小!” 黑衣中年森然道。 牧北看向对方:“你是脑残,还是脑子有坑?你不让他们杀我,我会反击?” 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本也是面带惊色,可听着牧北这话,却是忍不住想笑。 黑衣中年彻底沉下了脸:“牙尖嘴利的东西!” 手中长刀一震,刀影如龙,直驱而上。 “兄台小心,这人已是蕴血境大圆满,刀法很惊人!” 银衣青年出声提醒。 几乎是他话语刚落,黑衣中年的刀便逼至牧北近前。 牧北面不改色,挥洒第四重大圆满的剑七十二,剑式玄妙难辨。 铛铛铛! 刀剑碰撞,金属脆音一道连着一道,震的空气都随着嗡嗡作响。 数十呼吸后,噗的一声,黑衣中年腹部挨了一剑,蹬蹬蹬后退。 “好强!” 银衣青年瞳孔一缩,以锻骨境修为,短暂交锋后,竟击伤了蕴血境大圆满的强者! 黑衣中年亦是大惊,而这时,牧北的剑已再次扫来。 铛铛铛! 金属脆音不断,牧北脚踩风行九转,挥动剑七十二,两者相辅相成,逼的黑衣中年连连败退。 又过去数十呼吸后,噗的一声,黑衣中年被斩下一条胳膊,踉跄着倒退。 迎着牧北提剑走来,这人快速道:“住手!手下留情!” 牧北不语,朱雀剑挥动,剑式迅捷凌厉。 转眼,黑衣中年又挨了几剑,血流不止。 “你真要赶尽杀绝?!” 中年惊怒。 牧北没有半句废话,唯有剑式更加凌厉。 不赶尽杀绝,等着对方找更强的人来报复?他没那么傻。 数十道剑影环绕身畔,虚实难分,转眼又斩下黑衣中年一条胳膊,血水溅的满地都是。 “别……别杀我!我知道错了!我发誓,绝对不会报复!真的!求你了,放过我吧!” 黑衣中年害怕了,眼中满是恐惧,颤抖着祈求牧北饶恕。 牧北面色如常,凌厉的剑式将对方笼罩,于三个呼吸后,噗嗤一声刺穿对方咽喉。 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倒吸冷气,才没多久,蕴血境大圆满的黑衣中年竟就被斩了。 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另外四个中年慌忙逃跑。 牧北看向四人,风行九转一展,转眼拦下四人。 朱雀剑挥洒,玄妙的剑式将四人同时笼罩。 既然动手了,便得全部击杀,否则,但凡只放走一人,估计很快就有麻烦找上门。 “啊!” 惨叫声响起,转眼,四个中年全部被斩。 庙里寂静下来,地上染血,倒着七具尸体。 银衣青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朝牧北拱手道谢:“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牧北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被迫反击而已。” “无论如何,今日若非兄台出手,我二人必定命丧此地!这是大恩!” 银衣青年神色郑重,再次朝牧北行礼。 蓝袍老者也行礼:“少爷说的不错,此番若非公子仗义相助,我二人绝对没有生的可能!” 牧北倒不在意,扫了眼地上的尸体道:“若有人问起,这七人便是你们所杀,没问题吧?” 黑衣中年等人虽全部被杀,可若眼前两人被问起时提到有他相助,传出去怕也会引来麻烦。 银衣青年和蓝袍老者俨然了解牧北的意思,银衣青年点头道:“没问题!” 说着,青年自我介绍道:“在下靖文康,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一面之缘,便不留名了,告辞。” 牧北走出古庙,很快消失在远处。 蓝袍老者看着牧北远去的方向,苦笑道:“这位英雄还真谨慎,不愿有半分几率惹麻烦上身。” “这其实是个好习惯。”靖文康道,而后又忍不住感慨:“这位兄台才锻骨境修为,却就有这般可怕的实力,实在难以想象!” 他苦笑道:“以前,我以蕴血初期可挡蕴血巅峰强者,自以为已是极强,可现在才知道,这等想法实在可笑,形如井底之蛙。” “少爷不必过于谦虚自嘲,如今日这般少年,天底下终究是凤毛麟角。纵是帝城那些天才,放在同境界里怕也是远远不敌的。” 蓝袍老者道。 靖文康点了点头,又沉声道:“袁伯,此次这些人,你可猜得到是谁派来的?” “如果少爷死了,族长继承人最可能落在谁头上?” 蓝袍老者反问。 “我那弟弟不成器,若我死去,最可能的族长继承人……”靖文康目光变冷:“二伯的儿子!” …… 星辰遍布苍穹,明月高挂,随着时间推移,星辰少了,明月也已隐匿。 离开古庙后,牧北马不停蹄,大概过去一天后,来到一座巍峨大城前。 第29章 城池巨大,城墙高耸,威严中夹杂森严,带着一股磅礴大气。 这便是北郡郡城。 相比浦云城而言,北郡郡城如同一头横卧地表的荒古巨兽,气势上胜出前者太多了。 牧北走入郡城,城内人来人往,街道四通八达,各种商品商铺琳琅满目,都很不俗。 “先订船票。” 不久后,他来到紫威运通,订下一张前往边境的船票。 遗憾的是,上一趟前往边境的海舸才刚于半日前出发,下一趟需要半个月后才起航。 牧北虽有无奈,不过却也并未太在意,收好船票后,来到郡城北边租下一座小别院。 小别院半个月租金五千两银票,对一般人而言十分昂贵,可对现在的他却不算什么。 他的金卡里可是有八百万银票。 论钱财,郡城的一些小家族族长怕也无法与他相比。 不缺钱,自然得住的舒服一些。 最主要的是,他每日得修炼功法武技,旅馆不方便。 放下行李,他如往常般修炼了番一剑绝世,而后看向城西方向。 “大概有五年没见过小姨了。” 母亲宣轻仪有个妹妹,叫宣轻水,小时候见过几次,给自己买过衣服玩具,对自己挺好。 母亲不在了,此次来郡城,自然得去看望下小姨。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离开别院,朝城西方向而去。 小姨早年嫁入郡城七大家族之一的范府,范府就坐落在城西。 郡城广阔,大概半个时辰后,他方才来到范府外。 与范府侍从简单道明来意,侍从入府禀报,不多久,一个美妇人和一个少女便走了出来。 美妇人快步来到近前,脸上带着高兴:“北儿,真的是你!” 牧北微笑喊道:“小姨。” 几年不见,小姨沧桑了些,不过却和当初一样亲切。 “好孩子。”宣轻水十分温和,又招呼少女道:“芯芯,还不过来叫表哥。” 范芯芯踱步过来,不咸不淡的喊道:“表哥。” 她上身穿着短衣,下身配黑色短裙,两条洁白玉如的美腿展露出来,修长笔直。 牧北微笑以对,点了点头。 当年最后一次见范芯芯时,对方只才十岁,如今五年过去,已是亭亭玉立了,生的十分漂亮。 “小姨,姨父呢?” 他问宣轻水道。 姨父在范家排行老五,他印象挺深的,对方是个非常憨厚的人。 宣轻水神色黯然了些:“你姨父两年前去世了。” 牧北连忙道:“对不起小姨,我不知道。” “不碍事,这都过去两年了。”宣轻水摆了摆手,上下打量牧北,打趣着道:“倒是北儿你,几年不见,更加俊俏帅朗了,将来也不知会祸害多少漂亮小姑娘。” 牧北闻言,不由得有些尴尬。 “脸帅有什么用?男儿还是得以武学为重!”范芯芯轻哼,脸上露出崇拜和向往:“真正的帅,当如靖文康师兄那般,傲立同代第一,令苍羽学院导师都推崇!” 牧北轻笑,靖文康,这三个字倒有些熟悉。 五天前,他驻足休息的破庙里,那被追杀的银衣青年似乎就叫靖文康。 不过,他倒没有多说什么。 范芯芯看向宣轻水道:“娘,我先走了,待会该得迟到了。” 说着,就要离开。 “等下。”宣轻水叫住她,对牧北道:“北儿,芯芯她受邀去参加一个小聚会,大多是青年男子,我不太放心,正好北儿你来了,能帮小姨陪她去吗?照看她一下。” “娘!你干什么呢?我去聚会,带个外人做什么!” 范芯芯不悦。 “什么外人,这是你表哥,是你亲人!你若不同意,今日便别想去参加聚会!” 宣轻水喝斥,态度十分强硬。 说着,她又问牧北:“北儿,可以吗?”她说道:“回头小姨请你吃大餐道谢。” “我倒是没问题,就看芯芯愿不愿意。” 牧北道。 “由不得她!” 宣轻水道。 范芯芯十分抵触,可却拗不过自己母亲,只能同意带牧北一同前往。 今日这场聚可是由偶像靖文康的胞弟发起,或可听到许多关于靖文康的事,她一定得去! 离开范府,牧北随范芯芯朝水云楼走去。 聚会地便在水云楼。 “等会儿参加聚会的都是郡城各大家族的优秀子弟,你少说话,可不要给我丢脸!” 范芯芯冷着脸交待。 牧北笑了笑,他从浦云城这等偏远城池而来,这个生于郡城七大府的表妹俨然有些看不起他。 不过,他并不与之计较。 若非小姨拜托,他真不想和她一起去参加什么聚会。 对牧北的态度,范芯芯有些不高兴:“总之,待会儿聚会上你少说话就是了!” 水云楼很快便到了,牧北跟着范芯芯走进一间雅阁。 雅阁里已有七人,六个少年一个少女,少年们衣着华贵,少女浓妆艳抹。 见范芯芯走进来,一行人齐齐看来。 尤其是六个少年,一个个眼前发亮,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视范芯芯洁白的美腿。 “芯芯,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浓妆少女道,忽而注意到范芯芯身旁的牧北:“这位是?” 六个青年也看向牧北。 范芯芯扫了眼牧北:“我表哥,从浦云城来的,我娘让我带他来长长见识。” 一群人哦了声便不在意了,没人与牧北打招呼,更没有寒暄和客套,几乎是直接无视。 “靖文元,能说说靖文康师兄的事吗?” 范芯芯问一个紫衣少年道,面带期盼。 靖文元贪婪的扫了眼范芯芯修长的玉腿:“自然没问题。”说着,取出一坛酒,傲笑道:“这是我拖朋友从帝城带回的桃花百酿,号称酒香醉人酥百日,平时可喝不到的!来,我们边饮边谈。” “元少说的对,空聊无趣,边饮边谈。” 有人附和靖文元,与其它几个青年一起,一个劲的轮流与范芯芯斟酒碰撞。 牧北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倒是明白了小姨在担心什么,这些人居心不良啊。 “芯芯不仅人美,酒量也属上乘啊,来,再来一杯!” 靖文元不断劝酒。 范芯芯不胜酒量,漂亮的小脸很快便红彤彤的,樱桃小嘴迷迷糊糊的小饮应答,洁白的美腿也带上了一层绯红。 靖文元双眼发直,喉结滚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天色渐渐暗了,靖文元结账后,几人走出水云楼。 靖文元扫了眼牧北,颐气指使道:“你先走吧,我们还有其它事。” 他强拉着醉醺醺的范芯芯朝远处走去。 其它几个青年嘿嘿直笑,有人勾搭着浓妆少女的香肩,跟上前去。 便是这时,一只手握住靖文元的手腕。 “不好意思,她得跟我回去。” 牧北道。 靖文元看着牧北,声音冷了几分:“我说了,我们还有其它事!” “我也说了,她得跟我回去。” 牧北手上用力。 靖文元脸色微变,握着范芯芯的手不由得一松。 范芯芯醉眼迷离,踉跄着退到牧北身后,紧紧抓着牧北的衣服。 牧北扫了她一眼,这姑娘倒也不蠢,此刻已看清了靖文元想图谋不轨。 “你这乡巴佬耳朵聋了?元少的话你听不懂?!少在这碍事!” 其中一个青年走上前来。 牧北抬腿就是一脚,将之踹飞丈许远,而后拉着范芯芯往范府走。 除浓妆少女外,靖文元五人同时迈步,将牧北拦下来。 “放下她,自断一条手臂,然后滚!” 靖文元眸光凶戾。 今晚这局,他可是谋划很久了,如今肥肉已到了嘴边,哪能让其溜走? 区区一个从浦云城来的土包子,竟敢打伤他的人,妄图破坏他的好事! 找死! 牧北扫了五人一眼,对范芯芯道:“站稳了。” 松开范芯芯,他走向五人简单挥拳,眨眼便有人鼻骨断裂,倒地惨叫。 砰砰砰的声音相继传出,其它几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皆是不堪一击。 转眼,几人中便只有靖文元还站着,惊怒交加,用尽浑身气力猛的挥出一拳:“崩岩拳!” 拳风猛烈,似可碎石裂金! 牧北甩手就是一巴掌,后发先至的落在对方脸上,直接将之拍倒在地,满嘴牙齿脱了一半。 浓妆少女忍不住哆嗦,靖文元等人,修为最差都是锻骨中期,靖文元更是锻骨巅峰,可如今在牧北手中,却是这般脆弱! 就连醉酒迷糊的范芯芯,身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似乎见鬼了般。 “走了。” 牧北上前,拉着她转身离去。 第30章 送回范芯芯,与小姨寒暄了几句,牧北回到租住的别院。 一晃,天空泛白,晨阳升起。 牧北早早起床,迎着朝霞修炼一剑绝世,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停下。 舒展了下四肢,他准备吃点东西后参悟丹术和修行要义。 也是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牧北打开院门,门外站着一个漂亮少女。 正是范芯芯。 牧北稍有意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娘告诉我的。” 范芯芯小声道。 牧北了然,昨日他有和小姨说过住在这里。 “那个,昨天谢谢你了,这是我从酥心坊买的点心。” 范芯芯低着小脑袋,将一个精致木盒双手递给牧北。 想起昨日看不起牧北,却被牧北救了,她小脸上不由得浮出一抹羞愧。 牧北轻笑,这个表妹虽有些心高气傲,不过却能及时更正,倒也不差。 他接过点心:“进来吧。” 别院不算很大,搭配却很齐全,院里有黄石桌杏木椅,周边花草飘香。 “表哥你挺有钱嘛,居然租在这里,这别院不便宜吧!” 范芯芯诧异。 “勉勉强强。” 牧北拿起一个点心吃起来,他未食早膳,此时有这点心正好。 范芯芯翻白眼,感慨道:“没想到,表哥你待在浦云城那等小地方,实力也这么厉害!”怕牧北误会,她又补充道:“表哥,我没其它意思,就是小城池有表哥这么强的年轻人太罕见了!” 昨日夜里,牧北轻松撂倒靖文元等人,着实让她吃惊。 “罕见不代表没有。” 牧北道。 范芯芯吐了吐舌头,又哼道:“我承认表哥你厉害,不过,和靖文康师兄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崇拜道:“靖师兄可是郡城同代第一人,以蕴血初期的修为,便可对敌蕴血境巅峰强者而不败,连苍羽学院的导师们都赞叹不已,称靖师兄假以时日必成武道宗师!” 牧北嗯了声:“是挺厉害。” “哎呀,表哥你不要沮丧嘛,虽然你实力不如靖师兄,但也不差的!而且平心而论,你这张脸确实极好看,还是很有前途的!只要你愿意,恐怕很多小女生都会主动围上来!” 范芯芯一副开解的模样道。 牧北无语,他沮丧个什么? 砰! 突然,院门被人踹开,两个青年走进来。 一个一袭紫衣,一个身着银衣。 “大哥,就是他!” 紫衣青年指着牧北对银衣青年道,满脸凶狠。 “靖文元!还有……文康师兄!”范芯芯看着银衣青年,俨然明白靖文元这是找自己的大哥来报复牧北了,连忙解释道:“文康师兄,昨日靖文元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表哥是被迫反击的!” “贱人,给老子闭嘴!我靖文元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以你们母女在范府的处境,你还敢在老子面前装白莲花?装你妈呢!”靖文元破口大骂,而后看向牧北,狞声道:“你以为,在这北郡郡城,你打了本少后能逃得掉本少的报复?要调查你住在哪里,对本少来说简单至极!” 说着,他指着牧北,对银衣青年靖文康道:“大哥,弄……” 啪! 靖文康狠狠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生生将他后面的话打断。 靖文元懵了:“大哥,你怎……” 啪! 靖文康反手又是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随即,在靖文元和范芯芯目瞪口呆的眼神中,靖文康快步来到牧北跟前,拱手道:“兄台,对不起了,胞弟顽劣欠管教!”他解释道:“今日晨时他来求我,听他描绘的相貌,在下便猜测那人是兄台你,于是便与他一同前来,没想到,果真是兄台!” 靖文元呆滞道:“大哥,你认识他?” “给我跪下!” 靖文康指着靖文元,厉声道。 靖文元颤了下,不敢违逆自己的大哥,朝牧北跪下来。 “道歉!” 靖文康喝道。 靖文元张了张口:“对……对不起!” “大声点!” “对不起!” 靖文元连忙提高音量,瑟瑟发抖。 靖文康冷哼,这才看向牧北,再次拱手:“兄台,我这弟弟纨绔不成器,着实抱歉了!” 说着,又朝范芯芯道歉:“芯芯姑娘,对不起了!” 他自然是知道范芯芯的,毕竟同在苍羽学院修行,且,范芯芯还是郡城数一数二的美女。 只是没想到,范芯芯居然是救命恩人的表妹。 范芯芯心中已是掀起滔天骇浪,她哪会看不懂,靖文康之所以这般客气完全是因为牧北。 牧北扫了眼靖文康,看向靖文元:“刚才骂我表妹贱人?” 靖文元一哆嗦,连忙自己抽自己耳光:“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嘴贱,我才是贱人!对不起!” 他虽纨绔,但却不蠢,牧北能让自己同代第一的大哥都这般客气,这中间必定是有原因的! 他不清楚具体什么原因,但却明白,自己绝不能再惹牧北! 牧北看着他:“只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打我表妹的主意。” “是是是!” 靖文元连声应道。 见牧北似乎不再深究,靖文康也是松了口气。 “兄台放心,他若再敢打芯芯姑娘的坏主意,我打断他三条腿!” 他拱手承诺。 牧北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靖文康看向靖文元,喝斥道:“滚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内不许踏出靖府半步!” 靖文元连连点头,站起身来又朝牧北道歉,而后躬身退了出去,小心关好院门。 “这混账东西!” 靖文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短暂的安静,靖文康对牧北道:“上次追杀已经调查清楚,是二伯暗中派人所为,族里已经将其囚禁,与之勾连的地下势力被我族连夜铲除了,兄台不用担心会有麻烦上门。” 牧北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靖文康抱拳,再次道谢,诚挚道:“再次多谢兄台相救,上次若非兄台仗义出手,在下必死。” “不必客气,也算是场缘分。” 牧北道。 范芯芯大致听出了一些情况,靖文康被人追杀不敌,是牧北出手救了靖文康。 “表哥,你……比文康师兄还强?” 她呆滞道。 牧北没说什么,靖文康苦笑道:“就算十个我加起来,怕也不是你表哥的对手。” 范芯芯彻底呆住,郡城同代第一的人,竟称十个自己加起来也不是牧北的对手! 靖文康看向牧北:“兄台,如今可否告知名讳?在下也好铭记救命恩人的姓名。” “牧北。” 牧北道。 靖文康抱拳:“多谢牧兄!不知牧兄是否空闲?在下欲于靖府宴请牧兄正式道谢。” 牧北摇了摇头:“宴请就不必了,你的心意我领了。” “好吧。”同为快意恩仇的武者,靖文康也不勉强,改言道:“郡城势力错综复杂,纨绔子弟极多,之后,牧兄在郡城若有什么需要,还请一定告知在下,在下必定竭力配合!” 他在小院待了一会儿,随后告辞离开。 院里寂静下来,范芯芯看着牧北,木若呆鸡。 “我脸上有花?” 牧北斜了她一眼。 范芯芯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牧北:“表哥,你不仅长的这么好看,实力还那般强,连文康师兄都远不是对手,这真是……太厉害了!” 说到这里,她直勾勾的盯着牧北,双眼放光。 “勉勉强强。” “这还勉强?这要只算勉勉强强,我们这些同代的人还怎么活?”范芯芯道,凑过去抱着牧北的胳膊:“我决定了,以后表哥你就是我偶像!” 牧北:“……” 范芯芯拉着牧北强行腻歪了一会儿,道:“对了表哥,我娘交待我,让我请你去府上吃饭。” “行。” 牧北点头。 靖文康的邀请他可以拒绝,小姨的面子却必须得给。 想了想,他问范芯芯道:“之前,靖文元似乎称你和小姨在范府处境不好,这是怎么回事?” 范芯芯失落道:“自从两年前爹爹去世后,背地里便多出许多风言风语,我和娘在府中的地位随着一日不如一日了。” 说着,她强颜欢笑道:“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会努力变强!等我变强大了,府里那些风言风语自然就会消失!” 牧北点了点头,倒也有些明白了为何这个表妹对武道强者超乎常人的崇拜,怕是与此有关吧。 “表哥相信你会变得很强。” 他安慰道。 “嗯!”范芯芯用力的点了点头:“谢谢表哥!” 牧北笑了笑,与范芯芯简单闲聊了一会儿,便是离开小院,一起朝范府走去。 来到范府,小姨住的地方在府中一个角落,几间屋子一个窄院,环境很普通。 “地方小,北儿可不要嫌弃。” 牧北来了,宣轻水很是高兴。 “小姨您说笑了。” 牧北客气道。 宣轻水准备了许多菜,牧北发现,全是自己以前喜欢的菜式。 这让他心头一暖。 “来来来,吃菜。” 宣轻水热情招呼。 这里都不是外人,牧北也不拘禁,三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一桌子菜便清扫一空。 “表哥,下午紫威阁有场拍卖会,我正好抢到两张会场票,你要去看看吗?”范芯芯眨眼道:“据说,这次拍卖会上有许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儿,最主要的是,有一枚十立方纳戒。” 第31章 牧北目光微动,有一枚纳戒? 点了点头,他道:“去看看。” 纳戒是以玄空石配合特殊秘法锻造而成,内部自成空间。 持有一枚纳戒,可往其内装入一定数量的物体,不用大包小包的带在身上,非常方便。 不久后,他要去边境参军,那里可没有独立别院,而他身上有朱雀剑、玲珑玄参和阎灵金蜈等珍物,随意放置很难安心。若有一枚纳戒,那便是极好。 十立方空间的纳戒,足够他盛放如今身上的所有东西了。 郡城的紫威阁只是一个分部,他和范芯芯来到紫威阁拍卖场时,场内已是坐了许多人。 “据说今天有一枚纳戒拍卖?” “对!” “纳戒啊,稀少的很,这郡城也就那些个大人物有,也不知这纳戒今日会落到谁手中。” 不少人议论。 “今天这纳戒,我项子茂要定了!谁想与本少抢,好生掂量掂量!” 这时,第一排处,一个黄衣青年偏头扫视整个拍卖场,眸光冷峻。 迎着黄衣青年这话,拍卖场里许多人一时间噤若寒蝉。 范芯芯小声对牧北道:“郡城有两大害,一个是魏府的魏庚,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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