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 等戚晏抬起头来,他双手握住书信两边,一点一点的,将它撕裂了。 撕了一遍犹不过瘾,萧绍将纸张重叠,又撕了一遍,如此反复数次,便将信撕烂了,变成无?法复原的碎片,而后他一扬手,纸片便随风散去。 萧绍笑?道:“简直一派胡言,这种有辱圣听的东西,还是早日撕了的好,是也不是?” 那?上头写不少贪污案的推测和?证据,该是戚晏的心血,他就这么撕了,戚晏定然会很难过。 于是,萧绍好整以暇,他抱着手臂,静待戚晏的反应。 戚晏没有反应。 他生着病,动作有些迟缓,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过来,落在一地碎片上,而后又安静地移开了,像个没有情绪的死人。 戚晏垂首笑?了笑?:“您教训的是,这种有辱陛下清听的东西,还是撕干净了的好,免的再牵连旁人。” “……” 萧绍眯起眸子,有种一拳打在空气上的不爽感?,而这时,站在一旁的掌事终于能插上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绕过萧绍,掀开戚晏的被子去拽他的头发:“你这罪奴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四殿下站在这里,不知?道行礼吗?” 萧绍抱臂看着他们动作,莫名其妙的更加不爽了,却没想?明白这不爽的来源,于是没说话,任由掌事将戚晏压在地上,按着他的脑袋磕了下去。 掌事陪笑?道:“殿下,这奴才没教好,没个规矩的,您还是先回去,换个合心意的吧。” 萧绍却道:“不用,我?看他不错,就他了。” 上辈子已经问鼎天下了,萧绍没什么遗憾,只有面前这个他还没折腾够,如今重活一世,这么好的机会,他不能让人选走了。 说着,萧绍抽出腰上马鞭,点了点戚晏的膝盖:“站起来,和?我?走。” 戚晏在他拿出马鞭时呼吸一窒,身体本能紧绷,又很快无?所谓似的放松下来,合眼任由萧绍动作,等那?马鞭不轻不重碰了碰膝盖,才重新睁开眼。 萧绍已经跨过门槛,向外头走去。 戚晏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来,他重伤未愈,还发着烧,两股颤颤,几乎没法迈步,速度比蜗牛也快不了多少,可萧绍吩咐他“走”,也没有其他人敢去扶他。 豆大的汗水从他额头滚落下来,每一步都迈的困难,等挪到了门槛处,戚晏拭了拭额头,露出一丝苦笑?。 早春寒凉,三月里朔风一吹,比刀子也轻不了多少,他拖着这副残躯,别?说走到皇子府,就算走出司礼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提着一口气,正要?强行跨过去,十步开外的萧绍忽然停下脚步,啧了一声。 萧绍道:“你着病秧子似的身体,怕是走不回去就要?死了,我?可还没玩够,不许你这样轻易死。” 戚晏动作一顿。 他挨了罚,正是疼的时候,脸色白的像鬼,连站立都十分困难,可对着萧绍,他依然露出了标准端正的笑?容,像是训练过千百次:“那?殿下想?要?我?如何?” 萧绍却不看他,只用马鞭点了点侍奉的主?事:“去,给?他寻个轿子,抬回我?府上去。” 第93章 近侍 让戚晏做粗活,戚晏会死 萧绍将人抬回?府, 安置在偏院,自个去了书房。 他屏退下人,铺开宣纸, 而后悬起腕子,将那?封被撕碎的书信一字一字地写了下来。 永泰三十六年, 绛州刺史上?书, 称河东巡盐御史戚琛与河东各郡豪强结党营私, 私吞银库银两百万。 此?书一出, 朝野震荡, 户部连夜清查账册,开河东郡银库清点,却见堆积如山的白银不翼而飞,银库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而这?银库是盐铁专用, 戚琛作为巡盐御史,两日前, 他刚刚以清点账册为由, 要走了库房的钥匙。 旋即, 东厂立刻查抄御史府邸,将戚琛压入刑狱, 可?诸般手?段用尽, 戚琛咬死了他只在刺史陪同下去看过一眼,后来就不曾打开库房, 他的下属也为他作证。可?库房只有?一道门,要在短短两天内搬走所有?银钱,除了走正门,还有?什么法子? 东厂细细审了三天, 审到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戚琛依然不肯吐露银钱去向,而后在牢中畏罪自杀,死无对证。 皇帝震怒,当即下令夷戚琛三族,曝尸荒野,被太子皇后劝阻,这?才留下妻女幼童一条性命。 可?戚琛死便?死了,那?三百万两白银也一同消失,了无踪迹。 这?么大一笔数量的白银足以填满几个粮仓库房,戚琛生前两袖清风,家中仅有?一处房产,东厂找遍绛州全府,掘地三尺,也没找到白银的去处。 这?案子便?搁置下来,成了一桩悬案。 这?件事情萧绍前世听说过,可?那?时他只是个闲散皇子,不理朝政,每日和元裕谢广鸿跑马斗蛐蛐,没怎么留意,现在看见这?信,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将书信随手?压在香炉底下,便?见福德海绕进来,躬身行礼,犹豫着开口:“殿下,您带回?来那?位病了,病的有?些?厉害,要不要请个医生瞧瞧?” 按理说这?种小事不该打扰萧绍,可?殿下忽然骑马去司礼监,吩咐将人抬回?来,福德海拿不准主意。 萧绍道:“病成什么样子?” “身上?伤口有?些?发?炎,刚刚又发?起热来。” 萧绍正想说话?,又有?侍女匆匆进来,福身道:“殿下,元裕相公递了句话?,说约您晚上?去湘云馆听琵琶。” 这?话?一出,福德海当即拿出大氅,要给萧绍披上?。 戚晏刚获罪那?几年,也正是萧绍最?纨绔的几年,他日日去红楼楚馆听曲,将整个京城的好琵琶听了一遍,元裕来邀请他,他都是会赴约的。 但是萧绍推开福德海,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皇帝都当过了,京城歌女的琵琶再好,也听厌了,这?个时候,他倒觉得去看戚晏受苦有?意思。 当年高高在上?的权宦,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宦官,脖颈线条偏偏绷得和松鹤似的。那?时萧绍回?京,戚晏在九重殿上?宣旨,俯视群臣,他分?明说了那?么多荒唐无稽的话?语,偏偏垂着双似喜非喜的眸子,眼里是装模做样的悲切,而那?枚泪痣挂在眼角,欲坠不坠的,让人想剜出来。 萧绍最?讨厌有?人俯视他。 他倒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病中是什么样子的。 也会烧的神志不清,满眼含泪,求主人施舍,给他找个大夫吗? 萧绍忽然来了兴趣,于是道:“让元裕等等,琵琶也没有?那?么早开场的,走,我们往偏殿瞧一眼。” 偏殿在府邸最?角落,府中年年拨款修缮,虽然偏僻,但不算荒凉。 戚晏是萧绍点名?带进来的,福德海不敢太为难,殿中陈设一应俱全,还烧了个炉子,比司礼监好上?不少,萧绍抬腿迈进来,戚晏正蜷在床上?,身上?压了两床厚被子,他陷在中间,被裹了个严实?,双目紧闭,像在沉眠。 确实?不太清醒。 福德海想把他架起来行礼,萧绍抬手?阻止了,问:“架起来人也是昏的,我没兴趣看昏迷的人行礼,他这?样多久了?” 福德海:“从轿子上?抬下来,就一直是这?样,烧的昏昏乎乎。” 萧绍半坐在床沿,将戚晏脸压着的一节被子抽出来,换上?自己冰冰凉凉的手?,沿着脸摸了上?去。 他捏了捏没二两肉的脸颊,挑眉道:“戚晏,醒醒?” 没反应。 萧绍俯身:“你想要看大夫吗?想要药吗?” 还是没反应。 他眯起眼睛:“你的那封文?书,爬起来再写一遍,我替你递给父皇?” 当然是假的,皇帝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递文?书,只会火上?浇油。 戚晏依旧没反应。 真昏了。 萧绍收回?手?。 发?烧的人通体发?而热,他手?上?凉,摸上?去倒成了降温的法子,萧绍抽出来,戚晏便?在梦中微微皱了皱眉,压着不让抽。 “……” 他竟还眷恋起萧绍的手?来了。 皮肤的高热残留在指腹,萧绍甩了甩手?,略有?些?不自在。 看戚晏挣扎有?意思,可真半死不活就失了乐趣,萧绍索然无味:“去,给他找个大夫,别烧傻了,起码这?几年,他得活蹦乱跳的。” 福德海上?前:“那?这?药?” 萧绍正系着大氅,头?也不抬:“用,往好了用,偌大的府邸,还能缺了他的药?” 萧绍是肆意妄为,却不傻,他前世没想着登基,便?没参合进来,但这?世注定要染指那?至高之位,就不能让戚晏折在他手?里。 戚晏的父亲是获罪没错,但戚琛也是当时有?名?的大儒,戚晏本人已蟾宫折桂,名?列一甲,两人在清流之中小有?名?望。 银库失窃案闹得沸沸扬扬,至今依旧有?不少官员认为缺少证据,戚琛无辜。 当年太子在一种太监里选中身份有?问题的戚晏,也是为了在清流中获取美名?,现在萧绍截胡,起码在面子上?,他也要对戚晏过的去。 将偏殿的事情全权委托给了福德海,萧绍骑马赴约,他这?人天生不知道低调怎么写,宵飞练嘶鸣一声,四足踏过长街,萧绍在湘云馆前一勒缰绳,上?了二楼雅座。 元裕、谢广鸿已经在雅座等候了,菜也早就上?好,萧绍在他们对面坐下来,随便?动了两口筷子。 楼下传来悠悠的琵琶声,元裕叹了口气:“哎,过几日又要去上?书房,我是真不想去。” 谢广鸿道:“谁能想去?我都这?么大了,还被拘在这?种地方。” 萧绍现在还是皇子,没封王,要读书的,他虽然年纪到了,但皇后觉着他性格顽劣,又是小儿子舍不得,非要拘他两年,要他收收心,而后才许他去封地。 元裕谢广鸿都是功勋之后,从小和萧绍鬼混,也被各自的父亲压着去上?书房读书。 萧绍笑了:“去呗,反正我们也是去玩。” 他们一群纨绔,能读个什么书,不把先生气死就算好的,老师在上?面讲课,他们在下面传纸条逗蛐蛐,纸条飞过来飞过去,课本都要撕完了。 元裕捅了捅他胳膊,又问:“萧绍,我听说你收了戚晏?回?头?把他带过去吧,夫子成天念叨着,看他当了你的近侍,不要气死啊?” 戚晏素有?文?名?,又是本朝最?年轻的探花,萧绍等人把老师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老夫子总是一边捻着胡子,一边踱步,口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然后拉一两个青年才俊来和他们做对比,以示他们是多么的朽木不可?雕也。 好巧不巧,戚晏就是被拉来的“青年才俊”。 这?类“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招恨的,谢广鸿听着他的名?字就牙痒痒。 萧绍瞥了眼谢广鸿,意味不明道:“这?么恨他,小心你的脖子。” 谢广鸿一愣:“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怎么了?” 萧绍漫不经心地带过:“没,叫你睡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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