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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是一间单人vip病房,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洁白的被褥中,虚弱地随时都要散去,她身边摆放着许多叫不出来名字的仪器,显示着看不懂的波形图和扫描曲线,点滴高高地架在一旁,药液正匀速注入血管。 这老人单论骨相,确实和沈辞有几分像。 隔着屏幕看小说,所有人物都像背景板,生死无足轻重,但现在伫立在窗前,谢逾才恍惚感受到,这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压在沈辞身上的也不是po文虚无缥缈的搞黄理由,而是生命真切的重担。 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谢逾呼出的空气糊在玻璃上,呵成一片白雾,他抬手抹去雾气,却忽然对上了一双眸子。 屋内的老人在看他。 那双茶色的眸子和沈辞也有七八分像,目光清明,她看着谢逾,先是微微困惑,旋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谢逾一顿,同样回以微笑,而后他擦干净玻璃,装着无心路过,起身离开了。 * 周三,A大期末前三天,江城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过后,气温骤降,街上多了不少穿风衣棉袄的人,还有人全副武装,帽子围巾全戴上,捂得严严实实。 沈辞最后看了眼课程教案,将文件合了起来。 他将东西收拾进提包,也不进教室,就这么站在教学大楼门口,不少学生认识他,客气地和他打招呼,沈辞一一点头,还有学生过来搭话,问他天气这么冷,怎么不进去。 沈辞只说等人,过了莫约十分钟,一辆宾利缓缓驶入,在大门口停了下来。 这车太扎眼,大灯双排气,五米车长,看着就异常昂贵,不少同学停步围观,还有拿手机拍照的,不多时,便见车窗摇下拉,谢逾在驾驶位上招手,沈辞微微抿唇,在大庭广众下俯身进了车中。 车门关闭,议论声陡然变大。 这不是谢逾第一次来学校了,他车的拍照不少二代都认识,身份在校园论坛被扒得七七八八,连着沈辞也被连累,各类言论层出不穷,说沈辞小白脸的都算好,更多是说他攀高枝出来卖。 沈辞向来不在乎这些,他和谢逾本就是协议关系,小白脸出来卖都是实话,犯不着反驳,但当着这么多人坐进车里,他还是有些踌躇。 谢逾今日穿得暖和,戴了条灰茶色的围巾,阴影处的侧脸线条锋锐。 沈辞指尖微动,略有些紧张。 和林音对话是他托大了,谢逾就在门口,事后一打探,或许能猜个七七八八,那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但他有种莫名的感觉,哪怕谢逾知道他说了什么,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且毫无道理,谢少爷最重哥们义气,何致远和他认识小十年,相比之下,一个随时可以更换的玩物又算得了什么?可沈辞偏偏这么做了,在医院里他没想那么多,可现在坐在车里,他忽然就紧张起来。 谢逾……会生气吗?今天来找他,是为了惩罚吗? 可这紧张和之前的无数次略有不同,虽然忐忑,却没有痛苦和绝望,甚至有些说不清的期待。 谢逾找他做什么? 谢逾没让他猜太久,只递来一个盒子:“给你,上课戴着。” 这是原文台词。 四四方方的包装盒,上头有烫金logo。 沈辞一顿:“这是什么?” 谢逾面无表情地吞掉剧情台词,把原文骂了无数遍,只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这一章的名字叫《完全打碎》。 经历了前面的那些剧情,打骂、折磨、行船上的游戏,小说到了这一步,要完成的是精神上的彻底催折。 小说里的沈辞骨头极硬,不肯服软,有什么比打骂和刑罚更折磨人的方式呢? 在亲友故旧之下贬损他的自尊,在众目睽睽之下消解他的人格,让他戴着无法接受的东西,在讲台上讲完这场课,然后,你就能欣赏到美人彻底崩溃的模样。 隔着厚厚的马赛克,谢逾甚至没法把这章读完。 沈辞抿唇,他屏住呼吸,轻轻掀开了包装盖子。 是一条围巾。 金茶色的围巾,羊毛质地,入手绵软,有漂亮的千鸟格纹。 谢逾烦躁地捏方向盘:“戴上,一节课都不许摘,否则你知道后果。” 沈辞不说话,的视线在谢逾脖颈处掠过,两条围巾的形制样式如出一辙,简直像商家钦定的情侣款。 他捧起那条柔软的织物,像捧起一片云:“……给我的?” 第16章 酣眠 要是能抱着,应该很舒服 谢逾烦躁:“当然是给你的,不然还能给谁?” 他从沈辞腿上抽过围巾盒子,咔哒一下丢到后座:“别傻愣着,戴上,我看看。” 沈辞微顿,掌中的织物异常柔软 ,是极好的料子,一条能抵几个月的饭钱,他有些局促地将围巾绕上脖子,紧紧围了两个圈。 好像他打算用这条围巾上吊一样。 谢逾:“……你是不是傻子?算了,还是我来吧。” 他俯身替沈辞重新系围巾,打了个漂亮的结,流苏穗子松松垂在风衣上,将沈辞整个围住了。 沈辞拢住围巾,垂眸看谢逾系结,谢少爷的手指修长漂亮,异常灵巧:“……抱歉,我之前没系过这种。” 家里没有围巾,只有奶奶的老式丝巾,已经洗得起皱发白,花纹全褪色了。 谢逾一顿,好好替他系好了,而后僵坐在驾驶位,手指摩梭着什么,老半天不说话。 沈辞:“那我去上课?” 他拉动门闩,想下车去。 谢逾喝止:“别动!还有东西!” 见沈辞停下,谢逾捏着手里的盒子,心里把天杀的剧情骂了一万遍,而后眼睛一闭,命令道:“那个,你,把头低下来。” 沈辞微愣,配合地低下头。 谢逾:“撩一撩头发,耳垂露出来。” 沈辞将头发别在脑后,露出耳垂。 谢逾打开包装,伸手按住他耳缘,下一秒,沈辞的耳垂微疼了一下,被什么夹住了。 谢逾:“这个……” 他囫囵吞下某个名词:“这个耳钉也是,下课之前,不准拿下来。” “耳”字被刻意模糊了,说得含混不清。 沈辞偏头,透过汽车后视镜看清了那个小饰品,是个米粒大小的铂金耳夹,花体字的英文“x”,线条流畅漂亮,像交织的藤蔓。 耳夹是素面的,因为足够小,非常低调,并不引入注意,是男女都可用的款式,坠在耳朵上凉凉的,几乎没有存在感。 沈辞摸了摸它:“x?” 谢逾眯眼:“本少爷姓的字母,怎么,你不想带?” 在变态小说中,原主固执地想在沈辞身上留下标记,原文描述是“写有谢少爷名姓的*钉”,*字虽然被马赛克掉了,但谢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什么玩意,他倍感无语万分拒绝,连夜找了珠宝商家,定制了这枚耳夹。 至于为什么不是耳钉,第一是因为谢逾不会打耳洞,第二是他觉着要求沈辞一个男人为他打耳洞怪怪的,好在虽然不是钉,但大差不差了,系统没有提出异议。 沈辞捏了捏,耳夹小小一枚坠在耳朵上,又被围巾一裹,隔着社交距离只能看见点点银色,几乎分辨不出来。 他这边对着镜子观察饰物,谢逾却喉结微动,浑身不自在:人家出来上课,他非得烙个印儿,还标自己的名字,跟标记所有物似的,简直像个神经病,虽然是系统要求,但也十足变态。 谢逾有点烦躁:“你要是不喜欢,过了这堂课就卖了吧,也能卖不少钱。” 谢少爷不差钱,耳夹是奢牌高定,还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师定制款,二手也能卖不少钱,足够沈辞后几年的花销了。 沈辞捏耳钉的手一顿。 谢逾继续烦躁:“反正我不管你后面怎么处理,这节课上你必须戴着它,听明白没有?” “嗯。”沈辞道,片刻后又补充,“不会卖。” 临近上课,教学楼门口的人渐渐多了,谢逾的宾利十足扎眼,眼见离上课还有不到五分钟,沈辞推门:“我得走了。” 他看了眼谢逾,见他没有点火启动的意思,微微犹豫,本来想说‘你要等我吗?’,又觉着谢少爷时间宝贵,这样说实在自作多情,于是问:“你等下有活动吗?” 谢逾经常和富二代小团体一起玩,但是何致远在局子里,今天应该玩不起来。 谁料谢逾拔出车钥匙,从另一边跳了下来:“我和你一起。” 沈辞一顿:“和我一起?” 谢逾:“和你一起上课。” 他拉着老长一张脸:“怎么,我想听你上课,不行?” 沈辞:“可能有点无聊。” 今天是专业课答疑,A大作为江城最高学府,学生大神云集,学业难度也非常高,沈辞讲得这门挂科率高达50%,本专业一半学生都学不明白,谢逾硬要听,肯定觉着非常无聊。 谢逾心道不听不行啊,这狗屎剧情放在这里,他必须演完,便冷着脸颔首:“我知道。” 沈辞只得带着他去了教室。 临近期末,平日里翘课逃课的都来了,教室坐得满满当当,谢逾环顾一圈,径直去了最后方,找了个边角落座。 他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坐最后,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睡觉。 沈辞目送他坐好,迈步上了讲台,他摊开教案,清凌凌的眸子扫过全场,在谢逾身上微微定格,后又移开:“各位同学,我们先来讲一下作业中错误最高的习题……” 沈辞身量修长,穿着件修身的驼绒风衣——这风衣还是谢逾上次买的,系带在腰部勾勒出漂亮的曲线,这么站在台上,斯文又禁欲。 谢逾欣赏了片刻,抬手掐表:“系统,帮我看着点。” 根据小说要求,还有几个剧情点。 时间流逝,PPT切了三张,学生们埋头演算。 系统:“宿主,扣一扣遥控器。” 谢逾摸出电视遥控器,手搁在课桌底下,一通瞎按。 这玩意是酒店的电视遥控器,两地隔着十几公里,遥控器当然是没用的,否则就要改写红外线通信技术史了,谢逾带着这东西存粹是原文要求,被他临时摸出来当道具。 原文描写是:“台上清贵漂亮的青年正徐徐讲着课,他仪态极好,脊背绷得笔直直,谢少看在眼里,讽笑一声,心道:‘还真是个硬骨头,忍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是不肯弯腰’,他忽然来了兴致,想试试青年的极限在哪里,于是微微勾唇,按下了遥控器……” 对此,谢逾表示:“什么遥控器不是遥控器?谁规定要用什么遥控器了?我电视遥控器就特么不是遥控器了?” 他依照着系统提示,系统说加大,他就按向上音量键,系统说减小,他就按向下音量键,一通胡乱操作,算是糊弄过去。 那头沈辞讲着课,粉笔划过黑板,他刚刚拆解完两道大题,现在切了PPT,让同学现场练手。 没有学生敢不重视期末考试前的练手题,一时间,所有人都埋下头,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起,而沈辞站在讲台上,目光欲盖弥彰地巡视一圈,最后稳稳落在了谢逾身上。 系统:“快快快,对视了,宿主摸摸你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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