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听他这样说,蹙着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只是还没松快多久, 外头就有人匆匆来报:“纪侍郎家的周老太君来了, 站在殿外恳请面见陛下。” 天佑帝又冷了脸, 但瞧着外头天色,想到对方年近古稀的年纪, 还是道:“快将人请进来!” 姓周? 周伯侯府的人? 赵砚讶异:周伯侯府的人不是全下了狱, 那这纪侍郎家的周老太君是哪个?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一旁的冯禄连忙小声解释道:“这周老太君原就是周家女, 是柔善公主母妃周老太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年柔善公主和亲,周太妃求到了周家,周家没有理会,反倒是这位已经出嫁的周老太君出面斥责了老周伯侯。后来因着这事她和周家少有往来。柔善公主出嫁那日, 她还亲自出城送了。周太妃故去前后, 也是她时常陪在左右。” 冯禄叹了口气, 又道:“柔善公主在西途时就时常和陛下提及这位周老太君, 让陛下有机会到中原待她道谢。陛下登基后,对周老太君一家多有照拂, 周老太君之孙也得了陛下恩荫,一路升至兵部侍郎,也就是如今的纪侍郎。” 他解释完,赵砚才恍然大悟,追问道:“父皇既然待周老太君亲近,那我怎么从未在宫里见过这位老太君?” 冯禄:“老太君年事已高,又不愿让人老拿周家的事说道,陛下每次请她进宫,她都拒了。” 周家人也是见风使舵,自从周老太君得陛下格外看顾后。周伯侯就想尽办法攀附周老太君,见周老太君没给他好脸,就将周家的子侄送了过去讨她欢心。 周家那么多子侄周老太君都没瞧上一眼,唯独对模样有些像周老太妃的云嫔上心。 不然,以周家当年冷漠的态度,陛下如何会让云嫔进宫? 冯禄压低嗓音道:“周老太君此时进宫,只怕是想替云嫔娘娘求情。” 赵砚心道:他说以云嫔娘娘那和他母妃有得一拼的莽撞性子,如何能在后宫混得如鱼得水。 原来还有这个缘由。 两人小声交谈间,周老太君已经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走进了大殿。她拄着拐杖,头发花白,到了近前,就要朝着天佑帝跪下。 天佑帝忙下了龙座,亲自弯腰扶住她温声道:“朕都说过了,姨祖母见到朕不必行礼。” 周老太君却没起身,硬是结结实实跪下了。弯曲的背脊几乎和金砖贴服在一起,额头贴地,沙哑着声道:“陛下,云嫔那孩子虽糊涂了些,但断不会做出勾结反贼之事。求您念在周太妃的情分上,好好彻查这件事,还云嫔清白。” 天佑帝冷了脸,扶着她的手松开,挺直背脊,肃声道:“姨祖母,如果您来只是为了云嫔求情,就不必说了!” “陛下!”周老太君抬头,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柔善在天有灵,也不希望您冤枉无辜……” “姨祖母!”天佑帝也有些恼了,拔高声音道:“朕何曾冤枉她?朕自是派人去查过!周家当年就有意将云嫔嫁作太子妃,也有人撞见云嫔几次三番和嘉义太子同游……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云嫔,难道您还要朕徇私枉法不成?” 想到这么多年日日夜夜被刺杀的寝食难安和云嫔的背叛,他就气血上涌。 周老太君颤声解释:“周家当年是想攀附嘉义太子,也让云嫔有意接近过嘉义太子,但这并非云嫔所愿。云嫔那孩子当年还同老生抱怨过,说嘉义太子几次三番拒了她,还说已经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天佑帝眼中怒气稍降,找回了些理智:“他说的心有所属是谁?” 周老太君摇头:“老生也不知……”她声音缓慢幽远,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午后。小姑娘趴在她腿上,哭得梨花带雨:“他说,他说他的心上人蕙质兰心,和他心意相通。此生,他只会娶她一人,也只会有她一个太子妃……” 周老太君将云嫔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就算后宫之中有人勾结反贼,也决计不会是云嫔。周伯侯府那帮蠢人,教不出那般心机和城府的女儿。陛下,您切莫因为一时气愤蒙蔽了双眼!” 天佑帝面色冷沉,一句话也没说。 周老太君在袖兜里掏了半晌,掏出一个锦囊呈到他面前,锦囊上用金色线绣了个‘善’字。 那是他母后的绣工。 天佑帝一瞬间动容,伸手接过锦囊。 周老太君看着他,苍老的声音里全是怀念:“这是当年柔善临行前送给老生的,她托老生照顾好周太妃。老生自认为做到了,今日老生肯请陛下,无论如何,放云嫔一条生路……”说着又以头磕地,长跪不起。 天佑帝指腹摩挲着锦囊已经磨损的边角,又想起他母后临终的殷殷嘱托。 “若是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将母后的灵位带回大聿。若是不能,就代母后回去大聿祭拜你外祖母,代母后照看你姨祖母……” 天佑帝闭了闭眼,将锦囊收进绣内,缓和了语气道:“姨祖母请回吧,朕会好好考虑你的话。”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周老太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起了身,然后又在宫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出了长极殿。 她一走,赵砚就上前两步,喊了声父皇。 天佑帝重新坐到御座之上,问他:“小七,你是不是也觉得云嫔的脑子做不出勾结反贼之事?” 赵砚挠挠头:这个也不好说。 他只能回了一句:“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时,说不定,这人不一定是凶手……” 天佑帝捏了捏眉心,问:“若如周老太君所言,闫衡玉的心上人另有其人,那会是谁?” 赵砚认真分析:“应该是那白裙女子知晓皇后下毒害儿臣一事,然后让反贼取代原来的言太医进宫了。言太医进宫后,先替儿臣和太子哥哥诊了病,之后还有替谁诊病?” 天佑帝看向冯禄,冯禄立刻道:“还有替多年未孕的容妃还有二皇子诊治,再有就是许嫔和病危的宸妃娘娘。” 赵砚继续分析:“温妃娘娘不太可能,容妃娘娘是西途贵族,先前应该和反贼不认识,但也不能排除,且放到一边。许嫔娘娘……许嫔娘娘因为什么看诊?” 冯禄:“许嫔娘娘脸上长了红疹,太医院太医送去的药膏效果不太好,就请了言太医去。” 宫里头都知晓太医院来了位神医,谁都想唤过去瞧瞧究竟,但也不是谁都能请到言太医。 赵砚私心里直接跳过许嫔,又提及宸妃:“宸妃娘娘是莲湖围杀前一日就病重了?” 冯禄点头:“是,而且言太医是陛下指派过去的。言太医应该是之后才知晓有人传信给他,临时决定去取信。” 赵砚疑惑:“那他围杀当夜就不在紫和宫,那药童为何作证说他一直在替宸妃医治?药童是谁的人?” 冯禄看了眼天佑帝,才道:“是杂家派去的人。” 赵砚啊了一声:“那他为何做假证?不会是双面间谍,看似是公公的人,其实是言太医的人吧?” 冯禄摇头道:“不太可能,老奴曾有恩于那药童。那药童为人老实忠诚,就是不太聪明。言太医死后,老奴就让慎刑司审过他。据他交代,莲湖围杀那夜曾不小心睡了半个时辰,担忧被罚,才没敢说出来。” 赵砚眼眸微亮:“如果药童不会说谎,那宸妃娘娘的人是不是说了谎,在包庇言太医?”毕竟当时宸妃娘娘病重,身边离不开伺候的人。就算药童睡着,其余人应该也察觉言太医离开了吧。 冯禄:“老奴也盘问过宸妃娘娘身边的人,宸妃身边伺候的黎嬷嬷后来也交代,她也曾莫名睡着了半个时辰。当时恰逢搜宫,怕给紫和宫惹麻烦,也没敢说。” 赵砚狐疑:“都这么巧?都不敢说,恰好被言太医瞒天过海?” 冯禄眸子微睁:“七皇子是怀疑宸妃娘娘?可宸妃娘娘确实中毒了,也命在旦夕,至今都没醒!”谁会拿自己命开玩笑。 赵砚:“被查出来也是没命,为何不搏一搏?” 天佑帝拧眉:“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砚轻点了一下头。 如果排除云嫔娘娘的嫌疑,言太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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