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接过抿了一口问:“母妃有何事?” 丽贵妃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手。就见左右两边的偏厅三十几个打扮俏丽的姑娘鱼贯而入,列队在他面前站好。 赵砚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半夏就端了一托盘的玉牌来。 丽贵妃拾起其中一块玉牌道:“这些姑娘都是母妃替你挑选过一遍,家世和样貌都没得说。你自己相看相看,中意的就留玉牌,今日务必要选出个郡王妃来。” 她把玉牌塞到赵砚手里,赵砚只觉得这东西格外烫手。想也未想,直接就回档。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趁着沉香还未来。他一觉爬了起来,穿衣收拾东西拉开门就跑。才跑出院子,就被一群护院堵住了。 护院将他团团围住,高声道:“郡王爷,贵妃娘娘吩咐,今日您哪都不能去。” 赵砚暗骂了声,继续回档,收拾了东西,弃了正门,从后面跳窗户跑。翻过西墙,又被一群护院堵住了。 他继续回档,东、南、北墙全部都试了一遍,依旧被堵住。 他都气笑了,他母妃当真煞费苦心。 第五次,他翻出窗后,直接从屋顶走。才跳到另一座屋顶,就见他母妃站在院子里远远瞧着他,双眼黑黢黢的,着实吓人…… 赵砚欲哭无泪……能不能别这么吓他。 与此同时,正在上早朝新帝也快哭了。 听完朝臣吵了八百遍架,他好不容易熬到散朝。眨眼之间,他又回到了金銮殿的龙座上。 起初,新帝以为是自己太累,打瞌睡,做梦下了朝。 他强打起精神,继续上朝。然后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冯将军启奏的事怎么好像听过?周伯侯怎么好像才告过车虎的状?还有林少卿说的案子,他好像也听过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他没集中精神。 新帝努力撑着眼皮没动,终于又熬到了退朝。 才走出金銮殿,下一秒又又又回到了金銮殿之上。 冯将军继续启奏,周伯侯又指着车虎的鼻子骂,林少卿继续说玉京杀人案…… 如此反复五次后,新帝终于崩溃了。 完了,他从当太子到登基才两年,就已经被政务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呜呜呜呜,他莫不是要比太上皇更早驾鹤西去吧? 第153章 新帝快疯了。 新帝觉得等散朝后自己该去看看脑子。 但他没等到散朝, 下一秒就直接坐到了长极殿的御案前。 新帝有点懵,他环顾一圈,心道:怎么回事?现在什么情况?他方才不是在重复上朝, 怎么好好的又到了长极殿? 看边上的刻漏,现在也不是早朝的时间, 而是申时初。 边上有太监宫女伺候, 桌上有奏折。他赶紧翻开最新一本奏折查看,奏折内容好熟。他连续翻了数本,这些奏折都是他昨日批阅过, 今日早朝议过的。 所以,时间是倒退了一日? 他回到了昨日午后批阅奏折的时候? 不可能!不可能! 新帝拍拍自己脸, 一定是他批阅奏折太辛苦, 晃了一下神, 做梦梦到自己重复上朝了。 新帝自我催眠,一定是这样的。 不然时间怎么可能倒退?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 拿起奏折继续翻。虽然这些奏折内容很熟悉, 但新帝想, 肯定是朕做梦也一并梦到了内容。 哈哈哈, 他苦中作乐:朕都被逼出梦里看奏折的天赋了。 一刻钟,他批了不少奏折,眼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奏折少了一大半,他心情舒畅:哈哈, 梦里看过就是不一样, 效率都加快了。 他低头批完一本奏折, 抬头又去拿另外一本, 然后发现面前的奏折又变成人高。 新帝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 然后豁然看向角落里的刻漏——正好申时初。 他立刻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在一旁伺候的小喜子见他神情不太对,连忙凑上前小心翼翼问:“陛下,可是这些奏折有什么不问题?” 新帝深吸一口问:“方才你瞧见朕批奏折了没有?” 小喜子摇头:“没有,这些奏折才送上来,陛下一封也未看呢。” 一封也未看?他明明看了好多!怎么会一封也未看? 新帝继续问:“那你方才有没有跟着朕去上朝?” 小喜子莫名:“陛下,早朝不是早过了,现在是午后申时。” 新帝:所以这事只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其他人都没感觉到? 真是他精神出了问题? 他不是被政务折磨疯了吧? “快,快请太医,朕要看看脑子!” 小喜子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得听令,赶紧跑出去请太医了。 新帝揉揉额头,一抬头才出去的小喜子又凑到他面前,关切问:“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这些奏折有什么不对?” 小喜子此刻突然出现,比聊斋还吓人。 砰咚。 新帝冷不防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再一看旁边的刻漏,时间又回到了申时初。 然后时间就卡在了这一刻钟内,新帝被小喜子来回问同一句,人直接崩溃了。 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头顶是明黄的龙帐,身下是柔软的被褥。 他有些闹不准现在什么情况,只动了一下,在内殿伺候的大太监就察觉到了。走了几步,躬身立在龙榻前,小声喊:“陛下,该起了,该上早朝了。” 上早朝? 新帝坐了起来,明黄的龙帐被挂起,宫婢太监一次捧着龙袍、龙靴、玉带、旒冕进来。 外头天色还未亮,寝殿内烛火摇曳。新帝揉揉发疼的额角,道:“朕方才做了个梦,梦见朕去上了早朝,然后又突然在批折子……” 他絮絮叨叨,小喜子笑道:“陛下必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勤勉,太上皇定然高兴。对了,陛下,明日是太皇太后冥诞,太上皇差人来问,祭品一应器具可有准备齐全?今年是您登基第一年主持祭祀,万不能出错。” “皇祖母冥诞?”新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记错的话,皇祖母冥诞不是已经祭祀过了? 明日是冥诞,那他回到了三日前? 他抖着嗓子确认:“今日是什么日子?” 小喜子狐疑:都说明日是太皇太后冥诞,还能是什么日子? 陛下莫不是在考他? 小喜子立刻道:“永康元年四月初三。” 新帝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雷劈了,重新倒回了龙榻上,抖着手大喊:“快,快传太医!” 朕可能真疯了! 这次太医令倒是很快来了,他颤巍巍替新帝把完脉,试探问:“陛下可是有哪不舒服?”根据脉象显示,陛下只是有些心浮气躁,阴虚火旺而已。 但瞧陛下这神情,好像很严重。 新帝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努力搜索词汇:“就是,脑袋有些不舒服,一天过了,好像又没过,过完好像又白过了。” “这?”太医令觉得自己老了,怎么完全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他求救的看向一旁的小喜子公公,小喜子也很是懵逼。 新帝说完,看着他,问:“你能明白吗?”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太医令后背冒汗:“陛下,老臣无能,实在瞧不出您有什么问题……”改明儿还是告老还乡吧。 太上皇那边已经够折腾人了,如今新帝还来。 新帝不信邪了,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喊了来替自己把脉。 但所有太医都言他问题不大,只开了些安神下火的药给他。 他怎么可能没事? 新帝用力抓着自己脑袋,神情有些扭曲:“国师呢?” 小喜子小心翼翼的回:“陛下忘了,国师回西途了。” 西途郡王刚平定西途各部,需要国师帮忙安抚人心。早先前几上了折子过来,陛下允了,国师半个月前就出发了。 新帝还真的忘了,实在是这会儿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 他脑袋现在完全是个浆糊。 小喜子接过婢子手里浓黑的药,端到他面前,小声道:“陛下定是累了,喝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对,睡一觉。 再睡一觉…… 新帝接过药碗咕隆隆口气干了。然后躺下,就在他昏昏沉沉快要入睡之际,人又坐回到床榻之上。 小喜子又端着那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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