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的确是哄,她是在哄他医院被人传言小气这回事。 “不用许愿吗?” “不用。”邬云云毫不在意地说,“许愿也实现不了,还不如不许。” “生日快乐也不唱?” “我不唱。你要是想唱可以唱。”邬云云说, “我可以边吃边听。” 真简单, 一个生日蛋糕和野花就打发了。 陈越想起来:“这些花?” “对——”邬云云原本想切蛋糕,这时候放下刀叉, “得先把花种上。” 她连忙走到客厅门口去开灯, 中间“哎呀”了一声, “谁把灯关了?” 陈越:“……” “没撞到吧?” “没, 就是绊了下。”邬云云开了灯,回来接过陈越从包里拿出来的花,他居然找了个塑料袋装着, 用保鲜膜或一次性塑料袋裹住花的根部。 “哪来的保鲜膜?” “食堂阿姨给的。” “陈越,你蛮有人气的嘛。”邬云云夸奖,连食堂阿姨都能攻克。 陈越无奈,当时一次性塑料手套不够,只得折回食堂,阿姨听他说是用来包花,还一脸懵逼。 邬云云到阳台把花种上。 中午她买了几个空盆和泥土,扩展领地。花都是只有手掌那么高的小野花,泥土也没完全清掉,装进去再浇点水就行。 陈越去浴室洗手。 他不习惯没有洗手就吃东西,哪怕并不会用手碰到。 邬云云迅速处理完花朵,也过来洗手,站门口见陈越低头很认真地用消毒洗手液,双手朝内互相交叉,再是叠着交叉搓洗,激起滑腻的小泡沫,像电视里的洗手广告教程。他不留指甲,只要长出一点都会剪干净。 有时候摸到她身上,干净的、温润的,像裁剪干净,质地淡雅的宣纸。 不像雷火,他在部队训练,之后练丨枪,指腹粗糙,指关节有厚厚的茧。 邬云云靠在门口好一会儿,直到陈越擦干净手转身,才说:“快去吃蛋糕。” 洗了手出去,陈越已经把蛋糕切好,留给了她带草莓和芒果的那块。 “好甜。”邬云云吃了口就赞叹,之前也玩过段时间烘焙,吃得出来新鲜和用料足不足的蛋糕,这家店材料用得蛮好的,甜而不腻,“很贵吧?” “还好。”陈越这才拿起蛋糕。 陈医生总是淡淡的“还好”“嗯”“可以”,邬云云笑。 没开灯时,没注意到呜呜,这时候陈越才发现,原来它一直蹲在桌子边,眼巴巴瞅着自己。 “狗不能吃甜食吧?”邬云云问。 “不能。不好消化。” 邬云云只好低头说:“对不起啦,呜呜,不能喂你。” 呜呜倔强地盯。过了会儿发现邬云云不动如山,继续蹲到陈越继续倔强。 直到发现并没有人理它,呜呜两声趴在地上生闷气。 还有小情绪呢。 哎,养狗真的跟养小孩子一样。 很开心,也很累。 早晚遛一趟,不遛就拆家,打疫苗驱虫洗澡剪指甲清理掉毛,买狗粮和零食,还得教它上厕所不要乱咬家具,担心它会不会生病。 而养孩子恐怕比这还要麻烦千万倍。 “陈越,我今天收到了入职电话,明天下午就过去上班。”邬云云说,“两个月试用期,周一三五,中午十二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周六周天早九晚六。周二周四休息。” “有双休?” “对。普通老师都是双休。如果想要多赚钱可以申请带班,带得越多,赚得越多。现在就是早上我还可以遛呜呜,一三五晚上就需要你帮忙了。加上我中午十二点上班,你中午可以不用回来。” “嗯。”陈越淡淡回。 邬云云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头有歉意。 陈越是单休,休息时间是周五。现在他们的时间很难对上,接受这份工作前,她不是没有过犹豫。 只是…… 她今天正式二十七岁了。以前的工作零零散散,不成系统。 如果不趁没结婚,没生孩子,拼一把,以后就很难再起来。 人是很难兼顾家庭和事业的,尤其是女人,养小狗都这样麻烦,更何况孩子。 “我会跟同事商量下,换休息时间。”陈越很快决定,“至少有一天,我们可以待在一起。” “你会不开心我没有为你妥协吗?”邬云云问。 明明陈越为了多一点相处时间,连中午都争分夺秒回来。 “不会。我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况且——”陈越顿了顿,“——我希望我不是让你妥协的人,而是让你依靠的人。” 邬云云笑,她说不出什么,原本准备好的“抱歉”都无法说出口,只好叉了颗小草莓,伸过去。 过分幼稚。陈越心想,却还是乖乖张嘴,咬住草莓。 …… 蛋糕很好吃,吃多依旧会腻。 两个人加起来才吃了三分之一,而且邬云云自己碟子里的吃不完,还硬把剩下的喂给陈越,真的是始终贯彻“不浪费一丁点”粮食的优良传统。。 也因此—— 陈越邀请您双人浴,是否接受? 点击接受。 哎,陈医生真是越来越浪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难道是受了她今天标题的蛊惑? 把剩下的蛋糕放回冰箱里,两个人拿好睡衣来浴室里泡澡。 陈越有个白色大浴缸,勉强装下两个人。 冒着水蒸气的浴室里,陈越靠在浴缸壁,邬云云坐他怀里。 她以前没有跟男生这样泡过澡,小时候她妈妈洗澡都不会跟她一块,都放个大盆子,把她拎进去搓。 其实还蛮有意思,坐在温水里,陈越双手圈过她,拿起她的手把玩,他小臂湿润,皮肤在暖黄色的浴室灯光下偏蜜,跟她的偏白肤色有明显对比。 “你在捏什么?”邬云云好奇,一直在捏来捏去,好像在数她有多少块骨骼似的。 “籽骨。” “那是什么?” “世界上有一半人会在大拇指内侧长出籽骨。” “那它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用。”邬云云扎了个丸子头,陈越的声音就在她耳边。 邬云云笑,用另一只手浇水在肩上:“你好无聊哦。” 陈越也笑,的确是挺无聊。可他很喜欢。 以前大学背人体206块骨头痛苦,现在却为能够叫出她手掌每一块骨头的名字而满足,彻彻底底地了解她,就像完全拥有她。 “其实我想找份工资高的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邬云云原本吃蛋糕时就想说,“我不算很有事业心的人。不过面子还是要的。” “现在你妈妈是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我代入她的话可能也不会接受我自己。没工作、单亲家庭、家里也没什么积蓄,我想攒点钱,以后见你妈妈的时候能够有一点底气。”邬云云想了想还是说出口,早点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或许会更好一点,“我想,等我的工作稳定后就可以把结婚这件事提上日程。” 陈越没说话,邬云云却感觉到他的心跳得有点快,以至于她后背贴着的胸口也像是滚烫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汪汪”。 也许是一直没给它蛋糕吃,现在又把它关在门外,呜呜空虚寂寞冷,有点发躁,朝着门吼。 邬云云却惊喜起来:“呜呜终于会叫了!” 陈越无奈:说得好像呜呜不会叫似的,而且偏偏这个时候叫。 邬云云朝着门口:“呜呜。” “汪汪!” “呜呜。” “汪汪!” “呜呜。” “汪汪!” 陈越记得前几天也有这样的画面,却是反过来的,邬云云一直叫“汪汪”,呜呜在叫“呜呜”,果然,他们心有灵犀。 “我去找呜呜。”邬云云起身,用毛巾擦干身体后换上睡衣出门,临走还不忘帮陈越带上门。 陈越低头笑,他没有阻止是因为他知道,邬云云只是找了个借口出去。 她的耳朵有点红。 邬云云在大厅跟呜呜快快乐乐玩了会儿,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心里头畅快多了。 蜜里调油一晚上,得晾晾,不然跟蛋糕似的,太腻。 陈越洗完澡后就去书房,他还有点事。 邬云云则回卧室,把自己的毕业证身份证等收拾出来,明天带去公司,顺便想想明天穿什么衣服过去,还要带什么。 公司说鼓励带自己的电脑,有补贴。 二十二点二十九分。 搁在床上的手机振动。蹲在自己行李箱前的邬云云前去打开,一个云南的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条短信—— 生日快乐。 邬云云伫立在床边良久。 长按删除。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后改。 这章卡了好久,思路断层,之后会重修一遍。 明天会有新的更新,晚上九点见。 第25章 第一天 邬云云一大早起床就给昨天新种的小花们浇水, 经过一夜,小花们并没有出现枯萎的状况。 很好, 不愧是野花, 生命力顽强。 呜呜蹲在她旁边看。 邬云云叮嘱:“以后不许再咬花, 听到了吗?” 呜呜:“呜。” 邬云云:“听到了吗?” 呜呜:“呜呜。” 邬云云大声:“听到了吗?” 呜呜仰头:“汪汪!” 邬云云拍了拍它的狗头:“很好。你听到了。” 正从卧室走出来的陈越:“……” 到底是怎么产生对话的? “云云,你今天要不要开车去上班?”陈越在玄关穿上皮鞋,准备出门。 “不用。我都好几年没碰过车了, 还是坐地铁去吧。”邬云云转头。 “好。那我先去医院了。” “晚上见。” 陈越开门出去,邬云云晃荡了一会儿, 穿好衣服,带呜呜出门, 遛去她妈妈家。昨天生日没有跟妈妈一起吃饭,得表示表示。 林悦梅在家正在杀鱼,她搬了个凳子来坐,陪林悦梅聊天。 将自己已经找到工作, 下午要去上班的事, 以及准备工作稳定下来后就跟陈越结婚的事统统告诉她。 林悦梅蹲在地上,边杀鱼边松了口气:“那就好。” “妈, 你开心吧?” “当然开心。”林悦梅琢磨了会儿, 又说, “其实你也不太在意, 妈妈这些年也有些存款。不至于连嫁妆都拿不出来。” “那不是你养老的钱吗?反正我还是得努力努力。” 林悦梅倒觉得邬云云有这种心气挺好,不能太过依赖男人,人得有一点自己要做的事。 有事业面对婆家也有底气。 林悦梅继续杀鱼, 过了两分钟才突然斟酌说:“你刚回来不久的时候,雷火给我打了个电话。” 之前一直没说,是怕邬云云会再次去找雷火,但现在看来她已经决定好跟陈越在一起。 “噢。”邬云云轻应,顿了片刻,才问,“他怎么说的?” “他问我你有没有安全到家?我跟他说,你快要结婚了。” 林悦梅低头,记起雷火电话里那段漫长的沉默。 雷火也是林悦梅也是看着长大的,跟半个儿子差不多。从侧面切开鱼肚子。 可林林悦还是告诉他“邬云云要结婚了”,即便邬云云当时才刚开始相亲。他选择的职业让她和邬云云都没有安全感。 雷火最后在电话里说:“谢谢阿姨。” 邬云云说:“那也挺好的,省得我自己跟他说。” 林悦梅:“雷火说他要执行一项任务,所以不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嗯。”邬云云把腿往前伸直,“不回来也好。” 吃完饭再把呜呜遛回去,收拾东西。 公司有点儿远,坐两趟地铁。 上班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去上课,观摩其他老师的教学。之后晚上就做一些简单的录入工作,写份今天的观摩其他老师现场教学的心得。 晚课时,碰见一个跟雷火很像的高中生,一米八三,身材健壮,浓眉利眼,五官棱角分明,很典型的军人长相。 雷火以前就长这样,只是皮肤更黑,酷酷的,拽拽的,瞳眸漆黑。 跟优雅沉静的陈医生是两种风格。 邬云云现在已经很平静了。 的确还有点儿忘不掉雷火,可就像陈越说的,她在逐渐淡化。 从刚回来时,她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现在偶尔,或者接触到相关事,才会想起来。 之前她跟陈越敞开之后,陈越依旧把烟放回了抽屉里。 他告诉他,她依旧有在崩溃时抽烟的权利,不用偷偷摸摸。反而有了这项自己随时可以崩溃的权力后,她就不再轻易崩溃了。 她现在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晚上七点,邬云云坐在办公室里给陈越发微信。 邬云云:[你吃过饭了吗?] 陈越:[吃过了。] 邬云云:[自己做的?] 陈越:[在医院吃的。] 哎,陈医生以后也要在医院解决伙食了。 邬云云:[对了,别忘记遛呜呜。] 陈越:[已经遛过了。] 邬云云:[靠谱!(点赞)] 陈越不想听彩虹屁:[你晚上吃的什么?] 邬云云:[跟同事点的外卖。麻婆豆腐盖饭。不过不太好吃。] 陈越:[晚上九点下班?] 邬云云猜到他想做什么:[不用来接我,我自己熟悉熟悉路线。] 陈越没回复,只要不是正面回答,就肯定想来。 邬云云叮嘱:[不许来。] 陈越这才:[好。] 邬云云笑,第一次晚上不是她在家里迎接陈医生:[陈医生,我不在家,你孤不孤单啊?] 陈越:[……] 这是传说中的送命题吗? 陈越干脆回答:[孤单、寂寞、空虚、无聊、冷。] 邬云云没忍住笑出声,陈越现在精了啊,居然会举一反三。 邬云云高度赞扬:[很好。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作风。] 陈越无奈,却也在电脑屏幕那段笑了。 陈越:[我给你做了宵夜。] 邬云云:[哇,陈医生,你好贴心。] 邬云云继续噼里啪啦打字:[好了。我要继续上班啦。刚刚有点困才找你说话。] 所以只是用他来提神? 陈越不愉快。 邬云云:[(自制轻抚呜呜狗头表情包)] 不是她不想继续聊天,只是第一天上班,同事还在,就坐在她背后,一回头就能望见她电脑界面,不能一直开微信啊,很危险。 工作工作。 终于九点下班,邬云云走到地铁站坐车回去。 同事大部分都住在旁边,跟她路线不一样。不过这条路并不危险,很多培训班的小孩也这个时候回家。 在云南,对口岗位不多,她做的工作零零散散;当翻译也只是兼职,倒是第一次正二八百体验上班族生活。夜幕繁星,地铁不停运转,人有着白天不常有的庸庸碌碌感,是所有人的普通生活。 下地铁后再走六分钟到家,陈医生房子选址不错,不仅靠近医院,周边交通也很发达。 回到家是九点半。 一开门,呜呜简直跟疯了一样扑上来舔她。 邬云云蹲下来安抚呜呜,见陈医生从书房出来抬起头举手:“陈医生,我有新的心愿清单申请添加。” 陈越挑眉。 邬云云:“背我。完成后,等你休息,我就带你去骑自行车。” 于是,陈越在邬云云面前蹲下来。 邬云云连忙跳上他的背,高兴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客厅绕三圈就好。” “为什么突然想要人背?”陈越问。 “哎,今天见到好多小朋友,偷偷谈恋爱,太可爱了。有对上课前一直手牵着手走过来,碰到大人就立刻松开手。下课后,他们好像也觉得瞒不住,干脆男小朋友就蹲下来,正大光明背着女小朋友走了。”“所以你现在也是小朋友?”陈越觉得好笑。 “我不可以有童心吗?”邬云云歪头,目光如炬。 “可以。”陈越现在很注意这些送命题。 “幸亏你之前还给我养段时间身体,不然我还撑不住没有午睡,直接从下午连续坐班到晚上。以前在云南,每天晚上回去就犯困,躺在床上没力气。” “你吃得太少,加上不运动,气虚体弱。”陈越说,她在云南起码这样两三年,才搞到底子这么差,他补充,“还有上班也是。地铁密闭不停换乘容易闷,开车会好很多。” “嗯。”邬云云知道,“今天还好,等我再适应适应工作节奏就没问题了。夏天再跟你一起去游泳,强身健体。” 想法很丰满。陈越评价。 客厅不大,谈了会儿就已经两圈,陈医生的背很让人安全感,邬云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望见他的耳后,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让她放松下来。 她今天有点累,说起来矫情,才第一天上班。 看着那些老师从下午上到晚上,在课堂上中气十足,比普通老师还需要体力,她有点虚自己能不能行。 “雷火没有背过你吗?”这是陈越第一次喊出雷火的名字。 “背过。但他是他,你是你。”邬云云说。 雷火以前背她翻墙逃学,在小巷子里东奔西跑,陈越呢,就背她在家里转圈圈,以前觉得逃跑浪漫,现在觉得在家里有闲心、无所事事地转圈浪漫。 “好了,三圈到。”邬云云从陈越背上跳下来,拍拍手。 “厨房里有鸡汤。” “有鸡汤?”邬云云瞪大眼,“你怎么不早说?” “……” 邬云云把老母鸡吃了小半,她最近身体养起来就挺能吃的,不跟之前似的,每样只吃一点点就饱。可能也着实,晚饭的麻婆豆腐盖饭太难吃。 等陈越在办公室里工作了会儿,去卧室,就发现她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上班自然会更改作息。 以前邬云云晚上十点半,还精神奕奕。 陈越坐在床边,他们越来越开始步入普通的正常生活,没那么多情感纠葛,就是工作,做饭,聊天,分享,亲昵。 他挺高兴邬云云说“他是他,你是你”。 也就是说,在她眼里,已经不限于他们之间一定要有新鲜的东西,而是有些事情,即便雷火为她做过,邬云云依旧希望,陈越为她做一遍。 他们不用再关注过去,所有都是全新。 陈越亲了下她的额头:“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更。 这篇文就是女主角逐渐放下心结……感谢在2020-04-28 21:39:32~2020-04-29 19:1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zz 10瓶;金小珠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啊哈 上第一天班, 隔天就休息,真是美滋滋。 邬云云睡到了九点, 都不知道陈医生出门。接近六月份, 天气晴朗得可怕, 晚上睡觉时时刻刻想把被子踢开,但总有人会压回她的肚皮上。 一如既往地遛狗、在楼下买吃的、回来后种花,趁着天气把被子拿出来晒。 估摸着换季了, 不对,是已经换季。 邬云云是凉体质, 对于热的感受要比别人慢一些。如果连她感觉到热,那应该是很热。 哎, 是不是得换成空调被啊,邬云云觉得待会儿要去衣柜翻一番,就算上班,家务也不能丢, 这是她“混吃混喝, 不交房租”的素养。 正把被子展开铺在阳台上,拍去上面的灰。 楼底下好像走过一个有点面熟的人。 短发、胖胖的……那人突然往上朝这个位置瞅了眼。 邬云云慌忙蹲下, 心如擂鼓。 再悄咪咪往上一点一点挪, 用枕套挡住脑袋, 探出头去, 那个人已经不见,像是已经走进楼栋。 糟糕,陈越妈妈! 邬云云把枕套拿下来, 立刻给陈越发了个微信:[陈越,你妈妈来了!] 对了,陈医生说他今天上午有手术。 来不得等他的意见,陈越妈妈很快就上来。 邬云云下意识地就想躲起来,快要踏进卧室门的前一秒,居然还记得贴在冰箱前的“恋爱清单”,她把它撕下来后,自己迅速藏进衣柜,从内关上门。 呜呜一路跟着她。 邬云云原本也打算把它抱进去。可一人一狗装不下,呜呜有可能会叫起来。 “呜呜。过去。”邬云云开了条小缝。 呜呜一直就蹲在柜门前。 “呜呜。”邬云云提醒,“回客厅去!” 呜呜歪头不解。 邬云云兀自焦急,忽而听到客厅的门开,呜呜也听到动静,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终于松了口气。 “哟,这谁家的狗?!”刘香用钥匙打开房门,迎面就是条哈士奇,被吓一跳,她边关上房门,边盯着哈士奇。 呜呜不愧是条蠢狗,见到陌生人也不汪汪叫,还满是好奇地望着对方。 可能之前邬云云老带它出去遛,它对陌生人,尤其是中老年人,没有任何抵触。 刘香扫了眼,屋子里空无一人,这时候陈越应该在上班。客厅内角放着狗垫、狗粮盆和清水,很显然,这条狗是陈越养的。 窗台还晒着被子,真是的,人不在还开窗,也不怕被偷! 刘香当即把被子和枕头抱回了卧室。 卧室也还整齐,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对,东西好像多起来了。 刘香没过脑,转身去厨房。 她最关心的就是儿子的伙食问题,吃得好才能健康。 去厨房望了眼,哟呵,冰箱里堆满了食物,各种牛奶瓜果,蔬菜肉类,电汤煲里居然还有只剩了的老母鸡。 儿子开始会享受生活了。 自己炖鸡汤,还养狗? 原本想给他收拾收拾,却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把案台擦了遍,把东西再归置归置,垃圾桶袋拎出来,毕竟厨房垃圾桶最容易生蚊子。 从厨房出来,正对着阳台,刘香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阳台挂了不少女人衣服。 她还特地走到底下看了圈,内衣外衣一件不少,还都混晒在一起。再走到厕所看了看,镜子下面放了不少洗面奶和护肤品,打开小抽屉,还有卫生巾。 刘香终于知道自己儿子这两个月为什么老不回家了。 她倒也没有多惊讶,陈越和王瑶相处一年多,发展到这步是自然的。怪不得王瑶这两个月也没怎么给她微信,两个人刚住在一起,怎么想得起其他人。 那狗估计就是王瑶带过来的。 刘香这么一想,就全通顺了。之前她还跟陈越提结婚的事,他没反应,没想到两个人进展还挺快。 不错,得筹备婚礼了。 刘香有些开心,望着一路跟着她脚边的呜呜也不由得和颜悦色起来,低下头摸摸它的脑袋道:“原来你是王瑶的狗啊?” “呜呜。” 刘香想到什么,再次走进陈越的卧室,趴在地上,从床头柜底下掏出一个烟灰缸来。 烟灰缸是干净的。 到这时候,她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陈越被邬云云甩了之后就老抽烟,在家的时候抽得特别凶,后来自己在医院旁边买房子说戒了,刘香来看过几次,的确屋子里没什么烟味、烟头。 直到她无意间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全是烟头的烟灰缸。她心疼到不行,想到儿子白天表面正正常常,每晚都一个人默默在卧室里抽烟,当时她就恨极了邬云云。 那段时间她每个星期都过来偷偷看一回。 烟灰缸每天都有新增,跟王瑶谈恋爱的时候稍微好了点,也没有完全断掉。 之前,她还以为陈越一直对跟王瑶结婚没什么反应,是还想着邬云云,现在看,是跟王瑶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呢。 现在住在一起,就好了,刘香的心也彻底放下。 邬云云坐在冬天的鸭绒被褥上,闻着薰衣草香包的气味,在黑暗中,听见刘香的脚步声在卧室里来来回回,同时,静音给陈越发微信。 邬云云:[……] 邬云云:[陈越。] 邬云云:[我现在躲在衣柜里。] 邬云云:[要是你妈妈发现了我,我该说什么啊?] 场面会不会异常尴尬?早知道就不躲进来了,邬云云有点后悔,但她就是有点没来由的心虚,她以前就挺怕陈越妈妈的。 哎,陈医生在做手术,没有回复。 邬云云此刻都想上网发帖了。 求助机智的网友们:男朋友妈妈来了,我现在躲在衣柜里。接下来该怎么做,在线等,急。 沙雕网友们一定会问她,为什么会躲进衣柜?并且给出例如“打开衣柜,用东西蒙住脑袋,夺门而出,只要我跑得够快对方就认不出我”等等沙雕方案。 说不定也行喔。 可惜自己跑得好像不快啊。 就在此时,刘香的脚步声像是突然停在衣柜前。 刚刚她的动作像是给陈越收拾被褥来着,现在不会想给他收拾衣服吧? 陈越,救命! 刘香刚想伸手打开衣柜,就在这时,蹲在她旁边的呜呜“汪”了一声,把刘香吓一跳,“你叫什么?” 邬云云泪流满面:好呜呜,不愧是我带大的。妈妈爱你。 “汪汪!” “汪汪汪!” “汪汪汪汪!” 刘香没养过狗,也没多喜欢狗,可这时候呜呜四个多月,养得浑身肉乎乎,连肉垫看起来都很软,黑白相间的毛蓬松,漆黑湿润的圆眼睛,刚刚一路跟在她脚边,没什么威胁性。 “你饿啦?”刘香下意识地说。 “呜!” 刘香走到客厅里,见客厅角落里放着一袋狗粮,而狗盆是空的。 果然是饿了。 陈越居然没有给狗到东西吃就去上班。 刘香一边埋怨,一边把狗粮倒出来,招招手,“过来,过来,这里有吃的。” 呜呜果然就啪嗒啪嗒埋着腿过去,埋头在狗盆里狂吃。 “哎哟,多可怜啊,饿了吧。” 刘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邬云云在黑暗中竖起大拇指:Good Job! 幸亏在带呜呜出去散步前,都会让它吃一顿,正好把狗盆吃光。最近呜呜食量可大了,只要给它倒一盆,留不过十分钟。 “啊哟,你拉屎了,你的屎怎么这么臭?!天哪!” 刘香的声音远远传来。 隔着柜门,邬云云好像都能闻到呜呜拉屎的味道,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两个月,她经历了太多,现在训练得呜呜至少不会随地乱拉,而会在平板形狗厕所上排泄粑粑。 第一次,邬云云对呜呜拉的屎,产生了“幸运”感。 呜呜,你真棒! 不对,陈越不让她用“真棒”来夸奖异性。 邬云云只好在黑暗中再次竖起大拇指:呜呜,你真是条好狗! 刘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打断,她本来是想给陈越收拾房间的,然而此刻,她却在收拾整理一只狗。 给它铲狗屎…… 折腾完一顿之后,刘香也没有心情再去给陈越叠衣服,把垃圾袋拎出来准备带下去。 到门口,呜呜都还一路跟着她,对这个给自己狗粮,以及铲屎的阿姨十分有好感。 躺在玄关上露出肚子,四脚朝天,求玩耍。 乌溜溜地望着她。 可爱是怪可爱的。刘香想,要是没有那泡屎就好了。 …… 关门声。 刘香像是已经走了。 邬云云在柜子里继续小心翼翼地待了十分钟,直到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她才推开门,探出脑袋。 客厅里空无一人,窗户关好,垃圾袋被收走,呜呜正趴在地板上,一脸无聊的样子,接着,它起身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玩。 ——它可能已经忘了自己原主人躲在柜子里的事,以为家里只有它一只狗。 见到邬云云出现在卧室门口,它大喜过望,连忙跑过来屁颠屁颠绕圈。 邬云云以前对它的智商是感到绝望的。 此刻,却突然觉得十分欣慰。 邬云云:[陈越,你绝对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邬云云:[呜呜刚刚救我狗命!] 邬云云:[不对,狗救我命!] 邬云云:[原来可以通过卖萌把敌人拖到自己的领域里,再用丰富的犯蠢经验打败对方!] 邬云云:[学到了!] 十一点半,陈越从手术室出来,回到办公室,缓缓打出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主场。 陈医生,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晚上还有一更。感谢在2020-04-29 19:15:19~2020-04-30 11:0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米露露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mber琥珀 20瓶;( ) 10瓶;金鱼 9瓶;呆萌先生的傲娇小姐 3瓶;背贝壳的鱼 2瓶;西米露露、Q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求生欲 陈越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邬云云:“喂?” 陈越:“你跟我妈撞见了?” 邬云云:“没呢。” 邬云云坐在沙发上, 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他。 呜呜满足地趴在沙发旁边,把脑袋伸长, 脖子贴地, 四爪往外趴着, 十分惬意。 刚刚它受到了邬云云的隆重嘉奖,吃了两个鸡肉罐头。 邬云云:“今天真的幸亏呜呜,否则我就要被当场抓包了。要是你妈发现我在你的衣柜里, 不会把我当成小偷吧?” 想象力真丰富。 陈越听得既有些好笑,又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她躲在柜子里担惊受怕。 最开始他想问邬云云,为什么要躲起来? 后来仔细想想, 躲起来是对的。 其实他妈妈对邬云云很有芥蒂,加上她都还不知道他跟王瑶分手的事,贸然在家里碰见邬云云肯定得生气。 而他短时间内赶不回去,留下她们单独相处, 战火很有可能一触即发…… 最好的方案还是自己把妈妈说服, 再把邬云云带过去正式见面。 “我会尽快说服我妈那边的。”陈越说,得尽快给他妈妈打好铺垫。 邬云云没说什么。 是她犯错在先, 把初印象搞坏了。 现在在一起, 住在陈越家里, 怎么看怎么像见对方事业有成, 故意倒贴。所以她才不想让陈越妈妈在这种情况下撞见她。 如果不打算结婚,邬云云也不怕;要是打算结婚,就总得在他妈妈面前表现好一点。 “我也算是演了一回品如的衣柜了。”邬云云唏嘘, 问道,“陈世贤,你什么时候回家?” 陈越:“……” 陈世贤中午回家。 邬云云已经做好一桌子菜等他。 呜呜今天特别高兴,被陌生的阿姨摸头,还吃了两个罐头,一上午蹦蹦跳跳。难得在陈越回家时,狂摇尾巴,以示兴奋。 让陈越第一次觉得没有白养它。 “你妈妈不会这样时不时就来一趟吧?”邬云云起身盛饭。 “她今天是有事路过。”陈越坐在饭桌前,在跟邬云云打完电话后,就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邬云云好奇。 “买房。” “她想在这旁边买房?”邬云云坐下。 “确切地说,是在对面。”今天做了个长时间手术,的确有些饿了,邬云云厨艺有进步,这些菜至少望过去很不错。 “???”邬云云有点惊恐。 “她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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