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搓麻_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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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里面全部都是装订整齐、密密麻麻的文档。最上面是一张Excel表格。会客室是前段时间刚刚修的，桌子板凳都是全新的，有的连保护膜都还没撕下来。不过不用担心新装修会有甲醛，窗台处，春神“句芒”种的绿植已然将整个区域都净化得干干净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满脸忧心忡忡的秦越川把纸箱子放在桌子上，连凳子上面的保护膜都没有撕，就坐下说道：“这是所有参与体检人员的姓名，我把脑部受到了损伤的员工姓名全部用红色标出来了，你们可以看一下。损伤程度，我按照从小到大，用1到10也标出来了。如果需要详细查看的，我再来给你们找资料。” 张沫只瞄了一眼，发现标红的有几个是她不认得的名字，就把那张表格递给玖璇：“你看看他们都是什么身份？” 玖璇看着那张表格，目光在上面快速地扫视着，不断地念出名字，头越皱越紧：“人鱼（江绵）、饕餮（小桃）、狸力（黎悦）、烛龙（龙曦）、谛听、蠃[luǒ]鱼、帝江......” （科普环节—— 谛听：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相传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可以通过听来辨认世间万物，尤其善于听人的心。蠃鱼：生有鱼身与鸟翼，居于邽山洋水，其现则必有大水，是象征水患的妖鱼。帝江：形似黄色皮囊，赤红如火焰，生有六足四翼却无面目，却能通晓音乐与舞蹈，被誉为掌控歌舞之灵的中央天帝。） “......”听着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秦越川喉结滚动，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只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低了十度。本来，他看到表格上面标出来的名字不太多，还没超过10个，还觉得这事情不大。但是听到这一个个“SSR”等级的名字，都是妖族金字塔尖的存在，就知道这事情小不了...... 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嗡鸣，秦越川扯了扯领带，看向张沫艰难地问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你们有头绪了吗？” 张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边未撕去的塑料膜，慢慢地说道：“有一个嫌疑犯...只是，好像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 谁知道，玖璇却把手中的表格拍在桌上，笃定地说：“不用怀疑了，就是汪衡，我确定。” 张沫和秦越川一起看向她。玖璇的目光却落在表格上标红的某一个名字上。小桃。损伤程度：10。正是表格中，受损伤最严重的一位。 “我有没有跟你提过，为什么小桃和喻辉的关系会这么好？”玖璇开口，说的却是一句题外话。张沫摇摇头。 “那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具体的年份我已经记不清。有一段时间，似乎是政策的原因，你们人族对于神和妖的信仰快速下降，导致世间的灵气极度匮乏。连锁反应，导致我们居住的山里的资源也越来越少。” 秦越川看向张沫，没有说话，只是比了个“四”的手势。张沫点了下头。她猜测的也是“破四旧”那个特殊的时间段...... “那段时间大家都过得挺食不果腹的，闭关的闭关，躲起来的躲起来。也就是那个时候，山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饕餮，就像是被人吸干了修为一样。饕餮这种妖你们知道的，食量惊人，要养伤的话绝对需要大量的食物。我们当时凑了一些给她，但是根本就不够。汪衡当时就让我们不要浪费粮食管她，说弱肉强食，她活不过来，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开始张沫来的时候，大多数妖怪都不想搭理她。因为其实大家都不太喜欢汪衡。所以恨屋及乌地不喜欢他女儿。汪衡作为天道指定的妖族管理员。拥有最大的权力，最多的技能，最强的力量。但是在其他妖族遇到困难的时候，他说出口的却是：“废物就该自生自灭。” “后来，是喻辉把小桃捡回去，流窜于各个乡野城市，连偷带抢的，才好不容易把她养大。” 或许在那一天，他看着这只被汪衡视为累赘的小饕餮，莫名其妙就共情了一直以来受尽嫌弃的自己。玖璇继续说：“其实当年我就觉得很奇怪，到底是谁，有胆量，有必要，去伤害像饕餮这样的妖怪？必须是从种族还是修为上，都远高于饕餮才行。而现在，根据这张表格，把受害者全部排除之后就只剩下汪衡了。” 张沫也低头看了眼那张表格，嘲讽道：“他还挺遵守你们妖族鄙视链的，专门挑鄙视链最顶端的下手。” 妖族鄙视链—— 传说中的妖＞普通动物成精＞物品成精玖璇冷笑：“那我还真要感谢他了，把我归到了普通动物成精这一类里面，没对我下手。” 秦越川听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 玖璇：“还能是什么？求长生呗。百年前他就已经出现天人五衰的症状了。如果你们知道自己的寿命不足百年，你们会怎么做？” 张沫：“...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本来就没有办法再活一百年。” 秦越川唏嘘道：“别说一百年了，我能活到我拿退休金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长寿了。” 玖璇：“......” 这就叫，人与妖的悲欢并不相通。第239章我要举报汪衡！知道汪衡的目的只是求长生，而不是毁灭世界，秦越川多少放心了一些，紧绷的神经总算稍稍放松，只是还是存在不少疑问：“这位汪先生，他的种族是？” 其实张沫告诉他的信息其实并不多，但是他足够聪明，从细枝末节里面已经分析出，事情的根结点就在这位号称已经死去的山海直播前老板身上。张沫哪里知道这个，这个问题她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问过江绵，江绵说他不知道，所以现在她也只能看向玖璇。玖璇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无奈，给出的答案和江绵一样：“不知道。根据我长辈的长辈的说法，在他们出生之前，千年前甚至是万年前，汪衡就已经存在了。”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几分。秦越川倒抽一口凉气，开始头脑风暴：“盘古？女娲？创世神？”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看着秦越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张沫托着下巴，翻了个白眼：“别扯了大哥，他要是真这么厉害的话，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地害其他妖怪？早光明正大地统治三界了！” 秦越川：“......” 好像也有道理。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很尴尬了。也就是说汪衡大概率还是有点厉害的，不然也不可能活了那么多年。但是也没有那么厉害。就一般厉害。张沫、秦越川、玖璇眉头紧锁，气氛陷入僵局。玖璇无奈地说：“没有人知道，没有妖知道，或许只有老天知道......” 等等，老天知道？张沫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光亮，朗声道：“小天同学。” 桌子上的手机立刻道：“好的，主人。” 玖璇：“。”对哦，怎么差点忘了，老板手机上就有“老天”。秦越川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困惑：“？这是什么，哪家科技公司新出的ai？”他凑近看了看手机，满脸写着好奇。张沫顾不上解释，手指轻敲桌面，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知道汪衡的身份背景，你能告诉我吗？” 小天同学：“抱歉，主人。资料属于隐私信息，我们无法提供查询服务，请您理解。”语气十分坚定。三位：“......” 好专业的回复话术，就好像在tx客服部培训过一样。张沫眼睛珠子一转：“你不告诉我他的身份信息也可以，那我总可以举报他吧？” 众所周知，不管是社交软件还是游戏软件，你想要查询其他用户的身份信息是不会允许的，但是举报他们是绝对可以的。所以，张沫这个行为是非常合理的。但是可能是因为以前没有处理过“举报”这个行为，小天同学难得有了一会儿的卡壳，甚至连屏幕都闪烁了几下，很显然cpu有点转不过来了。但是在沉默了十秒之后，还是尽职尽责地回复道：“好的，主人。请提供你需要举报的内容。” 张沫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要举报—— 汪衡在任职妖族管理员期间，玩忽职守，长期尸位素餐，未能履行其应尽的管理职责。还通过假死的手段逃避责任，以达成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更有甚者，其利用职务之便，系统性地实施虐待员工行为，通过恶意伤害、抹除记忆等手段，强行汲取员工体内修为，企图借此达成个人与天同寿的私欲目标。鉴于汪衡上述违规行为性质恶劣、影响深远，已对妖族生态与天道秩序造成重大破坏，现郑重请求天道相关部门： 1.立即启动专项调查程序，彻查汪衡违法违规事实； 2.依法依规对汪衡采取强制措施，追究其相应责任； 3.对受害者予以合理补偿与救助，恢复妖族生态平衡； 4.强化监管机制，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望天道监察部门秉持公正严明原则，严肃处理此案，以维护天道尊严与三界和谐稳定！” 玖璇：“......” 秦越川：“......” 小天同学：“......” 很难相信，这么大一段话，张沫没有打过草稿，一气呵成，可以看得出来，真的是很恨汪衡了。许久许久之后，小天同学才缓缓道：“...好的，主人。请稍等，正在根据提供信息进行核实和分析。” 玖璇不敢置信：“这样也行？” 秦越川也被张沫这一番慷慨陈词所震撼，满脸都是敬佩之情，由衷地赞叹道：“张总你当年参加过公务员考试吗？你这个水平去写申论绝对的满分呢。” 张沫：“做过几套卷子，确实难度不高。只是后来一想，工资太低，晋升缓慢，还是不去了。” 秦越川：“......” 两分钟之后，小天同学终于分析完了：“经查实，举报内容真实有效。汪衡罔顾天道纲纪，肆意践踏妖族生存法则，其罪行严重破坏三界秩序平衡，综合裁定后，处以「天雷刑」惩戒，行刑时间定于一个工作年后。望以此为鉴，强化内部监管，严守天道法则，共同维护三界和谐稳定。” 用通俗的语言总结一下：一年后，降个天雷劈死他。张沫和秦越川的表情都很精彩。卷王张沫皱着眉头：“‘工作年’是个什么概念？这合理吗？” 工作狂秦越川无奈叹息：“这个工作效率真是...” 玖璇看起来却很欣慰：“真是太快了！居然只需要一年？！” 张沫&秦越川：“......” 算了，就这样吧。传说故事里面都号称“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好像也确实不能太强求人家了。虽然总觉得汪衡这厮肯定还有别的谋算，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结果。不仅找到了凶手，还得到了老天爷的支持。虽然这个支持可能要一年之后才降下来，但是也算是个好消息。这件事情，就先不用告诉其他的妖族了，免得闹出更大的乱子。只要大家把这一年平平安安的过下去了，似乎一切的麻烦就都解决了。秦越川临走的时候说道：“加油，区区一年，我们一定可以平安过去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跟上面去申请原子弹。”他站在门口，半开玩笑地说道，但眼神中却透着认真。紧接着，自嘲地说道：“咱们穷公务员虽然工资太低、晋升缓慢，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 张沫：“。” 啧，好记仇的一男的。第240章白家三姐弟秦越川刚走了一会儿，玖璇也出门了，风风火火地去找江绵了。玖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江绵手上的骨灰一定还有大用处，不能放那小呆鱼手上，我得拿回来藏好。” 张沫点头，深以为然。就在她站在客房的窗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窗帘，静静地目送玖璇离开的背影时，手机上收到一条消息，是私家侦探金姐发来了的：“有空吗？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 名侦探金姐：资料有点多，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后面是一个几百兆的pdf。 pdf的名称是：白家调查结果。张沫挑了挑眉，手机屏幕太小了，她转身走向书桌，打开笔记本电脑，用电脑打开这个pdf，才一个电话打了过去。金姐调笑道：“这么快？看来你真的挺关心这家人。我之前还在短视频app看到过你和白天骄的拉郎cp视频，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张沫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哒哒声，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你想什么呢，跟他没关系。准备跟他那个当律师的哥哥有点业务往来，所以提前调查一下。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白天骄是独生子呢。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现在是时候展现你的专业水平了，让我来看看你查到了什么。” 金姐的笑声更加明显了：“行行行，不是就行。来吧，你先翻到第一页的树状图，我给你介绍下他们家的基本构成。” 屏幕上刚好打开的就是第一页的树状图。结构也非常简单。就是父、母，以及下面三个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