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让周砚白缩回手去,耳边刹那间响起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声音。 “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 ? ? ? ? 那声音穿越了时间的尘埃,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周砚白。 那是很久之前,周父周母第一次逼周砚白和江晚吟分开,和乔知夏结婚的时候。 虽然周砚白极力隐瞒,但还是被江晚吟听到了风声。 那天她站在周砚白的面前,明明没有哭,但却比哭更让周砚白心疼。 后来周砚白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周砚白紧紧抱住她发誓:“我不会和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结婚。” 周砚白那时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烙印在周砚白记忆深处,如今在这神圣的婚礼现场,却成了最尖锐的讽刺。 “砚白?” “砚白!” 带着笑意催促的声音将周砚白猛地拽回现实。 周砚白连忙回神望去,就看见乔知夏正微微仰着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属于未来的期待。 无数道祝福和期待的目光也跟着乔知夏的目光聚焦在周砚白的身上,像舞台追光灯,让周砚白无处遁形。 周砚白强迫自己抬起沉重的手臂,捏起那枚昂贵的钻戒。 它如此精致,如此冰冷,沉甸甸地压着周砚白的指尖。 接着周砚白托起乔知夏白皙柔美的手,她的无名指就在眼前,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如同风中等待停驻的蝴蝶。 戒指冰冷的金属边缘触碰到她温热的指节。 就在这一瞬间,眼前乔知夏那只手指上精心修剪、涂着大红色的指甲,竟然诡异地模糊、变形,幻化成另一双手的样子——那双手的指甲总是修剪得干干净净,却从不涂任何颜色,却是周砚白看过最好看的手。 那是她的,是周砚白最爱的江晚吟的手。 佴鲀蹹刣缀窊衭牉蹧裻眛揠稬燌丐崯 接着乔知夏也跟着照做,将婚戒戴在了周砚白右手上的无名指上。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欢呼声和掌声如同潮水般骤然爆发,席卷了整个空间。 在喧嚣的浪尖中,周砚白僵硬着身体低下头一点点朝眼前的乔知夏靠近。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乔知夏身上浓烈的花香的香水味强势的钻入周砚白的鼻腔,就像是一层无形的膜,紧紧将周砚白裹住。 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周砚白闭上眼睛,在乔知夏柔软的唇下轻轻落下一个吻。 短暂的接吻中,周砚白没有新婚的悸动,满脑海只有一个挥之不去去的画面:昏暗的楼道里,江晚吟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又迅速的后退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一抹模糊的白色裙摆。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尽管很突然,尽管很短暂。 但却让周砚白激动了好久,直到现在周砚白都记得江晚吟那柔软的唇,还有她亲吻自己时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恭喜二位结为夫妻,祝你们百年好合。” 落地窗外,烟花盛开挤满了整片天空,这场婚礼终于结束。 下一刻周砚白平静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像是关押在囚笼里的困兽终于迎来了永久的自由。 周砚白顾不得乔知夏诧异的呼喊、父母错愕的尖叫,宾客不解的议论。 周砚白冲出这座囚禁着他的牢笼,脱掉身上像枷锁一样束缚着他行动的西服外套,飞快的拉开车门,脚下狠狠踩着油门朝远处疾驰而去。 周砚白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起,甚至开始剧烈的抖动,他抿着双唇,双眼死死注视着前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 快点回去,然后带江晚吟彻底离开这里,去过只有他和她的生活! 一声剧烈的刹车后,周砚白顾不得还没停稳的车,飞快的拉开车门大步的朝别墅里走去。 “吟吟,我们可以走了,就现在!” 周砚白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推开江晚吟房间的大门。 可一下刻周砚白激动勾起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 ? ? ? ? ? 房间里依旧维持着周砚白离开的模样,江晚吟常看的书籍还摊开扔在床上,可却不见了它的主人! “吟吟?” “吟吟!” 周砚白呼吸一下就忘了,颤抖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却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复周砚白。 扒着门沿的手徒然落下,周砚白猛地转身冲上了楼梯。 书房、休息室、运动室,甚至狭窄的储藏间……周砚白像一头受伤的困兽,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疯狂打转,每一个角落都被周砚白焦灼的目光反复搜索,每一个可能藏匿她的地方都被周砚白粗暴地翻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喘息声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恐慌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在胸腔里弥漫、扩散,冰冷粘稠,沉重得几乎令周砚白无法呼吸。 周砚白一把抓过一旁的管家:“吟吟呢!” “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的吗,她去哪里了!” 为了防止江晚吟临时逃走,周砚白不仅锁了她的房间门,收走了她的手机,甚至还叫人专门守着她。 在周砚白的预想里,江晚吟一个孤儿,也被周砚白收走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她根本就去不了其他地方,而且还有人重重把守。 她甚至连这幢别墅都出不去! 为什么现在人没了! 管家被周砚白这么一吼,脸色都白了几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砚白一把松开管家,就要下楼朝外走去。 下一刻周母的身影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抬眼冷冷的看着周砚白。 “不用再找了,她已经走了,你永远都不会找到她的。” 周母顿了一下,那短暂的停顿里,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了。? “既然你已经和知夏办了婚礼,以后就好好守着她和孩子过日子,不要再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人了。” “走了?” 这词荒谬得令人发笑。 不可能的,江晚吟只会和他一起走,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他的。 江晚吟那么爱他,甚至为了等他一步步降低底线,任由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如果她真的要走,那在他向父母妥协,说要和乔知夏生孩子时就狠心的离开他。 而不是心软的留下来,等了他这么多年。 “是不是您和爸逼她走的?” “我已经答应过你们和乔知夏生孩子,也和她结了婚,我什么都答应了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赶她走!” 周砚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四周一下变得死寂无声,静得只剩下周砚白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这声音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震耳欲聋,反而更显出房间令人发疯的空旷。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里,周母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将江晚吟留下的告别信递给了周砚白。 “我们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主动提出要走的,至于原因,你看了就知道。” 周砚白顿了顿,才将视线落在周母递来的信上——上面还写有周砚白熟悉的字迹。 周砚白下意识伸出手指,带着一丝微茫的、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企盼,轻轻触碰那洁白的信封。 冰冷。 周砚白指尖传来的寒意像一道尖锐的闪电,瞬间贯穿了周砚白所有的神经与伪装。 周砚白的手指反复的缩回又伸出好几次,最后还是接过周母手上的信。 “嘶啦。” 信封边缘被周砚白缓缓撕开,这声音就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未知的门。 门里是地狱还是天堂。 周砚白一点也不知道。 ? ? ? ? ? 洁白的信纸上是江晚吟秀丽工整的字迹,犹如她这个人站在周砚白面前一样,平静的述说着她离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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