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这样心软了,改了心意,语声也不自觉地有所缓和:“去用饭。” “侯爷,”叶昔昭走到他身边,抬脸看着他,“妾身……”她想道歉,急于道歉,却是越心急越说不出。 虞绍衡真担心她下一刻就会急得哭出来,而他偏偏最看不得她落泪,便出言帮她解围,“这东西合心意?” 叶昔昭点头。 “以往说的是违心话?” “是。” 虞绍衡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那就好。没事了。” 在厅堂落座之际,虞绍衡的贴身小厮过来了,他到了门边,听小厮低语两句,神色变得沉凝,之后转身道:“我要即刻出门,晚些时候回府。” 叶昔昭压下心头些微失落,趋步过去,柔声应道:“妾身会命人告知太夫人。” “安心用饭。”虞绍衡说着话,人已到了门外。 叶昔昭怅然叹息,望了望天空,惊见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便是这顷刻间,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慌忙步下台阶,追上前去,“侯爷!” 虞绍衡听出她语声中的急切,讶然回眸,“怎么?” 叶昔昭在他面前站定,“侯爷能否早些回来?” “有事与我说?” “是。” 虞绍衡沉吟片刻,“是不是要回相府小住,为远房亲戚准备成婚贺礼?”心里加一句:休想我同意! 叶昔昭暗自苦笑,面上却故作不解:“哪个要成婚?妾身竟没听说。” 虞绍衡怀疑她在装糊涂,却也没计较,又问道:“那是何事?” 叶昔昭想了想,敷衍回道:“家务事,等侯爷回来再细说。” “尽量。” ・・・ 前世这一日,下了整夜的雨。第二日,叶昔昭听丫鬟私下议论,说虞绍衡夜深时才回府,浑身湿透,一早就开始发热昏迷不醒。 彼时的叶昔昭觉得他一个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一点病痛也无大碍,也实在是不在乎他安危,便不曾过去探望。 岂料,这病痛引得虞绍衡旧疾发作,整整卧病在床一个月,才能如常上朝。 在那期间,叶昔昭依然不曾踏入莲花畔,只是命吴妈妈去送了些养身滋补之物。 前世的太夫人,是从那件事之后,对叶昔昭真正心寒厌弃。她的儿子病重,儿媳却不露面,换了谁又能容忍? 如今的叶昔昭想到这些,羞愧得无以复加。 这一次,她只希望虞绍衡能及早回府,躲过夜半的风雨交加,避过那场病。 也只是希望,因为他只说尽量。 虞绍衡其人,从来是说到做到,而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几乎就等于他不能做到,只是碍于情面没有一口回绝。 夜深了,风中有了寒意,雨点飘然降落。 叶昔昭坐在案前,心不在焉地翻阅一本书籍。 新竹走进门来,“夫人,奴婢吩咐了两名可靠的小丫鬟,在查翡翠傍身物件儿。方才去外院问了问,侯爷还未回来。” 叶昔昭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随我去莲花畔。” 这么晚了,虞绍衡便是此刻回来,也不会来正房了。而她若不能确定他无恙,是无法安心的。 新竹去找了件厚实的斗篷,给叶昔昭披上,又拿了油纸伞,吩咐小丫鬟提灯引路。 莲花畔建在后花园后方,叶昔昭从未去过,只是听说那儿的居室建在湖上,是一栋二层小楼,风景极佳。此刻夜色深浓,越来越密集的雨点阻挡了视线,她心里又忐忑不安,再好的风景,也无从欣赏。 穿过亭台水榭,到了居室之中。 虞绍衡自是还未回来。 叶昔昭吩咐其间下人,备好衣物、热水,落座后,视线游转室内。家具皆是古朴雅致,透着内敛的优雅贵气。 越来越大的雨势让叶昔昭无心再打量,焦虑之下,走向门口。 便是在此时,听到了外面几名仆人齐声唤“侯爷”。 虞绍衡阔步走进门来,一身衣服已经湿透,脸色很差。看到叶昔昭,神色微滞,随即便不耐烦地丢下一句:“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歇息!”之后将她丢下,转身上楼去了。 她会走,前提是确定他没事。 她没吭声,迟疑片刻,跟上楼去。 虞绍衡的寝室设在二层西稍间,转过紫檀嵌石屏风,看到里面的情形,她心头一凛,低呼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早些回来 寝室内的虞绍衡,已经除掉一身湿衣,此刻刚将中裤登上。 而他的腰际,鲜血淋漓。 “侯爷!”叶昔昭走上前去,看到他后腰上方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绽裂,煞是骇人。 “没事,旧伤崩裂而已。”虞绍衡已经平静下来,“你回去歇息。” 叶昔昭摇头,“妾身去命人请太医。” 虞绍衡蹙眉,“不打紧的伤,明日我去找郎中诊治便是――别让娘知道此事。” 这可恨的性子!为了避免亲人担心,这么重的伤势都要忍着,怪不得前世会病了那么久。叶昔昭恼火地瞪着他,“不行!你要么现在就去找人医治,要么就让我命人请太医过来!” 成婚后他最熟悉的那个叶昔昭又回来了,对他无半点恭敬,语调冷冽强势。只是,这一次是为了他安危。 虞绍衡笑了起来,妥协地点头,“好,我去找人医治。” 叶昔昭这才发觉自己方才浑然忘了礼数,懊恼地一蹙眉,语声柔软下来,“外面下雨了。”微一思忖,又道,“妾身平日里不适,皆是请一位老郎中进府,他医术还算精湛,便去命人请他过来吧。旁人只当是妾身又不妥当,早已见怪不怪,不会即刻禀明太夫人的。” “就依你。”虞绍衡哪里还有回绝的理由。 叶昔昭急匆匆去唤新竹,叮嘱一番,返回寝室。 虞绍衡已经找出了一个白瓷药瓶和纯白棉布。 叶昔昭走过去拿到手里。 “把药粉洒在伤口上,止血。” “嗯。”叶昔昭抿紧了唇,拔下木塞,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手有点儿抖,声音亦是,“很疼吧?” 虞绍衡揉了揉眉心,身体的疲惫融入语声:“还好。”随即在她帮忙之下,草草包扎。 叶昔昭这才道出心中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侯爷和谁交手了么?” “帮友人缉拿要犯,动手时牵扯到了旧伤。” 叶昔昭走过去铺床,“侯爷先略作歇息,郎中要小半个时辰才能过来。” 虞绍衡却道:“比请太医要快。” 叶昔昭失笑。 虞绍衡侧身倒在床上。 叶昔昭忙拉过锦被帮他盖上。 便在此时,虞绍衡展臂将她勾低。 仓促之间,叶昔昭双手撑在他身形两侧。 虞绍衡问道:“为何一反常态?” 叶昔昭如实告诉他:“这才是嫁为人妇该有的样子。自然,妾身还有诸多不足,需慢慢改进。” 虞绍衡墨黑的眸子凝住她,似是要看进她心魂里去,“实话?” 叶昔昭平静地接住他视线,“是。” 虞绍衡道:“那么,不论你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你维持现状,我便不会负你。” 还是不能信任。叶昔昭黯然一笑,“侯爷拭目以待。” “一言为定。”虞绍衡放开了她。 叶昔昭去倒了一杯热水,又搬来椅子,坐在他床前。 虞绍衡阖了眼帘,不再言语,片刻后,唇角现出一抹笑,带着些许苦涩。 他只是意识到,虽然他十四岁投身军中,十八岁回朝,例无败绩。可是在叶昔昭面前,他总是处于劣势,总是不战而退。 就如方才,他甚至不敢问她究竟是要尽本分,还是已对他生出一丝情意。怕她说只是尽本分,怕她说只是认命了。 谁叫他中了魔,眼中心底全是她,痴恋失望都无所谓,只要她还是他发妻就好。 ・・・ 郎中过来之后,给虞绍衡处理了伤口,又开了方子。 一名小厮前去抓回药来,丫鬟即刻煎煮,都没耽误一时半刻,可是等虞绍衡服药之后,也已是丑时。 风雨还未停,势头不减。 新竹在门外道:“夫人,天色太晚了,外面冷得紧,您身子又刚好,不如就歇在这儿?” 叶昔昭看向虞绍衡。 虞绍衡道:“你若不反对,便将就一晚。” “就听侯爷的。” 新竹听到夫妻二人的话,抿嘴笑了。两个人分房而居的局面,终于有所扭转,委实不易。 随即,新竹又取来一条锦被,铺在床里侧。 叶昔昭摆摆手让新竹退下,自行宽衣,去掉首饰。顾及着虞绍衡可能会有不时之需,便没熄灭灯烛。 虞绍衡这里一件女人的衣物也无,叶昔昭便以中衣代替寝衣。到了床前,看着依然睡在外侧的虞绍衡,“侯爷睡里面吧?” “还要上早朝,起身时不便,你睡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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