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嘀咕:“我们怎么就那么倒霉?欠了你们多少?” 太夫人沉了声:“你再说一遍?!” 虞绍筠报以无辜的笑,“不。” 太夫人忍不住蹙眉,“闲时多与你大嫂二嫂说说话,也看看她们是如何为人处事的。” “娘只管放心,我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大嫂房里,不信你可以问问。” 太夫人剜了虞绍筠一眼,“是缠着你大嫂帮你做绣活去了吧?你那点儿鬼心思,谁看不出?” “哪有。”虞绍筠心说我倒是想,“大嫂忙忙碌碌的,哪里有时间帮我。” 太夫人也懒得和她较真,说回小厮之事,“那家人,我就遂了你心愿,命人给他们找个长长久久的营生――如你那般,给银两不妥当,穷人暴富反而会让人忘乎所以。而你也要说到做到,将这事淡忘,日后更不可再有类似行径。” 虞绍筠连连点头保证:“嗯,我一定说到做到!” “这件事有了着落,我命管家及时告知于你便是。”太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回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你就烦!我与你大嫂说说话。” 虞绍筠做了个鬼脸,轻盈起身,离开时对叶昔昭一笑,无声道:“谢了。” “昔昭,”太夫人笑着拍拍身侧,“过来说话。” 叶昔昭笑着坐过去。 “手还疼不疼?”太夫人今日是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却误伤了儿媳,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 “不疼了。”叶昔昭抬手让太夫人看,“您看,不碍的。” 太夫人却道:“绍衡窝了一肚子火气吧?”当时长子的神色别人兴许没留意,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可真真是心疼得厉害。 “怎么会呢?侯爷没说什么。” 太夫人便笑起来,“不外乎是碍于我的情面,换个旁人,怕是早就发火了。”随即拿过账册,“你要问的,是不是绸缎庄进项之事?” 叶昔昭点头,“是啊。绸缎庄管事分明是每年都扣下了一些进项,比之总数,倒也不算什么。儿媳不解的是,没人理会过他这行径。” 太夫人笑眯眯地道:“你刚上手,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随即点拨道,“看账面就能知道,这间铺子的生意做得算是兴隆,一般人怕是都没这个掌柜的那份能力。” 叶昔昭目光微闪,笑了,“儿媳明白了。就如有的人踏实耿直,每年分毫不贪,却只能赚到一百两银子;而有的人善于经营,每年能赚取二百两银子,那么他扣下十两八两的银子,也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正是如此。”太夫人满意地笑起来,“明白这个理就好,多少人不都是无利不起早么?你一点油水都不给,别人怎么会尽心竭力?自然,若是人心不足,就要另当别论。” 叶昔昭不好意思地抚了抚额,“儿媳以往对这些总是不肯上心,日后怕是少不得来烦太夫人。” 太夫人笑嗔道:“这叫什么话,我不也是多少年才摸索出了经验?你不时过来,只当是与我闲话家常了。” 叶昔昭这才踏实下来,“太夫人不嫌烦就好了。” 之后,婆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叶昔昭告辞回房。 虞绍筠乖巧地坐在绣架前,神色专注。这样猛一看的话,还真有个文静的样子。再看绣活,针脚均匀工整,当真是用心学过的,她不肯承认这一点,不外乎是懒得动手。 叶昔昭坐到虞绍筠对面的绣架前,又打量几眼。粉色衫裙,秀眉明眸,唇色娇滟,皓腕纤细,眉心那颗美人痣将容颜衬得妩媚,平添一丝风情。真是想不通,这样一个小美人儿,怎么会生就顽劣的性子?动辄被训斥打骂,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只能说是人各有命了。 虞绍筠抬起头来,俏皮一笑,“好看么?” 叶昔昭坦然点头,“自然好看。” 虞绍筠煞有其事地感叹:“唉,可惜我晚生了两年,否则也能与你争一争第一美人的头衔了。” 叶昔昭忍俊不禁,“闲人无中生有罢了。” “你自然不介意,反正在大哥眼里,你怎么样都是最美的。” “……”叶昔昭无言以对。 “对了,大哥回来之前,你可要记得提醒我早些走。上午他就一肚子火气,不是当着娘的面,早就打我了。”虞绍筠说着话,揉了揉肩头,“在涿郡给我一鞭子的伤还没好呢。” “什么?”叶昔昭惊讶不已。兄妹久别重逢,见面礼就是这个么? 虞绍筠沮丧地垂了眼睑,“千真万确,当时你大哥也在场呢。我大哥有多混账,你自己想吧。” 叶昔昭只是不懂,“侯爷为什么那么大火气?” “我也想知道啊,按说是不应该,却不敢问。”虞绍筠谈及虞绍衡就浑身不自在,片刻后就坐不住了,“不行,我现在就回房。你等那活阎王回来帮我美言几句,好不好?”说着话不等叶昔昭回答,已经快步走了。 叶昔昭失笑不已。 之后,尧妈妈来了,带来了叶昔锦的消息: 今日相府找了说媒之人,去了那秀才韩成的家中说合亲事。之于韩成双亲,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当即爽快地答应下来。 韩成却是个不识数的,说什么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节气,绝不会做攀附权贵的事,到最后,被他父亲连抽几记耳光才不敢吱声了。 若是把叶昔锦换成旁人,叶昔昭真会担心她嫁过去的日子举步维艰――有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夫君,任谁也会被气个半死。可惜,这个人是叶昔锦,叶昔锦又是贪图钱财帮衬唐鸿笑,落到她眼里,便是不可原谅了。 有些事,她会一再付出并换取真情实意,例如对侯府众人;有些事,她不会允许自己有丝毫的犹豫同情,例如对她心怀歹意之人。 晚间,虞绍衡没能回来用饭。因着叶昔昭每日晨昏定省已成习,他也就不再如往日一般不论多忙也记挂着此事。 太夫人告诉几个人,说明日要带着虞绍筠去上香祈福,因着路途遥远,要赶早动身,是以,明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 虞绍筠听了,恨不得去买炮仗庆贺一番――能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出府,不再做绣活,之于她便是天大的好事。 叶昔昭歇下之后,虞绍衡才回来了,躺在她身侧,还是询问午间的事。 叶昔昭觉得已没必要提及,便说道:“没事了。” 虞绍衡却猝不及防来一句:“是不是为了涿郡那名小厮的事?” 叶昔昭吃了一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虞绍衡道,“便是再忙,也有时间听身边人告知大事小情。何况绍筠那件事,闹得阵仗也不小。” “太夫人一直以为你不知道呢。”叶昔昭这才想通了一件事:怨不得他在涿郡见到虞绍筠抬手就打,只是没把话摆在明面上罢了。 虞绍衡解释道:“娘出手惩戒了,我没必要多事。再者绍筠也太倔强,把她逼急了,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什么事都在心里藏着,你也不嫌累。” 虞绍衡笑了笑,“说来听听,那件事怎么了的?” 叶昔昭便把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劝道:“你日后不要抬手就打,什么话好好说就是,绍筠的性子你不能呛着她。” 虞绍衡有些无奈,他又何尝愿意如此,“你是不知道她闯过多少祸,闯祸之后又是死活不肯认错,连话都不说。不打她打谁?” “反正你得改。看着你动不动就摔东西打人,我可受不了。” 虞绍衡逸出轻笑,“听你的。”指尖滑过她颈部细小的伤疤,略带责备地道,“怎么也不小心些?越活越像个孩子了。” “这是在怪我没心没肺?” “这分明是心疼。”他说着,双唇吻了吻她耳垂,“今日亦甚是欣喜,你已是名副其实的虞家人。”为他、为他的至亲分忧,尽力照顾着每个人的感受。 叶昔昭由衷地道:“因为你们对我也很好啊。” “还可以更好一些。”虞绍衡的手不安分起来,以吻封唇,将她又气又笑的语声吞没。 这边旖旎蔓延时,虞绍筠坐在灯下,把玩着一枚玉璧。玉璧玉质上乘,极为精致。她看得出是出自显赫之家,是在涿郡遇到的一名年轻男子所赠,可惜的是,她连那人姓甚名谁都不知晓,只听随从唤他七爷。 这是她一个秘密,且不确定,这件事会不会成为自己又一祸源。没办法,闯祸成习的后果就是让她怀疑自己做过经历过的任何事情。 不可否认的是,见过一次之后,那男子就让她无从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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