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但在提起教宗时还是有明显的不同,“没有冕下,我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提到教宗冕下,贝克太太的话匣子就彻底收不住了,拉着弗莱娅的手,滔滔不绝地讲述教宗冕下的智慧、给予民众的指引、她光辉高洁的身姿…… 这吹捧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弗里德皇太子心想,却听见弗莱娅话音一转,语气变得不太确定了起来。 “贝克太太,您也知道,我们是从南部过来的。”弗莱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几分拘谨以及尴尬,“您也知道,我们听到过一些不好的传闻,心里实在不安……” “教宗冕下真的像您说的一样吗?”弗莱娅用带着些许质疑的口吻,将弗里德的话说了出来,“她并没有给您提供切实的帮助,只是说了一些好听话,不是吗?” 弗莱娅话音刚落,贝克太太便错愕地抬起头来,这个温和慈祥的老人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提着菜篮的手微微一抬,似乎想砸在弗莱娅的身上。 “危险!”弗里德皇太子猛然上前一步抱住弗莱娅,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凌厉的目光瞪向了贝克太太。 然而,弗里德皇太子没想到,一介平民的贝克太太居然丝毫不惧,她只是捂着心口,痛心疾首地道:“你觉得你说的像话吗?姑娘。” 虽然贝克太太盯的人是弗莱娅,但真正说出这话的弗里德皇太子却莫名有种羞愧感。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不能让弗莱娅担责:“这话是我说给妹妹的。” 此话一出,贝克太太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他,这个温和慈祥的老人近乎尖锐地发问道:“那你想让冕下做什么呢?” “聆听我们的烦恼还不够,还想要冕下为我们做什么呢?我儿子丢了,冕下难道还要帮我把儿子找回来吗?” 提起儿子,贝克太太很是伤心,浑浊的老泪从脸颊上滚落:“邻居也好,神父也好,聆听愿望的人都说我家那小子是个混账啊,一走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一趟。” “可是那不是我儿子的错啊,他不愿意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当年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向往自由,他说自己想要当吟游诗人,可我们老两口都没听啊。” “我丈夫是铁匠,一门心思想把手艺传给儿子,好让他有个吃饭的营生。我想让他娶个妻子,跟着我学做面包的手艺,一辈子平平安安。”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这才是好的,这才是正确的。从没在乎过那孩子的想法,从没聆听过他的愿望,他说要学弹琴,我丈夫把他腿都打折了啊。” “那孩子后来离家出走,脚也没有好好治,就这么瘸了。我们后悔啊,早知道他这么倔强,还不如随了他,等他失败了,才知道回头。” 贝克太太老泪纵横道:“但是你知道吗?先生。我儿子他是个天才啊,他去了好多个国家,真的成了吟游诗人,现在在图斯国当座上宾呢。” “图斯国想要封他为男爵,还赐他‘潘尼’之名,他拒绝了,说自己向往自由,像一阵风一样地走了。” “他瘸着腿,走遍了这么多个国家,人们都称呼他为‘瘸腿的罗斯福’。那时候我才知道,是我们狭隘的眼界与心胸限制了他,我们差点毁了一个天才啊。” “冕下什么都没有做,冕下也什么都不应该做。她劝我们给他写信,哪怕寄不到,但至少要写下来。哪怕等我们去世之后,信才能送到他的手上。” “冕下说,爱与思念是恒久存在的,不会因时光而褪色。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我们不想听别人指责我们的孩子,不想强求永不停留的风回过头来。如果冕下无论什么愿望都能回应,那多可怕啊。” “那岂不是当初我和丈夫求求神明,冕下就会帮我们留下那个孩子了?” “神啊,他会成为一名铁匠,娶一个妻子,然后像我们一样,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他不会知道天空有多么高远,他的音乐能传递到多么遥远的地方。他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奇迹,他不会知道。” “而我们活在这世上,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愿望,不会毁掉别人的愿望呢?” 第283章 光明教教宗 贝克太太的话语给弗里德皇太子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孩子,但人心的复杂程度依旧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给。”面带羞愧地辞别了贝克太太之后,两人找了一处树荫坐下, 弗莱娅跑去买了两份加了新鲜莓果和果酱的可丽饼,“你们这里居然也有可丽饼呢!” 弗里德皇太子十分嗜甜,但是作为不能露出破绽的完美皇储,他日常生活总是刻意避免自己暴露出自身的喜恶。 “谢谢。”弗里德也没矫情地说不要, 只是自然地伸手接过了弗莱娅递来的可丽饼。想了想, 又礼尚往来地站起身去买了两杯沙棘汁饮品。 两人就着树荫和晚风, 坐在平民街附近的长椅上, 吃着可丽饼, 一时间没人说话。 虽然前不久刚刚发生了那样可怕的灾难, 但永远也不要低估了人类这个族群的适应力与韧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帝都又恢复了以往繁荣热闹的景象。 弗里德坐在长椅上, 看着两个孩子嬉笑打闹着从他们眼前跑过。孩子的笑脸天真无邪, 早已忘记了不久前火烧天空的恐怖灾厄。 可见不管时间还是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持续前进的。世界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运转。 或许是因为氛围太好,也或许是贝克太太的话让弗里德想通了什么。长久的沉默后, 弗里德竟主动说起了自己不愿回忆的往事。 “在我还是一个孩子时, 我也曾仰慕过教廷的无上光辉, 也曾站在母后的身边,在距离人群最近的地方观望着人间之神的圣洁的身姿。”弗里德说道。 但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切都开始渐渐变味了呢?年轻的皇太子开始了回想。 “教宗的光芒……只能照亮她所站立的地方。世界并没有因为她而变得更加美好, 反而因为她的存在, 让黑暗变得无所遁形, 愈发刺眼了起来。” 令人厌憎的伪善。只因光辉灿烂的教宗, 是腐朽糜烂的教廷最光鲜亮丽的皮囊。 晚风吹拂起弗里德银色的碎发,他沉着眉眼,笑了笑:“她对黑暗的存在并非一无所知,可她却放任了它们的存在,让罪恶在污浊的地胎中生根发芽。” “最终,那阴影越长越大,越来越放肆,直到有一天……贪婪的欲求与永不知足的人心吞噬了我的母后。” 那位贤明而又聪慧的女伯爵,在一个阳光晴暖的午后,面带微笑地朝着孺慕自己的儿子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然后喝下了那杯掺了毒药的花草茶。 她的死相并不丑陋,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凄美的。她倒在开满玫瑰花的园林里,飞扬的裙摆与银白色的发,像童话中沉沉睡去的公主一样。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光明也并不总是好的。” 要向自己心怡的女孩坦白自己怯懦、无能甚至是无法回首的往事,对于自尊心很强的皇太子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那时起,我就无法与女性正常往来了。”弗里德皇太子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去说自己的过往。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对男女之事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等等?”弗莱娅有些懵然地抬头,“你说,教宗抚摸你的时候……很疼?就字面义是上的疼吗?不是心痛之类的痛?” 弗里德皇太子被打断了一下,有些疑惑地道:“不,就是疼。比打断肋骨还疼。” 弗莱娅只觉得匪夷所思,她来自霓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在耳熏目染之下,对于社会极度敏感的“痴汉”问题也是有所了解的。 “那种事情觉得恶心是正常的,但是怎么会比打断肋骨还疼?”弗莱娅一巴掌拍在了皇太子的心口处,用力揉了揉,“这样会疼吗?” “……你有时候真的大胆到出乎我的意料。”弗里德皇太子露出了仿佛被噎住的表情,无奈地叹气道,“不疼,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你是特殊的。” 弗里德皇太子无法接触女性,与女性肌肤相触,他便会产生过电般的痛楚,只有弗莱娅是个例外。 “不过仔细想想……”被这么一打岔,弗里德也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的我虽然意识不太清醒了,但教宗的表情却很奇怪?” 他已经见惯了教宗浮薄虚无的笑容,那是唯一一次,他看见教宗没有露出笑容的场合。 该如何形容教宗当时的表情呢?既不耽于情色,也不凶狠浪荡,反而凛然冰冷,透着一丝孤勇的决绝。 就好像……突然被要求去做某件自己不擅长的事,却又不允许自己退怯一样。 弗里德越想越不对,如果教宗真的对自己图谋不轨,那至少——他是说,“至少”,他苏醒时不应该“仅仅”只是被脱去上衣。 说真的,弗里德并不想对“至少我保住了我的裤子”这件事情生出庆幸,但是这从侧面证明了一个问题,当时的教宗这么做可能并不是因为她真的喜欢美少年。 ——至少,并不是“性”那方面的喜欢。 “有问题。”这种时候,弗莱娅那远超常人的天赋直感再次发挥了作用,“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去教廷一趟。” 弗莱娅和弗里德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不喜欢等待的行动派,下定了决心便很快行动了起来,弗里德去通知西里尔,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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