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姜姝仪措不及防,被柔软的婴孩挨近,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奶气,这本该是极温馨的一幕,可她却在瞬间头皮发麻,受惊般连连往后缩。 前世的争执,大吵,小少年最后义正言辞的大义灭亲,如无数把尖锐的刀,随着这襁褓向她靠近。 姜姝仪没忍住,怒气冲天地尖叫:“拿走他!” 白氏吓得不轻,连忙后退几步,满面惊惶地看着忽然变脸的娘娘。 金珠生怕惊着孩子,快步过去安抚乳母怀中的小皇子,唯有玉珠紧张地走到软榻前,温声询问她:“娘娘怎么了?” 姜姝仪也不知自已怎么了。 她眼眶发红,看着被自已吼得哭声一顿,在金珠和乳娘安抚下又继续放声大哭的婴孩,只觉得浑身如芒在背,心痛窒息。 对于这个自已千辛万苦,几乎死了一遭生下的孩子,姜姝仪不知该抱以何种心态面对。 一个声音告诉她裴煜此刻还是一张白纸,只要远离别有用心之人,还是能教养好的。 可另一道声音又告诉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没有姜婉清也会有别人,这个狠狠扎过自已一刀的孩子要不得。 姜姝仪迷茫困顿,不知该如何是好。 前世的习惯让她在此时想起了裴琰。 不管什么事,有他在就迎刃而解。 姜姝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嗓音微颤地问:“陛下,陛下在哪里?” 第7章 臣妾不想要煜儿了...... 慈宁宫。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瑟瑟发抖地复述完在长街听见的话:“......邱答应就是如此说的,奴才不敢添减一个字。” 温太后坐在床榻上,面上带着些许病色,轻咳了两声,看向还穿未更换下朝服的裴琰,苦笑:“琰儿,你就任由哀家被你的宠妃如此折辱吗?” 裴琰微然一笑:“母后说笑,邱答应初入宫闱,如何能算是朕的宠妃?” “你明知她背后倚仗的是谁。”温太后没忍住急躁了几分。 裴琰接过一旁魏嬷嬷手中的药碗,垂眸用玉匙轻轻搅动着,语气似是真的疑惑:“是谁?” 温太后知道没法给他打哑谜了,只能憋气直言:“自然是姜妃!” 裴琰笑了笑。 他未抬眸,声线温和:“姜妃很乖巧,与邱答应也不相识,母后仔细想想,这件事与她有干系吗?” 温太后彻底沉不住气了,面带愠怒道:“怎么没干系?那邱氏不过区区一个答应,长了两个脑袋也不敢冒犯哀家,她分明是受了姜贵人指使!这姜贵人背后站着谁,皇帝不会还要问哀家吧?” 裴琰笑意微敛,抬起狭眸,意味不明地发问:“按母后这样猜测,姜妃身后是否也站着朕呢?” 温太后一时语噎。 她看着眼前温润如玉,光风霁月的养子,不知为何竟心生胆怯。 莫非真是他指使姜妃做的吧! 温太后回忆起琛儿在世时,自已确实偏心的没边,对裴琰有些过分。 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啊,谁能在亲子和养子间端平一碗水? 后来琛儿意外离世,自已只剩下裴琰这一个儿子,便也待他如亲子那般了....... “琰儿,你,你......” 温太后有些语结,看着裴琰,眼中带了几分自已都不曾察觉的警惕。 裴琰又恢复了笑意,示意宫人搬来一个杌凳,在床边坐下,亲自舀了一勺汤药喂至温太后唇边。 “该用药了,母后。” 明明这药是自已宫里熬的,不可能出问题,可不知为何,被裴琰这么一喂,温太后就感觉里面好像加了毒。 她往后仰了仰头,磕巴道:“哀家,哀家现在不想喝药......” 裴琰皱了皱眉,看得温太后心头一紧,然而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将药碗递回给宫人,轻叹息:“那便先不喝吧,母后知道的,儿子一向极孝顺。” 温太后嘴角抽了抽。 “母后说的邱答应一事,朕知道了。” 裴琰站起身,语调微微严肃:“邱答应如此冒犯母后,实在是不配入宫为妃,朕会下令明日当着六宫众人的面将她杖责二十,再打入冷宫,母后可觉得出气?” 温太后吃了一愣。 这罚得可实在是极重。 打入冷宫尚且能活命,若杖责二十再丢进去,无人医治,伤口溃散,大约是必死的。 温太后这会儿觉得自已刚才实在是多想了,她的琰儿果真极孝顺。 她笑着道:“好,好,哀家出气了,还有一则,瑶儿是本宫年纪最小的侄女,这次入宫,你要多关照些,不如今夜就......” 温太后话未说完,程公公忽然进来了,躬身开口:“陛下,昭阳宫传来消息,姜妃娘娘身子不适,请陛下过去探望。” 温太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身子不适?琰儿是皇帝不是太医!去看她就能好了?” 裴琰却是默然片刻,面色微沉:“兴许真是病的严重,朕昨夜瞧她面色便不大好,还是要去看看才放心。” 他说着,躬身一礼:“母后保重身子,朕改日再来看望。” 温太后眼睁睁看着裴琰就这么离开,气得直捶床,对宫人吼道:“她姜姝仪分明是学哀家装病,琰儿怎么就看不出来!” * 裴琰走进昭阳宫寝殿,便闻到了苦涩的药味。 屏风内悄无声息,玉珠端着空药碗出来,看见他,连忙跪倒:“奴婢拜见陛下。” 裴琰扫了一眼那药碗,问:“什么药?” 玉珠满面担忧:“是安神药,娘娘从坤宁宫回来后忽然胸闷气短,心神不宁,哭着说想要见陛下,奴婢便派人去了趟乾清宫,得知陛下在慈宁宫照料太后,一时半刻应当无暇,就服侍娘娘喝了安神药,如今娘娘刚睡下。” 裴琰没说什么,抬步绕过屏风,撩起珠帘走进内室。 只见纱帐半垂的床榻上,女人乌发披散,面朝他这边闭目蜷卧着,身上搭了一条软绸薄被,露出一半柔弱的香肩。 她莹白的雪颊上犹带泪痕,精致的眉眼轻蹙,素手垂于榻边,虚空抓握着,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迷途的孱弱羊羔。 裴琰盯着她看了几息,才缓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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