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 “这话说得,难不成,那工作还能姓别人的姓不成?”康仁贤梗着脖子说道。 苏老大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 康仁贤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说:“难不成,你们家也看上我家老三这个工作了?” 这话说出来,康仁贤越发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相了。 饶是老苏家的人都是好性儿的,也要被康家这不要脸的举动给气得吐血了。 苏爷爷更是直接青了一张脸。 “我们老苏家没有这样不要脸!” 苏小甜紧紧地靠在苏爷爷的身边,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支撑着苏爷爷,并轻声安慰:“爷爷,您别太伤心了,不要被他们给气到,甜甜害怕!” 果然,苏爷爷因为小孙女低声喃喃而冷静了不少,他疲惫地说道:“老大,这事儿,交给你了,你娘身体不好,我先带着你娘回去……” 闺女最后一面见到了,可苏爷爷觉得,也还不如不要来见。 这一面徒增伤心罢了! 康家这些人,太不是东西了! “你们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康仁贤忙就要阻拦,还冲着康兆使了一个眼色。 康兆也忙上前就要阻拦苏爷爷离开。 开玩笑,钱还没要到,咋能让人离开? 虽然康仁德是有些丧葬费,可是这一大家子人嘞,光是棺材板都要不少钱。 苏爷爷怒气冲冲地看着康家人,正要吵,苏奶奶忽然醒来了。 她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到底还是慈母心。 她慢慢地一步步朝着疑似苏满香的方向走去。 人都被烧焦了,基本上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个大概。 苏奶奶之所以确定这是苏满香,只因为这是最为壮硕的一具尸体。 “香儿啊,你咋就丢下娘走了?” 苏奶奶蹲在旁边,看着根本看不出来本来模样儿的闺女,低声哭着喊着。 “娘,您别这样,香儿已经去了,咱别让她不安生,好不好?”苏满秀掉着眼泪劝。 作为女儿,她劝苏奶奶是最合适。 梁秀不忍心继续看苏满香这惨不忍睹的遗容,索性扭头。 可是,就在扭头的一瞬间,梁秀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在不远处,躺着两个抱在一起的人,而且从体型上能看出来,这是一男一女。 她怀疑这是康家二老,可是再看过去却觉得不是。 那个女人的小肚子微微隆起,看着倒像是怀孕的样子。 康仁德家里几口人他们还是清楚的,这个女人是谁? 梁秀下意识地数了一下,多了一个人,没错,是多了一个人! 这是啥情况? 梁秀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她几步走到了那两具抱在一起的尸体面前,死死地盯着,连害怕都忘记了。 苏老三看到自家媳妇忽然走到了两具尸体面前,也忙跟着过去。 “媳妇,咋了?”苏老三问。 “这两个人什么情况?”梁秀简直不敢想下去。 “这是康仁德?” 苏老三看了一眼之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 他冷飕飕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只看得老康家一众人都毛骨悚然。 不光是老康家的人,就是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傻眼了。 很快,不等老康家的人开口,就有熟悉康家的人说话了。 “多了一个人!” “莫不是那小寡妇真的在老康家吧?” “谁知道呢,那康仁德都不遮不掩了。” “这,应该,应该是吧!” 康仁贤回答的时候,语调都有些不对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康仁德。 也知道,被康仁德护着还是死了的那个大肚子孕妇是康仁德勾搭上的小寡妇。 这个小寡妇之前还住在外面,大年三十的时候,就登堂入室住在康仁德的家里了。 自然,对外没有说这是康仁德勾搭的小寡妇,而是说,这是康母的远方侄女儿,家里男人死了,来投奔亲戚的。 老苏家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你们老康家,这是欺负我们老苏家的人死绝了?” 饶是苏老三不是暴怒的性格,这时候也彻底怒了。 就不要说苏老二从来都是个暴躁的性格,他的眼睛都已经红了,盯着康仁贤的目光只恨不得吃了他一样。 “康仁德,我cao你娘!”苏老二爆粗口,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冲过去就要鞭尸。 苏奶奶本来正想着和闺女说几句话,谁知道,就遭遇这样的一幕。 她看看苏满秀,再看看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觉得,是这样扎心! 她这个当娘的看着都难受,何况,满香临死之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我苦命的闺女啊……”苏奶奶原本压抑的哭声终于放大了声音。 “娘,您别哭了,香儿看到了,也会不安心!”苏满秀搀扶着苏奶奶,一双眼眸含泪。 眼前这一幕,让她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以前。 曾经王狗子也是如此护着一个外面的女人。 为啥她们姐妹俩都这样命苦?都遇到了畜生不如的男人? 她还有机会重来一回,为啥满香就这样去了? 苏奶奶哭了一会子,心中的怒火和委屈都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抹干眼泪。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不能让闺女死了都委委屈屈的。 “老大,我做主,让你妹子和康仁德离婚!” 显然,周围的人都没想到,苏奶奶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包括苏家众人。 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离婚? “娘,满香她……”苏老二想提醒一下自家亲娘,妹子已经不在了。 “康仁德不是人,这样作践我闺女,就算死,我也不能让她当老康家的鬼!” 苏奶奶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得咬牙切齿。 她之前和苏爷爷在县城里曾经遇到过康仁德和小寡妇在一起,当时还跟康仁德吵了一架。 没想到,这两个人就是死,还要这样侮辱满香。 也不知道,满香到底是咋熬过来的! “娘……”苏满秀低声唤道。 她觉得,满香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回娘家,应该是不想将自己的家拱手让人。 或许,她自己是真的乐意做老康家的鬼。 这世道,能离婚解脱的女人并不多。 “人都没了,还在乎这些干啥?”苏奶奶在这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 苏小甜走过去,站在苏奶奶身边说:“大姑,就听奶奶的吧!康仁德不配!” 苏首温也立刻表示赞同。 有了这两个人赞成,很快,老苏家其他的人都回过神了。 “这事儿,我总得让公家说道说道,老康家这是目无法纪,公然纳妾,这是欺负国家法律管不得他们啊!” 苏奶奶伤心以极,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泪,眼底只剩下愤恨。 她恨自己,为啥这几年没有帮满香一点; 恨当年为啥瞎了眼,将满香许配给康仁德这样的人; 更恨,康仁德这个无耻的东西! 苏奶奶这话说出来,饶是康家人没皮没脸,也吓了一跳。 咋就上升到目无法纪上去了? 再说了,最多是个搞破鞋,怎么还能说是纳妾? “亲家母,您可不能这样说……” “你们做的,我们说不得?”梁秀愤然开口。 苏家几个兄弟更是愤怒,当初苏满秀出了事儿,他们还能去出一口恶气。 可现在,老康家老的小的一个不剩,甚至,就连房子都烧了,他们有气也没地方撒。 “其实也没做啥,这女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就是我那嫂子远房侄女儿,来投奔亲戚的。” 康兆得了康仁贤的示意,忙就开口解释。 可说出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嫌弃地看了一眼康仁德。 这个畜生,就是死了,都不能让大家安生。 “老头子一辈子与人为善,不说假话,过年之前,我和老婆子来镇上,也不是没看见这对狗男女勾勾搭搭!” 苏爷爷一番话说完,老泪纵横。 “亲家误会了,这真是远房表妹。” “呦,这不光是纳妾,还是个近亲嘞,这个我可要去揭发一下。康二叔,您也别说什么不是之类的话,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到。”王香花站在康兆面前,蔑视道。 老康家的人也知道,老苏家的男人不说,就是这个大儿媳妇,那是在钱主任前面都能说得上话的人。 “我大年三十的时候还听到康仁德和满香打架,说要离婚娶这个小寡妇什么的。” 忽然有人出声。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了第二个开口的人。 而且,康仁德在镇上和小寡妇的事几乎是人人都知道。 越来越多的人能作证,康仁德就是和镇上的一个小寡妇勾搭上了,而且,这个小寡妇还真就是康母的侄女儿。 有了这些人作证,不管是康兆也好,还是康仁贤和康仁慈兄弟两个,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这俩不要脸的东西,死了还要抱在一起? 苏家人去公社里告状,然后将苏满香带回红心大队安葬。 按道理,出嫁的闺女,不能回娘家安葬。 可现在,老苏家在大队里风头无两,没人愿意为这点小事得罪老苏家。 再加上,康仁德的事现在满公社没有人不知道,红心大队的人也深恨康仁德不是东西。 苏满香虽然以前做过一些错事,可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就算面临死亡,男人都要护着姘头,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再说,红心大队出了一个苏满秀,又出了一个苏桃花,这两个都是离婚女人,也没见有啥不好的。 现在大队里很多社员都不觉得离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因此,老苏家主张让苏满香离婚回娘家安葬,他们默许了。 甚至,还有一些人默默的去帮忙。 公社里,值班的领导大过年的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儿,也是够了。 死了人,已经很恼火,谁知道还扯出搞破鞋这样的事,当然恼怒。 但因为搞破鞋的两个人都已经死了,也没办法判刑,便只能从别处想办法。 对于老苏家的人提出,要让两个死了的人离婚,公社里的领导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男人,就算死了,也不躺一个棺材,没毛病! 为了安抚老苏家的人,公社的人还判定由供销社从康仁德的丧葬费里拿出三分之一用于安葬苏满香。 老康家的人对于公社这样的决定并不满意,但他们的不满意也只能压在心头。 这件事是康仁德做的不地道,但康家其他人也不是没毛病。 康仁德将那小寡妇领回家,他们谁都没说啥,毕竟,康家没人能看得起苏满香这个乡下泥腿子,甚至包括苏满香的三个亲生儿女也一样。 就算康家想息事宁人,但这件事是公社里多少年来发生的最大的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加上即便是人已经死了,老苏家还是主张离婚,这样的事传出去,想不围观一下都难。 这件事被闹大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老康家不是人,一家子欺负儿媳妇,让破鞋登堂入室。 原本康仁贤和康仁慈两家还觉得,与他们关系不大,可谁知道,正月初四,就有人敲他们家的门了。 康仁贤刚刚说了亲事的儿子被女方退婚了,退婚的理由,对方说的很隐晦,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怕闺女嫁过来,要受小妾的气。 康仁贤气的要死,却也只能在家里骂骂咧咧几句。 “让他们退,让他们退,等过几天,我儿子当了供销社的干部,什么样的好姑娘没有?”康仁贤的媳妇捶着桌子骂人。 与此同时,康仁慈家里也发生了差不多的事。 才说了婆家的闺女婚事黄了,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有,只是通知一声。 第160章 康仁慈的媳妇不甘心,质问几句,结果对方直接指着鼻子骂道:“自己家做了啥不要脸的事不知道?还等着别人给你说?” 一句话,说得康仁慈媳妇面红耳赤。 康仁慈的闺女无缘无故被退婚,当下羞恼得不行,躲在屋里哭哭啼啼的。 一家子人这年也是真过不成了。 他们便开始埋怨起苏家人。 觉得是苏家人做事太过分了,要是苏家人没有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留地将事情做绝,何至于如此? 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只是康仁德一个人作孽,他们不曾从中帮忙,那小寡妇如何能登堂入室? 如果没有发生小寡妇登堂入室,仗着康仁德疼爱欺负苏满香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的事? 康家发生这样的事儿,却连一个同情他们的人都没有。 几乎所有的人都说,康家人不地道,咎由自取。 甚至,还有一些人忙着给自己家的亲戚朋友说康家人种种肮脏事。 这下子,康家真的就成了过街老鼠一样。 康家两兄弟为之气结。 做出肮脏事的是康仁德,凭啥让他们两家为康仁德背锅? 此时的两兄弟根本忘了,虽然康仁德不好,可他们要是没有存讹人的心思,而是从最开始他们果断将人入殓,苏家人根本不会发现小寡妇的事。 毕竟,老苏家人来,最多就是看看自家闺女的遗容,不会去看别的不相干的人。 这时候,两家人虽然气恼,但因着还有一份工作做慰藉,两家人倒是还能有这个动力将康仁德一家子的丧事办妥当。 康仁贤和康仁慈两兄弟原本计划,办完丧事,康仁贤的大儿子顶替三叔康仁德的工作。 而康仁贤家也不能白得了这个肥差,要给老二康仁慈补贴一百五十块钱。 两家人都等着没事儿呢,却又听闻噩耗。 人安葬了,康仁贤带着儿子去供销社,要求接班。 供销社的领导却一口回绝了。 “主任,这可不行,我家老三的工作,应该是给亲侄儿的。”康仁贤忙上前扯住供销社领导的衣袖。 “工作?公社有安排,康仁德道德败坏,如果活着,就该送到矿山上去,而且,肯定要被开除。” 供销社的领导是个还算正直的人,对康家人这样的做法,一点好感都没有。 “可是,他人都死了!” “人死了咋了?”供销社主任冷眼看着。 要不是这家人不要脸闹出这样的事儿,他的侄儿还没有办法安排进来。 半天之后,康仁贤终于接受现实。 这个工作黄了,没了! 康家的人听说供销社主任的侄子来供销社上班之后,开始揣测,这应该是供销社的人将这个工作职位给贪了。 还因此闹了好几天,就连公社里都没少去。 但供销社的人手里有公社开除康仁德的文件,这足以证明,康仁德已经被开除了,不存在接班。 老康家两家人闹了好几天,最后只落得个灰头土脸一无所有。 这算咋回事? 钱花出去了,工作没得到? 这就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可两家人都是会算计的,这一次吃了亏,怎么能甘心? 两兄弟和妯娌之间也开始争吵不休,为了当初办丧事的时候,多花的一毛五角的斤斤计较。 甚至也为谁当初想出来找老苏家的人来掏钱这样的事儿大打出手。 整个正月里,两家人打得鸡飞狗跳,到了最后,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见面连话都不说。 但事情已经如此,就算闹得再厉害,工作没了是事实。 这时候,康家的人还没发现,这件事对他们康家的影响还远远不止如此。 在之后好几年的时间里,康家的男娃娶不到媳妇,女娃没人要。 就算偶尔有上门说婚事的,不是残疾的就是残疾的! 总之,没有好人家愿意与康家结亲。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只说老苏家这边,好好的一个年,原本过得极好,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给彻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为了抚慰丈人和丈母娘,原本打算过完初三就回家的陈子安一家到了正月初十才返回县城。 苏满秀打开家门口的信箱,却发现里面躺着一封信。 信是写给她的,摸着厚厚的,也不知道都写了些啥。 苏满秀都觉得惊讶,竟然还有人给她写信? 她拿着信走到屋里,陈子安正在忙着生炉子。 家里半个月没住人了,冷冰冰的。 “谁写的信?”陈子安一面点燃毛柴,一面随口问。 “不知道,是写给我的!”苏满秀拿着信来来回回地看:“也不知道什么人,竟然写了这么厚的一摞。”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陈子安手脚麻利地将硬柴放进去,一套简单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苏满秀按陈子安说的,从边上撕开信封。 当她看到信封里那些零零碎碎的毛票子和票据的时候,整个人怔住了。 紧接着,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浑身颤抖,差点儿跌坐在地上。 这么多的毛票子和很少的票据,看得出来,是存了很久才存下来的。 真正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纸。 上面寥寥几句话,还有错别字。 苏满香写的信,信里说,她活不下去了,要和欺负她的人同归于尽,求苏满秀将这些交给爹娘,算是她最后一点孝心。 “秀儿,你怎么了?”陈子安看到苏满秀泪流满面的样子,忙将手中的煤块丢到炉子里问。 “信是满香写给我的……”苏满秀闭上眼睛,泪水却依然难以抑制地落下。 她将手中的信交给陈子安。 陈子安看过之后,沉默了。 他之前看着康仁德家被烧的现场,就一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但并没有多想,现在看了这封信,忽然就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苏满香纵火。 到底是什么让苏满香能狠下心将一家子人都放火烧死,甚至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儿女? 陈子安简直不敢想下去。 “秀儿,这件事,你就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要说!”陈子安惶恐地从苏满秀的手中抢过信封,胡乱的将信纸塞回去。 “怎么了?”苏满秀不明所以。 但她不是笨的,很快就明白了陈子安话里的意思。 她的脸色发白,真的会是这样? 满香纵火烧死了一家人? 最终,苏满秀决定,将这些猜测放在心里,就像陈子安说的,再也不要提起,甚至不要想起。 红心大队。 老苏家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 这样低沉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了正月十四。 马上就是元宵节了,等元宵节过完了,苏桃花一家三口要跟着沈自珍回京城了。 跟着他们一家一起去的还有苏首温三兄弟。 老苏家总要给三兄弟准备去京城读书的行李,以及路上的吃喝。 苏奶奶强撑着下地,帮着儿媳妇准备吃喝。 干炸丸子、炸油饼没少做。 油炸食品放的时间长,带到火车上吃最好。 苏奶奶还专门炒了肉酱,用罐头瓶子装着,也是要带到火车上去吃的。 另外,苏奶奶还专门烙了一些菜盒子。 “他们都喜欢吃我做的韭菜盒子,可是这个季节,也没有韭菜盒子,我就做些洋芋地给他们带上。”苏奶奶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苏小甜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酸。 奶奶这是想忙起来,然后忘了小姑的事。 可真的能忘了吗? 上辈子,奶奶失去了大姑,这辈子,失去了小姑…… 难道就算自己重新活过,改变了很多,有些事,最终还是要以另外一种方式转回去。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一切终将回到原来的轨迹,是不是爷爷奶奶也会很快去世? 苏小甜怕了,也第一次对自己改变了一切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小姑娘坐在小凳子上,与系统Anna沟通。 “Anna,我真的能改变周围人的命运吗?” “一切的发生,都有其规律,有句话叫殊途同归!” 苏小甜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 殊途同归,岂不是说…… 不,她不要,她要让爷爷奶奶多活几年,多享受几年,眼看着好日子就要来了! 忽然,小丫头就这样流泪了。 苏奶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苏小甜。 “乖宝,你咋了?咋哭成这样了?”苏奶奶一时连伤心难过都忘了,忙上前安慰苏小甜。 “奶,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们都好好的!” 小姑娘话说的凌乱,苏奶奶甚至都没听懂,她到底要什么,又不要什么。 苏奶奶却只以为是自己最近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苏小甜,忙抱着她安慰。 “奶会好好的,乖宝不怕啊,奶就是心里难受,过一阵儿就好了!” 苏小甜却呜呜咽咽地哭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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