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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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陆庭知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充满震惊：“你居然……” 林景晞没有丝毫迟疑，飞快的承认了：“是的，我同意了。” 陆庭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为什么又这么爽快了？” 林景晞只是看着他，露出一贯温和却有些疏离的笑容：“放你自由，不好吗？” 陆庭知把这份离婚协议郑重收好，像是放下心来般深呼一口气：“林景晞，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林景晞垂下眼眸不再看他。陆庭知如果已经彻底对她失望，那么，放手才是成全对方的最佳选择。陆庭知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你……” 却被林景晞打断：“我有一点累，我先去洗漱了。” 陆庭知看着她走出了房门，只觉得心中莫名有些空落。没事的，这只是还没做好真正离婚时的戒断反应罢了。他安慰自己道。林景晞却在走出房门前，停下了脚步：“下周一，这一次，我们是真的要去民政局了。” 陆庭知迎上了林景晞的眼睛，那里面装着以前他从未看见过的柔情。他缓缓的，坚定的点了点头：“好。” 这点柔情算什么呢？他爱着林景晞的时候，她的脸上可从未露出过这般表情。林景晞看着陆庭知点头答应的如此决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时间不早了，先睡觉吧。” 挽留陆庭知的方法千千万万种，以往确实是她对陆庭知多有忽视，但是这一次，她想在真正尽力补救，尽力挽回。万一呢？万一陆庭知心软了就原谅她了呢？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安静又尴尬，双方都在等着对方率先开口。还是陆庭知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氛围，他欲言又止：“我们……分开睡？”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声音有些迟疑：“毕竟我们都快不是夫妻了，一起睡是不是不合适？” 说完他就低下头来不去看林景晞，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和林景晞都结婚这么久了，说这个真的多此一举。林景晞有些愣神的看着陆庭知，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好笑：“妈要是知道了我们昨天分房睡，能把我们俩都念叨一遍。” 她言简意赅：“放心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的话说的冠冕堂皇，倒像是他自己想多了一样。根本挑不出一丝错处。他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同床异梦，两人的距离是0，可是又却像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气氛还是如此诡异，这使得陆庭知非常不自在。陆庭知有些辗转反侧，说实话，和林景晞敞开心扉后同床共枕后，还能如此和谐的的睡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这是以前的自己从未设想过的画面。他有些怔然，不过在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他慢慢合上了眼睛。更糟糕的情况都已经遇见过了，只是一起睡一觉而已，也不会少块肉。反而，失眠的人，其实是林景晞。等陆庭知彻底睡着之后，就着那一点微弱的月光，她侧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庭知的脸看着。住院之后，他比以前还要清减了。以前的自己也没有注意过，原来他那么瘦。她眼睛划过晦暗的情绪，如果那天没有应下他的话去民政局的话，结果会如何呢？他会不会就不用遭这场罪了？好像没有如果。她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也被黑暗掩埋。 “你相信吗庭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从未想过离婚。” …… 陆庭知是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醒来的，虽然昨天和林景晞一起睡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他舒缓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后，他打着哈欠出了卧室房门。今天的早餐闻着还挺香呢。刚巧刘姨从厨房出来，他懒洋洋的开口询问：“刘姨，今天的早餐是什么啊？这么香？” 他睡眼惺忪，自然忽略了刘姨脸上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刘姨话里都带着止不住的喜意：“今天的早餐是林小姐亲手做的，先生您今天有口福啦！” 闻言，陆庭知怔愣了几秒，他有些怀疑自己没睡醒还在梦中。林景晞下厨？林景晞做早餐？不可能。下一秒，林景晞的身影从厨房走了出来：“你醒了？我煮了早餐，快过来吃吧。” 陆庭知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荒谬了。他要是没有瞎的话，他看见的是林景晞正系着围裙冲他打招呼。他有些傻眼：“你这是？” 林景晞脸上看不出来扭捏的神色，似乎这件围裙也是她的西装一样。她神色淡然：“你刚出院，口味得清淡点，妈刚刚出去了，刘姨做的饭口味对现在的你来说有些重了，所以我在给你做清淡一点的早餐。” 陆庭知懵懵点头，又觉得哪里不对：“你……还会做饭？” 林景晞单手解开围裙，表情随意：“刚学的。” 陆庭知表情麻木的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可等他坐上餐桌的位置的时候，他猛然惊觉不对！他现在和林景晞可是快要离婚的关系，再过个几天就可以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的那种！怎么还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陆庭知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和他一起吃早餐的林景晞，已是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林景晞。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提醒道：“小心烫。”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从林景晞的眼睛里看见了一丝名为期待的东西。他轻轻吹了两口气，紧接着舀起一勺送入嘴中。他眼睛猛然一亮，居然没有想象中难吃，意外的还不错。没想到，林景晞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居然做饭还那么好吃。林景晞看着陆庭知，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笑意：“喜欢吃的话就多吃一点。” 陆庭知又觉得他有点梗得慌。不对不对，虽然以前的林景晞也是平淡的，温和的，但绝对不是今天这般殷勤的。陆庭知试探性开口：“林景晞？” 林景晞偏头看向陆庭知：“怎么了？” 林景晞的眼神让陆庭知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句话该我问你，是你怎么了？” 习惯了过往林景晞冷淡的样子，如今的她让陆庭知觉得陌生，又无所适从。他措辞道：“你不用这么用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林景晞虽然表情没有变动，但是陆庭知还是感觉的出来，她的情绪在持续的低沉。陆庭知只觉得有些茫然，他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只是林景晞亲自做的早餐让他有些消受不起罢了，他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我吃好了，你随意。” 他缓缓离座起身，回到了卧室里。餐厅又一次安静下来。看着餐桌对面那张已经空了的椅子，林景晞温和的表象慢慢沉寂下来。她盯着桌上那根本就没动几口的清淡小粥，，脸上逐渐变得面无表情。良久，她也起身，拿上衣服，准备出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刘姨叫住了她：“林小姐，这早餐……” 林景晞看着餐桌上的那碗小粥，抿唇不语了很久。 “倒了吧。” 便转身走出了家门，没再回头。 …… 十分钟之后，林景晞来到了一家咖啡馆。她推门进来的时候，风铃轻轻作响，店里唯一一桌正在等人的客人抬起了头。是江雪。江雪抬起手表看了看，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刚好十点整，林小姐真是守时。” 林景晞不疾不徐的坐下，脸色平静：“你找我过来，想说什么？” 江雪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林小姐，我今天的身份并不是陆先生的代理律师。而是江婉的直系血亲，我觉得，关于我哥江婉……你也应该有话问我才对。” 林景晞面色不变：“你和江婉一点也不像，我也觉得很意外。” 江雪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转换为严肃的神情：“我的姐姐曾经提过，她有一个头脑特别好的朋友在商院读书，还是回去继承家产的富家千金，我没想到，那个人，原来就是你。” 林景晞平静的神色透出些许怀念：“你姐姐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 江雪的声音有些僵硬：“只是她死了。” 林景晞沉默。她忽然想起了小宝，那个孩子，就像是为了证明江婉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纪念品一样。林景晞的声音有些哑然：“我曾经调查过江婉的死因。” 她从来都不认为，那个能在警校次次考核都是第一的女人，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了。江雪闻言，瞳孔骤然紧缩：“你什么意思？” 林景晞只觉得嗓子堵了一团棉花，她要怎么开口告诉江雪这个事实呢？江婉是天生适合吃警察这碗饭的人，她身手好，讲情义，可是最后，她怎会知道是贺维峰，她最信赖的未婚夫导致了她的死亡呢？贺维峰亲手把她送进了罪犯为她准备的陷阱里。江婉到死都以为贺维峰是无辜的，她死之前都还记得向上级报备罪犯的位置，和贺维峰“人质”的身份。罪犯最后还是被抓住了。贺维峰可能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江婉的情深，和江婉为他生下了小宝，他凭借着死去的江婉为他做的担保，顺理成章的没有接受过多为难，带着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远走高飞。她也是经过层层抽茧剥丝，才追查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江雪沉默着听完这一切，她的拳头捏的很紧，眼睛里蒙上一层雾。那是林景晞很熟悉的表情，她在江婉的脸上也看见过类似的表情。林景晞淡淡补充：“我不知道没结婚的未婚夫算不算家属，但是以防万一，还是交给我来处理比较好。” 律师这边，家属案子是不能打的，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江雪不能涉及的层面，她来办就好了。林景晞的声音带上了冷意：“他害死了江婉，还差点害死庭知……” “他要偿还的，远远不止这一点罪。” 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把小宝带回来她们身边而已。 “江雪。” 林景晞的声音带上几分柔和：“你要看看小宝吗？” 江雪怔住了，她的声音甚至有些磕磕巴巴：“那是，我姐姐的……” 林景晞打开手机，翻出了小宝的照片。照片里，小宝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江雪的声音满是颤抖：“所以，我是……她的小姨吗？” 林景晞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小宝说到底，还是江婉的孩子，我虽然抱养了她，但你如果要把她接走，我也不会有意见。” 江雪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轻咳嗓子，正色道：“林小姐，我还未满30岁，也没有结婚，还没有达到领养小宝的条件，照目前来看的话，其实小宝放在你这，我也是最放心的。” 她重新恢复成那副阳光开朗的模样：“我一定会经常来看她的。” 只是她话锋一转：“只是林小姐，你应该还有一件事要问我吧？” 林景晞闻言，倒也不多废话。 “庭知的离婚协议，是你全程拟定？” 江雪放下了装有小宝照片的手机，抬头看向林景晞：“林小姐，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陆先生的离婚意愿比你想象中的更强烈。” “不过身为一名律师要对自己的客户进行保密，所以原谅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她耸耸肩，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林景晞没再说话，只是垂下来的眼眸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如果他真的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的话，我会尊重他的一切决定。” 江雪没再多说什么，她招手叫了一位服务员：“你和他说的话都挺让我惊讶的。” 林景晞漫不经心的盯着咖啡杯，江雪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冷凝了。良久，才听见了林景晞再次开口：“你和庭知……是怎么认识的？” 江雪闻言，神色有些错愕，随即哑然失笑：“林小姐也会关心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吗？你连我姐的死因都查的出来，怎会查不出我和他是同一个学校？” 江雪挑挑眉：“还是说，你觉得我和陆先生还有另一层不好明说的关系？” 林景晞脸色不改，面对江雪这种带有挑拨性质的话语也镇定从容：“我相信庭知。” 似是再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林景晞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江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她拿上公文包，离开了座位。江雪忽然开口叫住她：“林小姐，如果哪天你真的和陆先生离婚了，请一定要告诉我。” 林景晞脚步一顿，缓缓转头，脸上已是面无表情：“你什么意思？” 江雪的笑容很是真诚：“陆先生恢复单身的话，我就拥有追求他的权利了。” 闻言，林景晞眼里带上寒意：“江律有些异想天开了，只要我和庭知一天没有离婚，你就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 说完，她就要走，又想到什么般，补了一句：“离了婚，你也不会有机会。” 才走出了咖啡店。看着林景晞离去的背影，江雪的笑容仍旧没有散去。她轻声：“拭目以待。” …… 林家。陆庭知还在回忆今早林景晞给他的“早餐惊吓”。他只觉得头疼，一直养尊处优的女人忽然下厨做早餐，真的怎么想怎么诡异。林景晞难道是在向他示好吗？她是为了离婚的事情，在向自己示弱吗？陆庭知觉得有些茫然。飘远的思绪却被一阵哭闹声打断了。他缓缓打开房门。这个哭声，是小宝。他急忙来到了小宝的儿童房里，却见刘姨正抱着小宝不知如何是好。看见他来，仿佛像看见了救星：“先生，小宝他……” “他好像发烧了！” 陆庭知瞳孔瞪大，他用手探了探小宝额头的温度，确实滚烫。他大脑飞速运转，这个时间段林景晞应该在还在上班，他拿起床上的毯子把小宝除了头部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包的严严实实，语气不容置喙：“走，去医院！” 陆庭知拿上手机和钥匙，几乎是刻不容缓的就带着刘姨和小宝出了门。十分钟之后，他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匆匆停好车后，用最快的速度挂了号，随即从刘姨怀里接过小宝，直奔儿科。 “医生，我孩子发烧了！麻烦您看一下！” 医生当即就开始对小宝进行检查，最后判断是轻微的上呼吸道感染引发的发烧，只要遵循医嘱吊水吃药就行。陆庭知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医生边开单子边问：“你是孩子爸爸？” 陆庭知怔愣了一下，回答的有些不自然：“嗯……我是。” “上呼吸道感染是没有前期特殊症状的，所以你们做家长的更要注意，特别是两三岁的孩子，免疫力低也是很正常的……” 陆庭知只觉得一阵恍惚，他刚刚，居然说自己是小宝的爸爸。刘姨带着小宝正坐在点滴区带着小宝吊水。他看着医生桌子上的镜子，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个头发凌乱，外套都忘记穿的男人，对照过医院的环境后，看起来更像一个急忙带着孩子来看病的爸爸了。礼貌告别医生后，他拨通了林景晞的电话。林景晞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儿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已经睡着了的小宝，和照顾着小宝的陆庭知。 “庭知。陆庭知一回头，看见的就是风尘仆仆赶过来的林景晞。几乎是下一秒，他鼻尖涌上酸意：“你来了啊……” 林景晞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一步一步走上前去，伸手将人紧紧抱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 陆庭知的腰被林景晞紧紧抱住，林景晞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声音有些瓮瓮：“林景晞，我其实真的很害怕啊……” 林景晞声音低哑：“庭知，辛苦你了。” 她怎会不知道呢，陆庭知和她结婚以后几乎都没有开过车，可他今天为了送小宝去医院看病，一闯就是好几个红灯。他不是那么勇敢的人，可是为了小宝，那个他曾经不怎么喜欢的孩子，他都敢冒这个风险。心中某个地方忽然就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林景晞搂住陆庭知的手更紧了些：“你自己路上没出意外吧？” 陆庭知小声：“除了闯红灯，别的倒没什么了。” 似乎是意识到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些太过亲密，陆庭知急忙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他的耳朵红的滴血：“医生说，小宝是上呼吸道感染导致的发烧，正常吃药吊水，注意防护就好了。” 林景晞环顾四周后，微微拧眉，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陆庭知披上：“刘姨呢？怎么就你一个人照顾小宝？” 陆庭知拢了拢这件对他来说尺寸过于小的外套，有些讪讪：“我让她先回去了，她年纪在那，我也不好什么事都麻烦她，就先让她回去了……” 林景晞点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这时，护士小姐来取已经打完的吊瓶：“咦？是孩子妈妈来了呀，您家孩子好乖呀，在爸爸怀里还没打针就睡过去了，不哭也不闹的……” 林景晞闻言，看着一脸疲惫的陆庭知，眼底是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情。 “庭知，谢谢你。” 陆庭知没有反应，他睡着了。林景晞把他身上那件自己的外套披的更紧了些，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睡着的身影，虽然地点有些不对，但是林景晞居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林景晞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守在那里，任由小宝和陆庭知睡得香甜。一个小时之后，小宝醒了过来，他挥舞着自己不安分的小手，不一会就吵醒了睡得并不安稳的陆庭知。林景晞皱皱眉，抬手压制住了跳脱的小宝：“不要闹，听话。” 小宝见自己的手被林景晞控制住，转头看向了陆庭知。 “爸……爸爸……” 陆庭知的心里跳漏了一拍。他呆呆地看着小宝：“你……你叫我什么？” 林景晞也惊讶了一瞬，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小宝乖，再叫一声。” “爸爸！” 陆庭知感觉自己像坠进一片轻柔的羽毛当中，轻飘飘又很温暖，让人心痒痒的。真奇怪，明明他从来没有当过父亲，可是在在这一刻，他却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就像拥有了一样非常珍贵的宝物，他想要好好去珍惜，去守护，去重视。 “他这是第一次叫我爸爸……” 陆庭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小宝还在手舞足蹈，林景晞在为他的闹腾头疼不已。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这样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家三口啊。他摸摸小宝的头：“乖乖，我们打完针就去吃饭饭好不好？” 神奇的是，小宝听到的他的话之后立马变得安分了起来。林景晞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宝：“他倒是听你的话。” 陆庭知只是笑着，并没多说什么。其实他对小宝的芥蒂没那么深，自从林景晞和他解释清楚小宝的身世之后，他其实就不是很膈应小宝了。他心中的膈应和委屈只是贺维峰在利用小宝从中作梗而已，既然贺维峰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他还是会坦坦荡荡的接纳小宝的。两个小时之后，小宝的吊瓶打完了。林景晞一把抱起小宝，冲陆庭知勾了勾唇角：“走，我们回家。” 陆庭知有些错愕，他看着林景晞抱着小宝往前走，脚不由跟了上去。他心心念念了无数次的画面，林景晞抱着孩子，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现在就这么实现了。可是……是不是晚了点呢？他之前看见贺维峰和小宝跟林景晞站在一块的时候，心里酸涩又难过。怎么轮到自己了，他也还是开心不起来呢？为什么要在他对林景晞爱意消磨干净的时候，突然就峰回路转了呢？现在的林景晞，是在弥补他呢，还是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愧疚呢？还是两者都有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根棉花糖了。他看着这根棉花糖，心中有些疑惑：“这是……给我的？” 林景晞笑着揉了一把小宝的头：“这小子，看见路边卖的棉花糖就走不动道，所以给他买了，我们一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