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将绑架和林景晞去救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林母,林母听完只觉得心中燥火难消:“这个疯子!”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庭知:“庭知你也去休息,你自己都受伤了……” 陆庭知愣住了:“妈,你不怪我吗?景晞都是因为救了我所以才……” 林母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不是你的问题,林景晞选择这样做就是因为她看重你,觉得你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做错事情的是知法犯法的人,我会联系律师处理这件事的,你先和景晞一起静养吧。” 陆庭知扯出一抹笑容:“好。” 他们没注意的是,床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林母在病房里守着林景晞的这段时间,陆庭知出了病房外,叫住了江雪:“江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江雪显先是愣住,看着陆庭知严肃的神情,她不自觉地绷紧了面部神经:“你说。” 陆庭知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只是语气中,带着难以察觉的愤怒:“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保释期间,再次犯案,会是什么惩罚吗?” 江雪愣了愣神,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笑里藏刀:“保释期间,再次犯案,情节严重者,数罪并罚。” 陆庭知直直的盯着她:“你会心软吗?” 江雪摇了摇头:“为什么会心软?犯错的人,就是要受到惩罚才行。” 这一次,贺维峰将面临的就是牢狱之灾的惩罚,他逃不掉了。 …… 拘留所内,贺维峰已经不复以往精致靓丽的形象了,他颤抖着身子坐在一处小小的角落里,他焦虑的不停啃咬着自己的指甲,看起来和以前的明艳美人毫无关系。 “贺维峰,有人探视!” 他有些迟钝的的缓缓转过头,看向拘留室外的光亮。 那里站着一个人,他看着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名字。 “这应该是我们俩的初次见面?贺维峰先生你好,我是受害人陆庭知的代理律师,江雪。” 江雪的笑意浮于表面,她眼底只剩下冷意:“或许,曾经的我还要称呼你一句,姐夫?” 贺维峰脸色一白:“你……你是江婉的妹妹?怎么会这样……” 他思忖的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期待的看向江雪:“看在我和你姐的份上,能不能让陆庭知出具谅解书啊……” 江雪不愿再笑:“你是不是不太理解保释期间再次犯罪的处罚有多严重。” 江雪冷冷盯着他,言语间的讽刺再也不加掩饰:“贺维峰,你要数罪并罚,明白吗?” 江雪粗略的估算过贺维峰的刑期,虽不说把牢底坐穿,但也是足够让他悔恨终身了。 江雪微微一笑:“这是认罪书,签下之后,就希望贺先生以后在监狱好自为之了。” 江雪起身,离开。 她无视掉了身后贺维峰聒噪的哭嚎。 有一句话她还是没有告诉贺维峰,但是写在认罪书里了,想必贺维峰就是看见认罪书里那句话才会崩溃的吧。 那封认罪书上,除了他连续两次伤害陆庭知的罪名之外,还有一条罪名:协助罪犯谋杀警察。 纸包不住火,只要是做过的事,那都会留下证据。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江雪轻快的走出了拘留所,他的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站在外面接应她的陆庭知身上。 他倚在车边,神色晦暗:“都和他说了?” 江雪点点头:“都说了,但是贺先生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陆庭知只觉得好笑:“现在情绪不好太早了,以后情绪不好的时间在监狱里多的是。走吧,回医院。” 他打开靠边车门,进了副驾驶座。 江雪纵容的笑笑,随即也钻进了驾驶座。 刚刚系好安全带,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他没想那么多,接起了电话:“喂?” 林母有些惊喜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阿知,景晞她醒了!” 林景晞醒了? 像是一道惊雷划在了陆庭知的心间。 他急切又迅速的回了一句:“妈,我马上就过来。” 他挂断了电话之后,刚想说话,江雪便打开了车的启动键:“坐好。” 江雪一脚油门,车很快就朝着医院开去。 到达医院之后,也才用了不到20分钟。 陆庭知匆匆赶到病房门前的时候,却发现气氛不太对。 林母的眼神里是迟疑的,不敢置信的,甚至还带着点惊慌。 陆庭知只觉得心里一紧:“妈?” 林母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阿知,你来啦?” 林母抱住了他开始无声的抽噎:“怎么会这样呢?” 陆庭知扶住林母:“妈?发生什么事了?” 他感到一阵喉咙发紧:“是不是林景晞……” 林母闻言哭声更大了一些:“她不记得我了!” 陆庭知只觉得脑中一阵空白,他把林母扶到座位上之后,他深呼一口气,转身就进了林景晞的病房。 病房里,医生正带着护士在给她做术后检查。 林景晞坐在病床上,虽然神情神态都和之前大差不差,但是她的眼里尽是空洞的迷茫。 陆庭知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他试探性开口:“林景晞?” 林景晞抬头,缓缓看向他。 这样的眼神,让陆庭知的心中跳漏了一拍。 林景晞脸上浮现出一个礼貌的淡笑表情:“这位先生,你……认识我吗?” 陆庭知只觉得脑子好像被一道雷轰过一样。 这是……失忆? 他看着头上包了一块厚厚纱布的林景晞,他把目光又挪向了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取下听诊器:“手术很成功,脑震荡的情况也有所缓解,只是头部遭到撞击,颅内有少量出血压迫了记忆中枢,从而引起了失忆。” 陆庭知想起手术时,医生那时候也说过同样的话。 他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种情况的话,她还能想起来吧?” 医生点头:“她的手术非常成功,失忆只是暂时的,可以恢复。只是时间有长有短得看血块的情况。” 医生又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术后的注意事项后,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陆庭知没有动,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林景晞。 林景晞也不躲闪,只是目光依旧疑惑。 良久,陆庭知终于接受了这荒谬的现实:“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林景晞摇了摇头,反问:“刚刚那位女士说,她是我的妈妈。那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呢?” 关系……? 陆庭知别过头去,林景晞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是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眼眶好像又开始酸胀起来,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功亏一篑。 他忍住了马上就快冲到嗓子眼的哽咽,尽量平淡:“我们是夫妻。” 林景晞有些微微愣神。 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被迫”知道了自己已婚的消息,而是,她看见了陆庭知微红的双眼。 面前这个自称他们是夫妻的男人,是在难过吗? 看着这样的陆庭知,林景晞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 这是一种对现在的她来说,很陌生,很新鲜的情绪。 可是她无端感受到了和陆庭知对等的难过。 但是,既然是夫妻的话,为什么会难过呢? 是她做了什么对他不好的事情吗? 林景晞小心翼翼的看着马上就快哭出来的陆庭知,想了很久,还是认真的开口。 “老……老公?” 陆庭知顿住了。 他刚刚应该是没有幻听吧? 明明只是失忆而已,怎么林景晞的表现,这么奇怪? 林景晞歪歪头,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是我叫错称呼了吗?” 陆庭知只是摇摇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叫陆庭知,你……以前都叫我庭知的。” 林景晞露出了然的微笑:“庭……知?” 陆庭知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觉得一时间还要消化一下现在脑海里的信息:“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林景晞沉默着点点头,然后目送着他出了房门。 林景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为什么,看见陆庭知的第一面,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是觉得庆幸呢? 庆幸的是,幸好,幸好……他还活着。 …… 陆庭知刚出病房,便迎上了林母担忧的目光:“怎么样?景晞认出你了吗?” 陆庭知沉默着摇摇头,他声音苦涩:“她好像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林母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陆庭知抱住了林母,低声安慰:“没事的妈,她人还是好好的呢,医生都说了,是脑内血块压迫了神经,这只是暂时的。她会想起来的。” 对,这些只是暂时的,林景晞会想起来的。 接下来,他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失去了所有记忆的林景晞呢? 把林母送走后,刚刚半天没吭声的江雪看向了他:“林小姐现在身患重病,庭知,我觉得,离婚这件事,你可能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他只觉得茫然:“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这幅模样落在了江雪眼里,她心中微动,她伸出双手……最终也只是轻轻拍在了陆庭知瘦弱的肩头:“失忆是暂时的的,你刚刚不就是这样安慰伯母的吗?” 江雪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没事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陆庭知勉强笑笑:“你说的对。” 江雪收回了手,只是笑容里略带苦涩:“你今天还要陪护,我和你一起吧。” 陆庭知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知道律师的工作都很忙的,你也要休息,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江雪的目光带上一丝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好吧,那你不要太累了。” 陆庭知目送着江雪走远,心中不知为何舒了口气。 他回到了病房,只见林景晞还没有睡。 陆庭知只能尽可能忽略掉曾经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微笑着开口:“怎么还不睡?” 林景晞看见他进来,眼睛亮了一瞬:“我……在等你。” 陆庭知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从没有见过林景晞打直球,这会还是第一次。 比起之前的虽然冷静平和但是古板严肃的样子,现在的林景晞,显得更加柔软了一些。 陆庭知耐下心来,坐在床边陪着她。 林景晞突然开口询问:“你说我们结婚了,那我们结婚多久了?” 陆庭知垂下眼眸,随手拿起果篮里的苹果开始削皮:“三年。” 林景晞看着他的脸色,心中多出几份猜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被迫和我结婚的?” 陆庭知停住了削苹果的动作,完整的苹果皮断了。 她甚至都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无法忘记的回忆,无法抹去的伤痛。 他想起了曾经的她,她总是能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他力量和支持,她的出现让他觉得生活有了意义。 然而,现在的她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对他的存在一无所知。 “你说反了,是你不喜欢我。” 他深呼一口气,接着说:“你还没出事之前,我们都已经商量好离婚程序哪一天办了。” 陆庭知清楚地看见,林景晞的脸色在刹那间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他是故意的,他就想知道,失忆的林景晞听见他说出真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心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类似于报复的快感。 他只觉得心里沉的像挂了铅,事实上,他也没多开心。 “对不起。” 陆庭知一怔,他一抬头,对上了的是林景晞诚恳真挚的双眼。 她居然会说对不起。 她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三个字。 林景晞思忖了一会,继续补充道:“我不知道曾经的我自己是怎么样对你的,但是你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或许是以前的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对不起。” 她就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机器人一样,一字一句的告诉着陆庭知她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陆庭知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震撼了。 以前的林景晞从来不会这样子,她只会用一种温和但是强硬的方式来安抚陆庭知的负面情绪。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观表达自己想法的林景晞。 他讷讷开口:“你不用和我道歉,反正你也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林景晞的目光在他身上就没有移开过:“可是你的伤心和难过我现在看见了。” 她说,她看见了。 陆庭知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林景晞微微蹙眉,表情上带上了担忧:“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实在抱歉,我并没有恶意的。” 陆庭知擦擦眼角的泪,故作平静:“没事,不是你的问题。” 陆庭知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是我的丈夫,是和我共度余生的人。” “我知道我不能回到过去,但我希望能够重新开始。” 林景晞的声音充满了诚意和坚定。 是他自己太不争气,只是这么寥寥几句话,他心中的防线就开始溃提。 “重新开始?”陆庭知有些犹豫地问道。 “是的,庭知,我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希望能够和你重新建立起信任和感情。” 林景晞的脸上满是认真,她自己似乎没有发现,其实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开始变成“庭知”了。 他的内心渐渐开始融化。或许,重新开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至少他们有机会重新修补他们的关系。 林景晞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答案。 陆庭知沉默了一会,并没有给出直截了当的答案。 “你现在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说了。” 林景晞闻言,只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隐隐阵痛,那种镇痛的感觉,还隐隐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陆庭知关掉了灯。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不敢回应这份陌生的小心翼翼,失忆带给一个人的改变这么大,等她恢复了记忆,大概只会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有多好笑了。 言尽于此,沉默只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陆庭知是被一阵嬉笑声吵醒来的。 他抬眸望过去,只看见小宝坐在林景晞的病床上,林母就在一旁笑着。 见他醒来,林景晞稍微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意:“你醒了?” 陆庭知揉了揉眼睛:“妈把小宝带过来了” 林景晞摸了摸小宝的头发:“你怎么没告诉我,原来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陆庭知哽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解释。 只能胡乱应声:“嗯。” 林景晞看着他的反应,心里的疑虑又加重了一层。 陆庭知只觉得十分不自在,他低头匆匆下了床,快步走进洗手间开始准备洗漱。 …… 看着陆庭知进入了洗手间,林景晞才淡淡开口:“妈,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对吧?” 林母收敛了笑容,只是担忧的望着她:“什么都瞒不过你,小宝是被你亲手抱养的,” “当初阿知还因为小宝和你怄气呢。” 林景晞怔然:“怄气?为什么?我和庭知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吗?” “是啊。” 好像是意识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林母突然闭了嘴,不再说。 林景晞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连逗弄孩子都没了心思。 小宝一看没有人陪他玩了,他小嘴一撇就哭了起来。 “哇……” 声音惊动了卫生间的陆庭知:“这是怎么了?” 林母接过孩子抱起就哄了起来,林景晞绷直了脸,脸色算不上多好看。 陆庭知满脸疑问,林母心虚的抱着小宝,走出了门外。 陆庭知叹了口气:“把你儿子吓着了?” 林景晞还是绷着脸,表情没有多大改变:“没有。” 不知为什么,陆庭知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林景晞现在心情不太好。 林景晞看向他,开口询问:“我总觉得,你们好像瞒着我一些很重要的事。” 陆庭知心中大乱,就算是失忆的林景晞,感知也是这么灵敏。 根本骗不了她。 陆庭知垂下眼眸:“忘记不好吗?什么都记得未必是一件好事。” 林景晞眼神凝上了一层寒霜,看起来带有几分像之前的林景晞了。 “庭知,我是不是伤害过你?” 陆庭知的手有些局促,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放弃抵抗:“是,其实也没什么好瞒。” “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这些事……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没想到某人失忆了依旧是大小姐脾气。” 戏谑的声音从病床的门口传来,陆庭知和林景晞闻言看去,只见江雪今天穿着平时不穿的便服。 林景晞看着这个突然凑近的人,她紧抿双唇:“不好意思,你是谁?” 林景晞不知道为什么,再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她心中便升起了一种微妙的危机感。 江雪挑挑眉:“还真是啊,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林景晞脸色如常:“您好,虽然我猜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陆庭知的妻子,林景晞。” 对失忆的林景晞来说,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江雪。 可是,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微妙的火花正在碰撞。 江雪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你好,我是……小宝的亲小姨,也是陆先生的律师,江雪。” 林景晞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江雪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刺激林景晞,她凉嗖嗖的补了一句:“负责帮陆先生拟定离婚协议。” 林景晞脸上的神情僵硬了。 唇齿间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离婚协议……?” 她略带质问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陆庭知身上。 陆庭知只觉得这两个人争锋相对的莫名其妙。 他不自在的清清嗓子:“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 “探病就好好探病。” 江雪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这次来,是来汇报好消息的。” “贺维峰的判决书下来了,协助罪犯谋杀警察,故意伤人,杀人未遂两次,绑架监禁他人,啧啧,五毒俱全。” 陆庭知抬头:“他的处决呢?” 林景晞不明就里,她的目光也落在了江雪身上。 江雪见关子买的差不多了,随即露出畅快的笑容:“当然是——数罪并罚,贺先生的余生,估计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 陆庭知舒了一口气,贺维峰怕是今后再也不会危急到他和林家的安全了。 怎么算,都是一件喜事。 林景晞看着陆庭知的表情,有些疑惑:“他是谁?” 陆庭知朝林景晞摇了摇头:“他是小宝的亲生父亲,也是害你不记得之前的事的罪魁祸首。” 林景晞闻言轻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江雪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嘴:“林小姐对贺维峰先生的处决有没有什么疑问呢?” 林景晞神色平静:“伤害他人就要为此付出相应代价,不是吗?” “说的好。” 江雪露出赞赏的目光,随即耸耸肩:“反正资料我已经带到了,你们感兴趣可以看一看。” “律所还有事,那我就先撤退了。” 临走前,她朝陆庭知挤挤眼睛:“陆先生的离婚事宜,如果还有需求,我随时都可以提供帮助!” 她挥挥手,走出了病房。 陆庭知目送着江雪离去的背影,完全忽略了林景晞阴沉如墨的脸色。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林景晞已经盯着他看很久了。 林景晞眼神微沉:“江律师对你很好吗?” 陆庭知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 林景晞转过头去,没让陆庭知看见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虽然已经失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碰见特定的人之后,有些莫名的情绪就会肆意生长。 比如说,看见江雪和陆庭知相谈甚欢的时候,她居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酸胀的难受。 只是林景晞不知道,这种情绪,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嫉妒。 陆庭知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景晞,她现在看起来像是独自生闷气。 不知道为什么,陆庭知觉得有点好笑。 他没说什么,只是拉下了灯,病房里一片昏暗。 他爬上了自己的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林景晞一点困倦的念头都没有,她转过脸来,在微弱的月光下,陆庭知的睡颜显的格外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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