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这法子甚至要比在帕子上下春-药还要高明。 而且有一千两诶! 她若是个合格的杀手,此刻一定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上的规矩是什么,方才应该问清楚的,倘若下毒失败,或者根本没机会出手,这一千两还会要回去吗? 能轻轻松松拿出一千两银票的大人物,不会连这点格局都没有吧? 下毒大概率是不成的。 一来太子最讨厌这种色泽鲜艳的胭脂和浓郁的脂粉香气,怕是才进殿就被下令滚蛋了。 二来太子根本不可能来吻她的嘴唇,他连中了合欢散都能忍住不上,清醒的时候更不可能。 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 她可以趁太子昏迷之时,主动强吻。 云葵不合时宜地想起太子苍白柔软的唇瓣,脸颊有些发烫。 苍白是能看出来的,至于她为什么知道那唇柔软,还是因为先前用羊肠衣喂药时,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嘴唇。 甚至,她还看到了太子粉嫩湿润的舌头。 她一般很少注意男人的嘴唇,除非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 就比如表兄的嘴唇,她甚至已经记不清表兄的模样,但她记得小时候表兄喜欢朝人吐舌头,他的嘴干裂脱皮,总是长燎泡,舌苔还很厚,幼时朝她吐舌头的画面实在令人难忘。 但太子的嘴唇不一样,是一种淡淡的粉色,薄而干净,也很诱人,吃起来应该很糯。 缺点也有。 缺点就是吃不到。 云葵又摸了摸那沓银票,好厚,好多,好喜欢。 一千两银票砸得她晕头转向,甚至忘记了方才小腹的不适,等到她人清醒几分,那疼痛又如潮水般涌上来。 去恭房的路上,她还在想银票如何处理,结果又在廊下遇到一个白白瘦瘦的小太监,对方悄悄把她喊到假山后,不由分说地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药。 “我家主子请姑娘找机会将这药下在太子饮食之中,事成之后,主子会安排姑娘出宫避祸,并赠以千两黄金、百亩良田酬谢。” “哎,这我不……” 没等她拒绝,小太监也跑没了影。 云葵:“……”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个个都拿钱向她买太子的命! 该说不说,他们开的条件太诱人,真的狠狠拿捏住了她,但问题是,在他们眼中刺杀太子真就这么简单吗? 第一步,进承光殿; 第二步,给太子下毒; 第三步,太子毒发身亡,而她成功跑路,从此坐拥金山银山。 她便是再蠢,也知道这一切不可能。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刺杀失败,下场就如当日下春-药的宫女,或是彩菊,还没等到人来相救,太子就已经把她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 云葵呼出一口气。 上回就是贪图那十两黄金,才让她吃够了教训,这一回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犯蠢了。 尽管金山银山真的很诱人,她又从来不是什么富贵不能淫的人。 她若是富贵了,比谁都淫。 最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哪日预感太子要杀她,她便提前做好准备,不管是用唇脂,还是用毒药,哦对了,还有皇后娘娘给的秘药,反正她拼尽一切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云葵去了趟恭房,没发现亵裤上有癸水的痕迹,好在也没有多疼,她便没有在意。 看看天色,正准备去承光殿试膳,曹元禄的徒弟德顺过来传话,说太子殿下昏迷不醒,午间不必过去试膳了。 云葵也想歇歇,求之不得。 这半日又是去坤宁宫,又是接二连三的金银诱惑,她到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做梦一样。 晚膳用了点先前太子赏下的膳食,不得不说,这桌菜哪怕是剩菜,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剩菜,比宫女的份例丰盛太多了。 只是她今日食欲不佳,最后喝了碗热汤,小腹的疼痛终于缓解了许多。 原以为夜里不用再去承光殿侍奉,哪知道刚躺下,魏姑姑就过来叫人,甚至罕见地朝她笑了笑:“太子殿下晚间要去汤泉宫药浴,你准备一下,随行伺候。” 风水轮流转,谁也没想到这丫头竟成了太子的宠婢,魏姑姑面上自然客客气气的。 云葵点点头,脑海中却反复回荡着魏姑姑口中的“药浴”二字。 那岂不是……都能被她瞧见了? 第15章 第 15 章 云葵脸颊泛红 太子白日又昏迷了一回,郑老太医专门为他配了药浴所需药材,虽不能彻底解毒,但对于缓解头疾、清热止痛都有助益。 太子屏退众人,将云葵身上的香气与郑老太医细细说了。 郑老太医行医几十年,还从未听说过如此稀奇之事,不过这女子能为太子缓解头疾,也是意外之喜了。 太子却询问道:“不知可有办法配制与这女子身上体息相似的香?” 郑老太医怔愣片刻,思索着此法的可行性,回道:“老臣有个徒弟倒是对香料颇有研究,今夜正当值,不如让他随老臣一同前往汤泉宫,到时也请那位姑娘过来,让他闻过这姑娘身上的气息,才知选用何种香料、如何配比。” 太子淡淡颔首,“此事还请您对外守口如瓶。” 郑太医赶忙保证:“殿下放心。” 东宫上下危机重重,倘若被有心人知晓这姑娘对太子的头疾有此用处,只怕人就危险了。 郑太医一走,曹元禄进殿,迟疑片刻,还是把刚得到的消息禀告上来:“今早云葵被坤宁宫派人召过去,奴才的人前来回禀说,皇后身边的秦嬷嬷似乎给她塞了东西。” 不可否认,曹元禄的确挺喜欢这丫头,也看得出来殿下待她有些不同,就算不是男女之情,那也一定是她身上的某些特质吸引了殿下,否则殿下又岂会独独让她近身伺候。 其实曹元禄也知道,送来的这四名侍寝宫女或多或少都经过一些特别的“交代”,尤其是得了殿下青眼的姑娘,也最方便对殿下下手,免不了被人盯上,委以“重任”。 殿下离京几年,而他也遭人陷害,被罚去御马监养马,其他主事之人或被打压,或被收买,护卫军又管不了内务,致使东宫上下被人盯得跟筛子似的,安插了不少眼线,除了几个知根知底的旧人,几乎没有值得信任之人。 好不容易有个乖顺可人的小丫头伺候左右,若是真受了外头的蛊惑,要对殿下不利,只怕也留不得了。 太子捻了捻手里的扳指,面色阴沉地闭上眼睛。 她若真有异心,他一眼便知。 汤泉宫位于东宫西北边,太子乘轿辇前往,身后跟着曹元禄和一众护卫、宫人,云葵和司帐都在其中。 贵人们沐浴,往往烧水、提水、汤池清洁要一批人,宽衣、擦身、捏肩捶背,甚至修剪指甲都有专人伺候。 太子在军中多年,不比其他贵人那样精细讲究,但因伤重不便,曹元禄怕伺候不周,还是多带了些人随行侍奉。 只是太子点名要云葵随行,曹元禄还有些意外。 以往那些细作,殿下会毫不犹豫地除之而后快,难道今晚汤泉宫沐浴,殿下想要请君入瓮? 总之不论如何,曹元禄今夜都会守着自家殿下的安危,绝不教人得逞。 当然,倘若 那姑娘心地良善,能够不受外界诱惑,对殿下忠心耿耿,曹元禄也不会滥杀无辜。 司帐今晚踌躇满志。 太子近前不可能只留一人伺候,且今夜药浴之后,太子身体好转,很有可能宠幸侍浴的宫女。 这个人会是她吗? 司帐原先也畏惧太子,但见太子非但没有杀云葵,还接连宠幸两夜,她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云葵神游天外,还在想银票的事。 毒药和唇脂被她锁在箱笼之中,以免自己误食误用,至于那一千两银票,她真是出了门就开始惦记。 「那么大一笔钱,别说找个侍卫嫁了,就是买十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给我当护院也绰绰有余!」 因隔得不远,太子坐在轿辇上闭目养神,也能听到一二。 「也不知道那么厚的银票缝在压箱底的旧袄里安不安全。」 太子:…… 甚至都不用他试探和审问,只要派人到她屋内一搜,立刻就能人赃并获。 这种没有任何心眼算计的小奸细,他动动手指就捏死了,若非看她还有些用处,他绝不会留她活过今日。 那厢郑太医带着徒弟梁津早早便来到汤泉宫。 因云葵之事不好外传,郑太医只叮嘱徒弟:“一会人过来,你不必多问,找机会到她近前,悄悄闻一闻即可。” 梁津颔首应下,他自然不会对太子的侍寝宫女失礼。 郑老太医这样说,他能想到的就是太子迷恋这女子身上的气息,故而想要调配相似的合香。 贵人们的房中情趣罢了,梁津能够理解。 两人带着医士,往汤池中铺上草药,等太子从承光殿出发,汤泉宫的宫人们便陆续提着水桶过来,开始往池中添水。 行至汤泉宫,总管太监在前面为太子引路,云葵与司帐紧跟其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葵总觉得曹公公一晚上偷瞥自己好几眼。 难不成知道有人给她塞银子了? 没等她细想,双脚才踏入殿中,云葵立刻就被那巨大的汤池惊住了。 殿内温暖如春,汤池比她住的偏殿还大,绝对称得上壮观,宽阔的池面白雾蒙蒙,琥珀色的池水药香袅袅,深吸一口气都让人身心舒适,不敢想象在这么大的池子里泡澡会有多舒服。 「当太子真爽,我也想当两天。」 太子嗤笑一声,面若寒霜。 真要计较起来,她这些大逆不道的念头,就是诛十族也不为过。 他转头扫了眼随行服侍的宫人,目光扫过曹元禄、德顺,最后落在云葵身上,淡淡吩咐道:“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退下。” 云葵这几日都是贴身伺候,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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