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日,可朝阳殿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嗣混淆,帝王震怒,不知多少人要为此丧命。 今夜太和门的烟花和天灯大概都不会放了。 云葵想起在尚膳监当差的时候,每年的除夕晚上,忙完宫宴歇下来,膳夫们还会把剩下的食材端上来,给她们涮锅子吃。 热气腾腾的涮肉下肚,驱散隆冬的寒冷,几个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庆祝自己又长一岁,在这吃人不见血的深宫中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一年,仿佛来年都有了盼头。 今年她却是在东宫当差了,虽然侥幸苟活下来,却比从前少了许多热闹。 虽是除夕,东宫上下却无半分喜庆氛围,冷冷清清,还如往常一样。 太子殿下……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玄青绣金龙纹的高大背影,未及细想,人已走到东华门外。 两道颀长的男子身影立在宫墙之下,一人健硕威严,一人清瘦挺拔。 二人见到太子回宫,立刻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微臣拜见殿下。” 太子淡淡抬手:“免礼。” 年长些的武将正是武宁侯,他面露感激道:“若非殿下提前得知谢怀川的计划,及时救清慈于水火,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太子颔首,又看向沈言玉:“沈夫人可还好?” 沈言玉刚刚安抚完妻子过来,太子甚至从他眼中看到了残存的欲色。 “回禀殿下,好在转移及时,中药不深,人已经回府休息了。”沈言玉朝太子拱手,“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太子道:“谢怀川要对付的是孤,倒是孤连累她遭此无妄之灾,不必言谢。” 云葵默默跟在太子身边,听到这三人的谈话,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原来是那宁德侯世子想要给太子与这位沈大人的妻子设套,结果被太子提前发现,反将一军,把他与玉嫔私合生下九皇子之事暴露了出去。 「倘若殿下没有及时发现,今日被捉奸在床的就是他和沈夫人……」 「殿下名声本就不好,这次若是给宁德侯世子得逞,搞不好要遗臭万年,成为史上最荒淫的太子……」 太子:“……” 武宁侯与沈言玉正与太子议论九皇子之事,却见太子心不在焉,余光频频落在他那侍寝宫女身上。 两人相视一眼,拱手告辞:“宫门即将下钥,臣等就不耽搁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太子便让他们回了。 回到承光殿,太子忽然道:“今夜不用你侍寝,自己回去反省。” 云葵:“……” 他还为李猛的事动怒呢! 「罢了,不侍寝就不侍寝呗,不是关小黑屋就好,我回自己屋还反省个屁,反省一眨眼的功夫都算我输!」 太子冷冷地盯着她。 云葵垂下头,装出一副乖乖顺顺的样子,俯身退下了。 回去洗漱完,往吱呀吱呀的板床上一躺,竟然觉得有几分硌人。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睡惯了承光殿铺着层层锦褥的紫檀木大床,再睡自己的破烂小床,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刚从大通铺刚搬到这里的时候,也是怎么看怎么宽敞舒适,才不过月余,她的眼光就被养刁了! 云葵把自己的大金元宝从箱底捧出来,和皇后赏赐的那十两金子放在一起,铺在床上,就像大金锭生了五个小金锭,这都是她每次回偏殿都要检查一遍的宝贝,是她的家人们,是她的命根子。 将来若有机会出宫,这些金子能给她买个大院儿,够她舒舒坦坦地过完下辈子了。 可,何时能出宫呢? 她现在对将来很迷茫,不知哪一日会被太子厌弃,也不知将来的太子妃会如何待她。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云葵,歇下了吗?” 曹公公的声音。 云葵赶忙把金锭藏好,起身去开门,“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曹元禄笑得和和气气:“今日除夕,姑娘去陪陪殿下吧。” 云葵愣了愣,小声问道:“这是您自己的主意,不是太子殿下的旨意吧?” 曹元禄道:“奴才来传的,就是殿下心里的意思。” 云葵抿唇,“可他还在生我的气呢。” 曹元禄好声好气道:“哪能呢,殿下喜爱您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您的气呢?” 云葵想了想,问道:“曹公公,你可知道李猛,就是被殿下罚了四十杖的侍卫……他不会被打死吧?” 曹元禄道:“姑娘放心,殿下是公事公办,不会公报私仇的。” 云葵:“私仇?” 曹元禄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殿下喜爱您,见您与旁人谈笑风生,还同旁的男子议论殿下的不是,殿下才动怒的。” 云葵小声控诉:“他还带我去偏殿,看玉嫔娘娘和宁德侯世子的下场,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曹元禄脑门滴汗,不得不为自家殿下说两句:“今晚宁德侯世子派人传话,想要引殿下过去,给的理由便是您与伶人私通,请殿下前去捉奸,殿下自是不信的,却生怕宁德侯世子暗中对您不利,还是派了护卫暗中保护您的安危。” 云葵愕然,原来宁德侯世子还给她编排了个私通的罪名! 想起殿中发生的一切,曹元禄道:“殿下也不曾料到,宁德侯世子与玉嫔娘娘会双双殉情,玉嫔自戕之时,殿下还挡住了您的视线,没让您瞧见那血淋淋的场面,您不记得了?” 云葵眨眨眼,似乎是有这么回事。 “那……曹公公,殿下说会凌迟处死九皇子,是真的吗?” 曹元禄道:“那是陛下的家务事,自是陛下决定,殿下没理由插手啊。” 云葵:“所以说凌迟就是吓唬玉嫔娘娘,骗她说实话的?” 曹元禄让她放心,“这都是咱们用惯的审讯手段,有时候不逼两把,撬不开他们的嘴。” “原来如此。”云葵总算松了口气。 想到曹元禄来此的目的,她轻声问道:“往年除夕,殿下都是一个人吗?” 曹元禄叹道:“殿下要么就是在北疆大营,要么就是承光殿独自一人,这么 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如今难得有个合意的人,姑娘就发发善心,哪怕陪他说说话也好啊。” 云葵底气不足,犹犹豫豫道:“我今日同李猛见面,还在背后议论他,这会去了只会惹他不快吧,正好明日初一,今夜可不得好好教训我一顿,打完再过年……” 曹元禄:“……殿下何曾教训过您?您那时受皇后差遣,被宁德侯世子下毒,便是进了刑房,殿下也是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唯一一次罚您关禁闭,还不是椅子没坐热就把您抱出来了……” 云葵想了想,确实,他也就看着凶,她对他上下其手那么多回,他似乎也没有对她动过真格,今日还主动牵她的手……罢了。 她咬咬唇:“那我跟您去吧。” 睡一起还能摸摸腹肌,她也不吃亏。 她随曹元禄一起去了承光殿,却没有见到太子。 曹元禄道:“殿下正在净室沐浴。” 云葵瞳孔幽幽一亮,扭扭捏捏地道:“净室还缺人吗?不如……我过去侍浴?” 曹元禄啧啧一声,方才不还千不肯万不肯么,这会又比谁都主动。 净室水汽缭绕,太子闭着眼睛,浸在水中,听到轻微一声门响。 耳边随即传来少女极不正经的窃笑。 「嘻嘻嘻嘻嘻嘻嘻」 「我来看腹肌啦!」 第43章 第 43 章 此情此景,应该赋诗一首…… 云葵轻手轻脚地进来, 见德顺看过来,她赶忙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德顺悄悄看眼自家殿下,见他闭着眼睛, 毫无察觉,便将手里的银匜递给云葵,自己小心翼翼退到屏风后。 水面白雾升腾,太子赤着上身,宽阔紧实的肩膀露出水面,两条健硕手臂随意搭在池子边缘, 肌肉线条遒劲分明。 云葵咽了咽口水,满脸痴迷。 男人却在此时忽然开口:“怎么停了?” 吓得云葵手里的银匜险些没拿稳, 赶忙舀了一壶热水, 沿着男人的肩膀缓缓浇下。 热腾腾的水珠顺着冷白紧实的肌理缓缓下滑, 自饱满的胸肌处没入水中。 云葵指尖滑过他手臂上虬龙般的青筋,心中暗暗得意。 「药浴的时候还藏着掖着不给看, 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此情此景, 应该赋诗一首—— 太子殿下最威猛,铜墙铁壁大胸肌。 今日有幸摸一把,比我吃肉还开心!」 太子:“……噗嗤。” 云葵听到这声笑, 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打量他脸色,好在人还闭着眼睛,应该是没有发现身后换了人。 「这人是个疯子吧?沐浴的时候突然冷笑一声。」 「吓死我。」 她又舀了匜水, 顺着太子的锁骨浇下去,那嶙峋硬朗的喉结滑过手心,激得她轻轻颤-栗了一下。 她在宫里都是跟太监打交道得多,很少见到这样性感又漂亮的喉结了。 宫中的侍卫们虽也生得高大威猛, 喉结突出,可他们整天日晒雨淋,脖子养得黢黑,放在从前,她大概也会觉得那是种阳刚之气,可如今有太子殿下珠玉在侧,那些大汗淋漓的黢黑脖子也就吸引不到她了。 她还是更喜欢这种干干净净的阳刚之气。 目光缓缓下移,波光粼粼的池水之下,劲窄的腰身整齐铺开八块腹肌,每一块都如上等美玉雕成。 只是他前胸及后背都有战场上留下的疤痕,那几道箭伤她亲手处理过,伤口结痂脱落,粉嫩的新肉长了出来,还有几处不知是何兵器所伤,伤处皮肤至今都不算平整,可以想见当时是何等狰狞惨烈。 她有点心惊,却并不觉得难看。 就像一柄枪林弹雨中浴血的宝剑,剑身每一道划痕都是它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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