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日便能抵达京城,卢槭的秘密未必能藏得住了,他派出去几伙刺客,竟然都让那盛豫安然躲过…… 思及此,淳明帝狠狠攥紧了手掌。 …… 那厢云葵回到东宫,便将给燕嬷嬷买的紫檀木梳和一枚赤金寿纹的梳篦送过去。 燕嬷嬷久居深宫,见惯了御赐珍宝,一看便知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可不是一个侍寝宫女随手便能买下的,太子殿下日理万机,更不可能为她一个老嬷嬷亲自去挑选这些首饰。 燕嬷嬷调侃她道:“殿下给你的赏赐,你都用在我老婆子身上,他嘴上不说,心里只怕要怪罪我了。” 云葵忙道:“怎么会,殿下念着您呢。” 燕嬷嬷笑道:“殿下如今佳人在侧,哪还记得我这老婆子。” 云葵红着脸:“您又打趣我。” 燕嬷嬷倒是有点想不通,“殿下这么喜爱你,可有同你提位份的事?” 云葵自己也稀里糊涂的,不知殿下是何打算。 尽管他在宫外为了给她撑腰,当众称她一声“夫人”,可她一个小小宫女,哪能当真以太子殿下的夫人自居呢?尤其她这样的出身,哪怕给个末等美人都要遭人闲话的。 出宫更不必想了,殿下把她在平州的房契和钥匙都收走了,摆明了不准她出宫,即便她嘴上不说,但凡心里冒出点出宫的想法,他也很不高兴。 更何况,从前是不知道,如今知晓自己能为殿下缓解头疾,便是殿下恩准她出宫,她也想等到他旧疾痊愈,再考虑自己的出路。 不过那枚墨玉扳指倒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是他金口玉言,说万事都有他顶着,那便是能护住她的,她也就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害怕了。 云葵抿唇道:“还没有提过,不过殿下在查我的身世,我阿娘走得早,我爹爹……至今还不知是谁。” 这些告诉燕嬷嬷也没什么,就算她不说,燕嬷嬷作为殿下身边的老人,迟早也会知道的。 此话一出,无需多问,燕嬷嬷也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望着眼前这张漂亮精致的脸蛋,她脑海中忽然又冒出那张久久未见的面容。 二十年过去,记忆早就模糊了,可燕嬷嬷看着这张脸,尤其这眼角眉梢,竟与那人隐隐有所重合,就像冥冥之中的缘分似的。 恰好这姑娘亲生父亲又不知是何人,会不会有可能…… “对了,”燕嬷嬷忍不住问,“你老家在何处?” 云葵如实道:“我阿娘是山东开阳人,我自幼跟着舅舅舅母长大。” 燕嬷嬷叹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那位从如今这位陛下即位,就被贬离京城去了江南省,时间、地点都不一样,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牵扯。 其实若非两人眉眼实在相似,燕嬷嬷也万万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回到承光殿,云葵立马就回暖阁躺着了。 昨日回京,她原本和去时一样,在自己的马车里歇息,结果行到半道,太子殿下忽然闯进来鸠占鹊巢,害得她只能坐他身上。 谁料坐着坐着,小裤就没了,光靠马车本身的摇晃,都让她忍不住泄了两回,以至于回到东宫下了马车,她是咬着牙才勉强站稳了,直到今日,那里还隐隐肿胀。 曹元禄捧着一沓画卷在门外回话,云葵立刻打起精神,起身叫人进来。 上回在醉香楼,殿下带她认脸几名官员,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便想到让人画了画像送过来,她再熟悉熟悉,加深印象,说不准夜里能梦到有用的线索。 曹元禄虽不知她能入梦,可心里已经把她当成未来的主子娘娘,她随口一提,曹元禄自是无有不应的。 云葵翻看着几张画像,脑海中终于把画上人物与当晚在醉香楼看到的官员一一对应,本以为夜里至少能入其中一人的梦,没想到依然没有。 可她却梦到了另一个未曾料到的场面。 大概是比武校场之类的地方,看台上坐满了华服锦袍的皇亲国戚,甚至还有与区别于大昭人发色、五官和服饰的生面孔,似是邻国使者前来朝贺,正与大昭将士切磋武艺。 坐台中央,年轻的男人着明黄龙袍,面貌冷峻威严,身姿挺拔魁伟,他身边的女子头戴龙凤珠翠冠,着大红织金彩绣牡丹纹礼服,端庄温婉,仪态万千,二人并肩而坐,容貌与气度之盛皆为世间罕见。 只有帝后能着龙袍、戴凤冠,也只有帝后才能有如此雍容矜贵的气度,可他们并非当今陛下和皇后。 云葵好奇地打量二人的相貌,竟隐隐觉得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男人的威严气度,女子的昳丽眉眼,几乎与殿下一般无二。 难不成,是先帝与先皇后,太子殿下的亲生父母? 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场景了。 那时甚至连太子殿下都没有出生,云葵满场扫视一圈,终于在惠恭皇后身边看到一张眼熟的人脸。 面庞略显圆润,乌黑的鬓发梳得整整齐齐,竟是二十年前的燕嬷嬷! 相较现在,燕嬷嬷脸上皱纹少了许多,人多了几分富态,但五官变化不大。 难不成,她入的是燕嬷嬷的梦? 又或者,今日在画像中见到的某名官员就在看台上,是他们的梦? 忽然一阵喝彩声传来,云葵跟随着燕嬷嬷的视线,看向台上刚出场的大昭武将。 那人一身白袍劲装,面容有些模糊,却不难看出其人丰神俊朗,气势非凡,连那看台上似是邻国公主身份的红衣女子都激动地站起来举臂欢呼。 对方派上台比试的是一名高大壮硕、手持板斧的武士,两人各自行过拱手礼后,那武士就挥动沉重的利斧砍了过来,这白袍武将身形矫健敏捷,劲瘦的腰身一闪,手中长-枪直刺对方要害,邻国武士当即举斧抵挡,试图以强势的力量压制,却被白袍武将灵活变换的招数一一化解。 云葵只觉那重重寒光枪影看得人眼花缭乱,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数十个回合的激烈交锋过后,邻国武士手中利斧竟然脱手飞出场外,而这白袍武将手中长枪如电,枪尖最后堪堪停在那人喉前半寸之处。 云葵看到陛下和皇后娘娘面露赞许的表情,邻国那红衣小公主问了句她听不懂的话,朝臣中立刻有人高声夸赞道:“这可是我们大昭最年轻的武状元,可不是玉树临风,风姿卓然!” 还未等她看清那武状元的脸,梦境结束,云葵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梦中都是二十几年前的场景了,整个看台上,她也就见过燕嬷嬷一人,想来是她思念旧主,才会梦到昔年场景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先帝和惠恭皇后,他们那样的般配,有着上位者的华贵威严,举手投足间却也是寻常夫妻般琴瑟相合。 她还听说,先帝只有惠恭皇后这一个妻子,后宫再无第二人。 思绪飘远了,云葵陡然意识到一点,殿下……会读心! 她心尖一颤,背脊立刻涌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他向来浅眠,以往每次醒来,只要她脑海中回顾梦境里发生的事,多半都能被她听到。 所以方才他是不是也听到,她梦到先帝和皇后娘娘了? 殿下,会难过吗?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男人并没有睁开眼睛,薄唇抿紧,神色冰冷淡漠,像一尊没有温度的冰雕。 迟疑许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臂,轻轻地搂住他腰身。 第59章 第 59 章 我也想抱抱殿下 “你也觉得, 孤很可怜是不是?” 昏暗烛火下,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没有半点温度。 云葵知道他一定都听到了, 听他这样说,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紧紧地攥着,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 “我、我不敢……”她摇摇头,也有些慌乱无措,“更不敢觉得殿下和我一样身世凄苦,我只是……只是觉得, 殿下是很好的人,本该被善待……” 太子沉默地望着帐顶, 唇边一抹自嘲。 云葵抿抿唇瓣, 尝试着找到他的手, 小手慢慢包裹住他的手指。 “每次我伤心难过,或者害怕的时候, 殿下都会来牵我的手, 您虽然总是冷着脸,可您待我的好,我都记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殿下听到这些会难过……” 胸前有滚烫的触感落下来,太子身体微微一僵。 云葵叹口气道:“我幼时举目无亲,仿佛遭到了全世界的抛弃, 如果那时候有人愿意抱抱我,我想我会感激他一辈子……所以,我也想抱抱殿下。” 太子缓缓收拢手臂,将人搂在怀里, 薄唇吻了吻她额头,良久才道:“还早,睡吧。” 他不愿提这些,云葵便乖乖地倚着他胸膛,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三月底,皇后与辰王解除禁足。 短短三个月,朝堂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辰王怎么也没想到,原本能为自己提供最大助力的舅家从如日中天到大厦倾覆,竟不过一夕之间!他那一向多谋善虑的表兄居然为了区区一女子,葬送了自己和整个谢家的前程! 皇后也是才知道,她禁足这三月,殷贵妃急于跳脚,还为四皇子定了一位阁老家的庶女为侧妃,简直把野心写在了明面上。 谢家虽然不行了,可她依旧是皇后,辰王依旧是嫡出,还容不得一个贵妃骑到头上撒野! “殷贵妃不过跳梁小丑罢了,”皇后对辰王道,“你和你父皇最大的敌手依旧是太子,太子不死,一切折腾都是枉然。” 辰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皇后看出他想做什么,立刻道:“你才出禁足,莫要急于求成,去年祭祀案的教训都忘了吗?被太子查出真相,反倒折了你身边的邓康。你父皇要维持明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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