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中钉肉中刺。 只是当时太子年岁尚小,无法与淳明帝抗衡,再推举一位新帝只会引起天下大乱,先帝旧部群龙无首,加之为了小太子的安危着想,众人无法与淳明帝对着干,只能被他以北疆败仗的罪名“秉公处置”。 可盛豫没想到,这些年来淳明帝为了巩固地位,竟不惜一切排除异己,赶尽杀绝。 光他南下赴任这一路,遭遇的刺杀频频不断,后来几年亦是危险重重,直到太子慢慢地长大,淳明帝开始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巩固帝位和与太子周旋上,对他们这些先帝旧部逐渐放松警惕,众人才得以喘息。 太子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案,沉吟片 刻,适时问道:“旁人在盛将军的年纪,怕是连孙辈都有了,盛将军丰神俊朗,想必无数女子芳心暗许,既已在彭城立足脚跟,为何至今不娶?” 盛豫眸中划过一丝遗憾,自嘲道:“此生飘零在外,深恩负尽,死生师友,都已自顾不暇,又何苦耽误旁人呢?” “耽误?”太子试探道,“难道盛将军曾有过心仪之人,只是错过了?” 盛豫脑海中倏忽响起一道时隔多年,早已模糊不清的嗓音。 “蛇毒要用嘴巴吸出来,否则很快便会毒入脏腑。” “将军,冒犯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毒会让人神志不清,将军可有哪里不舒服?我……” “将军,你、你生得真好看……” 那年他剿匪途中,又遭遇另一伙黑衣人截杀,双目受伤,短暂地失明,期间又与下属走失,只能寻一山洞暂时避险,好在遇到了一名上山采药的医女,及时替他包扎疗伤。 只是那晚山中毒蛇猖獗,他因目不能视,不慎被毒蛇咬伤腹部,那医女为给他疗毒,亲口替他吸出毒液,却未曾料到,那蛇毒有致幻催-情的成分……孤男寡女,彼此意识不清醒,便有了那一夜荒唐。 他本想给她一个交代,可次日醒来时,人已被下属救回驿馆,再回山洞,早已不见那女子踪迹。 他双目视物不清,无法向下属描述那女子的相貌,只能等眼伤痊愈,剿匪过后再慢慢去寻。 后来几路追兵将流匪围困东山,不许山下百姓踏足,而他也连番遭遇黑衣人刺杀,自身难保,带来的官兵也是九死一生,伤亡惨重,怕连累她的安危,只能将寻人之事暂且搁置。 待回到彭城,他的眼睛足足养了小半年才恢复如初,后来双亲接连病故,守孝三年又三年,等到朝廷渐渐对他放松警惕,再想去寻人,已是数年之后。 茫茫人海,他不知她姓名相貌,又怕她早已成亲生子,而他终究是帝王心腹大患,本就朝不保夕,又何苦再去纠缠打扰呢?几次寻人未果,他也只好放弃。 后来他再也不曾动过娶妻生子的念头,可没想到十八年过去,太子问及此事,他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竟然还是当年山洞中的那名女子…… 太子沉默地听完这段故事,没想到一番试探,果真叫他想起了当年旧事。 盛豫,竟然就是云葵的亲生父亲。 只是当年危难之际,两人就这么阴差阳错地错过了,而戚氏生女,也是二人始料未及。 太子静默良久,心绪亦是复杂难言。 盛豫从回忆中缓缓回神,欣慰地看向太子:“微臣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殿下,若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臣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盛将军言重了。” 太子沉吟片刻,又问:“将军进京途中连番遭遇刺杀,可想过那伙人的来历?” 盛豫道:“这些人武功高强,训练有素,我曾怀疑过是锦衣卫,这世上除了当今陛下,又有何人非要将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呢?” 太子道:“除了陛下,也有可能是锦衣卫自己人。” 盛豫蹙眉:“锦衣卫?” 太子笑道:“锦衣卫中或许有将军的老熟人,将军洞若观火,必能为孤查明真相。” 他不再多说,横竖盛豫已安全抵京,将来与卢槭共事,总能发现端倪。 至于他与云葵母亲的纠葛,他没有权利替云葵决定认不认这个父亲,先要探探她的心意。 太子回到承光殿,已是三更。 小丫头抱着本书,倚在床头睡着了。 太子从她手里抽出话本,好奇看向书中内容,才发现回目上写的是“老父为女觅良婿,三才争相显神通”,下一回则是“美人倾慕难取舍,左右摇摆心迷茫”。 他眉头蹙起,一目十行地扫下来,大致知道讲的是什么故事。 原来是一高官替自家独女选择夫婿,最后留下三名俊才难以抉择,意气风发小侯爷,风度翩翩探花郎,外冷内热大将军,这官家小姐实在难以抉择,对每个都心生爱慕,梦中将三人全部请入床帏……故事最后甚至还配了四人帐中寻欢的插图。 太子:“……” 突然觉得,她有个当官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葵睡得迷迷糊糊,脑门忽然一痛,吓得她立刻惊醒过来,一睁眼就撞见男人阴恻恻的目光,“殿、殿下回来了?” 见他手中攥着自己的话本,云葵瞅见那页的插图,立马心虚伸手,想要把书夺回来。 太子却不肯松手,暗暗咬牙道:“你倒是心思野了,看来孤一人还不够,说吧,你还想找几个人伺候你?” 云葵小声嘟囔:“就是恰好翻到这页,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太子扯唇一笑:“是么,那为何在你心里,孤还只是个贵妃,难道你还想后宫三千不成?” 云葵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知道他小心眼,没想到连她心中一句戏言也要计较。 太子冷声:“孤小心眼?” 云葵越发解释不清,心里嘀咕什么也都被他听见,干脆扑到他怀里,胡乱地抱着:“我都说了,只喜欢殿下!” 太子把她从身上摘下来,那人又像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他起身要走,那丫头气急败坏地在心里大骂。 「萧祈安!你有点正宫的气度好吗!」 第50章 第 50 章 哄他 心声落下, 两人同时怔楞了一下。 周遭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云葵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桩大逆不道的死罪。 她不光连名带姓地喊了当朝储君, 还让人家有点正宫的气度……这是知道太子殿下爱吃,她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救、救命……」 小丫头顿时偃旗息鼓,脑袋磕在他大腿上,欲哭无泪:“殿下,我……不是有意冲撞殿下名讳的……” 太子暗暗咬牙:“不是有意?孤看你是胆大包天!”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一国储君,从来无人敢如此冒犯。 淳明帝早年这样唤过他, 被他冰冷的眼神吓退,大概自己也心虚, 后来干脆就只称“太子”了, 在他面前从不敢以皇帝, 哪怕是叔父自居。 这些年在外,也只有一伙刺客胆敢直呼他名讳, 还从来没有人敢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云葵泪眼汪汪地抬起头, 乖乖引颈受戮:“殿下罚我吧,怎么罚都行……实在不行,镇店之宝上的姿势任殿下挑选!” 太子:“……” 云葵很快就为自己的一时冲动, 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意气风发小侯爷,风度翩翩探花郎,外冷内热大将军……”太子咬磨着那截小巧玲珑的耳垂,沉声问道, “如果让你选一个,你选谁?” 云葵被他滚烫的气息激得浑身发颤,心下才思索一息,当即就被他狠狠往身前一带。 她被撞出了两行眼泪, 立刻颤声哭道:“我选,选大将军……” 太子咬牙切齿,身下动作未停:“错了,重新想。” 云葵头顶不断撞向床头,又被他拖回来继续,她紧紧攥着手指,浑身颤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答:“那……小侯爷?” 太子恨恨地盯着身下人,她是真的在思索,倘若有可供选择的机会,她会比那话本中的女子还要难以抉择,若是无人管束,只怕再来十个八个,她也会半推半就地要了。 他缓缓抽身,看着她潮红湿润的眼眸,微微翕动的唇瓣,只觉得气血上涌,胸腔震痛,恨不得把人拆骨入腹。 云葵察觉他缓缓停了下来,却未完全抽离,仍停在浅滩,不上不落的最是难捱,她下意识踩踩他的背,想让他沉下些,却被他低头狠狠咬了口下唇瓣。 她疼得呜咽一声,脑子略微清醒了些,才发觉自己方才没绕过来弯。 他这么问,当然是想听她说,她只喜欢太子殿下,其他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她怎么就糊里糊涂的,还当真挑起来了! 云葵抬眼对上男人沉沉的审视,心虚道:“我……我错了,可您也不该总是给我设套,故意让我答错……” 太子扯了扯唇。 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很可笑。 明知先帝子嗣凋零对江山社稷造成了怎样的后果,可他从没想过宠幸谁,这么多年,心心念念就这一块顽石。 想给她位份,人家不敢要,为她一掷千金,人家却打算出宫定居,许了“夫人”之位,连代表地位与权柄的扳指都送了出去,床笫间更是处处满足,连勾栏瓦舍的金链都肯穿给她看,他处处维护,处心积虑想给她一切,可到头来人家还在将军与侯爷之间左右为难,从未把他当成第一顺位。 有种无力感,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说到底,她对他根本没有那么喜欢。 她说过,对谁都是过眼不过心,难道对他算得上特别吗?并没有,她可以拿一万句好听的话来哄他,敷衍他。 今日如若是李猛真金白银捧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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