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 “这阵根本就没可能布成,拂衣真君要是想出这个风头,那就自己去完成八处阵点,别拉别人跟你一起陪葬!” 赵拂衣猛得瞪向江月白,面色涨红,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呕出来。 吐完之后又泄气瘫软,自嘲冷笑。 “太上长老当真是与你说了不少事情,我此时再说我并非为了出风头,你也不会信我,你走吧。” “若有办法通知其他人,便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布阵之事我自己想办法,大不了自爆元婴,与那些鬼族余孽一起葬身地煞火海,也不枉此生。” 地煞火? 江月白耳朵咻的竖起,地煞火不就是灵火? 她记得书中记载,地煞火霸道凶厉,属于阴火,除了火的特性之外,专烧神魂,腐蚀心神,金丹以下修士能被直接烧成失去理智的煞尸。 而金丹以上修士沾上地煞火,虽不致命,神魂必遭重创,煞气缠身滋生心魔。 江月白眼珠转动,凶火难以驾驭,但苍炎之地如今是这副模样,到处都是煞尸,可能地煞火就是她能找到的唯一灵火了。 原本还想着先把赵拂衣带出去,其他人收不到主阵盘的信号,看到这边的变故或许也会放弃任务,这样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可如今看来,阵图在她手上,地煞火也在前方,就像是天道在推着她必须向前走一样。 不管怎样,地煞火她不能放弃,但也不能让太多人因此牺牲。 想到此处,江月白捏着装有阵图的储物手镯,故意面色一肃,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不想在瞧不起她的赵拂衣面前落了下乘。 “拂衣真君,从前你看不上我,是因为您不了解我,我虽与您不和睦,但也绝对做不出见死不救之事,您若执意要去布阵,那我江月白就陪您走上一遭。” 赵拂衣转头盯住江月白,目光震动,片刻之后又嗤笑一声。 “你想要地煞火。” “胡说!”江月白跳脚否认,“我是……是不想我师父伤心。” 赵拂衣冷笑,“为了地煞火,你便愿意拉别人陪葬了?” 江月白翻起大大的白眼,从镯子中取出‘四象八卦图’,甩到赵拂衣面前。 “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不依靠八处阵点布阵。” 若非阵图在手,她也不会冒这个险。 赵拂衣疑惑皱眉,扫了江月白一眼才接下厚厚的兽皮卷,一打开,她整个人猛地坐起来,满眼震惊,不敢置信。 “你为何会有这图?这不可能,我自幼习阵,阵道造诣绝不可能比你低,藏书楼顶的悟道玉璧是祖师亲留,我去过十多次都未曾拿到此图,为何你只去一次就拿到它?” 这一瞬,赵拂衣感觉自己一直以来为之骄傲的东西,被无情击溃。 并且这一巴掌,是祖师亲自打的! 江月白故作一脸无奈,“我也不想要啊,我想要的是符道或者丹道,哪怕给我炼器的传承也行,可偏偏就给我了这图。” “你!不知好歹!”赵拂衣气急怒骂,颤抖着手捏紧兽皮,视若珍宝。 江月白嘴巴张开又闭上,怕一会再给赵拂衣气吐血。 “我不管您能不能接受,这图您快些研究,看完了要还我,别想私吞。我去外面看看搜查队走了没有,还有这药,爱吃不吃。” 江月白把醒神丹和碧波清魂丹留下,扭头离开洞穴。 铺开风网,周边除了火麟兽之外再无异常,之前的搜查队走了。 借着山岩上的红色荧光,江月白查看黎九川给的地图,找到神寂岭位置。 按照地图上的图示,神寂岭中有一座火山,还有废弃矿场,周边遍布食火天牛和各种喜火妖兽,危机重重。 神寂岭在炼狱山西北方一千三百里外,她一个人飞过去很容易,但要带上赵拂衣,可就难了。 “或许……可以从搜查队身上想办法。” * 同一时刻,神寂岭火山之下。 豆蔻芳华的少女身披黑袍,赤足走上黑曜石台阶,走到神坛中央。 神坛之下,暗红色地煞火熊熊燃烧。 三个黑衣修士跪伏在神坛边缘,分别代表鬼族尸脉,骨脉和魂脉。 少女拉下兜帽,露出一张明媚娇颜,带着与之不符的虔诚笑容,正是之前从天衍宗消失的林岁晚。 “不等了,先随我唤醒血烟老祖,待九日之后,老祖与我神魂融合,再寻赵拂衣不迟!” 第143章 江月白盘算好计划,收起八阵盘回到洞穴中。 去布阵是九死一生,往外逃也是危机重重,既然三元教的邪修谋划好了关门打狗,必定不会轻易让赵拂衣逃出去。 出去了,外面还有青囊子,谁知道会不会又被弄死在半道上。 所以比起逃,布阵稳固法则,让秘境入口彻底开启才是上策。 洞穴深处,赵拂衣正盘坐调息,兽皮摊开在她膝头,两只药瓶被挪动过。 江月白莞尔,过去轻轻收走药瓶,一瓶十颗丹药,此时都只剩九颗。 这药可不是白让赵拂衣吃的,等到出去,必定要让她双倍还来。 半个时辰之后,赵拂衣睁眼,气色好了许多。 “您恢复啦?”江月白问。 赵拂衣面无表情,“神魂无碍,丹田依旧被封,之前强冲过一次,如今只能再强冲最后一次。” 江月白明了,强行破开丹田必定会伤赵拂衣元婴,赵拂衣肯定要等到最后布阵时刻,否则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那就等最后布阵的时候吧,您在前面冲,我给您摇旗呐喊就是了。现在您也无法动用武力,既然我答应带您前往神寂岭,这一路您最好听我安排。” 赵拂衣皱眉,不吭声,却也没有拒绝。 江月白点头,“好,既然您没异议,那脱衣服吧。” 赵拂衣诧异瞪眼,江月白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不妥,赶忙解释。 “我是叫您换身衣服,反正您行动不便,这里到处都是三元教的邪修,那不如我扮成邪修,您扮成我的驭尸。” 江月白先前遇到过一个搜查队,除了人手一个的七煞幡,其中一人身边就带着驭尸。 江月白一边说,一边在手镯里翻找段莺飞的旧衣服,段莺飞身量跟赵拂衣差不多,最后找到一套深紫色的普通布衣。 “您身上的法衣反正都坏了,太贵重容易暴露,还是普通衣服好,还有您脸上和身上的血最好别擦,头发披下来,再把这面具带上模拟驭尸气息。” 江月白把自己的无相面具一起丢给赵拂衣。 赵拂衣看着面前的紫衣和面具,不禁握拳,内心纠结,她堂堂元婴真君,地灵界第一阵法师,竟要她装成听人号令的驭尸? 她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江月白道,“相信您也学过卧薪尝胆和胯下之辱的故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说您执意布阵是为大局,我信,但您自己信吗?” “或者您现在承认自己怕死还要脸,我立刻带您逃出去,今后您再也别做出一副心怀苍生,为天下受尽委屈又不被人理解的样子。” “你给本君闭嘴!你如此羞辱本君,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江月白狡黠一笑,“那您也要能杀得了啊,若您真要动手,那我可就被逼无奈的反击了,到时候谁也不能说我是杀人夺宝!就算您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就这肉身炼成真正的驭尸,也价值连城!” “你!” 赵拂衣又一次气血上涌,感觉要压制不住,偏过头不去看江月白气死人的笑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深深吸气压下怒意。 片刻之后,赵拂衣恼怒的抓起地上衣服,紧咬嘴唇更换。 江月白易容成自己最后杀死的三元教女修样子,取出一杆七煞幡握在手中,将那女修令牌也挂在腰上。 江月白易容的本事是在阴山矿场那些年,从谢景山那堆杂书里学的凡人杀手易容术,比起修真界的易容法宝,有时这种没有灵气波动的易容术更管用。 江月白忙完之后,看到赵拂衣已经换好衣服靠在山壁上,抱紧双臂抗拒姿态,眉头微皱委屈样子。 江月白凑过去将地上的破法衣收起来,元婴真君的法衣,扔到莲台里能炼化不少五行精气,可不能浪费了。 这一路过来,江月白莲台里的精气只剩三分之一,最好在到达神寂岭之前存满它。 “准备好了就走吧,路上正好练习一下,我不能用神念操控您,所以您要学会看我的眼色行事。” 赵拂衣:………… “啊不对,驭尸的眼睛是不会动的,您还是看我手势行动,这是走,这是退,这是停。对了,我之前看到的驭尸双腿难弯,都是跳着走的,要不您也……” “江月白你休要太过分,若非为了大局,本君何须忍你!” “那你说怎么办?外面都是三元教的搜查队,我一个筑基初期,你觉得我能杀多少人?你要实在忍不了就拆伙啊?” 赵拂衣定定的看着江月白,江月白不甘示弱的回瞪。 赵拂衣握拳冷哼,甩袖便走。 “你走慢点,身为驭尸你要走我后面啊铁嘴!” 从两山缝隙另一边离开,赵拂衣满身血污披头散发,带着没有面容的无相面具,一身气息与死尸无异。 就算江月白喊赵拂衣‘铁嘴’也无动于衷,只是眼神冷厉敛着杀气。 一路翻山越岭,遇到妖兽和煞尸能避便避,避不开就杀。 遇到难以翻越的障碍,江月白便取出黑羽披风,拖着赵拂衣飞过去。 元婴真君的身体跟寻常筑基修士不同,就算赵拂衣此时修为压制到筑基巅峰,身体重量也不是江月白能轻易承受的。 而赵拂衣原本力量强大,身体重量对赵拂衣自身而言可以忽略。 这也是高阶修士就算只有肉身,低阶修士也无法轻易将其灭杀的原因,除非借助强大的法宝或者秘术之类的东西。 突然发现这一点之后,江月白心情有点微妙,赵拂衣明知道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弄死她,竟然还会被自己威胁到。 连行三日,两人停在一片枯树林外。 入目之处全都是漆黑如碳的大树,树上生红叶,红叶如火焰般随风而动,树身上有大量背生火纹的黑甲虫,正是云裳之前给江月白看的食火天牛。 “这树林是必经之路,若不从此处过,便要从山坡下面过,我刚才探查过,那里有两个筑基邪修埋伏在暗处,还有两个羽族异人在巡逻,一不小心就会打草惊蛇。” 江月白压低声音跟赵拂衣说,两条路都不好过。 赵拂衣默默蹲在江月白身旁,看江月白一身狼藉,都是这些日子战斗中留下,江月白的强悍让赵拂衣暗自吃惊。 但江月白只有一个人,还要带着一个不能动武的人,受伤是在所难免的。 这样的江月白,让赵拂衣想到当年冥海上,拖着黎九川逃命的自己,此中艰难,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思及此处,赵拂衣开口道:“食火天牛太难缠,走山坡下,布‘风火天绝阵’,可轻易围杀四人。” “风火天绝阵是啥?”江月白问。 赵拂衣耐着性子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阵图,“此地风火气盛,你只需用中品灵石在这几个地方快速下阵点,顷刻间就能起阵,支撑一盏茶的时间不成问题。” 江月白伸着头看,半晌后道:“看不懂。” 咔嚓! 树枝折断,赵拂衣咬牙道:“你阵道基础扎实,怎么可能看不懂?” 江月白笑道,“我那不是扎实,是低级,我人也不沉稳不适合布阵,布阵天赋也不如何忘尘,一时半刻真的学不会。” 赵拂衣盯着江月白,咬牙点头,“没想到你竟记恨我到如此程度,这种肚量,如何成事?” “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您了吗,我这人心眼小得很,您以前是瞧不起我,现在是高估我,这阵我从未接触过,就算我天赋卓绝一次就能成阵, 你说的片刻成阵也是你的标准,或者何忘尘的标准,我没有把握这么快成阵,所以这个办法很不保险,一旦打草惊蛇,惊动大批邪修,你我都得死。” “那你待如何?”赵拂衣问。 江月白看向山坡下方,一笑,“你别露馅,我们可以直接走过去,就算不能,我也有别的办法。” 说完,江月白从石头后站起,握着七煞幡搅起滚滚黑雾,御风直下。 赵拂衣将半截树枝捏碎在手心,咬牙强忍,直挺挺的跟在江月白身后。 (图片来自书友) 第144章 “什么人!” 两个羽族异人拦路,挥舞翅膀悬在半空,长兵对着江月白。 若非看到她手中七煞幡,两人早已动手。 江月白将令牌抛起,“新来的,要去报信。” 令牌中有那女修的幻影,两个异人仔细查验对照,江月白毫不畏惧的扬起头,一副叫他们看清楚点的样子。 神识和天眼术扫过江月白全身,并无不妥,两个异人对看一眼,又看看江月白身后的赵拂衣,口中发出短促哨声。 藏在暗处的两个三元教男修现身,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 异人将令牌交给筑基中期的中年男修董坤,后退警戒,另一个筑基初期的站在旁边沉默不语。 董坤捏着令牌上下打量江月白,“怎么混进来的?可有人发现你身份?” 江月白轻笑,“跟着蚀日宗的段莺飞,路上我挑唆他们跟天衍宗的打起来,两败俱伤,我趁机杀了段莺飞逃了。” 江月白取出段莺飞和丁妍的蚀日宗令牌,董坤接过查验,又问:“你说要报信,报什么信?” 江月白扫视左右,稍稍靠近,悄声道:“之前跟段莺飞他们打起来的天衍宗弟子里,有一个黎九川的亲传弟子,我从她口中得知,她师父也压制修为进来了。” 董坤浑身一震,“这不可能!主上安排周密,不可能让黎九川混进来。” 江月白一脸愁容,“我也确定不了真假啊,前哨营地已经封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只好到这边来报信。” “而且我偷听到一段,那个黎九川的亲传弟子说她师父跟拂衣真君有旧情,说不准黎九川是偷偷跟进来保护拂衣真君呢?” 江月白背后,赵拂衣面具下的脸皱在一起,极力忍耐。 董坤又仔细打量江月白,目光落在后面的赵拂衣身上,不禁皱眉。 “你隶属于鬼灵教,为何会有驭尸?” 赵拂衣心中一凛,江月白却嗤笑一声。 “这位师兄,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年头我们邪教弟子多难混啊,多一份手段,就多一点活命的机会,而且谁说鬼灵教就不能学玄尸教的手段了?” 江月白靠近些许,“再说了,三教之间暗自竞争,要是我在鬼灵教混不下去,有这驭尸的能力,改投玄尸教不是容易很多吗?你说是不是啊师兄?” 董坤愣住,“有道理啊。” 这年头在哪都不好混,眼前这无名小卒都这么用功了,看来他也得再学一门手艺才行,不能被人比下去! 董坤收回念头走到赵拂衣面前,“你这驭尸看起来不错啊,哪弄的?这细腰……” 董坤伸手朝赵拂衣腰上摸去,赵拂衣心中一凛。 啪! 董坤的手被江月白一把握住,江月白冷了眼。 “此尸生前是我十分敬重的人,只可惜她瞧不上我叫我当众难堪,我一怒之下就趁她受伤要了她的命,费了好些力气炼成驭尸,除了我自己,我不想让任何人碰她。” 江月白甩开董坤的手,董坤有些不悦,正欲说话,江月白翻手取出五块中品灵石暗暗递到董坤面前。 “小妹年纪轻不懂事,师兄别介意,这些灵石是小妹全部家当,就当是小妹赔罪,实际上,报不报信的,小妹无所谓,这么重要的消息师兄去报更好。” “前哨营地那边现在都是各宗门逃命的修士,小妹不想趟浑水,只想多活几日,还请师兄行个方便。” 董坤不动声色收下灵石,交还令牌。 “我明白,若不是为了生存,没人愿意提着脑袋在这里做事,消息我会报上去,你过去吧。” 董坤挥手,两个异人让开,江月白盈盈一拜,暗暗给赵拂衣使了眼色,从两个异人之间走过,赵拂衣僵着身体,亦步亦趋。 “等一下!” 眼看就要过关,之前一直未吭声的筑基初期男修忽然喊住江月白。 江月白头皮一紧,依旧摆出松弛样子,转身笑问:“何事?” “蚀日宗前不久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是何事吗?” 江月白手指紧绷,赵拂衣停在她身后,气氛紧张。 江月白笑着往回走,“知道,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赵拂衣!” 江月白突然大喝,双眼瞪向几人后方,在几人分神间隙立刻祭出八阵盘,浓浓白雾瞬间将山谷小道吞没。 紧接着,江月白取出一把中品灵石,游走在白雾之中,不消片刻,白雾深处传来一声清喝。 “风火天绝阵,起!” 熊熊烈焰顷刻间吞没天地,猎猎风中,火焰汇成漩涡层层扩张,温度节节攀升,所过之处万物焚尽。 两个异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火舌吞没,化作灰烬。 江月白神出鬼没,影月子母刃悄无声息,在两个修士抵御烈火漩涡时背后偷袭,一刀削飞那筑基初期修士脑袋。 董坤骇然惊魂,七煞幡才一祭出,便被烈焰吞噬,他自己也被火舌卷上身。 “你到底是谁?” 江月白默不作声,面对董坤拼死反击,凝光镜一出,法术和暗器纷纷湮灭在镜光之中。 嗡! 影月子母刃寒芒乍现,董坤挥刀斩击,一刀落空,脖颈上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落烈火之中。 咔嚓! 周围接连传来灵石碎裂的声音,风火天绝阵前后只支撑了三十息左右,因为江月白起手就是全力。 赵拂衣站在安全处,看周围烈火一点点褪去,一身黑衣的江月白脸上尽是飞溅的血点,眼神狠厉,抬手抓住飞回的影月子母刃。 江月白脚下,是两具烧得焦黑的无头尸体。 赵拂衣心中骇然,为江月白起阵之快,也为江月白杀人之速,更为她决断之果敢! 原来江月白全力出手,比之前还要强悍三分! 此时此刻,赵拂衣不可控制的,心中涌起几分悔意。 江月白手脚麻利,收取残魂和尸体上的储物袋,铺开风网警戒周围。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赵拂衣深深看了眼江月白收回的八阵盘,随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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