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过她练完的字帖,并未给出任何评价,只淡淡道:“月底武宁侯夫人生辰,你若想回府,知会母后一声即可。” 云葵讶然,殿下怎知她想回府…… 她七夕才出宫,月底再回娘家,太频繁总归不好,所以才迟迟没提。 好在眼下算是得了准许,皇后娘娘那边更不会阻挠,她便欢欢喜喜等着出宫了。 廿六晚,太子处理完公务回到承光殿,偌大的寝殿空无一人,久违的寂静。 问及下人,才知太子妃已经出宫了。 秋蝉上前道:“太子妃得了皇后娘娘批准,可以回府与武宁侯夫妇团聚三日,方才用过晚膳,没等到殿下回来,只好先行回府,让奴婢向您禀明此事。” 这段时日他特意吩咐过,太子妃有任何动向,都不必时时向他禀告,所以就连她出宫,底下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回禀。 太子攥紧手掌,沉默地闭上眼睛。 独睡罢了,没什么不能适应的,此前近二十年的时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今晚他却罕见地失眠了。 或许是减去例行公事的时间,提前一两个时辰入睡,或许是耳边没有那些聒噪的心声,反而教人不习惯。 他按了按太阳穴,干脆起身回书房处理公务。 手边是今年朝堂人员调动的名单。 他对着案卷沉思良久,将江南道提学使原定人选的名字划去,提笔写上了“魏谦”二字。 户部琐事繁多,千头万绪,魏谦孱弱多病,恐操劳过度,倒不如去那钟灵毓秀的江南,督管学政的同时疗养身体,没准还能多活几年。 次日一早,太子吩咐秦戈带上贺礼替他跑趟盛府。 武宁侯夫人生辰,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 贺礼是一座红珊瑚嵌满珠翠的掐丝珐琅盆景,在武宁侯府这样的勋贵人家看来都是极为贵重稀罕的摆件,可戚氏却发现,自家那个财迷女儿神色淡淡,眼里都没有平日看到金银珠宝时的光彩,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想。 人后,戚氏把女儿喊到一边:“云葵,你与太子殿下闹别扭了?” 云葵摇摇头,“没有,我哪敢。” 见阿娘满脸忧色,她勉强抿出个笑来:“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就那个脾气,待人接物都是如此,不过他对我不错的,阿娘放心吧。” 戚氏还想再问,云葵抱住她手臂:“咱们不说他,对了,阿娘明日可是要去育婴堂义诊?恰好我还有一日闲暇,我陪您一起去吧。” 戚氏本想着太子妃的身份不宜抛头露面,可一想到太子殿下都愿意七夕带她出宫,想来也不妨事。 可想到什么,犹豫片刻,还是提醒道:“若是遇到户部侍郎魏大人,莫要与他走得太近。” 云葵目光微诧:“阿娘为何突然提他?” 戚氏也不瞒着她:“你还不知道吧,先前墨山王前来求娶,府上搪塞拖延的那几日,魏侍郎向我与你爹爹求娶你了。” 云葵满脸错愕,惊得说不出话来。 戚氏叹道:“他为人温文尔雅,年纪轻轻已是朝中重臣,本是极好的人选,只可惜双亲早逝,家中子弟也鲜有身体康健的,他亦身患寒疾,年年复发,阿娘怕你嫁过去辛苦,思来想去,还是让你爹爹回绝了他。” 戚氏那时才想明白,育婴堂屡屡碰面未必就是巧遇,原来是对女儿有意。 当时男未婚女未嫁,见面说两句话也无伤大雅,可如今女儿已嫁入东宫,再有往来就不好了。 云葵脑瓜子嗡嗡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事来。 七夕那晚,不就是巧遇了魏侍郎么? 原本欢欢喜喜地出宫,在马车上还让她喊夫君,一路牵她的手,何至于因为小武那一句“凶巴巴”就气性大发? 回来时吻得那么重,还说那些奇怪的话—— “所以你喜欢温柔的?” “既如此,当初为何要嫁孤?寻个品性温和的男子岂不是更好?” 他口中“品性温和的男子”,是魏侍郎? 否则云葵实在想不通他为何突然那样问。 太子殿下神通广大,何事查不出来,所以……他早就知道,魏侍郎对她有意? …… 次日一早,崇明殿。 太子还在翻阅卷宗,秦戈从宫外回来,打探到一些消息,却不知当禀不当禀。 「该不该告诉殿下,太子妃今日随侯夫人前往育婴堂义诊,魏侍郎又恰好在育婴堂交接事务,两人只怕又要见面。」 「小小的育婴堂,有多少公务需要交接,别不是特意去和太子妃告别吧……」 心声方落,只听“咔嚓”一声,太子手中的紫毫倏忽从中折断,霎时在案卷上晕开大片墨黑。 太子脸色沉冷,顾不上处理污渍,起身踏出大殿。 育婴堂。 云葵一早就跟着戚氏过来,带了许多孩子们喜爱的点心果子。 难得有机会出宫,她总不可能为一个大概率见不到的人躲在府上不出门,且育婴堂的孩子们都喜欢她,阿娘义诊,生病的孩子们难免需要扎针喝药,有她在,也能安抚一二。 只是没想到,还真遇上了魏谦。 先前不知他来求过亲,云葵还能坦然地同他打打招呼,现在知道了,怎么也装不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神都下意识地躲闪。 魏谦是聪明人,岂会看不出来。 盛姑娘人如其名,向阳花一般茁壮生长,明媚动人,初次见面便叫他心生爱慕,可他自知配不上那样灼灼热烈的女子,只能把这份爱慕转化为欣赏,藏于心中,不敢宣之于口。 直到墨山王上门求娶,盛家为难之际,他才大胆向武宁侯提亲,只是武宁侯夫妇考虑颇多,为了女儿的幸福,还是回绝了他。他自知体弱多病,并未纠缠,却没想到,她竟然嫁入了东宫。 魏谦面上笑意温和:“太子妃莫慌,魏某今日只是前来交接事务,下个月就要离开京城,动身前往江南了。” 云葵微微一惊,“魏大人要走?” 魏谦颔首。 从前的几回见面,的确是他制造的“偶遇”,可七夕那晚,他确实没想过会在宫外遇到她,更没想到,他被太子记在了心上,转头就要把他调任出京。 如此也好,若不是在意,太子何至于暗中调查他,甚至还将他调离京城。 云葵也隐隐猜到原因,倘若当真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她好像有点对不住魏谦。 其实她并不讨厌他,相反一直觉得魏侍郎是很好的人,殿下就因为这个,让人家拖着病体调任千里之外,好像不太厚道。 魏谦看出她的心思,反过来宽慰道:“江南富庶,景色怡人,或许更适合魏某养病,太子妃放心。” 云葵才要开口,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官员调动是朝廷的决定,还轮不到孤的太子妃来放心。” 云葵怔怔看着跨步而来的玄袍男人,方才她与魏谦说话时就有些提心吊胆,果然被他捉来了! 魏谦倒是面不改色,俯身行礼。 碍于太子淫威,云葵免不得有些心虚,可一想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红杏出墙,她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梗着脖子,移开目光。 太子脸色沉沉地盯着她。 魏谦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不愿再给她添麻烦,能见她最后一面已是幸事,就此山长路远,相忘于江湖吧。 他咽下口中苦涩,含笑道:“殿下与太子妃先聊,微臣还有些公务处理,先告退了。” 云葵朝他点点头。 太子冷冷盯着这一幕,直到人走远,云葵也扭着脖子没有转头,却能感受到一道带着分量的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恰好这时屋内传来孩子的哭声,云葵小声道:“殿下若无旁事,我先进去了。” 她抬步要走,手腕却被人猛地攥住,男人的力道宛如铁钳,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不容置疑地拉到育婴堂外的槐树下。 男人眼底明显压抑着怒火,嗓音沉冷紧绷:“你明知他对你的心思,今日却还要出来见他,难道不知自己如今是何身份?” 云葵心里也憋气,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句:“我陪阿娘来义诊,没想过会遇到魏侍郎,便是遇上了,也从未有过越礼之举,殿下不由分说地冤枉我,未免有损您的英明。” 太子冷冷扯唇:“何时学来的这般伶牙俐齿,瓜田李下的道理不懂吗?” 云葵咬咬牙,小声嘀咕:“分明是你小肚鸡肠。” 太子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云葵咬咬牙憋住了,但还是忍不住腹诽。 「小心眼!小肚鸡肠!醋坛子成精了!」 男人咬牙切齿盯着她,额头青筋凸起,忍无可忍将人揽入怀中,薄唇覆下,齿尖用力,惩罚性地在她下唇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刺痛疼得她轻哼一声,却抵不住男人强势的力道,彼此纠缠推搡间,男人突然身子一僵,主动放开了她。 云葵舔舔嘴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见男人神色不对,她心猛地一坠,转过头,才发现阿娘微微局促地站在身后看着他们。 太子收敛了怒意,很快恢复到以往冷静自持的状态,朝戚氏颔首施了一礼。 云葵满脸羞燥,“阿娘……” 戚氏也有些不知所措,方才小武告诉她,说葵花大王被黑旋风抓走了,哪晓得一出门就撞见这一幕…… 人家贵为太子,就算强吻女儿,她作为岳母也不好插手。 盯着女儿微微红肿的下唇,她也是脑子一热,开口便道:“阿娘有药,要不要给你抹一抹?” 云葵满脸红得滴血,太子也窘迫地移开了目光。 小两口闹别扭,戚氏干脆让她早早跟太子回去了。 马车内。 太子闭目养神,拳头却捏得死紧。 云葵也不想看他,一会掀帘望向窗外,一会盘弄裙上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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