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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西凛站在石阶尽头,西装袖口沾着新泥,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 他身后的僧人正往树坑里填土,每棵树的根部都铺着暖黄色的灯带,显然是连夜赶工的痕迹。 “眠眠。”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上前一步时,膝盖因旧伤微微发颤。 “出院后我让人把城南那条街的银杏树都移过来了,你说过,喜欢看落叶铺满石阶的样子。” 晨雾漫过树梢,江雾眠看着他发间的白霜,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在火场里抱着她冲出浓烟,眉梢沾着灰烬却笑得温柔。 可此刻,她的指尖只感到僧袍下那道引产留下的旧疤,像条冰冷的蛇。 傅西凛单膝跪地,打开的丝绒盒里躺着枚银杏叶造型的戒指,戒托内侧刻着极小的“眠”字。 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手背上,那里有道新添的烧伤疤痕,是上次救她时留下的。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仰头看她,瞳孔里映着满山新绿,“我把江家的股份全捐了,江心遥判了刑,以后再也没人能伤害你。” 山风卷起她的僧袍,江雾眠弯腰捡起脚边一片银杏叶,指尖划过叶脉的纹路。 “傅先生,”她开口时,声音轻得像晨雾,“你看这树,移栽过来总会伤根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将那枚戒指狠狠扔进山谷。 金属划过空气的声响惊起几只飞鸟,傅西凛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晃,却没去追。 江雾眠的指腹轻轻抚过他胸前的烧伤疤痕,那里的皮肤比别处更烫,像藏着未熄的余烬。 “从小我就是被忽略漠视的存在,直到你的出现,我以为这是救赎。”她的指尖沿着疤痕轮廓画圈,“后来才知道,我只是掉进了更深的深渊。” 傅西凛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发疼。 “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是我错了,从七年前在花园认错人开始,就一错再错……” 他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从西装内袋掏出本日记。纸页边缘磨得发毛,里面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正是当年她发间掉落的那片。 “你住院时,我去了山区。”他翻到某一页,上面用钢笔写满了“对不起”,字迹深到划破纸背,“那里的孩子很多都没名字,我给他们取名‘念眠’,想着……” 江雾眠的视线落在日记最后一页,是张偷拍的照片——她在寺庙里抄经,阳光落在她腕间的疤痕上,像道淡粉色的月牙。 照片下面写着行小字:“她喜欢百合,却怕花粉过敏;她痛经时要喝加姜的红糖水;她拉小提琴时,会喜欢背对着光。” 原来他都记得。 那些被她当作“演戏”的细节,他都偷偷记在心里。 山脚下突然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几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跑上山来,手里捧着野菊花。 “傅叔叔!”她们围到傅西凛身边,仰着红扑扑的小脸,“我们给无爱师傅送花!” 其中一个穿蓝裙子的小姑娘,脖子上戴着枚银杏叶吊坠,和傅西凛求婚的戒指一模一样。 江雾眠看着她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上面挂着块平安扣——那是她落在监狱里的东西,后来被傅西凛找了回来,送给了山区的孩子。 “无爱师傅,”小姑娘把野菊花塞进她手里,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傅叔叔说,你是菩萨派来的仙女。” 江雾眠低头看着花束,鼻尖忽然发酸。 傅西凛慢慢站起身,膝盖的旧伤让他险些摔倒,却被江雾眠下意识扶住。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看见她眼底有水光闪动,像极了七年前那个雨夜,她站在银杏树下拉小提琴时,睫毛上凝结的露珠。 “我知道你还恨我。”他轻声说,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她的脸颊,“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再看我一眼,等到这些银杏树,真的能铺满石阶。” 晨雾渐渐散去,满山的银杏叶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江雾眠看着傅西凛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始终没有回头。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野菊花,忽然想起静慈师太说的话:“执念如银杏,春生秋落,看似轮回,实则每片叶子都刻着不同的故事。” 山风吹过,一枚新抽的银杏叶落在她肩头,像谁轻轻叹了口气。 江雾眠抬起头,望向傅西凛消失的方向,指尖慢慢蜷起,握住了那片叶子。 第十七章 海城女子监狱的探监室里,消毒水味混着霉味。 江心遥穿着囚服坐在铁栏后,曾经精心打理的长发枯成乱草,脸颊上还留着道未消的红肿——那是昨天被同囚用牙刷柄砸的。 “姐姐……”她攥着铁栏的手指泛白,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说说情,让狱警别再针对我?” 江雾眠隔着玻璃看着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她想起小时候江心遥也是这样,抢了她的画笔后哭着向父母撒娇,最后总把错推到她头上。 “你知道那些人把开水泼在我床上的时候,”江心遥突然掀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的烫伤,“你知道有多疼吗?我跟狱警说,他们说我活该……” 阳光透过铁窗照在江心遥脸上,映出她眼底的恐惧。 江雾眠看着她这幅癫狂的模样,突然想起自己在监狱里被推进男女混住牢房的那个夜晚,满脸横肉的男人狞笑着逼近,她也是这样蜷缩在角落,指甲在对方脸上抓出血痕。 “我写了忏悔书!” 江心遥慌忙从枕头下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铅笔写满了“对不起”,字迹歪歪扭扭。 “你看,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出去后一定……” “江心遥,”江雾眠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古井,“你装病三年,想用我孩子的骨髓治病,最后把我送进监狱的时候,想过原谅两个字吗?” 江心遥的声音戛然而止,嘴唇哆嗦着,眼泪终于掉下来。 “我只是……只是太害怕失去傅西凛了……”她哽咽着,“爸妈从小就告诉我,你是多余的,只有我才能得到所有爱……” “所以你就把别人的人生当成抢玩具?”江雾眠站起身,僧袍下摆扫过椅子发出轻响,“你的忏悔,留着说给被你伤害的人听吧。” 她转身离开时,听见江心遥在身后尖叫:“江雾眠!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孤独!” 探监室的门关上的瞬间,江雾眠看见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灰袍僧衣,眉目清瘦,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三日后,江母跪在清心庵的山门前,白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上。 她怀里抱着个保温桶,里面是江雾眠小时候唯一爱吃的红糖糯米粥。 “眠眠,你爸他……他中风了。”江母抓住她的手腕,哭得浑身发抖,“医生说要尽快做康复治疗,可家里的钱都被傅西凛冻结了……” 江雾眠看着她膝下的青石板,上面还留着傅西凛上次跪在这里时磕出的血痕。 记忆突然回到那个高烧40度的夜晚,她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听见父母在隔壁房间给江心遥讲故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当年我发烧到40度,一个人硬撑的时候,”她的声音轻得像雨丝,“你们在哪?” 江母猛地抬头,脸上全是错愕:“你……你那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江心遥说你只是不想上学……” “是啊,她总是这样。”江雾眠蹲下身,指尖拂过保温桶的边缘,那里还残留着母亲手心的温度,“就像她说我推她下楼,说我放火烧家,说我在监狱里打人——你们永远都信她。” 雨水顺着江母的脸颊滑落,混着泪水。“妈错了,妈真的错了……”她抓住江雾眠的手,那双手曾经无数次甩过她耳光,此刻却干枯得像老树皮,“你爸现在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每天就指着你的照片哭……” 江雾眠抽回手,从袖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她十岁生日,唯一一张全家合影。 照片上父母搂着江心遥笑得灿烂,她站在角落,手里攥着块被捏碎的蛋糕。 “这张照片,”她把照片放在江母掌心,“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江母看着照片,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是妈对不起你!是妈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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