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H)_第108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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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盲，杀人犯法，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我和高昇20年的兄弟情，我怎么会要杀他？” 孙平安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得好听，20年的兄弟情，你搞兄弟老婆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和高昇20年的兄弟情吗？” 宋泽不知如何解释，索性闭嘴。孙平安又问了几个问题，宋泽充耳不闻，主打就是一个你随便问，我就不说。 “行，你自己好好想想。” 孙平安起身，带着黄强换了个审讯室，这里坐着的，自然就是马茹了。 “马茹，高昇身上的淤痕是怎么来的？” “我掐的。” “为什么要掐他？而且掐得那么狠，位置那么特殊？” “我就是随便掐得，我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生气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激动的时候，兴奋的时候，都想掐点什么来表达我的情绪。” “我和我老公谈恋爱的时候，我老公就知道我这个习惯的。” “是吗？”孙平安似笑非笑道。 “掐的位置，刚好是对应着心肝脾肺肾，就像是慢性的毒药一样，不着痕迹的给高昇留下暗伤。” “如果再有个两次，高昇再有个把月，就会因脏器衰竭而亡。” “而你和宋泽就可以将高昇的财产据为己有，和宋泽双宿双飞了。” 马茹愣了一下，反应极快的摇头道：“警察同志，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求公平公正的询问，而不是你在这里信口胡扯，污蔑我。” “行啊！这是你的权利。” “黄强！” “在！” “把她的手机给她，盯着她给律师打电话。” “等到律师来了，把她和宋泽放在同一间审讯室里，然后去办公室叫我。” “是！” 20分钟后，孙平安来到了审讯室。和他之前安排的一样，宋泽、马茹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律师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 “孙平安副所长，我叫梁宇，我是中畅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梁宇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孙平安。孙平安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一排的头衔，荣誉满满。中畅律师事务所，是大夏10大律师事务所之一，总部在墨龙省的省会冰城，在寒城也有分部，主要承接国际贸易纠纷的案子。但是对刑事案件，民事案件也承接。律师事务所合伙人，等于是二把手三把手那样，实力自然不俗。 “对于我的两位委托人，对高昇先生在感情上的伤害，我深表歉意。” “无论高昇先生选择离婚，经济赔偿，郑重道歉，我的两位委托人都绝无二话。” “甚至宋泽先生愿意将手中的昇龙健身会所股份，全部无偿转给高昇先生，以表达其深深的歉意。” “你看，这样诚意满满的道歉，是不是就可以解决今天的事情了？” 孙平安摇摇头：“我们警察对于民事纠纷，只有调解的权利，当事人双方如何去和解，跟我们警察没有关系。” “我抓他们两个，不是因为他们违背道德，背叛感情。” “而是因为他们两个有预谋的要谋害高昇，并且已经开始实施。” “这已经触及了刑法。” 梁宇皱眉道：“警察同志，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不要乱说，否则我会告你诽谤。” 孙平安没有理会梁宇，转身看向黄强。 “去把高昇带进来。” 黄强转身离去，很快，带着高昇走进了审讯室。孙平安让高昇将衣服脱掉，指着高昇的前身后背，将之前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嗜命？”梁宇不屑道：“警察同志，不要随便编出一个耸人听闻故事，就认定我的两位委托人预谋杀人。” “我也认识几位极有名气的中医，是真是假，我打个电话就能搞清楚。” “请便，对了，直接视频好了，光是说的话，我怕你说不清楚。”孙平安道。梁宇盯着孙平安看了几秒钟，点头道：“好！” 梁宇掏出手机，先拨打了电话把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才进行了视频连接。出现在梁宇手机屏幕上的，是一位50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睛，穿着白大褂。梁宇拿着手机，将摄像头朝向了高昇。 “前身和后背的淤痕，颜色最深的位置，确实是对应人体五脏六腑的大穴。” “但是我学医行医32年，从未听说过什么嗜命。” “而且这些穴位，被人掐紫了，对五脏六腑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不太可能是致命的。” “更不要说一个月后就会死亡这种无稽之谈了。” “人体是有自我修复能力的，就算因为这些穴位受到影响，也会渐渐恢复。”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 梁宇看向孙平安：“警察同志，你听到了，下次编故事，麻烦先去多看几本中医方面的书籍，不要信口胡说。” “碰到专业人士，会露馅的。” “手机。”孙平安向梁宇伸出手。 “不死心？行，那你就和张主任说吧！” 梁宇微微一笑，把手机交给了孙平安。 “我是孙平安，请问你是谁？” “孙平安？”中年医生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很是愣了一下。 “请问……” 中年医生小心的问道：“赵德军教授是您的……” “赵德军是我二舅，我姥爷是赵璟园，我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孙平安。” 视频中的中年医生，蹭一下子跳了起来。 “孙医生您好，我是江南省第一人民医院张开济，上个月我还在京城听过赵教授的讲座，受益匪浅。” “那个……” 张开济犹豫了一下，弱弱的问道：“孙医生，您知道这个嗜命？” “嗯！”孙平安点点头。张开济这次没有犹豫，果断道：“孙医生，如果您知道这个嗜命，那就有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方式。” 孙平安点了点头，将手机递到了梁宇面前。 “你……听到了！” 梁宇傻眼了。第494章孙平安说有，那就有！梁宇愣愣的接过手机。 “张主任，这位孙警官是？” “孙平安医生是大夏中医泰斗赵璟园赵老的亲外孙，是国家特殊医疗小组组长赵德军教授的亲外甥。” “孙医生还是世界医疗联合会，排名第17位的世界顶尖医生。” “之所以排名第17，不是因为前面那16个人的医术比他高。” “而是因为，孙医生在世界医疗圈子里的知名度不够，名声不显。” “这个排名，是通过世界医疗联合会的主要成员推荐，才暂且排在这个位置的。” “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不知道嗜命，不是因为没有嗜命这种阴毒的手段，而是因为，我的学识不够，见识不够。” “孙医生说有嗜命，我就敢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绝对有嗜命！” 梁宇听得直愣，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年轻警察，只感觉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么牛的一个世界顶尖医生，甭说大夏了，全世界所有最顶尖的医院，都会用最高的待遇，最好的条件邀请他吧！为啥他不干医生，却要当警察啊？难道天才就有他们凡人所不知道的特殊爱好？梁宇结束了视频通话，有些不死心的再次拨打了一个电话。 “郑教授，您好，我是梁宇，那个……请问您听没听过一个叫孙平安的年轻医生？” “胖子？对，他确实是一位……身材比较胖的年轻人。” “呃，您听说过？啊？您在医学院读博的时候，曾经上过赵老的课？” “那您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阴毒的手法，就是通过刺激穴位，以达到……” “这种阴毒的手法，叫嗜命。” “对，是孙平安说的……呃……” 梁宇再一次从电话中，听到了那句：他如果说有，那就一定有。梁宇一连打了3个电话，对方不是专家就是教授，在大夏中医圈子当中，绝对是坐镇一方，赫赫有名的著名中医。可一听到孙平安这个名字，语气立刻变得特别的尊敬。甚至，有些恭敬。而且，他们虽然没有听过嗜命这种阴毒的害人方法，但都无比肯定的说：如果孙平安说有，那么就一定有。梁宇抓着电话，神情有些复杂的看向孙平安。梁宇想了想，转身看向了已经目瞪口呆的马茹和宋泽。 “这位孙警官的身份，就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我已经确认过了。” “所以，作为二位的委托律师，我能给出的建议是：如实供述，不要有任何隐瞒。” “尤其是马茹，你的犯罪行为，在法律中，属于能犯的未遂。” “不明白？” 马茹和宋泽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马茹的行为，属于故意杀人未遂，具体说，就是故意杀人能犯的未遂。” “就是有实际可能达到既遂的未遂。” “例如，我朝你开枪，击中你却并未将你杀死，我正要补一枪杀死你，这个时候有外人出现，把我惊跑了。” “这种有既遂的可能，但因为意志以外的原因没有既遂，就是能犯的未遂。” “按照我国刑法第232条，故意杀人，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10年以上有期徒刑；” “情节较轻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23条，已经着手实施犯罪，由于犯罪分子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是犯罪未遂。” “对未遂犯，是比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也就是说，你在面对警方的审讯时，如果态度较好，配合警方工作，如实交代犯罪原因及过程。” “量刑应该在3年以下。” “如果能够供述出主谋的话，量刑标准还会减轻。” “要是能够取得受害者的谅解，刑罚还会再次减轻。” “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马茹顿时醒悟过来，大声叫道：“我招，我招！” “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宋泽主使的。” 宋泽愣了一下，冲着马茹大声吼道：“你放屁，我只是说这种方法可能会要了高昇的命，是你做的，不是我！” 孙平安朝黄强挥了挥手。黄强立刻明白过来，和另外一名警察一起，将怒骂马茹的宋泽押出了审讯室。 “梁宇律师，谢谢你的配合。”孙平安伸手感谢道。 “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梁宇客气了一句，离开了审讯室。孙平安在医学界的身份、地位，都已经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了。梁宇又不是傻子，这案子，必输无疑。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的配合警方工作，劝说委托人如实交待，祈求法官能够从轻发落呢！这也算是跟孙平安结了个善缘。毕竟，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到时候，没准就因为这段善缘，能救了自己的命呢！两间审讯室中，审讯开始。马茹没有任何抵抗，直接全都撂了。她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被宋泽给包了。毕业后，被宋泽安排进了昇龙健身会所，成为了一名私教。只不过做这一行的，就算私底下再怎么玩，表面上也要保持一个干净的形象。马茹被高昇追求的时候，根本就看不上这个样貌丑陋，身材干瘦的男人。但却被宋泽劝说，她也想要成为阔太太，就先吊着高昇，来了个循序渐进，最后成为了高昇的妻子。私底下，马茹却从未断过和宋泽的联系。二人经常趁着高昇不在家，在高昇家来个激情四射。不仅如此，马茹还通过各种方式PUA高昇，让高昇对她言听计从。高昇连自己家的钥匙都没有，就是马茹PUA的成果之一。在几个月前，宋泽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这种阴毒的手法。宋泽让马茹对高昇使用，在高昇死了之后，作为高昇的合法妻子，马茹将会得到高昇一半财产。而按照计划，宋泽和马茹会在高昇父母面前表现出特别孝顺的一面。来个日久生情，等到结婚后，也会赡养高昇的父母。因为高昇的父母身体都不怎么好，没准被儿子死亡的噩耗打击，没多久就噶了呢！这样一来，高昇的全部财产，就变成了马茹和宋泽的囊中之物。 …… 宋泽抵抗了一番后，终于吐露了实情。他和高昇是邻居、发小，小初高同学。否则，他也不可能认高昇父母为干爹干妈。更不会在高昇开办高端健身会所的时候，将自家房子抵押给银行，贷款支持高昇了。可惜，金钱却蒙蔽了他的双眼。当他看到健身会所日进斗金，他却只有20%股份，而高昇却有70%股份。每次分红，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他无数次在深夜问自己。凭什么我又掏钱又出力，却只有20%的股份。凭什么你高昇能拿70%的股份？把自己养的女人，变成高昇的老婆。和高昇的老婆一起嗨皮。就是宋泽对高昇的另类报复。而渐渐的，宋泽越发不满足了，他想要更多，想要高昇的一切。也许是高昇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还真就让宋泽从一本古籍当中，找到了能够悄无声息，不留痕迹的杀死一个人的办法。然后，就是和马茹合谋，实施了行动。按照计划，再有一个星期，再对高昇来两次，接下来，高昇将会在一个月后因为内脏功能衰竭而亡。计划可以说非常完美。可惜，他们遇到了孙平安。也可以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马茹没有得到高昇的谅解，因为是从犯，实施者，被判有期徒刑3年6个月。在监狱的时候，和高昇签署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宋泽因为是主谋，没有得到高昇的谅解，按照定格判罚，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宋泽的父母对儿子的行为愧疚不已，逼着宋泽签下了股份转让协议，将手中健身会所的20%股份，无偿转让给了高昇。高昇收下了股份，而后给了宋泽的父母一笔钱。就算宋泽在监狱里呆一辈子，都足够二老养老了。高昇也没有忘记孙平安。在法院审判结束的第二天，高昇购买了2辆警车，捐给了凤北派出所。并且赠送给凤北派出所5张终身健身卡。只要是凤北派出所的警察，拿着这种健身卡，配合警员证使用，就可以在昇龙健身会所免费健身。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此刻的孙平安，正在带队执行第一次任务。第495章查抄黑诊所凤北商贸城附近的一片老居民区。一排有些年头的平房，最西边这家，在门边立着个褪色的灯箱。上面写着：袁芳中医诊所。主治项目：头疼脑热，上火发炎，窜稀便秘，配药挂针。这上头还算是比较正常，毕竟这都属于基本操作。可下面就有些夸张到没边儿了。无痛人流，不孕不育，瘫痪可走，癌症偏方…… 要知道，无痛人流那是一场手术，只有专业级的医院才有做这种手术的资格。甭说你区区一个黑诊所了，就算是卫生院、妇幼保健医院都没做这种手术的资格。不孕不育，这是你一黑诊所能治的吗？人家靠着治疗不孕不育，都能干出来一家私人医院。至于后面的瘫痪可走，癌症偏方，那就更扯淡了。咱不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咱就说，如果你的医术真的这么牛逼，怕是早就已经住豪宅，开豪车，有无数患者慕名而来了。怎么可能在这破地方窝着？咋的，甘于贫穷，不图享乐呗？说白了，还不是能骗一个是一个嘛！毕竟，大夏人太多了，骗子，完全不够用啊！ “孙副所，后门已就位。” 对讲机中，传来了汇报声。孙平安将对讲机举到嘴边。 “注意安全，以控制犯罪嫌疑人为主，前后同时，听我口令。” “进！” 前门的警察拉开房门，后门的警察则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暗锁。之所以搞这么大的阵仗，是因为按照宋泽的供诉，这家黑诊所还养了几个打手。这就不仅仅是黑诊所那么简单，而是具有黒社会性质的暴力团伙了。 “孙副所，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 “收到！” 孙平安将对讲机挂在腰间，快步走进了黑诊所。屋子里被控制的有2人，一名50多岁，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另外1人，脸上还带着稚嫩感，看起来最多也就是17岁的年轻女孩。在看到警察来了之后，女孩缩着身体，似乎这样做，就能让警察看不到自己一样。孙平安看了一眼女孩。从面色上看，这个肯定还未满18周岁的女孩，意外怀孕了，而且应该已经有4个多月了。孙平安暗叹一声，拿起对讲机。 “李美芳，进来一下。” 很快，一位30岁的女警快步走了进来。 “孙副所。” “李姐，把这女孩带出去，给她家长打电话。” “她怀孕4个多月了，需要去正规医院去做引产手术。” 如果是一个成年人，孙平安也许会劝说对方一番。怀孕70天内可以通过药物进行流产，而超过了70天，就只能引产了。 4个月，胎儿已经成型，甚至已经可以确定性别了。而且怀孕4个月以后，如果做引产手术的话，危险性比较大，对孕妇的身体损害也是相当大的，很容易落下病根，那就是一辈子的痛苦了。可眼前这位只是一个未满18周岁的少女，如果生下孩子，对身体的损害同样非常大。关键是，如果生下孩子，她的人生，恐怕就会毁掉了。 “警察叔叔，求求你，不要打电话告诉我爸爸妈妈，我以后不敢了，就让我在这里把手术做了吧！” “袁医生说了，这个手术一点都不疼，做完手术就可以回去上学了，谁都不会发现的。” 孙平安扭头看向害怕得跟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的男人。 “你是这么说的？” “你这里能做引产手术？” “手术结束就可以离开？” “啊？”孙平安愤怒的质问道。袁芳连头都不敢抬，恨不得将脑瓜扎裤裆里去。 “抬头，回答我的问题，说！” 袁芳惊慌慌的抬起头，苦着脸道：“我，我这不就是想赚俩钱嘛！” 孙平安怒问：“你为了赚钱，就不顾人家小姑娘的生命安全？” “你有做手术的资格吗？” “你有相关医疗经验吗？” “你这里有完备的手术设备吗？” “如果在手术过程中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你知道如何处理吗？” 袁芳应该也知道自己这次栽了，索性闭口不言。 “李姐，先把小姑娘带出去，通知她家长过来接人，把情况说的严重一些。” 情况说的越严重，家长就越担心，对孩子的责备就会轻一些。当然，这也是为了给家长敲响警钟，今后避免同类的事情再次发生。对孩子，就要多关心多照顾，不能只看考试成绩，也不是说平时多给孩子钱，多给孩子买东西，那就是关心孩子了。心理健康，生理知识普及，正确的三观培养，这些往往要比学习成绩更重要。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思想，每一名家长都有。可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是天才。做家长的，要接受自己孩子的平庸。健康、快乐、平安，都应该排在学习成绩的前面。先把女孩安排好，派人守着袁芳。 “这是搜查令，看清楚了，搜！” 孙平安发出命令后，带着几名警察，去抓打手。这都日上三竿了，那几名打手居然还在呼呼大睡，抓起来真的是……有手就行啊！孙平安让人在门外看着几个打手，自己则再次走进了黑诊所。 “孙副所，这个那过斯丁是治啥的药？”黄强拿着一个保温杯大小的药瓶走了过来。孙平安愣了一下，看向被铐起来，坐在那里，眼珠子滴流乱转的袁芳。 “袁芳，这是治啥的？” 袁芳连忙回答道：“警察同志，这可是好东西，只要一指甲缝那么多，就能保证你一夜不倒，战至天明。” “呵！还挺会拽词儿的，上过学啊？” “小学毕业。” “学过医？” “跟师父学过几年。” “你师父是干兽医的吧？” 袁芳愣了一下，颇有一种被这个胖乎乎的警察一眼看穿的感觉，闭嘴不说话了。孙平安这才为黄强解释了一下。 “那过斯丁，专门给牛配种用的兽药。” 黄强惊了，给牛配种用的兽药，拿来给人用？这剂量但凡超标，用了这个药，那铁定是“偶不能空寂偶寄几”，那还不得爽死啊？ “孙副所，这是搜出来的医疗记录。” 孙平安将医疗记录接过来，有些艰难的辨认着上面鬼画符一样的字。医生开药，用的是专业的医用字体，各种药品简化名称，图得是速度快。之不让病人看懂，主要是为了防止病人跑私人药店自己买药。有人可能觉得，这是防止医院赚不到钱。有这可能。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在医疗安全正规前，不少私人药店会购买过期药、假药，改头换面当真药卖。这要是吃出问题来，算谁的？私人药店的老板能跑，医院、医生总不能跑吧！到时候医院、医生担责，冤不冤啊？而袁芳的医疗记录本上的字体，不是医生专用字体，而是……这孙子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好家伙，地塞米松，氨曲南，奥硝磋，500毫升生理盐水滴注？” “卧槽，喹乙醇你都敢用？” “氨卡青霉素？你用来治什么病的？” 袁芳闭口不言。 “孙贼，你他吗可以死撑着不说，就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你10年绝对没跑，我保证让你在监狱被人给玩死。”孙平安寒声道。这威胁对袁芳而言，绝对是致命级的。袁芳苦着脸道：“喹乙醇我是用来治疗小儿发育迟缓，给孩子长个头用的。” “氨卡青霉素是拿来治疗肺炎的。” 边上一个警察不解：“孙副所，这些难道不对症吗？” 孙平安翻了个白眼道：“对症，只不过对的不是人症，喹乙醇和氨卡青霉素，都是兽药。” “这个安乃近，治疗发烧，镇痛的药物，这特么是给猪用的。” “还有这个孕马血清，这不是给马用的，而是给母猪催情用的。” 孙平安看向袁芳：“你就用这来治疗不孕不育？” 袁芳哭丧着脸道：“怀孕不就是概率问题嘛！多做几次，总有一次能怀上的吧！” “而且，就算是没怀上，不也算是另类开发，促进了夫妻感情嘛！” 众警察：……你他吗说的好有道理啊！我们竟然无言以对。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间黑诊所这些年看过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有用药，不能说没有一个是对的，反正给正规的医生看到，都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特么哪儿是治病啊！这是让病人自己碰运气呢！运气好，治好了。运气不好，阎王爷哪儿报到去了。最让孙平安吃惊的还不是开的药，挂的针，而是…… 第496章吃死胎治不孕 “你居然给人流过产，还做过引产手术？” 孙平安是真的惊了。 “就……就做过4次，人家都好好的，一个都没出生命危险。” 孙平安大怒，上去就是一巴掌。一个都没出生命危险，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这特么是那4个孕妇的十八辈祖宗，在底下豁出去了跟阎王爷死磕，才保下了她们的命啊！孙平安估摸着，让那4位过来听听，后怕都能吓出个好歹来。孙平安正要反手再来一巴掌，就被周围反应极快的警察们给拦腰抱住死命的往后拖。没插上手的警察，也挡在了孙平安和袁芳身前。副所长刚上任，第一次带队出任务，就殴打犯罪嫌疑人。这可是最轻也要写检讨的啊！搞不好的话，会被记过的。 “孙副所，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是啊！孙副所，为了个人渣，背上个处分，搭上自己的前途，没有必要啊！” 黄强走到袁芳面前，抬手就给了袁芳脸上另一边来了一记狠的。 “刚才那一巴掌谁打的？”黄强寒声问道。 “我自己打的，我自己打的。”袁芳看到黄强还有动手的意思，连忙大声叫道。 “放屁，明明是我打的。”黄强纠正道。袁芳顿时明白了，连连点头道：“没错，刚才那一巴掌也是你打的。” 众警察：……黄强，还是你小子反应快啊！孙平安：……黄强这小子，不能用啊！背锅速度太快了，完全不给我犯错的机会啊！ “行了，我冷静下来了。” 前抱后搂的几名警察，听到孙平安的话，确定孙平安不会再冲上去给那孙子一记狠的，这才放开了手。散开继续搜查，不过一个个的，都用眼睛余光看着孙平安，生怕这位新副所长再冲动一下。 “那4个流产引产的，胎儿是怎么处理的？” 医院对流产、引产的死胎，有两种处理方法。一种是直接按照殡仪馆的方法进行处理。另一种则是交给家属自行埋葬处理。无论哪一种方式，都需要家属签署一个死胎处置同意书。能到这种黑诊所进行流产引产的孕妇，恐怕也不会自行处理，所以，一定要问清楚死胎的去向。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指不定有些人，会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呢！ “卖了！”袁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详细说。” “一个1000块卖给了一个女的。” “那女的不孕不育，去过很多家知名的大医院，专科医院，花了不少钱都没效果。” “被我以前治好的一个患者，介绍到了我这里。” “我寻思着，死胎扔了也是浪费，就胡扯了个以形补形，以胎补胎。” “有死胎，我就给她打电话，她就过来买，至于其他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孙平安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死胎，那特么是人肉啊！吃人肉会有啥下场？脘病毒了解一下。 “马上给她打电话，让她现在就过来。”孙平安厉声命令道。一名警察将袁芳的手机递了过去。袁芳打完电话，孙平安开始办正事儿了。 “是不是有个30岁左右的男人，在你这里买过一种非常阴毒的害人命的手法？” “就是通过掐人，刺激人的穴位，令人因内脏衰竭而亡？” 袁芳苦着脸道：“是，那人挺有钱的，花了5000块，就为了买个杀人的法子。” “这个法子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袁芳用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他看诊用的桌子脚。黄强动作很快，一手抬起桌子，一手将垫桌角用的一本古籍抽出来，交给了孙平安。孙平安翻看了一下，整个人那叫一个大无语。谁能想到，这种阴毒的杀人手法，竟然出自……一本武侠小说。试想一下，能拿来垫桌脚的书…… 是不是跟《唐伯虎点秋香》里，唐伯虎的老婆们打麻将，从一副画上扣下来个鸟头，当成幺鸡用一样？那是完全不受重视啊！宋泽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被人骗了5000块，却买到了真货。而正是因为这真货，宋泽也把自己给送了进去。不过，孙平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古代某些特殊秘密部门里，流传出来的专门教学书籍，就没有关系。他最担心的，是那些阴毒的害人手法传播出去，并且被人用于害人上了。那样的话，可就轮到警察头疼了。 …… 20分钟后，一位40岁左右，长得挺富态的中年女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情，被警察带了进来。这女人挺白净的，但是衣裤没有遮挡住的脸、脖子、手臂、小腿上，都有非常明显的红疹子。 “警察同志，袁神医这是……”女人惊疑不定的问道。 “袁芳交代，你从他这里买过死胎？”孙平安开门见山的问道。 “嗯！” “买过几个？” “4个。” “你都吃了？” 中年女人点头道：“吃了，我都剁成馅儿，包成饺子，一顿吃3个。” “一个死胎我能吃上一礼拜。” 周围的警察一听这话，饶是心理素质过硬，也差点没吐了。而袁芳，则死死的盯着女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不住打着摆子。 “袁芳没有行医资格证，他是非法行医，而且，他学的是兽医。” “给病人开的药，要么是大剂量混合药，要么是兽药。” “因为用药够狠，所以见效非常快。” “吃死胎，是不可能治疗不孕不育的。” “死胎，其实就是人肉。”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难看。然后…… 哇！中年女人怕是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警察们心理素质好，光是听着吃人肉都想吐。更别说这中年女人，她是真的在吃人肉啊！而且，还吃了4个死胎。之前她没想明白这一点，现在一想明白，不吐才怪了呢！ “袁芳，你个狗娘养的，你他吗敢骗我吃人肉，我要杀了你……” 中年女人跟疯了似的，就冲向了袁芳，狠狠的在袁芳的脸上抓了一下。袁芳的这张老脸，今儿个绝对走了背字儿，这还肿着呢！就又多出来了四道血痕。袁芳感觉到了脸上的刺痛，抬起被铐起来的手，在脸上一摸。摸了一手血。然后，袁芳就跟中邪了似的，整个人都呆住了。目光呆滞，面色茫然。而后，就开始了不停的叨咕。 “脘病毒，这老娘们有脘病毒，她抓伤我了，我被传染了，我死定了。” “完蛋了，被传染了脘病毒，无药可医，会浑身溃烂，最终烂成一摊发臭的肉泥啊！” “我不想死，我死定了，我……嘎！” 袁芳双目圆瞪，没了动静。孙平安一激灵，两步冲过去，一把拉开中年女人，伸手在远方的颈部、鼻下探了一下。这孙子居然……被活活的给吓死了。第497章吓死了，麻烦了脘病毒是啥？牛类的疯牛病，犬类的狂犬病，人类的脘病毒。脘病毒确实无药可医，可问题是，你得搞清楚如何才会得脘病毒才行啊！孙平安让袁芳打电话，把买死胎的人找来，是为了加个证据。毕竟其他人是过来寻医问药被骗的。而这位是花钱买死胎这种非药物被骗的，性质不同啊！脘病毒，那是那么容易就得的吗？某个小岛上的人身患脘病毒，那也是因为有那个吃死人的陋习，长年累月的吃才得的。而且，脘病毒遗传概率极低，传染性几乎为零。至于中年女人身上的红疹，就是普通的因为药物、食物，或者是环境、心理压力导致的一种高敏反应。也就是极为常见的荨麻疹而已。用药转天就好，不用药也能自然康复的。可袁芳这位冒充神医的兽医，天知道从哪本小说里看到的伪医学知识，愣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真的是…… 袁芳，你怎么看？袁芳瞪俩眼珠子答曰：我死给你看！袁芳死了，那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可却把以孙平安为首，出警的这帮警察给坑苦了。犯罪嫌疑人在抓捕过程中猝死，不管什么原因，内务部都要介入调查，无论死者家属是否同意，都要强制性进行尸检。当然，尸检是为了给警察洗刷冤屈，是免费的。孙平安让外面没进来过的警察，将中年女人先送回所里，而后召集了所有警察。 “黄强！” “在！” “刚才你没动手打过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挨的那两下，都是我打的，明白吗？” “孙副所，我就是一小民警，这种锅……” “你背不动！”孙平安直接开口打断了黄强的解释。 “现在犯罪嫌疑人死了，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吗？” “内务部会把你从警以来的档案，每一个细节都调查个清清楚楚，会询问你身边的每一位同事，每一个朋友，还有你的家人。” “我刚就职2天，你们对我不了解，内务部最多就是对你们简单的问两句。” “所以，这事儿，我自己扛就行了。” “明白？” 孙平安大声问道，目光却并未凝在黄强身上，而是环视所有在场的警察。这是在统一口径呢！对别人而言是麻烦，对孙平安而言，根本就不叫事儿。但是如果把黄强牵扯进去，很有可能，小伙子一辈子的前途都没了。 “明白！”黄强无奈的回答道。 “明白？”孙平安再次大声问道。 “明白！” 这一次，回答的人，是在场所有警察。只不过，每一名警察，看向孙平安的目光都发生了改变。一个才就职2天，却能够替手下担事儿，背锅的领导，去哪儿找啊？跟着这样的领导，他们才能放开手脚，努力工作，而不是在办案过程中顾忌这个，担心那个，缩手缩脚的什么都不敢做。 …… 市局内务部。方俊辉看着狂吃海塞的孙平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胖子，你到底是来打秋风，敲我一顿饭的，还是主动过来交代问题的？” “你几天没吃过饭了？你特么都吃了6份盒饭了。” “我可跟你小子说清楚，这都月底了，我饭卡里可没钱了，你要是还没饱，我就只能给你倒自来水了。” “嗝！嗝！” “方……处，赶紧给我，嗝！倒杯水，嗝……” 方俊辉一番话，直接让孙平安被最后一口饭给噎到了。这寸劲儿，也没谁了。孙平安灌下去一杯水，总算是把最后一口饭给顺了下去。 “方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这都是为你着想啊！” “出警抓捕过程中，犯罪嫌疑人意外死亡，按照规定，带队的办案警察，是要接受内务部调查的。” “我寻思着你这一天天挺忙的，就别劳烦你手下的兵跑一趟了。” “吃你一顿饭，瞧给你心疼的，市局铁公鸡，内务部葛朗台，果然名不虚传。” “滚犊子，我能不心疼吗？” “还有3天才到下个月，你这一顿吃了我3天的午饭晚饭。” “接下来的3天，我一堂堂处长，要跟别人一起混饭吃了，丢不丢人啊？” 方俊辉冲着孙平安把白眼都翻上天了。 “多大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