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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没有什么是独属于我的?陈启想,我想要时雨只看到我。太阳女神太博爱了,我会嫉妒被她温暖的所有人。 见陈启表情越来越差,时雨也意识到了什么,找补说:“是因为看到你喝醉了,我才去厨房的。其他人,都只是顺便。” 陈启沉默一会儿,笑问:“那余筱珊呢?你叫醒我,先问的是她在哪,也没问我喝了多少酒,难不难受啊。即使我不在,你也会为了朋友去煮蜂蜜生姜水。” 也许是宿醉让人心理防线降低,说完这段话,他眼眶有些红。 时雨无力地解释:“不是的,阿启,如果……” 陈启打断她:“没事,我没别的意思,挺好的,我想睡会儿。” 时雨没说完的那句话是,如果你不在,我就吩咐厨房阿姨去做解酒汤。因为你在,我才会想到你夸过我煮的解酒汤最好喝。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呢。 被陈启用眼神驱赶的时候,时雨眼眶也红了。可陈启利落地起身回卧室,并没看她一眼。 — 卧室内,陈启躺在闫佳楷给时雨准备的公主床上,毫无困意,但就是不想起来。 时雨在小客厅看手机,打算陪着陈启,等他醒了再一起下楼。但待了没多久,余筱珊给她发微信,说楼下在打雪仗。 “打雪仗?”时雨打字回复,“这谁安排的活动,太健康了,不像阿楷的风格。” 余筱珊说:“那不是因为下大雪,游艇出海啊,夜钓啊,甲板蹦迪全都办不成了么。快下楼吧,都在等你呢。” 时雨婉拒好几次,其他朋友也给她发微信,甚至打电话。催得她实在没法,只好穿上羽绒服下楼。 别墅一面朝海,另一面是个宽敞的院子。冬天花谢了,树枝光秃秃的,放眼望去只有雪色。 今天一早,一些客人冒着大雪离开,留下的人除了黎梦,多半是闫佳楷的高中同学。 “时雨!”闫佳楷远远地招呼时雨,“戴上手套再出来!” 时雨没带手套来,把手插在衣兜里走进院子。 闫佳楷问:“怎么回事儿,打雪仗不戴手套,要把自己冻死?” 时雨说:“没手套。你们玩,我看看就行。” 余筱珊说:“光看着多没劲啊!” 说着,一团雪砸了过来。时雨躲闪不及,脸被砸个正着,感觉脸颊凉凉的。 闫佳楷大喊:“余筱珊,你不讲武德,怎么能偷袭!” 两人闹哄哄地互扔雪团,在院子里追逐。时雨抹掉脸上的雪,看着他们笑,睫毛还挂着几片雪花。 黎梦递给她一只白手套:“借你,我们一人戴一只。” “谢谢。”她接了手套,加入打雪仗行列。 黎梦玩了没多久,发现一件摆在明面上的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护着时雨,哪怕朝她扔雪球,也是轻轻柔柔的。 余筱珊和时雨关系最好,除了最开始扔在她脸上那一次,后来也再没开这种玩笑。 仿佛时雨是什么易碎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碰碎。 陈启喜欢的,是这样一个不缺爱的人。 黎梦看着羡慕,又为陈启感到不公。既然是不缺爱的人,得多特别才能成为她心里偏爱的那一个? 又一个雪球砸到黎梦肩膀,定睛看去,时雨对她笑:“梦梦,怎么不来玩?” 她刚准备回应,忽然听见陈启的声音。 “时雨,手套!” 那是从二楼窗子传来的声音。陈启站在窗边,看起来不太高兴。 时雨左手戴着黎梦的手套,右手戴着余筱珊的,怎么看都不会冻到自己。 那陈启在不高兴什么。 黎梦看向时雨的右手,发觉那是黑色皮质手套,远看分不出是男款还是女款。 陈启把自己的手套扔下楼,时雨去捡起来戴上,仰头问:“你下来玩儿吗?我给你留一只手套。” 陈启说:“来。” 时雨把借的手套还给朋友,余筱珊揶揄:“哎哟,你看阿启,连这都要管。怎么着,是我的手套配不上他亲亲老婆?” 同学们一阵哄笑,有人说:“陈启以前也不这样,干嘛呢这是?” 闫佳楷嗤笑一声:“他以前也这样,只是装得好。” 同学追问:“有八卦,快说说。” 闫佳楷不肯说,陈启已经到楼下了。时雨朝陈启扔一团雪,他看见但没躲,让雪正正地砸到脸上。 “时雨,手套戴好没?”他问。 时雨说:“戴好了,给你留一只。” 他说:“不要,你别冻着。” 因为解酒汤而冷下来的氛围似乎消失了。陈启没有生闷气,也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得到独一份关心。 时雨把两只手套都摘了递给陈启,然后突然蹲下抓一把雪。 陈启皱眉,还没说出话来,忽地感觉脖子一凉。时雨双手贴在他温热的颈侧,弯着眼睛笑。 “嘶……” 好冷,但是很开心。 陈启就这么好哄,眼里一下就有了愉色。至少时雨不会这样对别人,这是他的独一份。 “这么坏,”陈启双手捉住时雨的手,“是不是想被雪埋?” 话刚说完,闫佳楷的雪团扔了过来,其余几个同学也跟着围攻陈启,把陈启给砸懵。 “我靠,我怎么就这么看不惯他内样呢?” “秀恩爱死得快啊,砸!” 第二个雪球即将降落,时雨扑在陈启身上,用后背帮他挡了。陈启在原地定住两秒,抱着时雨转身说:“别逞能,躲着去。” 雪球接二连三地砸向他们,大部分被陈启用手臂拦住。时雨抓着陈启腰侧的衣服,躲在他背后。 陈启顿了片刻,偏头问:“拿我当挡箭牌?” 时雨说:“是你让我躲着,况且手套都还你了,我不想碰雪。” 陈启把手套塞给时雨:“我用不着。” 说完徒手捏了两个雪球,猛地砸向闫佳楷。一时间,白雪在空中飞扬,笑骂声不停。 时雨叫不住陈启,等他喘着粗气停下来时,那双手已经冻得通红。 “我认输,”陈启揽着时雨说,“我认输行了吧,别打时雨。” 有位男同学笑着说:“谁打班长了?你别拿人当挡箭牌。” 时雨以前是班长,好些同学到现在都不改口。 陈启也笑,勾着时雨的脖子往屋里走:“那怎么办呢,班长乐意给我当挡箭牌。” 闫佳楷脸色全阴了,呸道:“不要脸。” 一群人笑笑闹闹地回室内,厨房已经备好暖身的甜汤,装在花纹精致的瓷碗里呈上桌。 时雨握住陈启冰凉的双手,不大高兴:“这么冷。” 陈启说:“还好。” 时雨拽着他去洗手间,放水冲他的手,一开始水温不敢过高,慢慢地从常温调到暖热。 水流把受冻很久的手裹住,带来格外舒服的触感。然而,陈启把注意力放在被时雨握住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 喜欢被她触碰,哪怕只是捏一下手腕都好舒服,不枉刚才故意冻了自己那么久。 “哗哗”水声响一阵,突然停了。陈启被迫回神,不动声色地把视线从时雨身上移开。 时雨扯来干燥的毛巾,让陈启自己擦手。等陈启擦干手,又递给他一管护手霜。 “涂完了拿去客厅,问其他人有没有需要的。” 陈启刚想接过护手霜,闻言停了一下说:“你自己不能问?” 时雨说:“能啊,怕有些人不高兴。” “不会,”陈启手背朝上,示意时雨帮他涂,“没有这么小气的人。” 时雨拧开护手霜盖子,挤一点在手心,揉开抹到陈启手背。 “有的。”她说。 陈启手背渐渐变热,这热度顺着手臂攀延,直冲胸腔。到后来他心口也热,下腹也热,整个人都不对劲。 时雨收回手,迎上陈启直勾勾的眼神,妥协说:“不去也可以。” 陈启反应不过来:“嗯?” 时雨说:“不想分享护手霜也可以。对不起,你跟我说过,对外人不需要事事周到,我忘了。” 陈启略一回忆,想起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时雨把护手霜塞回自己口袋,往外走着。陈启嘴唇微动,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慢,时雨没听见。 “没关系。” 第13章 失衡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客厅播着电影《马戏之王》,茶几上还剩下两碗甜汤。 时雨走过去,坐在地毯上,接了余筱珊递过来的毛毡,盖着自己膝盖和小腿。 甜汤入喉,温暖清甜,把刚才打雪仗积攒的寒气冲淡。时雨舀了一口又一口,直至看见碗底。 陈启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两条长腿垂下,几乎把她圈住。没人对这种亲密有异议,因为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 此时,高中同学在嘀咕“暗度陈仓,早有预兆”。而先前和他们不相熟的人在默默诧异,原以为是强行拧在一起的合约夫妻,却怎么这样熟稔默契。 陈启把时雨手里的碗拿走,递上自己还没怎么动过的那碗。 “我不爱喝。” 时雨接过来全喝掉,空碗还给陈启,陈启极为顺手地帮她搁好空碗,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像同居很久的爱侣,预判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侍者端酒上桌,调的每一杯都不一样。时雨昨晚没怎么喝,随手拿起一杯,却被陈启伸手夺了过去。 陈启问:“有没有含牛奶的?” 侍者回答:“抱歉,我不太清楚,先生稍等,我去问一下调酒师。” 陈启道谢:“麻烦了。” 有同学揶揄:“启哥,这么贴心啊,班长不能喝牛奶吗?” 另一人说:“我记得班长是能喝牛奶的啊,那会儿学委天天给她带牛奶。就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有一家鲜奶班长特别爱喝,学委雷打不动每天带一瓶。” 角落里,跟闫佳楷挨着坐的是个斯文清秀的男人,听完这话脸色变了变,稳声说:“助人为乐而已,时雨又不是没给钱。” “什么,原来你只是跑腿的?嗐,我还以为你喜欢班长呢。” “别胡说,人对象在那呢。” 他们班学委叫薛今夏,高一时短暂做过时雨的同桌。后来陈启挤占同桌位,在时雨的桌洞里发现过薛今夏写的情书。 时雨确实给他牛奶钱了,只不过是强行给的,他都不想要。 想到这,陈启又浑身不得劲。时雨的桌子上总有情书,多数被陈启收了,还有少数没来得及收,被时雨带回家放着。 陈启自己也是情书大户,塞在桌洞里就没管过。时雨劝他,即使不喜欢对方,也要妥善保管每一份喜欢。 他说:“我的保险箱装着你的每一张草稿纸,别的装不下了。” 时雨当时说:“懒得管你。” 懒得管我,陈启突然很落寞。凭什么他每天为着这些虎视眈眈的男生吃醋,时雨却可以做到一点都不在乎? 纷乱记忆涌入脑海,青春碎片成了玻璃渣子。 高三那年,新高一来了个很漂亮的舞蹈生,漂亮到一入学就闻名全校,常有人假装路过教室,就为了看她一眼。 开学一个半月是校庆,陈启被拉去凑节目,表演钢琴独奏。他琴技娴熟,压根没想着去琴房练。以至于到彩排前两天才知道,原来安排的就不是独奏,而是给芭蕾独舞伴奏。 那位芭蕾舞者,自然是新高一的漂亮学妹。 陈启要辞演,负责节目统筹的老师说表演名单已经报上去,来不及换人了。 彼时陈启和时雨正在热恋期,分不出一点时间给别人。时雨见老师实在为难,劝陈启顺手帮个忙。 陈启让步说:“晚会当天我会上台,彩排不去了。” 彩排都不去,更不用说彩排前的练习。 校庆晚会当晚,陈启和那学妹第一次见面,凭着各自精湛的专长完成一场完美表演。 掌声雷动间,金童玉女的传说就这样散播出去,有人认定他俩是一对。 一周后,学妹捏着一封信来班里找陈启,那模样谁看了都知道是要表白。 陈启趴在桌上装睡,时雨却把他叫醒,让他去回应学妹。他老大不乐意地起来,垮着脸问:“你不介意?” 时雨软声说:“外边那些人看猴一样看她,很可怜啊。你就出去一下,把她带去天台或者连廊,避开人群拒绝表白。” “为什么?”陈启不耐烦,“有必要这么体贴么,时雨你是不是还没搞明白,她是来挖你墙角的。” 时雨在书桌下牵陈启的手,权当安抚,反问:“能挖动吗?” 陈启不假思索:“不能。” 时雨笑了:“那我担心什么呢?” 陈启被噎住。话是这样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可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陈启还是当着围观群众的面把学妹给拒了。念着时雨的善意叮嘱,他说话不经大脑:“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让我请你喝杯咖啡,或许,交个朋友?” 本意是想让拒绝变得那么不冷漠,可这么一说,就好像他背后的女生在示威。 学妹红着眼睛说:“不,不用了,谢谢学姐。” 趴在窗边看热闹的同学疯狂憋笑,学姐长学姐短地喊了陈启大半学期。 都知道“学姐”指的是陈启喜欢的人,但同学问是谁,他又不肯说,到头来“学姐”成了陈启自己的外号。 陈启很气,某天放学把时雨拐去天台,堵在墙角。 “时雨学姐,我们真的要避嫌到毕业吗?” 时雨讨好地踮脚亲他,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 “陈启学姐,拜托了。” …… 时隔多年,陈启现在想起来还是生气,气时雨的有恃无恐,气他们之间的不平衡。 他依稀记得,事后周展宇告诉他,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你少爱她一点就好,否则无解。 年少无知时他不信邪,现在他决定信了。 — 电影播到时雨最喜欢的马戏团大合唱,时雨却只能听到陈启的声音。 调酒师来告知陈启,桌上其中有三杯是朗姆作基酒,含奶泡,陈启道谢后没再说什么。 时雨和余筱姗边聊边喝,电影渐渐播到尾声。陈启离开客厅,不知去干什么,他不主动说,时雨也没问。 傍晚时分,天气转好,陆陆续续有客人回京。闫佳楷干脆让厨房不备热菜,上顶楼烧烤去。 “我先上楼,”余筱姗起身离开,回头对时雨说,“你给阿启说一声晚餐安排,我发微信他不回。” 时雨陪余筱姗走到二楼,拐去客房找陈启。推门进房,室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 陈启多半在远程工作,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工作。 时雨从客房出来,透过窗子看向远天,站了一会儿。转身时,不经意瞥到走廊尽头的露台,似乎有人在那里。 她慢慢走过去,站在露台门内朝外看,茶桌旁坐着一男一女,是陈启和黎梦。 两人手里都拿着纸笔,陈启写写画画,像在讲解课题,黎梦乖巧听着,偶尔点头或提问。 时雨都快忘了,黎梦还是个大学生。那边纸醉金迷喝酒宿醉,这边竟然在讨论课题。 时雨没有打扰他们,低头点开手机,给陈启发微信。 “晚餐在天台花园。” 陈启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扫一眼,没有拿起来回复,手中书籍翻到下一页。 不秒回的陈启让时雨感觉有点陌生。她摸不透他的想法,只当他又在怄什么气。 回房后,时雨换了身衣服,把头发盘起来露出后颈。做完这些,她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滑手机屏幕。 闫佳楷发来十几张照片,打雪仗时抓拍的,每一张的视觉中心都是时雨。 时雨随手点保存,对面又弹出消息说:“怎么样,我摄影技术不错吧?” 时雨:摄影天才闫佳楷。 闫佳楷:还得是模特长得好。 时雨被夸开心了,挑选三张最喜欢的同步发IG和朋友圈,闫佳楷秒赞认领:摄影在此。 尽管设置了小范围权限,这条朋友圈的点赞评论还是很多。时雨点开消息界面好几次,每次都刷出新回复,却仍然没看到陈启的头像。 莫名其妙地,她有些焦躁。 这公主房是待不下去了,时雨得找其他人说话,才能把陈启从自己脑海里赶走。 “我先上楼了,”她给陈启发微信,“你忙完了自己上来吧。” 露台上,陈启的手机屏幕又亮了,黎梦瞥到置顶和备注,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是法语里“爱人”的意思。 她不由得想起闫佳楷昨晚说的抢角色事件。 附中有很多外语选修班,陈启当年修的是德语,不知道他们排的罗朱音乐剧是哪个版本。 黎梦实在太好奇,没忍住问出口:“哥哥,昨晚佳楷哥说的罗密欧是用什么语言演的?” 陈启说:“法语,怎么了?” 黎梦噎了一下,又问:“你会法语?” “那会儿还不会,”陈启眼皮不抬地答,“熬夜学了一个月,只能背出歌词。” 偷偷突击学习一个月法语,就为了抢闫佳楷的男主卡。黎梦无话可说,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点羡慕。 羡慕能和陈启做同学的每个人,更羡慕时雨。 “走吧,”陈启合上书本,“阿楷在催。” 虽然这样不礼貌,但黎梦刚才确实瞟了陈启的手机屏好几眼,只看到时雨发来消息,没看到闫佳楷的。 陈启兀自走出露台,没管黎梦跟没跟上。 这时的顶楼花园,烧烤架已经搭起来,旁边燃着小篝火。时雨坐在椅子上烤火,心不在焉地听闫佳楷和余筱珊聊天。 陈启双手插进大衣的衣兜里,慢慢踱到时雨对面坐下,黎梦随即坐在他旁边。 时雨左右坐满了人,没给陈启留位。在亲近的朋友中间,似乎也没必要特意让情侣坐在一起。 陈启环视一周,待到现在还没走的,全是高中核心圈子那些人。 果然,陈启一坐下,就有同学开始调侃:“阿启,说实话,你跟时雨不是因为相亲才走到一起的吧?” “我觉着也不像,怕是高中就偷偷摸摸谈上了。” “启哥喜欢班长我早看出来了,我寻思是单恋呢。” 陈启抬眸,眉心浮着的只有淡然:“单恋?” 另一位同学说:“我不同意,班长对启哥也够好的,不像单恋啊。” “班长对谁不好?”提出单恋论的女孩很是鄙夷,“你好几次旷课被逮,都是班长给你说情的好不好?” “确实哈。” “我还记得时雨和江雪关系也很好,外班的人一度以为她俩是一对,我们班长男女通杀!” 周展宇听到江雪的名字,眼皮跳了一下,半天才重新理好表情。 陈启听不下去了,低着头看手机,这一看就刷到时雨朋友圈,更是如芒在背。 恰好,时雨出言打断他们的讨论:“别猜了,不是单恋。” 陈启上一秒在为时雨和闫佳楷的摄影互动膈应,下一秒听见这句一锤定音的“不是单恋”,蓦然愣住。 薛今夏追问:“不是单恋,意思是……” 时雨说:“我们那时,确实在一起过。” “过?”众人很快抓住重点,“也就是说后来不在一起了。” 时雨简略道:“嗯,后来分手了。” 周围顿时爆发一片夹杂中英脏话的惊叹声,吵吵嚷嚷的,仿佛听见什么惊天秘闻。 惊叹完毕再去问分手细节,时雨什么都不肯说了。 “烦不烦啊?”陈启言语冷到能把篝火熄灭,“分手八百回也无所谓,反正我俩现在在一块儿,准备好上礼吧你们。” 第14章 试探 前男友他无动于衷 “哟,这就摆上正牌未婚夫的谱儿啦?” “上礼那还用说么,喜糖喜帖你倒是发呀!” 同学嬉笑一通,东拉西扯地聊到高中生活。时雨安静听着,发觉他们提到的时间坐标,在她的记忆里都有对应的陈启的模样。 高二的十一月中旬,是像今天一样的大冷天。陈启穿一件白色校服冲锋衣,站在冷风里听班主任训话。 他语文考了个不及格,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说:“我知道你没想着在国内上大学,但是吧,越往外走越不能忘本不是?” 陈启诚诚恳看道歉,最后说:“我实在学不会。老师,要不然您看,把我调去跟语文成绩好的同学做同桌试试?” 当天放学前,陈启就把东西收拾好,站在薛今夏的书桌前,示意他让位。 半个月后,陈启语文考到年级第二,仅次于时雨,把薛今夏气得差点把卷子拍他脑门上。 少年心事本想藏着,可一旦靠近心上人,怎么藏都藏不住。 草稿本是他们的聊天框,陈启在上边写随笔,写完了美其名曰“求指教”,递给时雨看。 他写:我想要一栋带阁楼的木头小房子,院子里种玫瑰花,再养一条狗。 时雨回:养哪种狗? 他说:不知道,得问女主人。 时雨没再回,他接着问:你喜欢哪种狗? 时雨回给他一个小狗头简笔画,没有任何文字,也不太能看出品种。 他不急于追问,只是撕下这一页聊天记录,锁进保险柜里。 换同桌的初衷是提高语文成绩,班主任没忘记这事,偶尔会来询问学习情况。 为了在班主任面前有话可汇报,时雨开始带陈启学习,只不过学得不太合应试要求。 草稿纸上的飞花令,时雨写“我花开后百花杀”,陈启写“浣花溪上见卿卿”。往下接,时雨写“山寺桃花始盛开”,陈启一本正经写“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时雨问:“你的脑子里只有情诗吗?” 陈启说:“那倒也不是。” 还有你。 话不必说清楚,时雨也明白。 陈启明面上相当隐忍,日常言行看不出对时雨有多喜欢,只在草稿纸上肆意放纵。 周围同学看他们频繁交换草稿本,还以为在交流什么难题。实际上,本该写导数公式的地方,飘逸连笔写着: “圣诞节来学校吗?我想成为那个最幸运的人,希望你见证。” 他们的高中有百年历史,建校之初沾点宗教色彩,历经时代的洗礼,现在已完全融入世俗,只是过节的习惯还没改。 平安夜那晚,学校会抽取一个学号,送出圣诞大礼,被抽中的人就是那一年最幸运的人。 时雨说她会来,陈启说:“平安夜见。” 然而他们天天都见,平安夜那天是周五,没什么特别。直播投屏揭示了中奖学号,不是陈启,也不是时雨。 时雨惋惜说:“糟糕,你的愿望没实现。” 陈启不置与否,问她要不要去天台看圣诞树,从树顶看下去有不一样的感觉。 时雨同意了,两人拿着偷来的钥匙,打开通往天台的门,自上而下看灯光璀璨的圣诞树。 时雨眼前一亮,感叹:“好漂亮啊!” 陈启没回话,时雨转头看他,蓦然撞见一双深情带笑的眼,眼里全是一个人的倒影。 他说:“今夜,我能不能成为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决定因素不是随机抽奖,是你。” 时雨明知故问:“没听懂,可以再直白一点?” “我说,”他拖长语调,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时雨,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快乐的圣诞音乐适时响起,专属于陈启的抽奖盘开始转动,只有时雨能喊停。 半分钟像有一辈子那么漫长,陈启深呼吸几次后,终于,指针缓慢停下,落在特等奖区域。 时雨笑着说:“可以。” 背对圣诞灯光的时候,时雨被迫仰起脸来,上半身完全扣在陈启怀里。陈启问可不可以吻她,她小幅点头,又回了个“可以”。 第一次接吻,两个人都不会。陈启把嘴唇贴上去,唇触碰唇,没有辗转,也没有深入。 时雨揪紧陈启背后的衣服,主动抬高身体,让自己靠得更近。陈启呼吸凌乱,无师自通地扣住时雨的后脑勺,加重力道。 吻毕,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时雨听见陈启说:“今晚,最幸运的学号是120137,120137号同学祝你圣诞节快乐。” 120137号,高二一班陈启。 让一个人对你念念不忘,最好的方法是绑定一个特别印记,让她看到这个印记就想起你。 陈启的印记是冬天,冷风,温暖的灯光。从此每到圣诞前夕,时雨都会想起他。甚至天一冷,还远远不到圣诞假期,时雨也想起他。 少年陈启热烈、纯粹,喜欢了就去追求,表白了就在一起,没什么烦恼,也没什么怯懦。 扮演冰山和阴阳怪气是分手两次之后的事,周展宇一针见血说:“你这叫自我保护,创伤应激了都。” 陈启说:“我要是莫名其妙被分手两次还满脸殷勤地笑对她,才是神经病好不好?” 时雨没听过这对话,但也能懂个大概。俗话说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从回忆里抽身,少年陈启意气风发,眼前的陈启却神色冷淡,好像对这世界一点也不关心。 时雨一阵心痛,往日放下的愧疚感又铺天盖地地把她淹没。 — 走神发呆这段时间,烧烤已经被端上桌。闫佳楷仔细切开一只龙虾,放在时雨面前。 陈启离得远,除了给身边人帮忙递餐盘、挪位置以外,没别的动作。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是黎梦比较拘束,陈启照顾她,会帮她拿烤好的食物。 吃得差不多,周展宇给黎梦递酒,陈启给挡了。 “胃不好,不能喝。” 不愧是打小认识的妹妹,有什么慢性病都知道。 时雨低头扒拉龙虾肉,时不时看向还在烤架上的牡丹虾。 五分钟过去,牡丹虾烤好了,侍者就近递给陈启。陈启眼也不眨地先分给黎梦,甚至帮她剥好。 或许吃飞醋也会传染吗?明明知道时雨爱吃虾,明明以前从不对其他女孩这样上心。 时雨感觉陈启有点刻意,但又很自然。就像,时雨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就是这样过的。 这饭吃到最后索然无味,时雨说累了,先回房休息。 闫佳楷后知后觉地给陈启安排另一间客卧,陈启在时雨走后不久也告辞,摆摆手,笑容很嚣张。 “不用,你内公主床,还挺好睡的。” 闫佳楷气得直接挂脸。 陈启下楼后没有直接回房,而是一个人去露台待着,给周展宇发微信。 陈启:你看见没,我给黎梦端菜挡酒,我老婆什么表情? 周展宇回:没什么表情。 陈启:你出的馊主意。 周展宇:你自己想的,不要赖上我。 陈启:还有招儿吗? 周展宇:这边建议直接勾引。 陈启:……我也是有骨气的。 陈启在露台坐了两个小时,等到午夜时分,才磨磨蹭蹭地回他和时雨的房间。 屋里关着灯,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柱亮着。 陈启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低头一看,时雨盘腿坐在地上,旁边摆满酒瓶。 脑海里“轰”的一下,陈启思维卡顿。不为别的,时雨穿着他高中买的旧长袖T恤,露出一双裸腿。 他问:“你没衣服穿了吗?” 时雨说:“我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 陈启定定看着她,像狼犬紧盯猎物,倏而又放松表情,懒懒地散落目光。 “你昨晚等我了?” “等了,等着等着太困,就睡着了。” “以后不用等我。” 本意是让时雨困了先睡,不必强撑清醒。可话说出来,像极了不爱回家的经典混账丈夫语录。 “我是说……”陈启张嘴想解释,临了又决定将错就错,“我不一定会回来睡,客人都走了,二楼空出不少房间。” “哦,”时雨愣怔片刻,“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要去别的房间睡。” 陈启骑虎难下,只能说:“嗯。” 三分钟后,陈启抱着自己的行李包,敲响周展宇的房门,垮着脸像周展宇欠他一个亿。 “怎么着,勾引失败了?” “我用得着勾引么。” 陈启自暴自弃,把自己扔进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冷静下来,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 周展宇听得直乐:“哥们儿,这好像是时雨在勾引你,还被你给婉拒了。” 陈启嘴硬说:“我不会再上当了。在美国复合那次,她就用的这一招,我也是昏了头。” 周展宇:“你情我愿的事儿别说得跟人家诱x你似的。” 陈启用浴巾蒙头,逃避外界:“你不会懂,你还是个处。我讨厌她每次遇到解释不了的事就用sex来敷衍,这是美人计……” 周展宇狠狠踹他一脚,把他往外拖:“立马给我滚,我这床不躺非处男。” 房子隔音极好,这边周展宇破口大骂,只隔着一堵墙的时雨房间还能保持寂静无声。 时雨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左右翻滚几圈,输入字符问论坛网友:前男友看到我穿他很久以前落在我床上的旧衣服,却无动于衷,是为什么? 跟帖形成复读机:没感觉了呗还能为什么? 没感觉了。 时雨不太相信,果断删帖退出论坛,想了半天,得出“可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结论。 陈启这人有感情洁癖,对不信任的前任不敢靠近。 那么黎梦呢? 时雨回国见陈启的第一面,他就和黎梦在一起。后来不管是谁攒的局,黎梦基本都参与。周展宇、许哲文和黎梦相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带黎梦进的这个好友圈。 假如时雨不回国,陈启最后会和黎梦走到一起么。 时雨重新打开论坛,又发了一帖问:同学聚会,男生主动给女生端盘、剥虾和挡酒是什么意思? 回帖说:他超爱的。 时雨:…… 再次删帖关论坛,时雨把手机息屏扔到地毯上,闭上眼逼迫自己不再看,也不再想。 过了很久,她逐渐入睡,梦到高三那年校庆。 跳芭蕾的学妹出场,竟然长的是黎梦的样子。 陈启给她伴奏,温柔地看着她翩翩起舞。谢幕时,陈启牵起她的手,一起向观众席致礼。 身旁的同学说:“好配啊,他俩不是一对简直天理难容!” 时雨被吓醒了。睁眼看见天花板复古镀金的灯,室内空荡荡,陈启真的没回来。 第15章 发烧 舌尖温度比较准 睡前洗的那趟冷水澡,成功让陈启发烧了。 半夜两点,时雨梦境凌乱,睡得不太安稳。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热源,就手一摸,竟然是一具滚热的身体。 那触感太吓人了,时雨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猛地转过身。拉开借床头小灯,她看清陈启微微泛红的脸,心头紧张感骤然消逝。 陈启的皮肤是热的,呼吸也是烫的。时雨伸手探他前额,眉头不由自主皱起。 “阿启,”她轻声叫他,“你发烧了,知道吗?” 陈启睁开双眼,闷沉沉说:“知道,我刚吃了药。” 时雨想问他怎么突然发烧,他说:“我下楼找退烧药,上来,头很晕,走错房间了。” 这根本不是重点,但陈启觉得他必须多说这一句。 时雨起身下床,陈启听到水声。过不久,她回到床边,把一块冷毛巾敷在陈启额头上。 “吃了药还是很烫,”时雨坐在床沿,自上而下看着陈启,“为什么会突然发烧?” 陈启嗓音沙哑:“天台花园,供暖不行。” 时雨觉得供暖还行,平时怕冷的她都不觉得冷。 “是不是穿少了?” “可能。” 陈启每句话都说得简短,声线像被砂石磨过一样粗糙。时雨听了难受,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给他。 他喝完水要下床,找不见男款拖鞋,光着脚就要往外走。 时雨问:“去哪里?” “回我自己的房间,”他头重脚轻,却还逞强,“你睡吧,不麻烦你照顾。” 等走到卧室门口,时雨终于叫住他:“陈启,够了吧。” 陈启睫毛微颤,热烫的鼻息快要把自己烧着。 时雨上前两步,默不作声把他往回拽。他发烧本来就头晕,让时雨一拽就站不稳了,失力倒回床上。 “我们快结婚了,”时雨单膝压在床铺上,和陈启平视,“再讨厌和我待在一起,你也得,尽早习惯。” “我作为未婚妻,照顾发烧的你是应该的。” “你不用有负担。” 陈启灼热的呼吸渐渐放缓,甚至停滞。他看向时雨,烧到迟钝的思维琢磨着这几句话,越琢磨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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