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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拿贾蔷当子侄般随意相待,而不只是冷冰冰的君臣规矩,的确是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和贾家关系,不算很大…… 贾蔷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想了想后,禀道:“这差事,既然皇上已经吩咐了下来,臣自然责无旁贷。只是臣真不是推诿,原本确实没许多功夫,臣打算近来,将整个神京东城大清扫一遍。” 隆安帝闻言,皱起眉头道:“你还没把东城清扫利落?你还想怎么折腾?” 就他所知,都中旁处倒也则罢了,独这东城,真没甚么帮派恶霸存在了。 让兵马司和金沙帮一明一暗,经营的很是密实…… 再清扫下去,莫不是该想刮地皮了? 贾蔷闻言面色却有些不大自然,解释道:“皇上,臣说的清扫,就是清扫……” 他做了个扫地的动作。 隆安帝:“……” 尹皇后:“……” 隆安帝眉头紧皱,总觉得和这小子说话愈发费劲,思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清扫东城是这个意思? 该不是头脑有毛病,缺心眼罢…… 不等隆安帝和尹后发问,贾蔷就解释道:“皇上,城里除了几条主街道铺的是青石板路外,其余大部分街道,仍是黄土铺路。尤其是外城民坊内,许多胡同都是污秽不堪。就是东市里面,也有许多商铺将污水肆意乱倒,臭不可闻。冬时不要紧,可眼下春来,若是不注意,必有时疫发生。 皇上既然委命臣为五城兵马司都指挥,臣就想做的称职妥当些,所以准备让所有的五城兵马司丁勇并帮闲,在东城进行为时一个月的大清扫。谁不动手,谁不愿为百姓做事,就脱下衣裳走人。 另外,还准备对东城各商铺每月收取少量的卫生银子,用来雇佣一些贫困百姓,一起进行清扫。 东西二城洒扫完,再清扫南北二城,因为南北二城要更脏更难许多,此为先易后难之谋也。” “哼哼哼!” 隆安帝生生被这厮给逗得笑出来,这也叫谋? 虽然今时今日,他绝不该有分毫笑脸,好在随即隆安帝就反应过来,敛起笑容后,瞪了贾蔷一眼,不过心里对贾蔷却是真的满意,道:“朕原以为,你只会一味的好勇斗狠,少年气盛。没想到,竟有此安民之心。罢了,那绣衣卫千户……你仍挂个名,便于行事。你还年轻,过早掺和其中,原也非好事。你就好好清扫你的街道罢!等国丧结束,朕要看你的成效,若只是一味的扰民,朕不饶你!” 谁料贾蔷却又道:“皇上,臣虽不用担负绣衣卫千户的实职,但臣保证,京城百姓的民心,绝不会让奸邪之人给带歪了。市井坊间,绝不会出现污蔑皇上之言。” 隆安帝闻言眉尖轻轻一挑,问道:“你有甚么法子?贾蔷,你不要胡来。” 果真让这小子抓几个衣紫大员来,朝廷非得乱了套不可。 对于来势汹汹的非议,连他都只是准备借着贾蔷提供的供书,派人去狠狠敲打警告荆朝云、罗荣、何振一番,让他们适可而止。 隆安帝却不信,贾蔷还能有甚么法子。 尹后也微微眯起好看的凤眸,眸光明亮的打量着贾蔷。 贾蔷神情肃穆道:“皇上,臣干的这个差事,要和许多市井青皮,乃至百姓家的大娘接触,五城兵马司从前的帮闲,甚至丁勇兵卒,原就是各街坊胡同里的青皮。他们虽然混账,但其实在坊间还是颇有些话语权的。只要让他们将太上皇驾崩之事,描述成大行皇帝在龙虎山天师的辅助下,回归上天,再造一些吸引耳目功德圆满的神话传说来,那么那些包藏祸心之人的谣言,就一定传不开。 相比于无端的阴谋诡计,这类鬼神志异才更吸引百姓。况且,天子,本就是昊天上帝之子,如今造福苍生,大功告成,飞升回天,原是正经的道理。那些谣言,才上不得台面。” “怎么上不得台面?” 隆安帝面色不见喜怒,淡淡问道。 贾蔷皱眉道:“皇上,这不明摆着么?皇上都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交给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去审,如此磊落,那些人不是造谣生事,又是甚么?” 隆安帝闻言,竟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面上不无惊疑和震怒的喃喃自语了句:“这里面,其实还是有问题的。太上皇怎会连赤符和紫朱都认不出……” “皇上!” 尹后精致无暇的俏脸微微色变,似有些不安的提醒了隆安帝一声。 隆安帝也是熬狠了,有些失神,再加上对贾蔷不似对那些大臣那般有防备心,因此,一时失言。 却不想就听到贾蔷理所当然道:“既然连陛下也觉得有问题,那让刑部他们去查就是了。”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甚么?” 尹后呵斥了句后,正要同隆安帝说些甚么,却见殿外黄门进来,通传道:“皇上、娘娘,四位皇子来了。” 隆安帝闻言,面色一沉,道了声:“传。” 内侍退下,未几,就见大皇子宝郡王李景、三皇子恪怀郡王李晓、四皇子恪荣郡王李时和五皇子恪和郡王李暄依次进殿,跪下行礼问安。 看了看四人,贾蔷不得不承认,朝野上下内外皆以为隆安五子,小五最废是有道理的。 可几个哥哥并列在一起,李暄的气场真的被秒成渣渣了。 在御前,居然还敢悄悄对他挤眉弄眼了番,要知道他皇祖父刚死…… 隆安帝心里也骂了声小畜生,只是眼下实没心思拾掇李暄,他问李景三人道:“太后怎么样了?” 隆安帝自忖没甚么牌面了,田太后更是连尹后的面子也不怎么给了,尹后便出主意,让几个皇孙前去相劝。 可惜眼下看起来,效果似乎并不怎样好。 李景当着隆安帝的面,亦是不苟言笑的模样,道:“回父皇的话,太后娘娘依旧不愿进水米,也一言不发,似不认得我们。” 隆安帝闻言眉头紧紧皱起,脸色愈发难看。 昨夜太后非要给他跪下磕头,让他惊怒之下,清洗了整个九华宫,更直接生殉了太后身边的昭容、彩嫔。 可太后对付他也有办法,水米不进,一言不发。 果真生生饿死了太后,国丧大礼上也缺少太后,隆安帝不觉得他这个皇帝还能做下去。 更何况,那终究是他亲娘!! 隆安帝心中绞痛之时,李景却皱起眉头,模样看起来倒和隆安帝有六分像,他偏过头,看了看垂着眼帘装透明人的贾蔷一眼,不解此时此地,一个外臣为何会在这里。 就听四皇子恪荣郡王李时对隆安帝举荐道:“父皇,何不请国舅田傅进宫相劝?他为太后亲弟,素得太后亲近倚重……” 太后孙子一大堆,根本不稀罕,可是弟弟却只有一个,素来重视。 隆安帝闻言,眼睛一亮,看着李时赞许的点点头,道:“你速去寻田傅进宫,劝说太后,将其中利害关系,与他说明白。” 李时忙应下,而后又对尹后笑道:“父皇和母后劳累一天一宿未曾合眼了,是不是歇息一会儿?今儿还有许多事要操劳,父皇和母后,务必保证身子骨啊!” 尹后赞许的看着李时,道:“四皇儿愈发懂事,也有心了!”又对隆安帝道:“皇上,孩子们担心您龙体呢,如今四皇儿愈发能为,有勇有谋,已经可以为皇上分忧许多。大皇儿和三皇儿亦都是好的,总比五儿、贾蔷这样的惫赖小子强。要不,您还是歇一歇罢。许多事,且先让他们代劳?” 隆安帝闻言,目光深不可测的在李时面上凝了凝,不过又想到先前李时护着李暄的样子,面色和缓稍许,摆摆手道:“都先下去罢,朕自有分寸。” 四位皇子和贾蔷一起行礼告辞,出了养心殿,面色清冷不苟言笑的李景最先离去,前往兵部。 李晓与李时、李暄点了点头后,亦是转身离去,前往工部。 李时倒是面带微笑,目光温润,令人如沐春风般,看着贾蔷问道:“良臣今日可是有事禀奏皇上?怎这早晚就被喊来?” 贾蔷还未答话,李暄就嘎嘎一笑,道:“四哥,你没听母后说,这小子和我一样,在父皇母后眼里都是惫赖不成器的。我先前才得了信儿,四哥你知道前儿他干吗去了?他压根儿就不在京里,带了一群贾家女眷,还有他的那些房里人,跑出汤山洗温汤去了!嘎嘎,贾蔷,挨骂了罢?” 贾蔷狐疑的看向李暄问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李暄愈发得意,眉飞色舞笑道:“好你个贾蔷,你在汤山弄了那么大一片桃园,还圈了温汤,你竟不告诉我?等忙完这一阵,我也非去那边弄块地,也弄些温汤来。贾蔷,你那里还有甚么好顽的?” 贾蔷嘿的一笑,倒也没瞒他,压低声音笑道:“钓鱼啊!王爷没钓过鱼罢,好顽着呢!还能撵兔子,王爷府上,可有好狗没有?” 等二人胡扯一会儿后,再抬头,李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贾蔷眼睛微微眯了眯,却没多说甚么,转过头对李暄提醒道:“王爷想在我庄子旁边买山头?恐怕迟了,周围能买的山头都被我买完了。” 李暄倒吸一口凉气,怒道:“你还有没有人性?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匀我两块地,本王就不和你计较了。”见贾蔷不为所动后,又瞪了贾蔷一眼,李暄坏笑一声道:“不给?嘿,等我亲自去那边看看,若是便宜,我准备在那一块给父皇、母后修一处行宫,到时候,我看你还得不得逍遥自在!” 贾蔷闻言面色一变,还想说甚么,可李暄却好似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负手扬长而去。 贾蔷气笑了声,道:“果真如此,我谢你!天子行宫设在那,王公大臣少不了往那边扎堆,到时候光卖地,我都能发一笔!”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遗憾。 桃园那处出城的中转站,怕是真不能再用了。 定了定心神,贾蔷往西华门行去。 昨儿答应了贾母、王夫人,要领宝玉去兵马司衙门歇歇。 却不想,还未至西华门,就遥遥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喧闹惨叫声。 那小公鸭子嗓子发出的惨叫声,隐隐有些耳熟…… 第0493章 天理难容 西华门外,虽是国丧期间,无人敢乱来。 但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扭打在一起…… 或者说,单方面被殴打,就算不得甚么大罪过了。 贾蔷出来时,就看到西华门外不远处,贾环正被一个比似乎他还要矮一些但胖许多的半大男孩骑在身上,打的吱哇鬼叫。 一旁处,宝玉正满面难看的叹息。 而在他对面,则是一个和宝玉年岁相仿的年轻人,竟是在和宝玉说笑着,看起来,倒像是认识的朋友。 周围一圈,贾环的舅舅赵国基急的甚么似的,可碍于动手者的身份,不敢上前。 李贵虽也想劝,可身份太低,也没开口的余地。 倒是鼻青脸肿鼻血直流的贾环,眼神很好,远远看到贾蔷过来,“嗷”的一声尖叫,拼命将压在他身上的矮胖墩推翻,大哭的朝贾蔷跑来。 “救命啊!” “蔷哥儿,蔷爷爷,快救命啊!” 贾环满脸惨像,衣襟都被鼻血和嘴角流血弄湿了,一边往贾蔷这边跑来,一边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去,待看到身后是面容兴奋狰狞追打上来的半大孩子,魂儿都要飞了,愈发声音凄厉的逃向贾蔷。 后面旁人则罢,宝玉却急的招呼起来:“蔷哥儿,且莫动手!” 然而为时已晚,贾蔷看到贾环后面追来的孩子,举起沾着血的拳头,朝贾环小脑瓜上砸去,一步上前,一脚踹其腹部。 那半大胖墩“哎哟”了声,倒飞出去。 这一下,却似乎捅了马蜂窝。 原先正和宝玉说话的年轻人,见半大胖小子挨打,登时变了面色,带着身后四五个长随立刻赶了过来。 贾蔷见之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尽管商卓等亲卫还在东华门,不过就眼前这几个,还不是他的对手。 “好大的胆!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小孩子动手,你也有脸插手?” 与宝玉差不多大年轻人冲过来简直想要动手,若非已经清楚了贾蔷的身份,他必是要带人围殴的。 宝玉也急急赶来,跺脚抱怨道:“哎呀,误会了,蔷哥儿,你怎么能随便动手?” 贾蔷目光清冷的看着宝玉,直到他面色不自然的低下头,方轻声淡漠道:“宝玉,不管你多不喜欢贾环,你都是他的亲哥哥。我不强求你们手足之间精诚亲爱,但是,永远不要再联合外人,对付家族里的任何人,永远不要。” 说罢,他又看着大哭不已的贾环,道:“不要哭了,死不了。今天我动手,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当着我的面还敢放肆,并不是帮你。他和你年岁相仿,这个仇,只能你自己去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还要不要去族学?如果不去,往后你被打的时候,不会少的。” 贾环闻言,抽噎道:“去,下年一定去。” 贾蔷点了点头,目光森冷的看着还满脸愤慨的年轻人,问道:“你是哪一家的?” 这少年咬牙道:“我是北静王弟,水泽!你打的,是我三弟水淦!大哥最是疼爱他,太妃也最爱这个小的,你……” 贾蔷皱眉喝断道:“北静王府,就能把人打成这样?” 不等水泽答话,宝玉就跺脚道:“是环哥儿先骂的人家……原是两个人顽的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就骂了起来,又闹着要较量比武。” 贾蔷闻言,转头看向身后的贾环,贾环一脸鼻涕眼泪血快结痂了,他抽了抽鼻子,道:“这球攮的说北王府比贾家强多了,贾家又脏又臭,还骂你就会拍马屁溜沟子,比他大哥北静王差一百倍,只配给他大哥添脚指头。” 此言一出,宝玉和水泽都不自在起来…… 不过那小胖子水淦却起了身,到底是半大孩子,贾蔷出手有数,打退了却未伤人,他听闻贾环之言,气的面色涨红激动道:“是你这球攮的下流种子先哄我喊你大爷的,还说贾家现在比我北王府强十倍,说连你的侄娃儿都比我大哥强,翘翘脚丫子,我大哥就得跪下喊爷爷!” 宝玉又气愤又羞愧,冲贾蔷叫道:“可听见了?到底是谁的不是?” 又抱怨道:“原是不叫他一起来的,老爷非让他来。” 贾蔷皱眉道:“小孩子家骂脏话,谁还能当真?果真打起来了,打输了就打输了,练好能为自己打回来就是,我也不会生气。可都打成这样了,你还在一旁看戏,非得打死了才算完? 今日事就此作罢,小孩子的事我不计较了,北王府哪个若是不服,只管来寻我……看甚么,你要是想过两招,本侯现在就成全你。” 水泽冷哼一声,他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打打杀杀? 虽气个半死,也只能算了。 贾蔷也不理会,对宝玉、贾环道:“跟我走罢。” 二人垂头丧气的跟上,李贵、赵国基等长随也纷纷跟上。 至东华门,汇合了商卓等人,一并前往了东城兵马司衙门。 …… 武英殿,军机处。 罗荣皱起眉头看着刑部尚书祝苍、大理寺卿宋昼、都察院左都御史赵东山三人道:“上上下下都审问罢了,果真没有问题?” 祝苍今年年过七旬,是一位刑部老人,摇头道:“罗相,从太上皇丹房到内务府颜料库,老夫都亲自带了刑部最精干的人手细查了遍,刑部查完大理寺查,都察院也查了遍,实在看不出有甚么破绽。至于涉案的一百二十八人,全部分开反复审问了一宿,得到的案卷几无差别。他们不可能串供的,即使串供,这么多人,也必有破绽出来。但就目前来看,此案简单明了,实在寻不出甚么问题。就连龙虎山张元隆,也都问了几遍。” 罗荣还想再问甚么,荆朝云却摆手拦住,而后对祝苍等人微笑道:“原也只是走个过场,给外面那些满心阴谋心思的小人一个交代罢。三位大人去忙罢,三日之后结案,公布天下就是。” 祝苍、宋昼、赵东山三日退下后,何振不解的看向荆朝云,道:“元辅,你我都应知道,太上皇驾崩,绝没那样简单,为何……” 罗荣也皱眉道:“没有一丝破绽,原就有问题。一百二十八人里,果真就没一个糊涂的想差的?” 荆朝云叹息一声道:“罗相,何相,老夫也知道,太上皇这等自幼年起,便在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的圣天子,是不会因为弄错两味药就驾崩的。可老夫相信,这一次,也绝不是如你们想的那人所为。道理很简单,他们并未准备妥当。且太上皇,也一直在稳稳的放权于他,想让皇权在以后三五年内平稳交接。实在没必要,干下这等泼天大事。况且,任谁,也要思虑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后果!” 听闻荆朝云之言,罗荣、何振都变了面色,若是此事非最大的受益者所为,那岂非更可怕? 荆朝云摆手道:“此事,皇上也不会放过,必会细细详查,否则岂能心安?但短期内,未必能查出甚么。幕后之人并未留下多少蛛丝马迹,又事涉宫廷,还有内务府。内务府里,又事涉多家王府。总之,是一团乱麻。眼下,国丧要紧,其他的,咱们也无能为力。” 罗荣有些不甘心道:“荆相,莫不是将那番话当了真?” 虽未明言,荆朝云也知道罗荣说的是甚么。 隆安帝说荆朝云乃名臣,朝廷绝不会动,否则就是自毁城墙云云。 荆朝云信么?毕竟是当着宗室诸王和文武大臣的面说的。 他并不全信,也自不会全不信。 但这已经够了…… 看着罗荣、何振不甘的眼神,荆朝云淡淡道:“文孝,敏宽,你们可知,昨儿夜里,有人串联上书,甚至鼓动国子监数百监生,准备上书朝廷,为太上皇鸣不平,结果,今日鸾台却没收到这样的奏折,是因何故?” 也不给罗荣、何振相问的空闲,荆朝云就又说道:“因为鼓噪此事的官员,此时正在牢里,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有甚么好下场!天子大义,早在六年前已经定下来了。如今太上皇驾崩,眼前这点风波,又怎么可能动摇得了国本?文孝、敏宽,心不要乱,心乱必出大事。” 罗荣、何振闻言,悚然而惊,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他们先前的想法多么荒谬。 有天子大义在,有坐稳六年天子位的根基底蕴在,隆安帝在太上皇驾崩的第一天,就展现出了他的强势。 整个皇城御林军二万大军,也效忠于他。 就凭小小一个流言,又怎么可能真的击垮他…… 不过,二人又觉得,荆朝云话里,似乎别有一层意思。 这一次的风波,的确击不垮在暗中筹备多年的隆安帝。 但似乎,还有下一次,更大更狠的? …… 东城兵马司衙门。 贾蔷回来时,衙门内已经没多少人在了。 大多数的丁勇、帮闲都出去执勤,务必保证京城中没有动乱。 让人去请了一个郎中来给贾环拾掇拾掇脸上的伤后,贾蔷就让商卓寻来李婧。 二人进了兵马司衙门后院的一间卧房内,贾蔷将他对于此次兵马司招兵买马大举扩张,以及对整个都中来一次大清扫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拿着扫帚清扫…… 国丧期间,除了兵马司衙门外,谁敢作乱,兵马司衙门就可以彻底镇压剿灭,连兵部都不用上报。 不趁着这个数十年难遇一回的机会,将地下势力从东城拓展到其他四城,简直天理难容! 李婧这个当初在太平街,维持一个苟延残喘金沙帮的少帮主,眼下即将能够掌握的势力,足以让她在江湖中称王! 等大概谈完正事,贾蔷格外想当一回江湖女王背后的男人,李婧便只能依了他,让他在其身后,驰骋江湖…… …… 第0494章 龙潭虎穴 “果真要大清扫?!” 兴云作雨罢,李婧面色愈发娇艳,杏眸看着贾蔷,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她开始以为只是要打这个幌子…… 贾蔷却点点头,将关于时疫的设想说出来,愈发让李婧古怪。 旁人或许认为贾蔷身为林如海的弟子,当有此忧国忧民之心,但李婧作为枕边人和执掌最见不得光的核心力量的心腹,自认还是有些了解贾蔷的。 贾蔷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但在眼下这个档口,他会干这等劳民伤财的大善事? 被李婧看的有些不自在,贾蔷掐了掐她水灵灵的脸蛋,笑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扩军过程中,看看哪些是可用之人,哪些是平庸之辈,哪些又是偷奸耍滑不可用之人。去将高隆、胡夏、乔北、王遂四个副指挥寻来,正好一并讲了。” 李婧闻言恍然,出门到前面叫人。 未几而归,高隆四人前来,贾蔷没有废话,将大清扫说了遍,最后道:“副指挥、吏目带头做事,副指挥偷奸耍滑者,降为吏目,仍无长进的,贬为丁勇。寻常丁勇有偷奸耍滑的,废黜成为帮闲……” “那要是帮闲还不长进,是不是就赶出兵马司了?” 胡夏笑问道。 贾蔷冷笑一声,道:“想得美!平日里吃公粮养兵千日,如今要用了,脱下那身皮走人就了账了?帮闲不用心做事者,第一次打十棍,第二次打二十,第三次打四十!你们也都一样,丢了我的脸,自有好果子吃!” 胡夏、乔北、王遂三人连忙笑言不敢。 贾蔷又道:“敢不敢另说,高副指挥成立的督查队,会查实记录。再有就是,不能只罚,还要赏。将东城划分出七大片区,每片区再划分出八个小片区,进行比赛。每个小片区做的最好的,升吏目。七大片区里,就会诞生五十六个吏目。每八个小片区再进行比赛,做的最好的片区吏目,直接升副指挥。如此,也就将多出七大副指挥。这七大副指挥,再加上你们三个副指挥,一共十个副指挥里,看谁麾下的片区做的最快,最好,再从中选出两大副都指挥。高隆自动升副都指挥,我不在时,代我行都指挥大权。” 在三人颇为羡慕的目光下,高隆虽也激动,却还是沉稳的应了声:“是!” 贾蔷还是盯着胡夏三人,道:“我提醒你们一声,这一次扩张,将会有许多开国将门子弟进来,同你们一并竞争。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在这个衙门内,他们不会因为身份比你们高贵,就额外受到提拔。但是,他们若是凭借自身的能为,做的比你们出众,到时候你们也别说这些人只靠家世。高大哥……” 高隆沉声一应:“在。” 贾蔷道:“过几日,镇国公府牛继宗之子牛城,理国公府柳芳之子柳珰、襄阳侯府戚建辉之子戚琥、安定侯府胡深之子胡宁等十二家公候子弟会来报道,你不要去管他们甚么来头,总之来头没有我大。他们初来,寸功未立,所以你对他们的要求只能更严!有不服的,军法从事,没有他们多嘴的余地。在军中,唯军法最重,这个道理你一定要记下。” 见贾蔷这个态度,胡夏等人也放下心来。 贾蔷又道:“具体的细节,你们自己商议,我不参与,回头议定好了,给我过目即可。只是我再多说一点,五城兵马司里,唯有东城兵马司扩充至两千兵卒,其他四城照旧。所以,以后东城兵马司会常往其他四城,支援他们行动。这里面的分量,你们自己思量。” 都是聪明人,一听这言外之音,纷纷眼睛明亮起来。 不过胡夏高兴罢,又有些作难,道:“侯爷,这丁勇好办,可两千正兵,至少要八千帮闲,咱们从哪寻这么多帮闲去?” 贾蔷笑了笑,道:“这怕甚么,神京城里别的不多,只那些青皮、恶霸、帮派、赌坊数不胜数。这一个月内,神京城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么披上兵马司的衣裳,归顺兵马司替朝廷办事。要么,兵马司的大牢里住着过年,你还怕没人手?记住,咱们是办皇差的,只要忠于王事,便无所顾忌!” 此言一出,连高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亦心情激荡。 看来这太上皇一死,反而能放开手脚了! 一行人正畅所欲言,忽地听门外亲兵通传道:“侯爷,外面来了一座王驾,说是北静王府,要见侯爷。” 贾蔷闻言,眉尖一挑,站起身来,对李婧、高隆等人笑道:“得,人家打上门来了。这贾家子弟,真是……” 说罢,摇着头出去了。 李婧、高隆、胡夏等人闻言,知道内中必有缘由,纷纷跟上前去。 …… 兵马司,衙堂。 贾蔷带人自后堂进来时,就见一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王爷,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皆是素服,站在那里白白净净,一派风流。 他身旁,水泽和水淦二人一左一右站着,面色都不大好看。 贾蔷身边带着宝玉、贾环二人,莫说李婧,便是高隆也未进来。 不过,商卓在堂上。 看到贾蔷进来,水溶眼睛一亮,微笑颔首道:“久闻世兄大名,便是宫中皇上跟前,也听了几回,你我二家又素来交好,祖上几辈子的交情,与旁家更不同。早就想与世兄见面,好生聊聊,不想竟拖至今日。上回世兄封侯大宴,可惜小王未曾得闲,只嘱托了王妃亲至。今日总算得偿所愿,见一见世兄芝兰玉树的人品。” 贾蔷上前,先见了一礼,后亦是微笑道:“王爷这话,该不是在讽刺我罢?” 说着,不等水溶回话,就招呼鼻青脸肿的贾环过来,道:“被打了,流血受伤了,不代表你就是在理的。今日你先自作聪明,捉弄人家。被识破后,又口出不逊之言,胡搅蛮缠。虽然,人家也骂了你,还揍了你,不过到底是你挑事在先。王爷寻上门来了,你自己说,要不要给人赔礼道恼?” 贾环见连北静王都寻上门来了,原想着贾蔷非得把他打个半死给人交代不可,没想到只要赔礼道恼! 这容易啊! 贾环连个磕绊都没打,上前跪倒就磕头,可怜巴巴地哭道:“是我的不是,都是我错了!” “……” 贾蔷见状抽了抽嘴角,他把话说的这样清楚了,人家也骂了贾环还打了他,言下之意,贾环只要为他的嘴欠赔个不是就好。 谁知道,贾环赔不是的方式是这个…… 而看到贾蔷脸色有些难看,北静王水溶忙摆手道:“诶,世兄实不该如此!小王今日前来,原是带着愚弟前来赔不是的,绝无上门逼迫的道理。世兄如此做,实在令小王无地自容。” 贾蔷闻言,心中反倒生起好感来,难怪连隆安帝都喜欢这个异姓王,此人确实谦逊之极,且文雅知礼。 人家给体面,贾蔷自然不会倨傲,他微微躬身道:“王爷,下官所言,绝非故意给王爷难看。道理便是如此,下官从来都认为,弱者和公道,是两回事。今日贾环挑衅在先,挨打在后。不能说他挨了打,他就是对的。当然,王府三爷得理不饶人,打的有些太狠了。这也是下官拦下他的缘由……” 水溶闻言,对贾蔷为人也有了数,笑的愈发灿烂些,道:“世兄说的极是,虽出手有因,但水淦不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水泽年长,却意气用事,无尊长之气量……” 说着,回头看了眼。 可以看出,水泽和水淦极尊重水溶这个长兄,见水溶看来,忙上前。 原本只要鞠躬作揖赔个不是就是了,可看到贾环还跪在地上,两人心里恶心个半死,也只能跪下,磕头赔起不是来。 贾蔷忙道:“再没这个道理,快快请起!” 水溶却笑道:“世兄也让他们长个教训罢……都中素来风大,咱们这样的世交,理当相亲相爱才是。” 此言一出,贾蔷心里登时一震。 不动声色的看向水溶,见其目光莹润,气派儒雅,心里不由卧槽了声。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成了扮猪吃老虎的主了? 口中含笑应下,心中却飞速的回忆起此人在原著世界里出场的那几回,其实具体印象已经记不清了,但有一个有趣的事,贾蔷却一直未忘。 那就是琪官蒋玉涵赠送给宝玉的汗巾子,是北静王水溶相赠。 两人有甚么勾当,不问自知。 而琪官又是忠顺亲王李祐的心头好,片刻离不得…… 那北静王和忠顺王,又是甚么干系? 这晋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贾蔷不愿往深里多聊,当然,对于北静王流露出的善意,也并未拒绝。 只是一时也寻不到好借口,摆脱此人的热情。 别的且不多说,把兄弟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正当贾蔷心里渐渐不耐烦时,就见商卓引着一内侍进来,道:“侯爷,恪和郡王打发人来急着见你,有说要紧事。” 贾蔷认得此人,正是李暄身边的小太监,问道:“陆丰?你们王爷有甚么要紧事寻我?” 陆丰忙道:“侯爷,快随奴婢进宫去罢。有些话,奴婢也不好说。” 贾蔷却还是皱眉多问了句:“你们爷现在在哪?” 陆丰迟疑了下,方回道:“主子现在在九华宫。” 贾蔷:“……” 若论当今世上有哪个地方是他最不愿去的,便是这九华宫了。 那里哪里还是甚么好地方,分明就是龙潭虎穴! 第0495章 不知死活 神京城西三十里,桃园。 对于寻常农家女孩来说,农庄意味着日以继夜的繁重劳动。 或许晨起的朝阳和落日的晚霞很美,可对她们来说,却已是司空见惯,或是早因身心的疲劳,而忘记去欣赏。 但是对于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住的虽富贵却只能走动在方寸之地的大家闺秀来说,田园生活,美的如同诗意。 晨起半坡上的旭日东升之美,傍晚时西边广阔无垠的天空火烧云之壮丽,夜幕时如洗过的星空上,浩瀚望不到尽头的星海…… 都是拘束在深宅大院里的她们,极少见过的。 农家菜虽显粗糙,亦别有一番滋味。 疯顽一天后,洗过温汤,吃过农家菜,诸姊妹丫头们围坐在篝火边,仰望着星空,简直心满意足。 原本应该在此时享受静谧的夜,只是有湘云的地方,又怎么可能静谧的下来? “早上起迟了,错过了花露,明儿早上一定起来,起不来再不是人!” “你们猜我今儿在鱼塘看到了甚么?好大一条鱼,了不得了,我瞧着还是几个色的,很好看,可惜它太机灵,不吃我鱼竿上的饵,唉,明儿我再去瞧瞧。” “还有一个好顽的,你们猜二丫家的鹅和狗哪个厉害?老天爷,我今儿才见着了,原来鹅那样厉害,能追撵着狗儿跑。幸好我跑的更快些,二丫来救了我,不然今儿可惨了。” “山坡那边有个兔子洞,二丫说别看着兔子好看,可是她却不喜欢,还可恨的很,到处爱打洞,还有一个好顽的,她说兔子粑粑好臭的,咯咯咯!” “还有一个地方,有刺猬,明儿我再去寻摸寻摸,看能不能捉个小刺猬回来给你们顽!” 湘云嘴里虽然闲不住,咕哝咕哝的说不完,其实手上并没闲着,拿着针线做着女红,其实眼睛也没看别个。 好在大家对她也习惯了,有的听着笑笑,有的已经自动过滤了她的声音…… 素来霸道,但在这群女儿姑娘里不怎么说话的尤三姐,望着星空怔怔出神了半晌后,轻声道了句:“若是能长长久久的住在这,那就好了,与世无争,清清白白。” 此言一出,她身旁的尤二姐最先变了面色,眼中难掩凄然。 尤氏心里恼这三妹妹说话不过脑子,皱眉道:“想的容易!你看看李婶、二丫她们,哪个有这样的想法?你只觉得自己难,和外面的娘们比比看,若是能换,她们上赶着过你这样的日子。” 一旁凤姐儿讥笑了声,道:“大嫂子这话在理,咱们在这,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用劳作,只是享福受用,自然有闲功夫自在。果真变成泥腿子,靠种地为生,呵呵,别说一辈子,半个月也难熬。” 尤三姐柳眉倒竖,心中恼怒,不过到底记着本分,只哼了声。 不过,凤姐儿居然不见恼。 尤氏正同她赔不是,说这个妹子性子最粗糙,也不怎么知礼,凤姐儿却笑道:“这样也好,心里有甚么不乐意的,爽利的说出来,骂一场吵一架,也就完事了。果真换了那心里藏着奸的,面上笑呵呵,亲的甚么似的,转过头去背地里再放冷箭,那才叫人瞧不起……” “噗嗤!” 凤姐儿说完,却听一旁宝钗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姐儿不知怎地就心虚起来,吊梢眼侧过来,觑着宝钗道:“宝丫头,你笑甚么?” 宝钗不答,反倒转头问不远处的黛玉,笑道:“妹妹可知我在笑甚么?” 黛玉正望着篝火出神,听问后,笑呵呵道:“我原不懂这些,唯有你和二嫂子这样高深莫测的人,才明白你们在笑甚么。” “好你个林妹妹,今儿再不能放过你!” 宝钗闻言大为羞怒,将手中的锦帕放在竹杌子上,起身要去拾掇这位阴阳神功大成的大阴阳师。 黛玉忙求饶笑道:“好姐姐,我原不是那个意思!” 宝钗横眸道:“那你又是哪个意思?” 黛玉吃吃笑道:“就是我不懂的那个意思呀!” 探春、湘云等人大笑,迎春有些迷茫,她是真不大懂…… 顽闹一场罢,探春忽然问道:“这样的日子过的实在有趣,林姐姐你们可有诗没有?” 黛玉闻言眼睛一亮,不过没等她开口,一旁凤姐儿就不喜欢了,道:“连我都听说过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不是一回事,如今在这泥腿子的地儿,再谈甚么诗啊词啊的,岂不待错了地儿?酸得很,不来这个不来这个!” 探春气笑道:“二嫂子果真是不学无术,竟不闻《村居》名作?” 凤姐儿哼哼气道:“甚么村居社居的,有甚么了不起?” 连惜春都知道《村居》,背道:“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众人赞过惜春后,又一起取笑起凤姐儿来,凤姐儿岿然不动,摇头道:“一点也不好听,还是酸。要我说,这村居再没我讲的笑话好听!” 黛玉、宝钗、湘云、探春等便纷纷起哄让她讲,凤姐儿却坏笑道:“果真要听?我可真说了?要不,还是等你们出阁后,再来寻我听罢……” 见她如此,姊妹们纷纷啐起来,却也不好意思再让这成过亲的过来人讲甚么笑话了。 她们虽然金贵,等闲污言秽语传不到耳中。 可也翻看过一些大人不让看的书,再者,多多少少会在无意间,听到嬷嬷媳妇们说的那些混账笑话。 私下里倒也罢了,可这么多姊妹,哪里敢听凤姐儿疯言疯语? 正当黛玉、宝钗等人要好生排揎排揎这过分的二嫂子,忽见一道身影从前面跑来。 一身花布衣裳,村里村气,可人生的却十分标致。 走近一看,众人都笑开了。 黛玉啐道:“香菱儿,你这傻丫头,从哪穿得这一身?” 香菱乌油头发梳成了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村里的粗布花衣裳,喜滋滋,美哉哉的往那一站,得意道:“二丫送我的!她和我是朋友呢!” 宝钗却叮嘱道:“庄子上的女孩子不容易,一年也落不了两身衣裳,不可白拿人家的。不过给人银子也不好,像是拿金银做交易。既然人家拿你当朋友,就不可伤了人家的心,你也还人家一身衣裳才是。也不必太好的,不然人家穿着也不自在。” 香菱跟了宝钗一二年,听了她的话,觉得在理,点头应下道:“我记得了姑娘,原也打算送她一身衣裳。” 黛玉不解道:“好端端,你穿这样的衣裳做甚么?家里也不好穿这个。”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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