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我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纵容。 答案已经写在脸上。 这些年,对领导的心思早已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不等他为难,我直接替他做了决定:“好,那就按游戏规则来!” 我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你今天下午到我办公室来办理交接。” “谢谢林姐!”于晓晓甜道。 陆今译显然很满意。 难得在公司对我露出温和的笑:“这样也好,你能轻松些!” 我例行公事地‘嗯’了一声。 淡定地走出会议室。 里面传来压低声音的议论: “陆总,林总监这么能干,真的舍得放了她?” “是啊,晓晓是机灵,但培养一个像林总监这样知根知底的得力助手,少说也得三年五载。” “......” 男人反驳的语气,温和又残忍:“我这是为公司好,晓晓年轻活泼,公司需要年轻人,正好调节气氛!”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是啊,我不年轻了。 陪他走过六年创业路,隐婚两年。 八载光阴,我早不是当年那个会为他一句情话就脸红的小姑娘。 只可惜熬干了青春,却熬成了他眼里最无趣的旧人。 为人属下,连一句“辛苦了”都换不来。 为人妻子,却连在公众场合戴婚戒的权利都没有。 我抬起手,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无名指。 仰头将涌上的湿意压回眼底。 回去路上,我恍惚间走错了方向。 等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医院门口。 冷白的灯光让我想起那个胃疼到蜷缩在急诊室长椅上的夜晚。 护士焦急地问:“家属还没到吗?” 我却只是呆呆地看着于晓晓刚发的朋友圈。 同一个医院不同科室。 照片是陆今译高大的背影。 配文是撒娇炫耀的语气: 而我的通话记录里,只有三个拨号未被接通的红色标记。 ...... 回过神来,只剩苦笑。 自始至终,我都不觉得“蒙眼选上司”是玩笑。 也不觉得于晓晓能一把抱住陆今译是巧合。 他们不过是借着玩笑的幌子,演一场心照不宣的暧昧游戏。 我在爸爸的病床前待了一会儿。 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十年前那场车祸让他一躺不醒,我捧着凝结他半生心血的专利,和陆今译他们几个白手起家。 “爸,现在公司估值翻了两百倍呢......” 我说着,突然哽住。 走出医院时,我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 回到家,机械地收拾自己的衣物。 恍惚间,指尖碰到衣柜深处的硬件。 拖出来一看,竟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礼盒。 掀开盒盖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 里面静静躺着那件我看中已久的婚纱。 缎面上缀着细碎的珍珠,纯洁无瑕。 我的手突然抖得厉害。 想起领证那天,我们站在民政局台阶上,他掸去我肩头的柳絮说: “等公司上市,一定给你补办婚礼。”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我在闺蜜婚礼上强忍的泪水,知道我会偷偷收藏婚礼杂志,知道我这个连戒指都不敢戴的妻子,究竟在期待什么。 我攥着裙摆哽咽,突然觉得还有希望。 他对于晓晓的特别关照,或许只是想让我退居二线,不用再陪他四处奔波应酬。 毕竟我们这年纪也是该考虑要孩子了。 这些年我兼着人事总监,还要做他的特别助理,常常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的确也不适合想别的。 我轻轻合上婚纱礼盒。 把行李箱里刚叠好的衣服又一件件挂回衣柜。 凌晨一点,陆今译回来了。 床的一边塌下去,他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压过来。 “今天的事你不要上纲上线。”他含混地说着,“我也是希望你能好好享清福。” 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软意,转身想要回抱他。 却在这时看见他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我一眼就看到他的壁纸不知何时换成了于晓晓的照片。 女人穿着那件婚纱,站在落地窗前巧笑嫣然。 “这小丫头又拿我的手机胡乱设置。”他语气无奈,却带着我熟悉的宠溺,“我明天好好说她。” 他自顾自地将壁纸换回纯色背景。 以为这就是忠诚的丈夫该有的‘态度’。 却不知道我盯着屏幕上那件婚纱失了神。 原来那并不是给我的惊喜,是他为别人准备的礼物...... 我的心顿时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疼得连呼吸都在发抖。 第二天上班时,我的状态很差。 镜子里的人眼眶通红,连粉底都盖不住憔悴。 下午,陆今译一回公司便黑着脸走进我的办公室,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桌上。 “你有没有好好做交接?”他眉头紧锁,“连最基本的报表都没做好!” “今早的演示会出这么大纰漏?”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王总当场就......” “因为她把数据顺序全弄反了。”我打断他,“我发给她的正确版本,就在昨天下午的邮件里。” 陆今译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你现在是觉得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作为交接负责人,你有义务确保关键材料的准确性。” 我攥紧了手中的钢笔。 这么重要的项目我从来就没打算交给新人去办。 是他坚持要让于晓晓负责核心模块。 如今出了纰漏,却要我当那个背锅侠。 似乎每一次只要涉及于晓晓,所有的规则和标准都会变得弹性十足。 “这个月减薪一半,明天给我最新的报表。” 他冷酷地甩下这句话。 直到听见关门声,我才敢让眼泪砸在那份被退回的报表上。 第二天晨会上,投影仪亮出我熬夜到三点做的报表。 署名却是于晓晓。 熟悉的排版格式和数据模型,每一处都烙着我的工作习惯。 陆今译在总结时特别表扬:“晓晓这份报表做得很好,体现了我们公司的高标准。” 我低头抿了口咖啡,突然尝不出苦味。 原来最痛的不是职位被取代。 而在同一个公司里,他对我公事公办,却对别人明目张胆地偏爱。 晨会结束后,我回到办公室。 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取出来。 其实,在于晓晓转正那日“选中”陆今译时,我就已经写好了。 那时我只是有些逃避心理,觉得自己有股份,可以不用这么拼。 可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推开陆今译办公室的门时,于晓晓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来。 “陆总,这个数据我真的搞不懂嘛~”她俯身在陆今译的办公桌前。 不是普通同事该有的距离。 想起以前我被各种‘避嫌’的场面,我只觉得好笑。 正想退出去。 “林总监?”于晓晓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慌乱地站直身体,“您别误会,我只是在请教陆总问题......” “有事?”陆今译收起宠溺的笑意,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 我刚要开口,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老陆!好消息!”王毅兴冲冲地闯进来,“上市计划批下来了!” 看到我,他热情道:“正好林瑾也在,咱们几个创始人得好好庆祝一下!” “就定这周六,必须都带家属来啊!” 我下意识看向陆今译。 他正低头整理文件,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我......”辞职信在手中变得千斤重。 这家公司就像我的孩子。 从五个人挤在车库吃泡面,到现在即将上市。 我做不到在它最重要的时刻离开,也不想扫大伙的兴。 “好。”我把信封悄悄塞回口袋,“我会准时参加。” 煎熬地等到周六。 O兔s兔|故f!#事Q屋B提W取`本Z 第1章 家祭前一晚,我被人剃光了头发。 光秃秃的脑袋和胸前的丰盈更是刻满了洗不掉的污言秽语。 只因白月光不满我占了谢太太的位置,要好好教我规矩。 锋利的钢针在我身上扎出密密麻麻的针孔。 我昏死无数次,又被冰水泼醒。 容七七掐着我的下巴,笑得阴狠: 好儿媳,你信不信,就算我剥了你的皮,他也不会说我半句。 不过是卖到谢家的一条狗罢了,还真拿自己当人! 即便嗓子喊出了血,那些保镖的手也没有松却半分。 等谢阑深赶到时,也只轻描淡写一句。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纹身洗不掉就植皮,没什么大不了。 我睁着泪眼望他:你不为我做主? 做主?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我还没怪你惹她动怒!记住!在谢家,小妈大过天! 我颤抖地闭上眼。 谢阑深,那便让你的天陪你一辈子。 …… 或许是见我哭得太凄凉。 谢阑深的目光掠过我雪亮的头顶,终是有了波动。 像是愧疚,又似不忍。 好了,别哭了,回头我和她好好说。 我愣住:说什么? 让她大人有大量别和你一般计较,毕竟气大伤身。 他冷硬的音色忽地添了几分缱绻。 齿缝间溢出克制不住的温柔。 我咬住唇,气得浑身颤抖。 心中的痛混着身上的疼,几乎将我扯碎。 眼泪越流越凶。 落在我身上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似的,他猛地收回。 半晌,叹了一声,递过来一件礼盒。 过两天你生日,给你的。 黑丝绒布上嵌着两颗钻石。 米粒般大小。 容七七的朋友圈曾经晒过更大更闪的。 这是当时的赠品。 而我的生日,早半年前就过了。 那一晚,谢阑深正陪着他小妈在酒庄彻夜品酒。 见我愣愣杵着,没有伸手。 谢阑深面上升起一股不耐。 我已经示好了,你还要怎样? 片刻后,他像确定什么似的,讥笑出声: 行吧,别演了,你不就是想趁机要个孩子?我答应就是。 五天后,我给你一个孩子! 望着他那张居高临下带着蔑视的脸。 我突然笑出声。 笑着笑着,满脸的泪全落进嘴里,又苦又涩。 我一把打翻他手中的礼盒,指着门口颤声低吼。 你走! 我不想看见你! 瞬间,谢阑深的眸中像覆了霜雪。 他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门摔得哐当响。 我无力摔坐在床上,捂脸痛哭。 绝望中,我拨通师傅的电话。 师傅,情爱太苦,我愿意回去继承你的衣钵,再也不嫁人! 02 师傅幽幽一叹:想好了?当年你父母将你寄养在寺庙二十多年不闻不问,突然接你回家联姻,我就觉得不妥。 但你对谢阑深情根深种,我只能在佛前为你祈福,没想到…… 我抹去脸上的泪,压下喉间的哽咽,低声道: 我想好了。 那便回寺吧。 挂断电话,我在手机上订机票。 最快飞往临春小镇的航班,也是五天后。 只能等五日后再走。 次日,谢家祖祀开始,大厅里人山人海。 第2章 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我头顶的帽子上。 带着鄙夷,轻慢和讥讽。 我爸妈几步上前,眉宇间压着怒气: 今天什么日子,你怎么能戴个帽子,没家教,还不快脱下! 我来不及解释,帽子被人一把揭了去。 全场倒抽一口凉气。 鸦雀无声。 容七七轻笑一声从角落走出,貌似大度的开口: 儿媳,快把帽子带上,别让你头顶那些贱人浪货的字眼,污了人的眼! 说完,她俯身捡起帽子,亲自戴在我头上。 脸上带着笑,脚下却猛力辗我脚趾。 我痛得面色惨白,伸手一推:少恶心!你剃了我头发,在我身上刻脏字,不就是想让我今天出丑! 她惊叫一声,跌得连打几个滚。 转瞬便被人搂进怀里。 谢阑深目色幽深,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 周晚遇!道歉! 凭什么让我道歉!我低吼出声,眼眶涨得生疼。 他眯了眯眼,朝保镖看了一眼。 那人急步上前,狠踹我一脚。 我腿心一软,径直跪下,那人按着我头皮大力往地上掼。 一下…… 两下…… 数不清多少下,头顶传来一道冷声:还不道歉? 隔着血雾一片,我与谢阑深直直对视。 他像是被我眼底的倔强刺伤,眼神微微一缩,这时容七七闷哼一声。 算了,她屡次冲撞想必也是无心,别计较了吧…… 她嘴上说着不计较。 眼底却又含着委屈的泪,楚楚可怜。 原本还带犹豫的谢阑深又硬了面色。 如果你再不开口,便扒光衣物,让众人见见你身上的纹身…… 03 我惊愕地瞪着他,细细丈量他眉眼间的尺寸。 人是那个人,为何几年不见。 变了那么多。 我……说! 话一出,憋在眼眶打转的泪扑簌簌直落。 我重重俯身磕头。 对不起小妈,我错了!再不敢犯! 一字一句,宛如锥心之剑。 刺得我喉间血气弥漫。 众人眼皮底下,容七七不好做得太过,当即说起了场面话。 谢阑深不放心,到底将人抱去了医务室。 这时有人在场内调侃:周家的,你女儿被谢阑深母子这么磋磨,你们也不出口? 头顶传来母亲熟悉的嘲讽声。 肯定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才被人当众凌辱!呸!真是晦气! 我还没起身,便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 孽女,男人都抓不住,要你何用!老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一下像是用全了力。 我跌了出去,撞倒了酒塔。 酒液混着玻璃渣齐齐朝我砸来,渗进我未愈合的伤口中。 啊—— 我痛得灵魂出窍,惊叫出声。 可父亲只站在不远处,冷厉的眼仿若淬了毒。 这么没用!怎么不砸死你! 我倒在地上,任血泪肆意流淌,笑得凄惨。 要不……你们……杀了我?换个人卖进周家? 你! 父亲气得眼珠子突出,良久,恶狠狠啐了我一口,带着母亲拂袖离开。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声音却是出奇的大。 周晚遇真可怜,先是被周家人以八字不好送到庙里去晦气,后又被送进谢家…… 第3章 可不是,容七七没嫁进谢家前就和谢阑深是一对,哪容得了别人嫁给他,这谢太太命苦噢! 眼皮沉重,我彻底闭上了眼。 梦中又现出谢阑深的脸。 他那年18岁,我16。 他因车祸失明,被谢家厌弃丢进临春镇的寺庙中。 或许是同病相怜。 我们日日相处。 一起坐在大树下听山鸟鸣叫…… 一起跪在蒲团上念晚课,他嘴里骂我蠢笨,却极认真地教我背古诗。 一年后,他摸遍我脸上每一寸,珍重许诺。 再见时,他便娶我。 八年后,周家企业面临倒闭,父母将我送进谢家。 没有仪式,没有证书。 我应约而来,他却和小妈不清不楚。 回忆太痛,我猛地惊醒。 谢阑深却罕见地坐在床前。 眼下印着不明显的青紫。 眸中浮起隐约的担忧: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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