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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但他们即便各有所长所短,却从未向旁人请教过功课,这还是第一次。 反正是宋玄机自己提出来要在《九州史》上助他一臂之力的,他不问白不问。 “拿出《九州胜览》,翻至首页。”宋玄机垂眸停笔,道:“你要从此处重新开始学。” 贺兰熹默默低下了头。他真是深感耻辱,深感耻辱啊。 对贺兰熹而言,《九州史》就是一剂催眠的猛药,哪怕讲解人是身穿大红喜服的宋玄机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听着鬼王平生的事迹,贺兰熹的眼帘渐渐变得沉重,意识也随之混沌模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贺兰熹发现自己没有趴在桌子上,而是背靠着一根高大的柱子坐于地面。 幻境的木屋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稍显昏暗的密室。墙壁上挂着仿佛永远烧不尽的火把,地面的触感粗糙而冰冷,一股陈旧压抑的气息涌入鼻腔,贺兰熹下意识去寻找宋玄机的身影:“宋玄机?” 宋玄机的声音响起:“在。” 贺兰熹扶着柱子站起身,在密室的角落里看见了宋玄机。宋玄机手持火把,面朝墙壁而站,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 贺兰熹仗着宋玄机看不见,开心地朝对方小跑了几步:“幻境已破?” 宋玄机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一个“嗯”字。 如此看来,宋玄机的推断是正确的。浮绪仙君之所以在陵寝内设下浮生若梦之术,是为了判断来者是否有不轨之心。 浮绪仙君带着鬼王之角一同下葬,并非是想让鬼王之角和自己的尸首一样永远不见天日。或许他早就想到了未来的某日,有人会为了鬼王之角闯入他的陵寝。 浮绪仙君首先需要知道来者的实力能否驾驭鬼王邪物,更要确定此人不会与自己背道而驰,最后还要判断来者闯入陵寝的原因。 宋玄机突然拉他一同做功课,就是为了告诉浮绪仙君的亡魂,他们是太华宗正正经经的弟子,此行只为了调查道友忽然成亲的真相,别无他求。 贺兰熹相信单凭祝如霜一人也能完成浮绪仙君设下的三重考验,他之所以会被困在浮生若梦中三年,问题一定出在林澹身上。 是林澹,三年来始终无法得到浮绪仙君的认可,连累祝如霜陪他一起困在浮生若梦中,直到他和祝如霜在幻境中完婚的那一日。 也许是三年的时光终于让林澹对祝如霜动了真情,林澹褪去了心中不被浮绪仙君认可的邪念,才得以和祝如霜一起逃出幻境。 可如果祝林二人真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祝如霜又为何要瞒着林澹暗中指引他们来到这里探寻真相呢。 整件事疑点丛生,但贺兰熹隐约有种预感,他和宋玄机应该离真相不远了。 贺兰熹来到宋玄机身旁,火把映照着墙面,原来上面画了一连串古老的壁画,场面宏大,色彩繁多,人物栩栩如生,静静地讲述着两年前浮绪仙君与鬼王那一场惊天动地的万世之战。 浮绪仙君眉眼霁明,面沉如水,身着一身天青色道袍,持剑屹立于滚滚硝烟之中。那是和现在太善道院服一样的青色,仿若汪洋大海,无声地流入山川河流,恩泽万物。 贺兰熹认出了浮绪仙君手中之剑,名为。倒不是因为他对太善道院的历史很了解,而是因为浮绪仙君的本命剑一直流传至今,目前已是太善道院现任院长的佩剑。 站在浮绪仙君对面的则是传说中的鬼王。 一般这种记录陵寝主人生平的壁画,都会刻意丑化他们的对手,比如什么“面目可憎”,“其状如犬”,“白首赤足”云云。但太善道院最不屑的就是说谎,所以贺兰熹看到的是一个身材修长挺拔的青年,一袭玄衣,面容因壁画的褪色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清他头顶上断了一截的龙角。 一剑,犹照万古夜,这无疑是的杰作。而断下那一枚龙角,被浮绪仙君反手丢入鬼界,成为了他压制鬼界的利器。 贺兰熹不由睁大了眼睛:“这是……” 宋玄机接过他的话:“被浮绪仙君断下的鬼王之角,可招千鬼,号万魔,世人又称其为——”宋玄机话音停在此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贺兰熹一眼,意思是:你来说。 这一眼让贺兰熹想起了自己在《九州史》的课堂上被老师点名的恐惧,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 若他没记错,在幻境中的时候宋玄机就和他讲过这个问题。他当时明明已经记下来了,怎么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鬼王之角,鬼王的角,能叫什么名字呢? 脑子,他的脑子好痛。 贺兰熹强作镇定,试探答道:“天涯鬼角?” 宋玄机闻言,轻一闭眼,双肩似乎也微微沉了沉。 贺兰熹:“……” 宋玄机刚刚叹气了吧,宋玄机刚刚是不是叹气了?无情道的天选之子竟然为他糟糕的《九州史》叹气?!他可真厉害啊。 宋玄机不急不缓地吐出三字:“。” 贺兰熹一点头,硬撑着名家点评的姿态:“好名字。” 林澹闯入浮绪仙君的陵寝,十有八九便是为了这。一个世代经商家族的小公子没有理由对下手,恐怕他已不是原本的那个林澹了。 事到如今,哪怕他们不是太善道院的弟子,也要确保没有落入奸人之手,这也正是祝如霜想要他们做的事情。 第9章 贺兰熹环顾四周,四面均是厚重的墙壁,没有一丝光亮从外面透进来,自然也找不到出口。整间密室除了墙上的壁画之外只有九根支撑着天花板的柱子,柱身上刻有古老神秘的浮雕。 贺兰熹觉得这些浮雕很是眼熟,若他没有记错,他在《机关要学·进阶》中看到过它们。 浮绪仙君乃太华宗《机关学》的奠基人,有不少相关的著作,这次给他们出的便是这一道机关题了。 宋玄机的目光快速扫过九根柱子,稍作沉思,召出随身佩剑,用剑光在墙壁上划出一道道复杂的曲线。 贺兰熹看着宋玄机解题,提醒他:“祝如霜不擅《机关学》。” 不是他在背后偷偷说同院道友的坏话,但祝如霜在《机关学》上的糟糕的确和他在《九州史》上的不相上下。这等难度的机关,祝如霜再解三年都未必解得出来。 假使来到这里的只有祝如霜一人,那他的脚步应该到此为止了,但他身边还有个“林澹”。如果“林澹”能顺利解开密室机关,更加证明他并非等闲之辈。 “嗯。”宋玄机划出最后一剑,密室上方传来咔嗒一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机械锁链转动的声音。 ——轰。 一行阶梯从上方缓缓落下,通向前方未知的黑暗。 贺兰熹自然而然地和宋玄机对视了一眼,宋玄机朝他轻轻颔首,先他一步踏上了阶梯。 贺兰熹紧随其后。两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视野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宏伟空旷的大殿,贺兰熹和宋玄机置身其中,宛若茫茫沙海中唯二的白色兰花;一座巨大的神像矗立在大殿正中间,仿佛是这庞大空间中唯一的存在,即便抬头也无法仰视其全貌,但凭借神像的穿着便可知这是浮绪仙君的神像。 贺兰熹双眼骤然睁大。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神像,寒意犹如一双冰凉修长的手,渐渐爬上他的双腿和脊背;他的头皮阵阵发麻,胸口也无法控制地泛起了恶心。 本应庄重神圣的神像此刻竟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只见“浮绪仙君”的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洞,恶臭因此而来;黏腻污秽的黑色液体从洞口不断蠕动蔓延,形成一条条腐烂的藤蔓,遍布神像全身,好似一截截被人刻意扭曲的肢体。 神像双手已被折断,脸亦是面目全非,双耳只剩下了一只,两行血迹从空洞的眼中滑落,眼珠掉落在神座旁,像是被谁轻飘飘地踩了一脚,带着灰尘的脚印清晰可见。 宋玄机微微侧眸,道:“贺兰时雨?” 贺兰熹面色苍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时都忘了要言简意赅:“放心吧我没事——在哪里?” 宋玄机略微顿了顿,才道:“找。” 即便知道希望不大,贺兰熹还是强忍着恶心,和宋玄机一起在神像上和大殿中仔细找了个遍,果然不见的踪影。 一般人欲图,到手之后走人便是,实在没有必要对浮绪仙君的神像如此恶心的凌辱。那人这么做,是为了泄愤,还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祝如霜不可能对浮绪仙君不敬,能做出这等事情的只有一人。 祝如霜和林澹从浮生若梦中脱逃后,和他们一样来到了密室。林澹不知用什么方法,暂时让祝如霜失去了意识,自己则破解机关要法后来到了神像大殿。 林澹拿走了,并对浮绪仙君的神像疯狂地施虐凌辱。做完这一切后,他若无其事地回到祝如霜身边,将人从陵寝中带了出去,并声称自己只是无意间歪打正着地破了密室之谜。回到西洲后,林澹天真无邪地继续扮演着林家小公子的角色,甚至还要在现世和祝如霜再成一次婚。 林澹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无情道院从不养废物,祝如霜能被选入其中,就意味着他绝不会乖乖令人摆布。 贺兰熹猜测,祝如霜已经在怀疑在林澹手上,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暗中调查真相,他假意留在林澹身边,并同意和他完婚。 祝如霜深知,只要他成亲的消息一传出去,无情道院不可能放任不管。他知道他的道友们会去找他,也知道他的两个道友能轻而易举地来到陵寝终点,为他彻底证实他的怀疑。 无情道三人在一起生活学习了一年,哪怕在言语交谈上“不熟”,他们依旧是太华宗内最了解,最信任彼此的人。 贺兰熹眉间紧蹙,神色异常沉重。他盯着神像脸上唯一完好的双唇 ,只觉那嘴角轻轻勾了起来,朝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 西洲,林宅。 今日林家小公子大喜,林府上下淹没在一片喜庆的大红色之中。林家世代经商,人脉自是遍布天下,此刻宾客盈门,高朋满座,其中更是不乏西洲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当然了,要是论有头有脸,放眼整个西洲又有谁能比得过西洲少主长孙经略呢。 西洲小霸王一句“本少主不欲与旁人同桌”,林府就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桌。喜堂前,一对新人已经开始“一拜天地”了,长孙策却还在鼓捣他带来的一堆传音符,鼓捣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 他厌恶无情道院,也看不惯那三个哑巴似的冷美人。他之前的幸灾乐祸和阴阳怪气也句句发自肺腑,但真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无情道的弟子被迫成婚放弃修行,他又好像不乐意了。 所以宋浔和贺兰熹究竟死哪去了!这几日他不要钱一般地不知道用了多少张传音符,愣是联系不上那两人。 太华宗年轻弟子中最强的两个,总不至于几日之间就死在了沙漠里吧? 长孙策骂骂咧咧地正要再用一张传音符,忽然听见了贺兰熹的声音:“长孙经略?” 长孙策嗖地抬头:“贺兰熹?” 贺兰熹:“嗯。” 长孙策怒松一口气,骂道:“你们是去沙漠里成亲了吗,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 贺兰熹那头停顿了一下:“在回去的路上。林府情况如何?” 长孙策:“不如何!刚‘夫妻对拜’完,马上要送入洞房了!” 贺兰熹正御剑而行,听见长孙策这么说就放心了——没入洞房的成亲算个屁。 贺兰熹道:“你去抢亲。” 长孙策猛地站起身,大惊失色:“什么?!”这一声叫得实在太大声,引来了不少宾客侧目。长孙策赶紧又坐了回去,压低声音道:“你疯了?我在西洲是什么身份你让我去抢祝云的亲?” 贺兰熹无声地笑了一下:“怎么,祝如霜配你难道不是绰绰有余吗?” “这是配不配的问题吗,我又不喜欢男的!等下,”长孙策脑子一转,突然意识到一件大事:“贺兰熹,你刚刚是不是和我开玩笑了?!” 一不小心忘了形的贺兰熹哽了哽:“……话多多辣椒水。” 长孙策恍然大悟,十分得意:“我找的药好用吧,好用你就多用点。” 贺兰熹:“我马上到林府,你拖住。” 长孙策:“你让我怎么拖住啊!贺兰熹?贺兰熹!” 传音符化成了灰烬,贺兰熹那头也彻底没了声息。 长孙策气急败坏地暗骂了两声,抬头朝喜堂的方向张望。 这场婚礼是在林府办的,按照传统嫁娶的规矩,应该算林府娶妻,但凤披霞冠的却不是祝如霜,而是林澹。长孙策之前听人在席间议论过此事,说是林澹甘愿如此。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头戴喜帕的林澹在喜娘的搀扶下往内厅走去。祝如霜面色平静地跟在林澹身后,忽然停下了脚步,朝外头看了一眼。 长孙策咬了咬牙,霍地站起身,高喊道:“等等,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此话有如惊雷落下,满座宾客的目光都聚在了长孙策身上,原本嘈杂喧闹的宴席骤然鸦雀无声。祝如霜也向他投来了视线,他竟在那常年寡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惊讶的味道。 长孙策倏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玩意儿,无情道的人原来能有表情的啊。 “长孙公子。”林澹的父亲站了出来,脸色虽然不善但言辞还算客气:“敢问你何出此言?” “祝云修的无情道。”长孙策张口就来,“他不能成亲。” 林父沉声道:“此事如霜先前已告知我等,他愿意放弃修道,和澹儿一同留在西洲。” 长孙策:“反正祝如霜不能成亲。” 林父:“长孙公子可否给在下一个理由?” 长孙策最烦和这种文绉绉老一辈说话,说了两句已是极限:“得了吧,我抢亲便抢亲,还需要理由吗。” 全场哗然,满座皆惊。 长孙策伸出左手,召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长枪,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朝喜堂走去。 宾客们一个个面色惊恐,噤若寒蝉,为高大的短发少年让出了一条空路。 长孙策在林澹面前停下脚步,扬了扬下巴,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但好像只要解决了你,事情就了解了,无情道院也就欠我人情了。所以,很遗憾。”长孙策持枪的手腕利落一转,枪尖直指头戴喜帕的少年:“喜宴到此为止,你该退场了。” 林澹一动不动,谁也看不见他藏在喜帕之下的神色。 祝如霜却是脸色微变,低声道:“切莫轻举妄动,可能在他手上。” “……什么玩意儿——什么?!”长孙策手上一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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