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到答案,将流苏金簪递了过去:“给你玩。” 贺兰熹低头看着静静躺在宋玄机掌心中的金簪,问:“你是认真的吗?” 宋玄机点头:“嗯,别气了。” 贺兰熹的喉结情不自禁地滚了一滚,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宋玄机掌心,终于握住了那枚他肖想了许久的金簪流苏。 它和它的主人一样,光华璀璨却又冰冷锐利。可一旦将它握在了手心,你会发现它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冷。只要握紧一点,再握久一点,它就会如你所愿的发热发烫。 贺兰熹双眸亮如晨星,兴奋地问:“宋浔宋浔,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玩这个?” 宋玄机淡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生辰嗜好,我为何会不知你对它感兴趣。” 贺兰熹笑了起来:“那我能给它取名字吗?” 宋玄机:“随你。” 贺兰熹像一只新得了玩具的小灵兽,对着宋玄机的发簪爱不释手。 因为宋玄机素来举止从容,他都没见过金簪剧烈晃动的样子。 于是,贺兰熹以不同的手速将流苏金簪晃了好多遍,这样还觉得不够,又要宋玄机把金簪戴回去,他想看金簪在宋玄机脸庞两侧晃。 宋玄机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不。” 贺兰熹失望地“啊”了一声:“为什么?” 宋玄机:“此次若应了你,下次便不知该拿什么哄你了。” “那我以后不和你闹脾气了便是。”在狭小密闭的情茧里,贺兰熹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进宋玄机怀里:“戴嘛戴嘛,宋浔,你戴着晃给我看……” 贺兰熹努力直起身体,试图将发簪插回宋玄机发间,不料却被对方反手扶腰,轻轻松松按了下来。 贺兰熹顺着这个姿势乖乖躺下,脑袋刚好枕在宋玄机的腿上。 “离破茧的时辰尚早。”宋玄机垂眸看着他,“睡一觉罢。” 贺兰熹自下而上地和宋玄机对视,眼帘一眨:“我还没玩累,我睡不着。” 宋玄机:“我背《九州史》。” “……你千万别。”贺兰熹在宋玄机怀里翻了个身,将流苏发簪顺手插在了自己发间。他趴在宋玄机腿上,道:“宋浔,你来教我怎么吵架好了。为什么我总是说不过你呢?你有没有什么秘诀呀?” 宋玄机:“。” …… 日落西斜,天色渐晚。无声无息地吐出情丝,一圈一圈,一层一层,将少年们青涩悸动的秘密天地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第39章 次日清晨,贺兰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醒得比宋玄机早。 在他熟睡的时候已然自动破解,他现在正和宋玄机一起,躺在太华宗统一标配的床上。 仙舍的床原本只供一人使用,如今一下躺了两人自然会显得拥挤狭窄。或许正因如此,宋玄机才没有端正平躺,而是和他一样侧睡着。两人在床上面对面,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清浅的呼吸。 一睁眼就能欣赏道友的睡颜,贺兰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若不是祝如霜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感觉他能看到大中午。 祝如霜:“时雨,你在哪呢?!” 贺兰熹瞧见使用中的传音符,不想吵醒宋玄机,连忙用一只手帮宋玄机捂住了耳朵:“我在仙舍啊。” 祝如霜:“你在谁的仙舍?” 贺兰熹:“就……仙舍。” 祝如霜:“我方才去你仙舍找你,你似乎并不在。” 贺兰熹心虚得不行:“啊,这个……你有什么事吗?” 祝如霜:“你说什么事?第一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和宋玄机今天是不打算来上课了吗?” 贺兰熹倏地一愣,看向窗外的天色,果然比他平时起床迟了不少。 “我我我马上就去,你帮我和宋玄机占两个位置!”贺兰熹匆匆说完,正要叫宋玄机起床,低头一看,宋玄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被他捂着一只耳朵,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我们要迟到了!”贺兰熹睡在床的里面,手忙脚乱地从宋玄机身上翻身下床:“今天第一堂可是无咎真君的课,快快快!” 无咎真君,姓名孟北骁,混天道院院长,也就是长孙策那家伙的亲师尊。 无咎真君是出了名的护短,他有多把混天道弟子当宝,就有多把其他道弟子当草——尤其是无情道弟子。 无咎真君对自己是江院长手下败将一事耿耿于怀,对无情道三美总会格外“照顾”一些,美名其曰是在严格要求。贺兰熹在谁的课上迟到都不想在他的课上迟到。 宋玄机从容起身,见贺兰熹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要冲出门,问:“你很想全宗都知道昨夜我们是一起睡的么。” 贺兰熹莫名其妙:“你想吗?” 宋玄机道:“我都可。但你若不想,便把发簪取下。” 贺兰熹往头发上一摸,原来宋玄机的发簪还戴在他身上。 两人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紧赶慢赶地赶到迷津渡,却依旧没有逃过迟到的命运。 人高马大的无咎真君守在讲堂门口,远远瞧见两人,大喝一声:“都给本座站住!” 被逮个正着的贺兰熹哭笑不得。这是他入太华宗后第一次迟到,居然还能有宋玄机陪着一起。不得不说,有点好笑。 贺兰熹和宋玄机并排站在讲堂门口。无咎真君颇为新奇地瞧着两人:“你们以前可是从来不会迟到的,今日是怎么回事?小贺,你来说。” 宋玄机:“他不姓贺。” 无咎真君一脸诧异:“那他姓什么,是本座记错了?” 贺兰熹则一脸诚恳:“您没记错,是我姓错了。” 宋玄机:“。” 他感激宋玄机帮他纠正错误,可惜现下并非和无咎真君抬杠的好时机。贺兰熹绞尽脑汁,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让他和宋玄机免受责罚的解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贺兰熹道:“我们睡过头了。” 宋玄机看向他:“?” 贺兰熹:“。”那你要我怎么解释,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睡过头了啊! 无咎真君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再说本座偏心了啊——贺兰熹宋浔二人无故迟到,就在这里站上半堂课再进去罢。” 全宗第一和第二的无情道在迷津渡被罚站,这足以成为轰动全宗的大消息。哪怕是在上课时间,这个消息依旧火速传遍全宗,引来各道各院的热烈讨论—— 合欢道:“两个人同时迟到?可疑,十分可疑,谁知道他们昨晚一起做了什么。” 太善道:“搞不懂你们合欢道,别总是拿你们那一套去揣测旁人好么。” 混天道:“无咎真君威武!” 律理道:“不论何人,迟到理应当罚,全宗第一第二亦然。” 万兽道:“也不知无咎真君会如何惩罚贺兰时雨和宋玄机。插一句嘴,现在我们道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唯我道:“贺兰熹和宋浔被罚站了?关我屁事。” 逍遥道:“好多人啊!话说有人知道食肆中午有什么菜吃吗?” …… 长孙策清早刚好没课,听到该“喜讯”后,二话不说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奔迷津渡看热闹。 “天呢,这不是我们太华宗全宗第一和第二么。”长孙策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明知故问:“两天不见,你们怎么混成这样了?” 贺兰熹生无可恋地站着:“迟到了。” 长孙策:“迟到?你们昨夜干什么去了还能搞到一起迟到?” 宋玄机:“与你无关。” 长孙策:“看看看,急了急了,哈哈哈哈哈哈——” 长孙策笑到扶墙,把正在上课的亲师尊给笑了出来。 “何人在此喧哗?”无咎真君怒道,“你们两个无情道就是这么罚站的?今日晚上就给本座关禁闭去!” 贺兰熹毫不客气地“出卖”损友:“启禀真君,是长孙经略先和我们说话的!” 无咎真君和长孙策的表情同时僵住。 “真君,”宋玄机淡声补充,“迷津渡禁止放声狂笑。” 无咎真君再怎么想护短也不能当着学生的面偏心,除非他想被其他院长群殴。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经略,你晚上也和他们一起关禁闭吧。” 长孙策:“。” 傍晚,无咎真君对贺兰熹,宋玄机及长孙策的处罚结果下来了。万兽道院弟子愿望成真,他们三人被派去后海,给忙不过来的万兽道弟子打下手。 任务共有两种形式,其一,清理灵兽们进食后在海边山丘上留下的残渣,可以用术法;其二,照顾一些刚出生不久,暂时离不了人的灵兽宝宝。 夜里,两白一黑三名少年站在山丘上吹着海风,长孙策对任务的分配提出了严肃的抗议:“凭什么只有我要去清理残渣?” 贺兰熹:“第一,要不是你犯傻,我们三人何至于此;第二,要不我们打一架?” 于是,长孙策的抗议到此为止,默默转身走进了山丘。 贺兰熹轻身一跃,和宋玄机一同落在了沙滩上。 在太华十二道院中,无情道院虽然占地最大,但如果算上这片后海,万兽道院可就比无情道院大得多了。 海浪阵阵拍打在沙滩上,带来大海独有的咸腥之味。沙子如丝如棉,柔软细腻,是灵龟们产蛋的绝佳之地。 万兽道院的弟子对待各类灵兽可谓是视如己出,以至于灵龟们过于信赖他们,只管产蛋不管孵蛋。现在好了,一堆的灵兽忙着生小宝宝,万兽道们忙不过来,只好“压榨”其他道院的弟子前来相助。 听说,万兽道还和太善道结成了临时盟友。太善道帮万兽道带崽,顺便还能完成自己道院的功课——这也是为什么贺兰熹会在沙滩上看到上官慎的原因。 上官慎最近是万兽道后海的常客,对照顾灵龟蛋一事得心应手。他毫无保留地向贺兰熹和宋玄机传授了自己的经验:“这几个灵龟蛋不日便要破壳,这几日正是关键的时候。入夜后,寒风侵肌,对灵龟蛋的生长不利。你们二人需要做的,便是看护好灵龟蛋,使其免于风寒;必要时,可用灵力为它们催热保暖。” 相比清理食物残渣,这活简直不要太轻松。贺兰熹,宋玄机和上官慎一人领了两个蛋,在海滩上找了个平坦的地方,排排坐下,开始“孵蛋”。 灵龟蛋圆润可爱,表面上覆盖着海滩上的细沙。贺兰熹小心地将它们捧在掌心,仿佛能感觉到蛋壳里不停脉动的小小生命。 寒风吹来,他按照上官慎的说法,对着灵龟蛋缓缓释放灵力。在灵力的微光中,灵龟蛋显得晶莹剔透,好似深海孕育而出的明珠。 贺兰熹欢喜得不行:“宋浔,孵蛋真好玩,我好喜欢孵蛋啊。” 随手将灵龟蛋放在怀里的宋玄机一直看着他,淡道:“看出来了。” 贺兰熹这才注意到宋玄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问:“你刚刚除了我还看了什么。” 宋玄机:“海。” 贺兰熹不满:“海有我孵海龟蛋好看吗?” 上官慎插嘴道:“我大概知道玄机在想什么,来万兽道院帮忙的这几日,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贺兰熹:“?不,你不知道。” 上官慎和宋玄机交情明明很一般,他都不知道宋玄机刚刚在想什么,上官慎怎么会知道。 上官慎:“《九州史》上曾记载,太华宗立宗之初,其内是没有海的。” 贺兰熹:“哦,不好意思,刚才失礼了,上官师兄请继续。”原来是《九州史》里的东西啊,那上官慎的确可以知道。 上官慎:“后来不知是何缘故,太华宗原万兽道院内突然多了一片后海。” 贺兰熹:“‘原万兽道院’?” 上官慎点了点头:“后海来得蹊跷凶猛,将万兽道院尽数淹没。如今的万兽道院,也是后来新建的。” 贺兰熹:“所以呢?” “所以,后海海底理应有一处万兽道院的遗迹。”成熟稳重的师兄一手揣着一个灵龟蛋,目光沉沉地望着无迹的大海:“时雨,你觉得万兽道院的神像,会不会就藏在遗迹之中?” 贺兰熹想了想,道:“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目前他们知道的几座神像,藏身之处并无规律可循。藏玉仙君的神像在合欢道院的秘境,这还算好理解,但崇尚“上善若水”的浮绪仙君的神像却在西洲沙漠,这又如何解释。 万兽道院的神像可能在海里,也可能在山中,甚至可能隐于凡间喧闹的集市。除了四大道院的院长,没人能给出答案。 上官慎沉声道:“我若是鬼十三,只要有可能,一定会下海确认一遭。” 贺兰熹懂了,也笑了:“上官师兄也和我们一样,想要化被动为主动,设计引鬼十三上钩么?” 上官慎微讶:“你们也正有此意吗?” “实不相瞒,去阆风塔之前我们就想过这件事了。不过我们想的是混入,摸清鬼十三的底细再伺机而动。”贺兰熹耸了耸肩,“可惜长孙经略不愿意配合。” 上官慎不解:“此话怎讲?” 贺兰熹解释道:“想要混入,必要条件是深陷求而不得之事。但长孙经略觉得假装对祝云求而不得会影响他日后的娶妻大计;我本来想上演一出对求而不得,没想到又自己找上门来了,所以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上官慎大吃一惊:“什么叫‘假装’?长孙经略不是本来就对祝如霜爱而不得吗?!我一直这么以为,大家不是都这么说的吗?不然他为何在西洲放言要抢祝如霜的亲,还说祝如霜是他长孙家的人?” 贺兰熹抬手挠了挠眼尾:“啊,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首先我要为长孙经略在此澄清一下,他的确说了‘抢亲’二字,但‘祝如霜是长孙家的人’这句话,纯属造谣,烦请周知。” 贺兰熹三人面朝大海侃侃而谈之时,长孙策把自己弄得满身大汗,总算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他回到山头吹风,远远看到另外三人惬意地坐在海边孵蛋,心里头羡慕又嫉妒,暗暗期待赶紧来道巨浪把他们浇成落汤鸡,刚好他从白帷那听说贺兰熹和宋浔的避水符画得很一般。 长孙策正想象着那个美好的画面,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祝如霜的声音:“长孙经略。” 长孙策吓了一跳,转身之前连忙给自己施了一个净身术:“祝云?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本想着帮时雨和玄机干点活,好让他们早点回仙舍歇息。”祝如霜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兰熹和宋玄机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看这情况,上官师兄已是多余,我现在再去,似乎显得更多余了。” “你如果觉得多余,就待在我这儿呗。”长孙策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不觉得你多余。” 祝如霜看他一眼:“我不会帮你清理,你大可死心。” 长孙策直呼冤枉:“我没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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