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地方吗? “没有,”宋玄机道,“你呢?” “我也没有!”贺兰熹不甘心地把身体检查了个遍,扼腕长叹:“我居然连个轻微的擦伤都没有!” 长孙策龇牙咧嘴地给自己右手臂上药,酸溜溜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厉害了,閇好吗。” 贺兰熹:“。” 好的,他改主意了,日后祝如霜问他怎么看长孙策为人的时候,他要说“你值得更好的”。 祝如霜的伤在不方便自行处理的后肩。他端着药膏,目光环顾一周,似乎在考虑请谁帮自己。 长孙策暗暗纠结了老半天,刚要开口,贺兰熹一个箭步冲到祝如霜身边:“祝云,我来帮你上药!我来我来!” 祝如霜浅浅一笑,把药膏递给贺兰熹:“来吧来吧。” 长孙策:“……” 长孙策眼睁睁看着祝如霜衣衫半褪,似脱非脱,露出白皙瘦削的肩膀,然后……被贺兰熹挡得严严实实。 两人上完药,又向萧问鹤借了令牌,一同去“偷”灵泉水了。 长孙策不好擅自跟上去,暗暗指望宋玄机提出要一同前往,他再顺理成章地“加我一个”。 然而,他疯狂对宋玄机使眼色,宋玄机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长孙策欲言又止地目送两个无情道美人撇开众人出了洞,愤愤然:“你不管管?就这么让他们深夜独处?” 宋玄机冷冰冰地:“自作孽。” 长孙策感觉自己快疯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得罪了你们?!” 贺兰熹和祝如霜脚踩月色,走在前往灵泉的路上。萧问鹤借给他们一个装不满的神奇瓷瓶,他们想偷多少灵泉都可以。 贺兰熹等不到祝如霜问他长孙策的人品,只好主动开口:“祝云,你觉得长孙策怎么样?” “挺好的。”祝如霜奇怪道,“时雨,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兰熹拿不准要不要把在长孙策梦里见到的情景告知祝如霜,但上回长孙策戴流绪微梦的时候祝如霜是在场的……也不知祝如霜到底知不知道长孙策的心思。 贺兰熹委婉地问:“就是,你对风月之事感兴趣吗?” 祝如霜不假思索:“自然不。”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贺兰熹一把环过祝如霜的肩膀,笑道:“那我保护好你,不让你被别人拐走,好不好?” 祝如霜被贺兰熹搂着歪了歪脑袋:“嗯?好啊。” 经过商议后,众人决定将蛇蛋和一同带回太华宗。届时无论销毁还是任其破壳,有诸位院长在旁,哪怕蛇蛋真的是陷阱,事态也不至于扩大恶化。 待众人修整完毕,贺兰熹和祝如霜也偷完灵泉水回来了。 此时,天色已大亮。晨雾笼罩在狐狸洞口,少年们一一向神狐拜别。 兽形的神狐小小一只,白观宁蹲下身都比他高上不少:“神狐大人,您当真不想和我们一起回太华宗么,我相信院长一定很想见您一面。” “不了,”神狐干脆地拒绝,“如今太华宗中,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回去没意思。” 长孙策看热闹不嫌事大:“被无情道院长敬称一声‘前辈’也没意思吗?” 贺兰熹尝试想象江院长恭恭敬敬叫“前辈”的画面,顿时一个激灵。 神狐眯起眼睛,似是有几分心动。 贺兰熹说:“那江院长恐怕会为了不叫这声‘前辈’连夜宣布闭关。” 神狐用余光瞥了宋玄机一眼,道:“你是不是还没叫我过前辈。” 宋玄机淡道:“你希望我叫?” 神狐踌躇权衡了一会儿,冷哼一声:“罢了罢了,在小辈面前扬武扬威算什么——跟我来吧,我可以送你们一程,省得你们还要风吹日晒地飞一整日回去。” 神狐带着他们来到一棵万年古树下。他跳上树,找到树干上一个狐爪的印记,将前爪覆上,两者完全吻合后,六人脚下便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传送阵。 许久没有开启这道阵法,神狐恍惚了一阵才道:“此阵法直通合欢道院神狐之居,你们……” 话未说完,神狐的脸色遽然一沉:“快把蛇蛋放下!” 蛇蛋和它的母亲一同由萧问鹤存放在灵笼中。椭圆形的笼身飘散出一缕缕血色的烟雾,烟雾之中隐约可见大如孕妇足月之腹的蛇蛋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痕,那些血雾正是从这些裂痕里冒出来的。 贺兰熹等人对眼前的血雾不可谓不熟悉,尤其是祝如霜。 痛苦屈辱的回忆在一刹那被唤醒,祝如霜原本平和娴静的面容阴霾密布。揽八荒猛然出鞘,势要将蛇蛋里的邪祟抹杀于襁褓之中。 看出祝如霜的意图,将蛇蛋牢牢护在盘绕的蛇身中,蛇头冲祝如霜高高扬起,舌尖吐信,宛如一张拉紧的弓。 “让开,”祝如霜眼神坚定,寒声道:“否则连你一起杀。” “不可,”贺兰熹一把抓住祝如霜握着揽八荒的手,“此物若和鬼十三有关,别忘了你和上官慎等人身上的彼岸印。杀了他,你们也活不下去。” 祝如霜手上蓦地一松,哑然道:“时雨,我……我还要被他们威胁到什么时候。” “你不要急,先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贺兰熹盯着那段越来越浓重的血雾,镇定道:“有神狐大人在,不会有事。” 神狐四爪一跃,用嘴把灵笼从萧问鹤手中叼走,火红绒绒的小身体将六个少年护在了身后。 蛇蛋顶端上的裂缝砰地裂开,破碎的蛋壳落在用自己身体搭起来的小窝中。贺兰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奇形怪状的脑袋从裂缝中探出,不料等了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更多的血雾从蛇蛋中窜出。 众人神色凛然,却收起了方才攻击的姿态,阴冷的双目变得柔软慈祥。 它对着裂缝弯下脑袋,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忽然,一双婴儿的人手从蛇蛋中探了出来,像孩子向往娘亲般地抚摸着的蛇脸。亦吐出舌头,在婴儿的掌心轻柔的舔舐着。 “那是人的手。”长孙策恶心得不行,“和交尾致其怀孕的,似乎是个人?” 刹那间,婴儿的啼哭声犹如刀片般地划破晨雾,尖锐而刺耳,高亢而扭曲,仿佛能渗透五脏六腑。 耐心地安抚着自己的孩子,婴儿的啼哭声却越发急促凄厉。 眼前“母慈子孝”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神狐的狐尾立即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六人周围设下保护的结界。 萧问鹤颤声道:“那东西是不是饿了?” 祝如霜冷冷道:“怎么,你还想去喂它?” “我没有——” 萧问鹤的辩解淹没在长孙策的惊呼之中。 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倏地从蛇蛋中冒了出来,于众人眼前转瞬即逝。 下一刻,的头颅在婴儿那层层叠叠,满是褶皱的上颚一闪而过,接着是它的蛇身,蛇尾…… 弹指之间,一条巨蟒就这般彻底消失,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被它刚出生的孩子……活活生吞了。 “吞噬禁法……?”神狐眉心拧紧,“原来,是他。” 吞噬了母亲的婴儿获得了额外的力量,再开口时已经可以说人话了。 “两千年未见了,”婴儿掐着尖细的嗓音道,“别来无恙,松籁真君。” 松籁真君,想必是神狐大人在太华宗时的尊号。 “果然是你。”松籁真君讥讽一笑,“鬼界十一殿下,阎狰。” 第78章 鬼界十一殿下——他们的“老朋友”鬼十三的十一哥? 阎狰……原来鬼界殿下们也是有姓有名的。只是这个名字不太好,远没有“鬼十一”朗朗上口。 至于鬼十一为何会被生出来,贺兰熹大致能猜到其中原委。 活人在鬼界行走会损耗阳寿,鬼修来人界亦会实力大减,甚至无法拥有实质的躯体。 当日,鬼十三靠操纵梦境在人界肆意妄为;今日,鬼十一则为自己在人界专门打造了一个躯体。 在昏睡时与其交尾的“东西”,恐怕正是鬼十一本人。 能孕育万物之子,鬼界的生灵也不例外。鬼十一将自己的“血脉”注入的体内,之后再与胎儿融为一体,以此获得了一个不被阳间排斥,还能继承他在鬼界力量的强大身躯。 惧怕它的主人顾英招,为鬼修怀孕生子并非它所愿。可当顾英招落网后,它不但没有抛弃它的孩子,还千里迢迢地带着蛇蛋来到了无尽之森。 在这片危险重重的丛林中,它始终没有放弃保护它的孩子。 鬼十一藏身于蛇蛋,享受着与生俱来的母爱。等他成功降临于阳间时,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活活生吞,以获取更多的力量。 如此违背纲常伦理之事,早已超过了耸人听闻的范围。 六人被松籁真君护在结界中,只闻鬼十一其声,未见鬼十一其人。少年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望向蛇蛋的目光不是畏惧,而是恶心。 灵笼受到血雾的腐蚀,如同融化的蜡一般化成了一摊粘稠。失去禁锢的蛇蛋升入空中,蛋壳的碎片相继脱落,鬼十一的全貌逐渐变得完整。 鬼十一和的血脉,同时也是鬼十一本人更多的继承了鬼修的特点。 蛇蛋最外层的薄膜黏在鬼十一的身上,他有着婴儿般大小的身躯,四肢纤细,头颅却大得可怕;皮肤惨白如纸,本该长着眼睛的地方只有两个空洞的黑洞。 他唯二像“母亲”的地方,便是一条细长的蛇尾以及足以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 “丑成这样,比你当年大腹便便的样子还不如。”松籁真君身后一条火红的狐尾骤然变大,好似一团助燃的火焰,瞬间染红了半边天际:“一‘出生’就遇见了我,你也算是倒霉。不喜欢当年竹舍送你的神像封印没关系,本座再送你一个新的便是。” “世事变迁啊,两千年前只知道瑟瑟发抖蹲在藏玉肩头喊‘夫君救我’的小狐狸竟也开始自称‘本座’了。”鬼十一声音尖细,口吻却似饱经风霜的老者,落入耳中十分诡异变扭。他叹了口气,道:“也是我那十三弟愚钝无能,百般谋算仍不敌天意。罢了,万幸还有三哥,七哥和九哥在,我还能指望他们。” 听鬼十一的语气,简直像已经认输认命了一般。 鬼十三阴险狡诈,攻于心计,鬼十一作为比他排名更前的鬼殿下,即便自知不是松籁真君的对手,也断不至于不战而降。 松籁真君甩了甩脑袋:“你是多愁善感也好,故意拖延时间也罢,本座送你四个字——懒得理你。” 鬼十一用它那空洞洞的眼睛对准太阳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婴儿般的笑声:“人界的美景果然名不虚传。” 松籁真君不再废话,每一根毛发都像是一根银针,狐尾高高扬起,四只狐爪倏地亮出,如同出鞘的利剑划破虚空,径直朝鬼婴扑了过去! 鬼十一竟一动不动,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任由狐爪刺破笼罩在他身上的薄膜,进而朝他的胸口刺去。 刹那间,混合了哀嚎,尖叫,哭泣的啼哭声响彻整片丛林,无数弱小的异兽因忍受不了这个声音自虐而亡。萧问鹤等人不得不用双手捂住耳朵,却依然无法阻挡啼哭声入耳。 尖锐的哭声疯狂撕扯着他们的神志,唯有贺兰熹和宋玄机眼底维持着清明之色。 贺兰熹看到鬼十一挣扎着朝松籁真君伸出了手,想来终于要反击了。 可惜,鬼十一这点雕虫小技对松籁真君没有半点威胁。 松籁真君冷笑一声,狐尾在空中散开,宛若盛开的孔雀之尾,在鬼十一周围织就成一个华丽的狐尾之笼:“永囚于此吧,恶心的废物。” 保持着兽形的松籁真君和鬼婴形态的鬼十一差不多大小,两人距离极近,松籁真君的狐爪穿透了鬼十一的胸膛。 鬼婴的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微笑,婴儿般的小手轻而易举地碰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松籁真君从白观宁那“抢”来戴在身上的,合欢道院的令牌。 贺兰熹胸口一沉:“——不好!” 鬼十一果然另有目的! 贺兰熹话音刚落,宋玄机一剑劈开了松籁真君为保护他们设下的结界,两人立刻似流星般地冲了过去,却似乎还是晚了一步。 松籁真君察觉到不对,胜券在握的面色出现了些许松动:“你想做什么?” 鬼十一嘴巴一张一合,低吟着他们听不懂的密语。 黑色的符文在鬼婴身上密密麻麻地浮现,透出阴冷幽暗的光。其中隐约可以辨认出八个字,似乎是谁的生辰八字。 白观宁勉强恢复了一点神志,看到鬼婴身上的符文后,脱口而出:“是、是院长的生辰八字!” 太华宗十二道院的令牌每一个均出自院长之手,上面留有院长的灵识,如此太华宗弟子才能持令牌出入道院专属之地。 所以,与其说那枚令牌归白观宁所有,实则它真的主人是绯月真君。 太华宗虽然没有开设诅咒之术的课程,但贺兰熹知道,欲行此禁术,必不可少的便是受诅咒之人的一样东西。 上官慎曾告诉过他们,四位鬼殿下现在的目标统一,除了北洛神像和无情道院的弟子,还有一切妨碍他们寻找北洛神像和护着无情道弟子的人。 合欢道院长,宋玄机叔父的宋流纾自首当其冲。 鬼十一被松籁真君重新封印之前,想要为他的兄长们除去宋流纾这个心腹大患。他欲以自身的身躯和全部力量,换绯月真君崩道。 用鬼界十一殿下换太华宗第二院长,他们不亏。 鬼十一尖声长鸣:“以身为祭——崩!” “崩”字落地,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符文爆发出磅礴的黑雾,朝合欢道的令牌源源不断的汇聚。 松籁真君咬着牙,分出一缕狐尾试图拍散黑雾,却似抽刀断水,无法阻止黑雾涌向令牌。 难道合欢道院现任院长,藏玉的徒子徒孙,要栽到他手里了? 暴怒的狐狸眼中燃起怒火,咆哮声回荡云霄,在无尽之森掀起愤怒的狂风:“我杀了你!” 婴儿的咯咯笑声在狂风中尤显刺耳:“松籁啊,你还是像两千年前一样,天真无邪的可笑。灵兽,终究和畜生无异。禁术即成,你们……” 鬼十一的声音戛然而止。 忘川三途破空而来,当空而下,将没有实质的黑雾一剑斩断! 符文的光芒陡然熄灭,诅咒之术就像鬼十一令人作呕的声音一样,戛然而止。 鬼十一尖叫道:“不可能,诅咒已成,怎么可能中断……?” 松籁真君瞥了眼不远处少年的身影,低声道:“神力之下,皆有可能。” 说罢,狐尾之笼倏地收拢,将鬼十一彻底封印在了无尽之森。 鬼十一出生之日,即再次被封印之时。 一切发生得如此迅速,其他人还沉浸在被鬼婴哭声折磨的“余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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