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去的白观宁,转念一想这不是我小叔吗?我也可以叫人啊。 “宋院长!”贺兰熹跟在白观宁身后,“您来啦!” 绯月真君的目光从小辈们身上一一掠过,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愉悦:“你们的队伍还真是越来越长了。” 长孙策朝绯月真君的身后望去,没看到自家院长的人影,问:“宋院长,无咎真君呢?” 绯月真君:“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 宋玄机:“一起听。” “好消息是本座想带你们出去并不难。”绯月真君摊了摊手,“坏消息是,我们或许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鬼三殿下在常山,奉天,蓟城等北方重地兴风作浪,眼下江隐舟,东方既明和孟北骁都不在太华宗。” 陆执理一惊:“这么说,现在四大院长中只剩下您能保护我们了?” 绯月真君扬了扬眉:“怎么,本座一人还不够么。” 陆执理想到不久前在考核中看到的契约,讪讪地闭上了嘴。 “现在,我需要知道你们在考场里经历了什么。”绯月真君像在讲堂上点名似的,“时雨你来说?” 贺兰熹将众人的所见所闻悉数告知绯月真君,并附带了他们的推测:“……我觉得我们所在的考场已经不是幻境了,但宋玄机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绯月真君沉吟片刻,转向宋玄机:“玄机?” “考场仍是幻境,但考场和现世的契约和法则已经相通。”宋玄机顿了顿,补充:“包括您少年时签下的四人契约。” 绯月真君:“嗯?我签下的契约?” 贺兰熹立刻心领神会:“‘宋流纾不可和沈絮之说任何与考核无关的话’。” 宋玄机继续帮亲叔叔回忆:“‘两人非必要不见面’。” 绯月真君眼眸微眯:“……?” 第109章 话至此处,绯月真君似乎想起了自己当年在考核中签下的四人契约,昳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沉思之色。 “您还记得违背这份契约的代价是什么吗?”贺兰熹同情地问,“我们之前没有在契约上看到这项。” 一份完整的契约需要写明时间地点,也要说清楚若是违反契约当事人即将付出的代价。 比如他和宋玄机间的契约“双修前戏不可少,违者罚银八千两”,八千两便是不做前戏的代价。 陆执理也觉得奇怪:“没有代价的契约无法成立,也无法得到明法仙君的认可。我看着当年那份契约的代价像是……被抹去了?” “这个么,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绯月真君露出为难的神色,“本座好像忘记了。” 众人:“……!” “您怎么能忘记呢?”贺兰熹一着急,口吻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谴责的意味:“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件事说不定就是冲你们四位院长去的!” 策划此事的幕后黑手显然筹谋已久,一边以鬼三殿下之名拖住了江院长等人,让四大院长中的三位暂时无法回到太华宗;一边趁弟子参加综合考核的机会将所有人都困在了虚实难辨的幻境里。 如此大费周章,总不能是因为痛恨考核所以要拉着考生一起毁灭吧。 幕后黑手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使掌管天理的明法神像将幻境中的契约视为在现世同样生效,他们的目的或许正是沈,江,王,宋四位院长。 ——江隐舟务必确保大家的安全,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来。 浣尘真君魂体分离十八年,从阴阳律理的角度上他早就不能算活在人间。那么江院长是否会被判定违背了四人的契约,天理会不会对他降下神罚? “看出来了。”绯月真君拍拍贺兰熹的肩膀,安抚他:“时雨别急,我不记得没关系,王昭权一定会记得。” “绯月真君所言极是,”陆执理昂首挺胸,丝毫不慌:“我们院长能记住世间的每一个契约!” 宋玄机:“?” 贺兰熹一愣:“?!”这……陆执理一定是在夸大事实。 绯月真君漫不经心道:“现下王昭权就在考场外准备接应,届时问问他便知晓了。好了,”绯月真君望向明法神像的方向,“本座先送你们离开这里吧。” “师尊,我不想走,”白观宁毫不犹豫地说,“我要留下来帮您。” 绯月真君笑道:“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但这是大人们的事情。” “‘大人’是什么离谱的说法。”贺兰熹皱了皱鼻子,“上回您还说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你和玄机不是孩子,但其他人还是。”绯月真君半真半假地说,“本座判断你们有没有长大,能不能留下来的方法是看……” 贺兰熹心里一个咯噔:“好了我知道了您不要再说了!” “——是看你们有没有考进前三,即看你们的实力。”绯月真君微哂道,“你以为本座要说什么呢,时雨?” 贺兰熹:“……” 宋玄机:“万幸。” 绯月真君:“‘万幸’?” 宋玄机:“万幸您看实力。否则若照贺兰熹所想,您该‘返老还童’了。” 绯月真君:“…………” 绯月真君的脸微妙地凝固了。贺兰熹默默转过身,拼命憋笑。 因为考核被中断只能暂居第四的白观宁愈发坚定了要留在考场的决心:“考核没有结束,鹿死谁手尚不可知。师尊,您有办法重新开启考核吗?” 长孙策看白观宁的眼神比看鬼殿下的时候更骇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考核?!” “当然,”白观宁信念十足,“综合考核本质是通过幻境模拟出真实情况考验我们的能力,真实发生的事,才是最能体现能力的考核。” 绯月真君想了想,问其他人:“你们怎么说?” 长孙策:“混天道人不认识‘临阵脱逃’四字!” 陆执理和萧问鹤:“愿助真君一臂之力。” 这些人均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如遇困境定然能自保。 “既然如此,你们最好跟紧了。”绯月真君俯身摘下一片花瓣,轻轻一吹。花瓣朝天幕飞去,划出一道粉色的光束,金榜上的排名再次流动起来。 贺兰熹等人跟着绯月真君重新回到神像脚下,其他弟子见到绯月真君纷纷长舒一口气。 绯月真君让弟子自己选择留下与否,选择终止考核的弟子被传送阵送了出去。混天道,合欢道及无情道的弟子全部留了下来,逍遥道的人则走了个七七八八。 “接下来,我们来查查这里究竟有什么猫腻。”绯月真君望着那直入云霄的明法神像,又端起了上课时的架势:“有人有想法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场寂然。 绯月真君:“回答正确者,本座奖励他十个铜币。” 祝如霜:“太华宗戒备森严,鬼界想混入太华宗绝非易事,更别说在这么多院长的眼皮底子下在考核幻境中动手脚了。” 宋玄机:“混淆明法律理,非一朝一夕之事。” 贺兰熹:“在考核幻境中待了很久,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宋玄机:“此人从未离开过幻境。” 贺兰熹:“明法神像被污染后,所有人都以为被神像封印的鬼七殿下和他的弟弟们一样,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殊不知,逃走只是鬼七殿下想让太华宗看到的假象,他本人一直留在幻境里。” 祝如霜:“鬼十一殿下暴食弑母,鬼九殿下以情欲为食,鬼七殿下力量的来源应该是……” 贺兰熹:“律理和秩序的反面,混乱与无序。” 宋玄机:“《六国》。” 贺兰熹:“《六国》就是鬼七殿下最好的‘食物’。他藏身在《六国》的幻境中,看到了几位院长当年留下的契约,便竭尽所能地扭曲律理法则,就是为了院长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违背契约,遭受天罚。” 无情道三人组至此完全掌控了场面,旁人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绯月真君面露赞许之色,问:“还有人要补充吗——观宁?” 白观宁:“……弟子没有。”罢了,明年再战。 “要是真像无情道三美说的那样……”长孙策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似的:“鬼七殿下现在应该还在考场里?” 贺兰熹点了点头,缓声道:“我想,我可能已经见过他了。” 绯月真君恢复了考场的秩序,各项考核的入口再度开放。 《六国》的幻境中,徐国皇宫依旧维持着考核中断前的景象。 武器散落一地,鲜血蜿蜒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如山。 孝鸟高鸣,人间炼狱。 谁能想到,半日灭一城的只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昔日不可一世的帝王眼眶炸开,头浆崩裂,被掩埋于废墟之下,死状甚至不如一条狗。 一双脚在他的尸体旁停了下来,那人穿着徐国的官服,似乎是这场亡国灾难中唯一的幸存者。 “‘神器有灵,择神明而相助’……”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狠绝,“江隐舟和宋流纾等人或许能活,但你,一定要死。” 男人伸出一只手,对准皇帝的尸体掌心向下。尸体化成一缕一缕暗红色的烟雾,朝他的掌心汇聚而去。 “‘宋流纾不可和沈絮之说任何与考核无关的话,两人非必要不见面’。”男人双脚踩过血河,口中倒背如流:“‘江隐舟务必确保大家的安全,让每一个人都能活下来’……” 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男人转过身,嘴角一点一点地咧开,露出两排海兽般的尖齿:“违者,死。” 在考核幻境中,死不过是意味着被踢出幻境而已。 可当虚实相混,天理蒙尘之际,死,即是死。 第110章 长孙策本来还对自己金榜第六的排名有些不甘,他不明白成日里只惦记着写契约的陆执理是怎么跑到自己前面的。如今,他亲眼瞧见了《六国》中的壮观景象,不由心服口服:“这是你们三人做的?活该你们拿铜币。” 陆执理忙道:“不不不,我之前没来过徐国,应该是宋道友和时雨一起屠的城。” 宋玄机道:“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长孙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贺兰熹,眼睛瞪得老大,颤声道:“他还是人吗……” 宋流纾拖长的衣摆划过一条条血河,少年们震撼的惊叹伴随着血腥味从身后飘来。 当年他和沈絮之联手,徐国的惨状亦不及现在的二分之一。 长孙策的问题他也想问。贺兰时雨,究竟是不是人。 而今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 “故地重游了,”宋流纾扫了眼被自己握在掌心的无处相思,轻声道:“沈絮之。” 绯月真君对着本命剑说话的一幕落在贺兰熹眼中,刚巧提醒了他一件事:“对了小叔,你之前说要去查浣尘真君在我生辰那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您查到了吗?” “查到了。那日,沈絮之他……”绯月真君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停下脚步,望着尸海中站立的身影,眉际细微一扬:“呵,竟躲也懒得躲么。” 贺兰熹一听,连忙从绯月真君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果然是你!” 那个在他入宫前看出他有两把佩剑并逼他全部交出的徐国官吏就是鬼界的七殿下——阎狴。 远高于下位鬼殿下的实力是阎狴敢于直面当今合欢道第一人的资本。正如绯月真君所言,阎狴知道他们迟早会找上门,不但躲都懒得躲,甚至特意站在原地等他们,兴致盎然,神色乖张,俨然一副收网者的看戏姿态。 阎狴是鬼界中混沌和无序的化身,露出真正面目的鬼界七殿下仿佛一个离经叛道的少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两排尖齿如同野兽的獠牙:“躲?躲哪去?在人间和老十三一样靠着梦苟且偷生,还是回鬼界被北洛像条畜生一样管着?” 贺兰熹:“绯月真君是问你怎么不在幻境里躲起来,你误会他的问题了,鬼七。” 宋玄机:“……贺兰熹。” 贺兰熹:“怎么?” 宋玄机:“倒不必每个人都和他们好好说话。” 贺兰熹:“啊,那我习惯了怎么办。” 宋玄机:“那便继续说。 贺兰熹:“哎?” 阎狴望着贺兰熹,眼中光芒更甚。他很难把站在宋玄机身边的贺兰熹和不久前大杀四方的少年联系在一起。感情如此之好,其中一人要是死了,另一人该有多伤心啊。 鬼界还从来没见过无情道伤心欲绝的样子呢。 阎狴因兴奋而放大的眼珠几乎要从他的眼眶爆出。 快来吧,他要等不及了。 只可惜每一出即将上场的好戏前都需要清一清场,他需要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阎狴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一团无规则的混沌悬浮在他掌心之上,从一颗米粒的大小迅速长成了头骨般的大小。 绯月真君笑眯眯道:“真难得,这还是个不爱说废话的鬼殿下呢。时雨,你确实该向人家学学。” 贺兰熹气愤地指责:“小叔你每次说不过宋浔就跑来说我,真的太过分了。” “三界本无序,众生皆混沌。”阎狴牙尖泛着寒光,好似一把嗜血的弯刀:“——幻昼。” “昼”字落地,阎狴掌心的混沌骤然炸开,眨眼间席卷天地。 幻昼降临前的最后一刻,贺兰熹听见了绯月真君的声音:“新的考题来了:如何应对鬼七殿下的?” 幻昼中,白观宁看到满地的尸体似乎动了起来,仔细一看,尸体又似乎没动; 散发着腥臭味的血河变成了清甜的甘泉,长孙策突然很想尝一尝,走近才发现那是一锅炖着血肉的浓汤; 陆执理转头想和萧问鹤说话,看到的却是一张空白的脸。他下意识地拔剑,萧问鹤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你要干嘛?!” 他们好像还在六国的幻境里,又好像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世界。 无处不在蠕动的黑线,毫无规律可循。 不确定,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 贺兰熹紧紧握着一只微凉的手:“宋浔,我们怎么出……” 最后一个字牢牢卡在贺兰熹喉咙里,死活出不来。 他牵着的人不是宋浔,而是他这辈子最敬畏的……江院长。 贺兰熹倒吸一口冷气,瞬间遍体生凉:“这招也太歹毒了吧!” 贺兰熹刚要松开手,手却被对方以不容拒绝的力度握得更紧。他有些犹豫了,他牵着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犹豫直到他感觉到了忘川三途的剑鸣之声。 是宋玄机,在他身边的一直是宋玄机! 贺兰熹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明。揽八荒,铜雀邀,睹青天……他在无边的混沌中精准地找到了每一位法器的方位。 “——去!” 被贺兰熹抛出的载星月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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