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讨厌的,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 墨沉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被一点点抽离,邪神的生命力也在星星点点的消散。 他其实有些不舒服,不是快死了不舒服,而是和司无命背靠背这个动作不舒服。 他真的不想和司无命有任何除了拳头之外的肢体接触。 真是见了鬼了,他刚才怎么脑子一抽,竟然同意了这种奇葩的自杀姿势。 算起来也不是自杀,是他们同时杀死对方。 “咳……”司无命被喉头涌上来的鲜血呛了一口。 “喂,司无命。”墨沉背对着司无命,看不到司无命的表情,而他现在也没多余的力量去观测司无命。 “恩。”司无命轻声应答。 墨沉哼笑了一声:“云见月那么花心,总会喜欢上别人的吧。” 司无命脑海中浮现云见月的脸,不由勾唇笑了笑:“那就祝星星幸福。” 这回答引得墨沉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墨沉口中猛地喷出一大滩黑色液体。 那是他最原本的,可以称之为身体的东西,一滩恶臭的烂泥,由所有怨恨所有负面情绪聚集凝固的东西。 能吐出这个,说明他确实离死不远了。 “云见月都不在这,就别绿茶了。”墨沉用袖子擦干净嘴角,邪神,死的时候也不能太难看。 “为什么会同意死。”司无命没接话,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受,三千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有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这种虚弱的像蚂蚁一样,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东西碾死的感受也太……不好了。 墨沉自嘲一笑,嘴角溢出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最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我觉得我死也是不甘心死的,凭什么在云见月心里,我不是最重要的,我就不配得到偏爱吗。” 墨沉越说,声音越轻,他已经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可他眼前,却浮现着云见月为了救周本辛而苍白不堪的脸。 “可有什么办法,本神,心疼她。” 浓密纤长的眼睫毛缓缓垂下,墨沉的视线落在手腕上那根若隐若现的姻缘线上。 “司无命,我好恨人类,也好讨厌你啊……” 墨沉的声音彻底消失,司无命的眼皮也沉重到无法睁开,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瞳孔中。 司无命的呢喃随着躁动炎热的风,消散在整片大地。 “好巧,我也是……” 两人的身体一寸寸消散,莹白的,黑暗的光点腾空交织。 血染残阳,枯树之下,黑与白的光点漫天缠绕。 若隐若现的姻缘线,彻底消失。 * 海市的一栋别墅中。 桃花嫌弃的给自己手上涂指甲油,涂完眉头皱的更深:“周本辛这个身体,太难看了。” 她烦躁的把指甲油扫落在地上,刚要发火,猛地感应到什么似得,抬头看向边境的方向。 她要成功了。 * 破庙里。 “月月!” 陆长雪失声尖叫,看着怀里昏睡且生命体征逐渐消失的云见月,焦急到无意识的呈现厉鬼姿态,鬼气弥漫了整个破庙。 “你冷静点陆长雪,你要把我们全都弄死在这吗!”蔡泽宇大吼,急切的希望陆长雪能够保持理智。 一个S级的厉鬼一旦丧失理智,根本不是他们这群已经筋疲力尽的玄门人能对付的! 陆长雪完全听不到蔡泽宇在说什么,她颤抖着手去摸云见月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干枯青紫,指甲长黑而锋利,又颤巍巍的收回手不敢碰云见月。 “会弄伤月月的,不可以……”陆长雪喃喃自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怎么才能救你啊月月,我的鬼力只会腐蚀你,怎么办啊……” 云见月的心跳骤然停止,呼吸也彻底归于平静。 陆长雪似有所感,轻轻地伸手,想去试探云见月的生命体征。 下一秒,云见月猛地从她怀里坐了起来! “月月?”陆长雪懵了,浑浊的眼睛重新浮现一丝清澈的愚蠢。 云见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本能的抬手摸上陆长雪的头:“没事,变回去,乖……” 说着,云见月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声音戛然而止。 陆长雪喜极而疯,一把抱住云见月干嚎,指甲头发瞬间变了回去,又成了个干干净净的小女鬼:“你吓死我了!你要把我吓死吗,混蛋!” 给周本辛续命的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还好陆长雪没发癫,不然今天大家喜提归西大礼包。 陆长雪嚎的起劲,冷不丁发现云见月一声不吭,有些呆呆地抽离开,跟着云见月的视线看着她的手腕:“你在看什么?” 云见月好像没听见似得,只看着手腕上摇曳的红绳。 她明明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看到姻缘线彻底消散了的。 为什么姻缘线还在? 姻缘线似乎有种重获新生的快乐,欢快的不断摇晃。 云见月错愕之时,姻缘线整条线仿佛被人捏住命脉似得一抖,然后归于平静,好像刚才重获新生的快乐完全没发生过。 似有所感,云见月顺着姻缘线延伸的方向抬眸看去。 陆长雪不解,也顺着云见月的视线看去。 一道清瘦颀长影子在破庙门口被拉的很长。 那人穿着白的有些发黄的长袍,一头墨发如瀑散落在背后。 而在那人手腕上,悬着一根殷红的姻缘线。 第191章 我就是他们 云见月眸子闪烁,有些不敢再抬头往上看男人的脸。 一旁的陆长雪已经惊得哑口无言,说不出半句话。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视线紧紧凝固在男人身上,跟随着男人的动作一点点转移。 牵着姻缘线的男人影子离云见月越来越近,最后云见月整个人都陷入他的影子里。 当男人的脚步停在云见月面前时,云见月呼吸都慢了一拍。 “这条姻缘线,你想留着吗?” 男人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有些低沉,却又有少年的清澈。 他说话的时候,姻缘线瑟瑟发抖,男人指尖轻点,姻缘线又动都不敢再动了。 云见月脑子嗡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在她大脑上锤了一下。 这声音……好像墨沉和司无命,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人的声线揉在了一起。 她缓缓的,在男人垂眸的注视下,一点点抬起头,不偏不倚撞进男人墨色的瞳孔。 云见月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男人的长相。 有几分墨沉的影子,又有几分司无命的影子。 可再仔细看去,又恍惚觉得和两人都不像了。 陆长雪对这男人没由来的有些惧怕,明明男人身上一点气势都没散发,她却觉得灵魂都在颤栗,有种想要跪下给男人行礼膜拜的冲动。 惧怕二字有些不准确,或许应该被称为畏惧,或者敬畏。 总之,陆长雪本能的想要退避三舍。 可当她看到云见月这么反常时,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不是,你谁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视线淡淡的落在陆长雪身上,语气也平淡无波,好似千万年来人类从未涉足的地下深潭,没有半点涟漪:“吾乃无名。” 陆长雪只觉得无名的视线跟有实体一样,就像实体的火焰,灼烧了她的灵魂。又像坚硬的寒冰,冻得她灵魂颤栗。 “啪叽。” 陆长雪很没出息的真的跪了,甚至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见状,云见月眉头微皱,伸手就将陆长雪捞了起来。 等自己整个鬼都被云见月半搂在怀里,陆长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结结实实的给这男人行了个大礼。 “我咋跪了?!”陆长雪大惊失色,警惕万分的看着男人。 她虽然又菜又爱玩,但她实打实的是S级厉鬼,居然因为这男人一个眼神就跪了! 云见月把陆长雪拉到身后,上前一步,直视男人的眼睛:“无名是吗?你都记得什么?” “若你更习惯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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