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那个马也踩上了呢。 上官堇闻言在旁边笑了一声,似乎听见什么有趣的事儿。 苏南初更加狐疑的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上官堇开口言道:“想知道?” 苏南初板着脸,那不是废话吗? 上官堇也不逗她,接着道:“你去瞧瞧它们马蹄上有什么区别。” 马蹄?苏南初闻言就准备过去凑近看个仔细,刚动一步就被一把手攥住了胳膊。 然后男人声音寡淡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朕的马,是战马,马蹄上都有钉制的马蹄铁,可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三刺钉。” 苏南初顿住脚步回头,原来如此。 她们的这匹马只是临时在马贩子手上买的,这种高级的配置自然都没有。 沈璟之话说完,又看向了上官堇:“去给襄嫔娘娘引路。” 随后拉着手里女人往前方马车跨去。 上官堇:“......” 同是他的女人,他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一个他自己带,一个让他带。 这三刺钉他也怕怕,怎么不找人给他引个路。 无奈摇摇头,来到女人面前,行个绅士礼。 澹北赤黛连忙同等屈身回之,半分便宜不敢占。 “襄嫔娘娘不必多礼,此处三刺钉还不知会有多少,劳娘娘跟上脚步。” 澹北赤黛连忙道谢,然后亦步亦趋仔细盯着脚下跟上。 苏南初边走边盯着地上,果然一路过来,又瞧上了不少三刺钉,有些还被压瘪了刺,应当就是沈璟之马车过去的辙痕。 “皇上,这些东西出现在这里是意外吗?”问题是,她们走的小路,对方怎么知道,她们会走小路。 沈璟之眸子蒙着冰冷的雾:“天下哪有这么多意外。” 尤其兵部的东西出现在这里,制式武器外流... “那我们的行踪暴露了?”苏南初又问,可若是真是行踪暴露,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刺杀她们。 沈璟之抬头瞧了瞧断崖,回答:“没有,应该有人把通向关东的所有路都堵上了…” 大概率很快就可以收到仪仗队马匹受损,赶路进度停滞的消息。 有人故意拖延时间,是准备掩饰些什么? 重新上了马车,四个人又进了一辆马车,方政言在外边跟马夫坐一起,他喜欢跟马夫聊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在没有子嗣这上边,他只能跟马夫搭上共鸣。 反正他俩哥俩好,边赶车边聊的挺好。 苏南初没跟沈璟之坐一起,跟澹北赤黛同在右侧,随行的人少了两个。 听上官堇偶尔透漏的意思,应该是回去带着旨意调战马去了。 不管那边遇没遇见这种事,以沈璟之谨慎的程度,肯定是要把所有运输马车全部换成战马的。 距离关东越来越近,苏南初却觉得越来越压抑,就目前情况来看,关东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个个听说沈璟之要过去,岌岌可危的夹着尾巴捣乱。 ...... 这日,苏南初睡醒意外发现沈璟之竟然不在。 从出宫到现在,沈璟之都是跟她一样懒,几乎都是一起起床。 咋滴,今天又励精图治,痛改前非了? 刚下楼没两步,就看见客栈里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看着她,比猫看见老鼠还热情。 直接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出门在外不能直呼娘娘,只得眼神热切的默默行了个礼。 沈璟之就在他旁边坐着,楼下好像被包了场还是咋滴,总共就他们两个人。 苏南初诧异。 苏禀谦怎么也在? 她跟着走下去,这几天习惯了,看见沈璟之也没想起来行礼。 结果抬头就看见那老头把五官都拧成麻花了,不停挤眉弄眼给她使眼色。 苏南初:“......” 没法子,怕他眼睛抽筋,微微屈了屈身:“爷。” 然后装模作样走过去:“爷,这位是哪位,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整天站在沈璟之那边,她跟他认识吗,啊? “是新来的吗?”从哪个地缝钻出来的。 苏禀谦:“......”眼神目瞪口呆了一秒,脸色更加苦哈哈了。 沈璟之被她这模样逗乐了,早点就知道不是吃亏的性子,现在连自己父亲也敢胡乱开玩笑,还专门往苏禀谦心口上捅。 “别胡闹,去给父亲见礼。”眉眼带笑道了一句,坐在那里低头把玩着苏禀谦刚送过来的玉佩。 苏南初脸色更黑了,行,你们高尚,你们一个两个装互谦互让,让她行来行去的? 阴着脸上去屈膝:“见过父亲。” 原本只是应付的一句话,刚准备耍着性子抬头,不动声色回怼两句,就看见头顶男人苍老的眸子一瞬不移凝望着她,眼眶里已经饱含上了泪珠。 苏南初突然愣住,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苏禀谦父亲? 第262章 他是真的爱他这片土地 老头用力睁了睁眼,像是经历了什么苦楚,又苦尽甘来品尽酸甜苦辣。 面容上愧疚有之,感动有之,欣慰有之,更有几分说不出的释怀。 热泪在眼眶打转,迟迟没有落下,反应过来之后,忙感激涕零的上来虚扶:“使不得,使不得...”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君臣有别,娘娘身份尊贵,万不可行此大礼。” 说罢,自己又弯腰回了一个更低的礼。 低下去之后,不知道是想掩饰什么,还是如何,动作迟迟未起。 那根直了一辈子,留下“倔”字之命的老头,现在如今却是如此谦卑有礼,谨小慎微。 苏南初盯着对方半晌没有回神。 不知为何,明明对方一句话多余的话没说,她从对方眼神里看见了浓烈翻涌的爱意。 那种好似没有杂质的爱意,那种真真切切舍己为人的爱,可是自己跟对方也不过几面之缘... 父母之爱,当真就与生俱来吗? 直到沈璟之握着玉佩站起身,苏南初听见动静,才收了神色走到了对方一侧。 头顶男人挪步子看着状况,边淡声开口打破僵局:“进关东之后,礼不可不收,亦不可全收,若是把不好关,让窦翊去负责。” 苏禀谦还没起来的腰又弯了下去:“是,臣谨记。” 官场上的这些世故,苏禀谦远远不如窦翊,对方能把整个朝堂耍成花,还让人抓不到任何把柄。 对了,窦翊,你们应该都认识,宸太妃舅父。 苏南初记得之前中秋宴时明婉清就提到过,但是当时她小命朝不保夕,没空理会。 现在想想,还怪诡异的,宸太妃谋反人尽皆知,就连同是对方党派的人也死的死,扳的扳,她那个舅父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苏南初好奇,也找机会问了出来。 沈璟之言。 当初宸太妃谋反之时,窦翊在兵部任职,原本应当在接收到宸太妃本家信号以后,私自调兵包围上官府。 但是对方选择了告密,将宸太妃安排到他身上所有谋算告知了上官家,这才在一定程度上,更加瓦解了宸太妃势力,奠定了对方溃败基础。 苏南初听完只剩下几个大字。 这窦翊脑子有泡吧?宸太妃好歹也跟他沾亲带故的,当时又那般受先皇宠爱,若是他帮着宸贵妃,说不定现在他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啊。 苏禀谦接了旨就走了,沈璟之不知道犯了什么抽,回去拿了一把剑,掂了掂,别在腰间,带着她出了客栈。 穿过一条街,路上稀稀疏疏开始有人影,苏南初看见路上有卖糖人的,没忍住买了两串,有点黏..... 天气太热了,要化了... 怪不得街上没什么人卖,只有孤零零一个小孩。 “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走着走着,苏南初就发现了不对,她们走这么远,一会还能及时回去赶路吗? 他不是一路都挺赶时间的吗? 沈璟之看着不远处的湖面,岸边有停靠的几艘船只,赶船人正招呼着揽客。 苏南初张开口又埋头咬一口糖人,实在太黏了,吃起来有点粘牙。 “知道为何关东水患频发吗?”阳光正好,身旁男人突然开了口道。 苏南初没仔细听,边吃糖边胡诌道:“因为关东地处平原,夏季多雨。” 一般中原地区,都容易发生水患,地势平缓,不好排泄。 沈璟之笑了一声,不知是何意味继续道:“若只是多雨,那为何不多修建水渠储水,又或者到了雨季,多挖沟壑排水。” 苏南初吃糖的动作停下来,嘴里的糖片索然无味。 沈璟之开始往前走,苏南初跟在后边。 随之听见对方的声音继续道:“玥国地势西高东低,关东位处东方,地势又趋于平缓,若是上流多雨,水势顺着低处翻涌下来。” 那水大约就如同瀑布倒灌一样涌入平原地区。 下流方向又地势平缓,不宜排水,便会形成天然大型蓄水池,承载这上流所有雨水。 这便是修建沟渠的意义,把滚落之水困在一定范围内,不伤及民众,不损害民宅,在可控范围内将水排出境内。 但即便如此,也会有其他不可控风险。 “上流陡峭,下流平川,大量雨水从湍急之速,突然转向平缓,两岸河渠压力将会是上流数十倍不止,若是一旦承受不住压力发生崩塌,万顷之水会沿着缺口倒灌注入整个关东之地。” 这才是关东水患的原因。 单单本地雨季之水,何足朝廷如此兴师动众,每年大费周章,花费万银修缮河堤。 苏南初看着手上糖人,掏出来帕子包起来,小跑两步追上男人:“那岂不是关东一旦发生水患,便是致命存在,会死伤无数的无辜百姓。” 就像几千年后的中国,平原地区依旧还是会发生水患,内陆的水要经过河南山东,汇入渤海。[等我配图] 一旦到了雨季,河渠水位上涨,上流所有河水流经平原,排水河两侧必然盯着无数人,日夜不合眼。 怕的便是河岸决堤,河水灌入,堵也堵不住,跑也跑不及。 沈璟之走向了湖旁,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河山,不管沟壑、高山,溪水、良田,都是恩赐。 “但是守好河堤,任上流之水流过域内,便可避免这一切不是么?” 沈璟之回头看过来,站在那里,冷眸似乎夹带的笑意,但是不是友善的笑,是对他的天下势在必得,对他的河山,他的臣民,信心百倍护佑安然的决心。 他是真的爱他这片土地,苏南初从他的神色里看见了这些。 有的人做君,是想要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是想要万人朝拜,生杀大权。 而他,是真的想让这片土地越变越好,是真的有好好承担起一个做“君”的责任。 第263章 那皇帝也瞎了眼 苏南初低着头,把糖人塞进袖子里,上去扯男人的袖子:“那爷刚才让苏禀谦礼不可不收,亦不可全收,是想要套出来关东藏在暗处的臭鱼烂虾?” 这可是技巧活,若是心中对错是非感太强的话,根本辩不清这里边歪歪道道,也理解不了真正意义上的何种状况要收,何种状况不收。 可要是全照单全收,明显告诉人家那就是来套鱼的。 沈璟之任由女人拉着坐上了船,掏出来银子递过去,便找地方坐下边道:“今年种粮之事,那些人做了什么,一个个心里清楚的很。” 现在朝廷来人,他们能不慌吗? 不过这倒是其次,他心底还有其他的怀疑,去年修补沟渠,抢灾救险之时就有所怀疑,但是当时他初登帝位,朝堂根基不能乱。 今年又瞧见有三刺钉拦路,那丝怀疑便越发加深,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探查一番。 苏南初吹着湖面的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朝政上的事她也不好发表意见,那边好像有花船,就是被一团一团的花包围的船。 船夫说那是花魁游湖,一直要到晚上,然后寻找有缘人拍卖初夜。 苏南初对此倒还是挺感兴趣的,一直坐在船边瞧着,岸上好多人围着叫好,还有些人直接租了小船划着过来,专门为了一睹花魁的芳容。 船夫看见她这么感兴趣,浑厚的笑了两声,边用力划着边道:“小娘子也好奇这花魁?” 苏南初抬眸一眼没说话,坐在小板凳上扶着沈璟之的腿。 “依老拙看,这花魁娘子远没有小娘子模样出落的漂亮,老拙在这里划船十五年,什么样儿的美人没见过,小娘子的容貌可是比这历年来所有花魁都要远胜一筹。” 船夫说完之后又跟着笑个不停。 湖上的空气好,苏南初闻着鼻尖湿润的清澈感,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这怎么能这么夸人家呢,怪害羞呢。 “哈哈哈...小娘子命也好,这花魁多数命运坎坷,不像小娘子,夫君如此气宇轩昂,英俊倜傥。” “瞧二位这模样,不是本地人啊?是来这边做生意游玩?”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口音穿着那都各不相同,他在这地方待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本地人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苏南初看了一眼沈璟之,他没有什么开口的意思,她只好胡编乱造道:“我们是京都来的,逃到此地的。” 船夫明显划船动作慢了一秒,笑意僵在脸上,结巴道:“逃?二位这衣着打扮...” 还用的上逃? 苏南初当即开始演戏,拿着沈璟之袖子掩面:“老人家你有所不知,我父亲原本是京都的小官,今年三月份,收到皇上旨意,往江东运送赈灾粮,结果...” 说到这里,苏南初拧巴着脸带上哭腔:“结果...那粮食好好运到了此地,却莫名其妙发了霉...” “我那父亲这一路走来,每日瞧无数遍那粮食,都没出什么问题,偏偏刚回京都,就出事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皇上得知此事之后大怒,便把我父亲降了罪,我跟我的侍卫是得到风声偷跑出来,这才得以保命。” 底层百姓知道啥啊,你说啥他信啥,越狗血越信。 也不用顾及什么逻辑,苏南初满口胡说,演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还望老人家莫要声张,我们二人一路北上,就是想要去关东看看,那害我父亲无辜蒙冤,妻离子散的发霉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到这里,苏南初情绪更是收不住,直接拿着沈璟之袖子开始遮着脸发出哭腔:“我们苦啊...我父亲廉洁一世,平常连百姓送上来的一粒感谢的米都不敢收,怎么敢这么大胆子去动朝廷种粮,不知道提谁背了黑锅...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那皇帝也瞎了眼,什么都不查清楚,就这么冤了我那父亲啊,我那可怜的父亲...还有我那可怜的母亲,可怜的兄长,还有我那还没出世的幺弟...呜呜...” 沈璟之:“..........” 这是好借着演戏的名号正大光明骂他呢? 察觉到男人突然有点躁动,苏南初连忙直接换成两个胳膊抱树姿势,搂紧他胳膊。 然后挤挤干巴巴的泪珠,无辜兮兮的看着对方安抚。 随之咽口唾沫,缩着脑袋还是直切正题:“老人家...老人家啊...你常在这里摆舵过往船只,有没有听过关东种粮发霉的事呢?” 她以前就生活在底层,也更清楚,有些事底层才最清楚。 有时候民间小道消息传的那些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高层人员官官相护不会提,中层人民受利者,更不会提。 能提的都是那些,有点头脑,但是又不足以在仕途上出头,看清一切却又没办法冲出一切的。 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提,顶多就是朋友交谈,当成笑话抱怨两句,聊上两句。 再加上百姓们切身感受,是最能感受到这些风吹草动的,这老头又在这里摆舵,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多,能听见点消息也说不准。 老头惊慌了半天,才把船舵放下,颤抖着跑进来船厢:“小娘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哪怕你这心里再不舒服,不该说的话可千万要咽在心里啊。” “关东就在这儿旁边,今年四月份种粮发霉的事自然这里也有所耳闻,可是那事上边压着人...” 老人叹了口气:“唉...朝廷是个好朝廷,但下边蛇鼠一窝,偷鸡摸狗的人太多,不中用啊...” “纵容贪官当道,放任高官蒙冤,出多少为民为国的力又有什么用?最后都到不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手里。” “把那些顶着乌纱帽不干正事,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官老爷都砍了,比什么都来的实在。” 嘴里说着造福百姓,实际上百姓的苦难都是源自他们。 那群当官的,一个个天生地养的黑心肝儿啊。 老头说完,换了个船桨自己划着,边划边摇头。 苏南初:“.........”小老头,还知道说她呢。 你这也没少骂啊。 第264章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从怀里掏出来手帕包好的糖人继续舔着,刚张嘴,发现帕子跟糖人粘在一起,用力一拽碎了稀巴烂,一不小心掉了一块在男人衣袍上。 下一秒,连帕子带糖人,全被一张大手直接甩到了河里... 苏南初:“……”她又不是故意的。 看着空落落的手上,只能无聊的又抱回去。 继续道:“听老人家这意思,您是知道些什么?” “小娘子高看了。”老头笑了一声:“我这老朽能知道什么,只是世道皆如此,活的岁数久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多了些许感悟。” “依着老朽瞧,小娘子您也别折腾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看这湖里没腿的东西见了比自己强大的鱼儿,都知道绕路而游,您二位能留住一条命,已是实属难得,是非对错哪有这么重要。” “过好二位以后的生活,也算是给令尊令堂一个安心。” 此话没有得到回应,小船在湖面上行驶着,风声吹了过来,在湖面上荡起微波。 苏南初低下头,拍了拍沈璟之身上,收了继续打探的心思。 人家明显想要明智保身,安度余生,她也没必要硬把人拉下浑水。 两个人坐着船不知道行驶了多久。 才到了一处乡下,这边人烟稀少,成片的荒芜。 沈璟之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前边熟门熟路的走着,苏南初小跑着跟上。 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前方出现了一道蜿蜒的堤坝出现在眼前。 此时雨季还未完全过来,走到高处看下方的水,水位线倒还不至于漫过警戒线。 沈璟之摸着堤坝璧沿,大块条石片石严丝合缝,刀剑不入,思索片刻之后,掏出来腰间别的剑:“退后。” 苏南初闻言连忙闪开位置,男人握紧剑柄,火花四起,玄铁磋磨过岩石,发出刺耳的声音。 “锵!” 一剑劈过去,墙上的石块皮都没有掉,只留下一道白痕。 铿锵声余音绕梁,半天才在耳边消失。 苏南初捂着耳朵,看见男人收了剑,方才小心翼翼放下手,跟过去:“爷,这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难道关东河渠多次崩塌是因为这些石料上偷工减料了? 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准确落入剑鞘,男人走过去摸了摸劈过去的剑痕,淡声摇头:“没什么问题。” 材质上没什么问题,但是沿着这河渠一路下去,就是关东。 同样都是同一批人的工事,这里同关东地势又接近,而这里从未发生过水患,关东每年却都要上演一场风波,仅仅只是是巧合吗。 沈璟之带着女人又绕着走,他们看见了水闸,滚滚的河水被抬高又垂落下来。 像是瀑布一样,扬的很高,但是地势差距并不大。 沈璟之说,这是在控制水流速度,也可以防止上流冲刷下来的流沙淤泥堵塞,排水流速也可以借此控制在匀速稳定范围内。 苏南初跟在身后瞧着水,听着水声哗哗落下,空气清新的带着泥土味,很舒服。 沈璟之又围着河堤转,拿着匕首去刮上边的封层,一块碑文出现在石块上。 [贯穿东西,横跨十五城,始凿绪德三年…] “至本朝绪德十五年,渠有淤塞,堤有裂纹,乃命臣孙礼督工修缮,征民夫二百一十五人,耗银六千二百两,历时半月有余,疏浚河道十一里,加固堤坝三处。” 苏南初走过去,把剩下的读出来。 后边似乎还有,但是看不清楚,苏南初走过去想擦一擦让字迹更清晰一些。 谁知道还没动作,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 “什么人?”一个布衣老头跑了过来,凶神恶煞的朝这边吼道:“你们是哪家的,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苏南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头刚跑过来,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就看见了沈璟之手中的剑。 又看了看那被刮的到处都是白痕的碑文。 顿时怒火攀升,气得话都说不流畅:“你们好大的胆子。” 冲上来把剑抢过去,一把就扔到地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谁给你们胆子在这里撒野?” “
相关推荐:
绝对占有
婚后爱上你(H)
磨人的嫂子
光与影(真骨科)
和隐形豪门继承人恋爱翻车后
斗罗:转生龙蛋,银龙王亲自孵化
欲望夫妻奴
全能歌姬辅助系统
声色(短篇)
绿茶真千金在七十年代文里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