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备拿子嗣说话,沈璟之垂眸接着道:“李大人三朝元老,应也见多了权位之争,嗣位之争源何而来,李大人心中当早有定论。” “太祖帝八子为何只留下先帝,先帝五子为何只留下朕,李大人不明白为何?” 沈璟之说着话,也不下棋了,抬头看向人影。 明明很随意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却透着一滚滚杀意,让人不用抬头便瑟瑟发抖, 李知节握住手,溢出来的冷汗晕染着棋子,滑腻的触感让他险些攥不住棋子:“可…” “皇上,嗣位之争或许在所难免,但是若是子嗣单薄,那到时引发的乱子,更要远胜于嗣位之争啊。” 沈璟之把手中的棋子放出去,落在左右都无子的一处空白位置:“朕年方廿有四,后宫内已有二子,李大人何以断言朕会子嗣单薄?” 李知节:“……” 这…他咋知道… 哪怕不论子嗣单薄,自古宫内礼制便是雨露均沾,独宠之乱古来至今还少吗? 可是到此他张了张口,又咽了回去。 他这是把所有借口都想好了,这还让人说什么? 最后只能道:“即便这些都不论,皇上至少也该遵循宫规,后宫妃嫔怎可随意出宫?” “再而,朝臣之女都在皇上后宫,现在已入宫两年,侍寝次数却屈指可数,尤是璋贵妃娘娘入后宫迄今为止,一年有余,宫里其他妃嫔侍寝次数加起来不足十次,这…” 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而且其中还包括已殁的熙贵人,被赐死的宁贵人… 这就相当于后宫现在里的所有娘娘,从去年开始,除了璋贵妃,就已经无人再侍过寝。 沈璟之垂下眸,许久未接话。 直到李德进来把活字印刷的初步排版送过来。 两人才避开了这个话题,将目光挪过来。 东西直接送到了李知节面前,沈璟之无心下棋,从旁开口道:“地方谏,提出给民开智之念,李大人如何看待?” “给民开智?”话题转换的有些快,李知节愣了一瞬。 随后道:“皇上说的民,是指…” 李德从旁拿出来那活字印刷的盒子,变换顺序分别在对方面前演示了一遍。 沈璟之随即道:“开设邸报。” 李知节顿时瞳孔微震,开设邸报? 沈璟之示意他去瞧那活字印刷,边道:“一贯的雕版印刷,适用于古籍印刷,文本读物印刷,但内容过于复杂,不适合在百姓中相传。” “可换做活字印刷。” 若是按照苏南初所言,成立造纸和印刷署,用宫内废弃衣物送去制纸,那刻模所需的时间,成本会大大降低。 朝廷可以低价,或者免费向各地百姓下发邸报,印上所需传播告知的内容,或寓言,或道德,或口口相传的故事,或诗词歌赋… 其实想要让民众识体统,明礼信,不一定非要去一点一点去推敲那些史籍古典。 只需要把这些东西掰烂嚼碎,精简下来大范围散播,口口相传,授之于众便可。 他们不需要知道什么之乎者也,只需要知道人贵自立,尊信守礼足矣。 到时候由朝廷印刷,下发各级官府,各级官府授发于民。 日积月累,成百上千日日夜夜,哪怕只有一条深入民心,家喻户晓,这些就算没有白费工夫。 第424章 人可以无名,但是不能无志。 沈璟之话落以后,也没有等着对方发表意见。 接着道:“礼部掌管科举,教化民众,促进社会风气,当也属其列。” 这一番听下来,李知节脸色更难看了。 “皇上,百姓无知,贱民难管,教化起来谈何容易,若是贸然行事,怕是会适得其反,掀动民众反潮。” 并非不想教化,而是那些人多数不识文不识字,骨子也缺乏礼信教养,对朝廷法制也熟视无睹,秉着无知者无畏,做事颇为激进。 想要改变他们那些思想岂是易事。 “对朝廷法度熟视无睹,那就告知,对律法毫无敬畏,那就杀鸡儆猴,以示威慑,这些还用朕去教李大人吗?” 李知节:“这…” “凡事非一朝一夕,一天教化不成那就一个月,一个月不成那就一年,人贵在引导,萎靡不振者,那便授以激扬文字,急功近利者,当教其固本培元之理,使其明悉厚积方能薄发。” “一个国家,男儿当有血气,女子当温淑有礼,稚童当遵师习礼,老者则应言传身教,官吏要清正廉洁,兵将当勇往直前,人可以无名,但是不能无志。” 苏南初说的对,有些时候,可能一些人并不坏,只能生来着急赶路,没来得及习礼懂法,一个国家什么都可以断,但是脊梁不可以。 而气节就是一个国家的脊梁。 “朕今日未同大人商议,十日后,朕要看见来自礼部的完整提案和谏言。” 李知节呆滞的怔在原地,沈璟之声音很平淡,语速也很缓,可是他偏偏从对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激昂澎湃。 看着对方又在摆弄那破棋局,他差点气出来一口老血,他还没落子的,他连着落了两颗。 给他个残局也就算了,还这么不公平,这合理吗? 但是他再仔细一看,发现了问题,对方好像专门空出了一子,那个位置… 是他想落子的位置… 得,雏龙已长成,今日的皇上,已经逐步重现当年先帝的鼎盛时期,甚至还比先帝多了一些东西… 他沉下一口气,起身,提起衣摆行大礼跪拜:“皇上思虑周全,老臣拜服。” 除去领旨还能如何?上官靖渊那老头还在呢,唉… 问题也不是他不想去教化,主要是这事要去得罪一众世家。 皇上自己不去提出来,拉上他,让他谏言… 说白了,他不就是那个背锅的呗? 于是临走时,他转头道了一句:“为民开智一事功过未卜,趁老臣这把老骨头在朝堂之上还有半分威信,不如将此事全权挂在礼部名下如何?” 沈璟之倒是有几分诧异,这事可能激起来贵族群起而攻,他本欲挂在内库的,但是内库又不方便涉及朝堂之事… 挂在礼部之下自然是好,但是他李知节怕是要背上这“恶名”了。 “老臣虽有三子,但是资质一般,唯有品行尚可,若是邸报署成立,可否求皇上在邸报署替老臣这不争气的儿子谋条出路。” 李德在一旁听着,算是明白这李知节打的什么算盘。 他跟户部尚书聂臻还不一样,聂臻的长子好歹争点气,君子六艺最起码样样精通。 可是这李大人之子,倒是颇有些纨绔风气。 他这是怕他走了,李家就此落寞,所以再替皇上顶一波朝廷风浪,为自己下一代换一个前程。 “好。”沈璟之最后答应了。 邸报署建立之后,控制权会牢牢掌控在皇族手中,只是一个虚职,他并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承诺。 李知节闻言,这才又行礼:“谢皇上,还有…” 他开口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其实他想说,皇上有意中人是好事,他的女儿不得圣心他也无怨,只希望皇上多善待他女儿几分… 但是刚才已经替儿子求了恩典,再去求其他,就有些… 罢了。 他收回话语,行了个礼,退下去。 原地的沈璟之半天收回目光,其实他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仪妃之事。 李柔芷。 初入宫时,他记得她很是本分,礼部尚书家教很好,举止有度,端正贤淑。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渐渐变了模样。 看着已经定局的棋盘,沈璟之凝目许久后站起身。 ……… 澹北赤黛病了,但是也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天太冷了,着了凉,有些咳嗽。 苏南初接过下人的药,准备喂她,被拦了下来,娇嗔了一声:“娘娘现在可是贵妃,嫔妾哪里担得起让娘娘亲自喂药。” 苏南初笑了一声,依旧把药递过去:“怎么就感染风寒了,夜里窗户没有关好吗?” 澹北赤黛抿了一口,太苦了,端过来用力喝了一大口,咽下,又憋着劲再一干而净,才道:“哪里,还不是少司府现在送来的炭太呛了,不乐意进屋,便在外边多待了会。” 谁知道就寒气入体了。 炭? 苏南初闻言朝着屋内的炉子看去,眯了眯眸子,刚过来的时候没发现,现在看看好似确实这烟有些大。 今年冬天来的早,少司府送来的账目上,炭的花销比往年还要大,怎么觉得这炭… 苏南初想起来什么,唤过来嬷嬷:“嬷嬷你瞧,襄嫔这里的炭是不是跟我们的有些不一样。” 蔡嬷嬷上前分辨,吸了吸鼻子,瞬间发现不对,目光一震,回头道:“娘娘,这不是精炭,按照配额,娘娘们用的都是上等炭,没这么大浓烟,而襄嫔娘娘这里的炭,好似被什么人以次充好,混合着送过来的。” 苏南初神色凝重几分,后宫的开销在连年增加,四十万白银,却连嫔位分到的炭都是次等炭? 襄嫔也像是刚发现,挺震惊:“次炭?” 谁敢在她宫里动手脚?她还以为是她最近鼻子灵敏了些呢。 苏南初回神招呼:“嬷嬷,你去带两个太监,先从永和宫拿些炭送过来,让襄嫔娘娘先用着。” 总感觉这里边好似有点猫腻。 宫里妃嫔三十多个,一年不算下人,共消耗四十万两。 算下来平均每人消耗一万两。 高位嫔妃就刚升上来的她和华妃,还有仪妃三个。 按照民间百姓消耗,一年一家人消耗三十两。 相当于,现代普通人一家人一年花销十万。 但是沈璟之宫里的妃嫔平均每人每年消耗三千万。 还都是贵人,美人居多,嫔位没有几个。 她也没怎么在宫里,今年大半时间后宫里也没什么高位妃嫔。 第425章 只要她说不愿意,他便不去。 正想着等沈璟之晚上过来问问他要不要理会此事。 下人先带来了一个消息。 沈璟之翻了仪妃的牌子。 前两天刚罚完人家,这两天就去找人家侍寝,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苏南初把准备好的次炭又让人搬下去,收拾着东西准备睡觉。 .......... 另一处。烛火通明,连带太监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挂上灯笼。 启祥宫内上下一切喜气洋洋。 暖色的烛光下,仪妃不停整理着自己发饰,妆容,转头问嬷嬷:“本宫这样可以吗?有没有什么不妥?这个簪子会不会有些艳,嬷嬷帮本宫看看那个。” 嬷嬷也跟着笑的合不拢嘴,忙安抚:“哎呦,娘娘,您就放心吧,您今天娇俏的很,皇上见了定会喜欢。” 仪妃听了这才扶着胸口,劝慰自己别太紧张,面容上也浮现了绯红。 皇上已经一年有余没有来过她的宫里了。 上一次什么时候,她都快记不清了。 手心紧张的直冒汗,怎么都安抚不下去自己乱跳的胸口。 终于,外边传来动静,她连忙扶着快步追出去,然后看见来人激动又合礼的笑着迎上去:“臣妾参见皇上。” 沈璟之落到对方精心打扮好的模样上。 我见犹怜,清新脱俗,以前,他也曾觉得对方知趣端庄,多留意过几分。 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却总是不间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一瞥一笑灵动倾城,鲜活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抬手虚扶了对方一把,开口:“平身吧。” “天凉,先进去吧。” 仪妃忙受宠若惊的欣喜起身跟上:“这是臣妾亲手给皇上做的燕窝羹,皇上朝政繁忙,喝着粥解解乏。” 下人们踊跃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坐,沈璟之将盏端过来,拿起来汤勺尝了一口。 见他准备放下,仪妃忙过去接。 然后从旁边拿过帕子再递过去。 伺候的处处妥当,举止也处处合礼制。 可是沈璟之不知道为何,凝紧的眉从进了这里一直未散。 想到李知节....欲言又止准备说的话.... 又想到永和宫里那女人嫌弃他的模样。 最后在下人散去,女人试探着伸手给他更衣之时。 男人终究隐忍不下,推开了对方。 平复着自己胸口,压制着自己脑海女人的一举一动,在仪妃的惶恐不安,惊颤有余的眼神里,沉声道:“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事需要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阵仗轰轰烈烈的来,又轰轰烈烈的走。 仪妃反应过来惊慌的追出去时候,就只能看见对方步伐急促的背影。 嬷嬷也跟着惊神未定跑过来:“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还好好的,这皇上怎么突然急匆匆就走了。 仪妃没回话,扶着门框,看着都未等到行礼恭送,就已经消失的轿辇,看着看着,眼泪滑落下来。 她抬头闭目,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又从高昂的下巴滴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 皇上说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她。 改日,哪有什么改日。 都知道的,这不过是个糊弄人的话。 她到底差在了哪里,就连自己男人一点点的欢心都讨不到。 冷风吹在她的脸颊,但是她一直站在门口无动于衷,就远远看着烛火还未息的光.... 目光恍惚,再恍惚.... 直到满宫的烛光熄下,一切归于黑暗。 .......... 坐在轿辇之上,宫墙外到处吹着冷风,随着抬轿的幅度晃动,透心凉的空气一点点随着呼吸窜入胸口,可沈璟之心口的心虚还是没有散去,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难不成还要给她一个女人守节不成。 紧紧敛着目光看向黑夜,不安感让他胸口前所未有的沉闷。 脑子里乱麻麻窜着一些东西,他也分不清都是什么。 最后垂眸看着自己腰间的玉佩道:“去永和宫。”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只知道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女人,想要抱着对方。 这么多女人献媚讨好,费劲浑身解数勾引,却远远不及那女人翻个白眼,灵动对他说一句:皇上怎么来了。 想着,他又掩下了自己眸光,静静等着轿撵转道。 李德立马领命低头,眼神在黑夜里留在男人身上半晌,随后才挪开目光轻轻摇摇头。 ........... 苏南初又是睡的正舒服,撞见有人跟自己抢被子。 但是她也没太嚣张,任由对方钻进来,然后挪着身子过去抱住,习惯性的钻入男人怀里。 突然鼻子抽了抽,闻见什么味,脑子急速反应过来,又毅然决然翻身背过去。 沈璟之当即脸黑,又伸手把人扒过来:“又闻到什么了?” 一天天狗鼻子一样,见了他就是闻。 苏南初不说话,闻见了女人的味道呗,还能什么味道。 “皇上今晚不是翻了仪妃的牌子吗。”怎么又过来了?又来夜御两女这一招? 沈璟之蹙眉,似乎提到了他的痛点,他把女人又拉近,压上去,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把女人扣死在怀里,逼近道:“你不想让朕碰其他女人?” 苏南初翻个白眼,他什么耳朵,她就问他,他不是找的仪妃侍寝,什么时候说不让他碰其他女人了。 懒得搭理他,翻个身准备继续睡,男人却似乎来了劲,再次把她圈怀里,突然炙热的吻就落下来。 带着一股吞噬的力度,胸口起伏紧贴着她的身子,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有些发烫的温度。 一吻罢,苏南初睡意散了不少,男人呼吸贴近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在黑夜里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不喜欢朕碰其他女人,为什么不对朕说。” 苏南初觉得今天的沈璟之有点奇怪,挣扎的推着对方,但是换来对方更凶猛的吻:“苏南初....” “不喜欢朕宠幸其他女人,为什么不对朕说。” 只要她说不愿意,他便不去。 他便只要她。 沈璟之胸腔内太多的情绪发泄不出来,似要通过唇齿纠缠,不停诉求着自己的迸然欲出的爱意。 苏南初还是推搡,他又受啥刺激了。 那天在山崖底下他就逼着问她这个,现在还问。 “唔....”苏南初只觉得被按的很死,接二连三的吻压迫的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沈璟之....”他又抽什么风。 第426章 沈璟之,你爱我多少,我便爱你多少,可好? 粗重的喘息声下,男人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告诉朕。” 他只要她一个答案,只要她告诉他,她不愿意。 苏南初只觉得自己被折腾的有点懵,好不容易大脑清醒过来,又看见对方汹涌澎湃的气焰。 最后伸出胳膊抱住对方,将对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她感受到男人的吻遍布她全身,混杂着炙热的呼吸。 “皇上轻一些好不好,臣妾今日有些累。” 见女人逃避他的问题,他吻更加猛烈,衣物尽褪,触感传来的那一刻。 苏南初抱的更加紧,呻吟之声也从唇齿间溢出来。 她的呼吸也跟着重,很重很重,她好像感觉到对方汹涌的爱,那份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爱。 “沈璟之…”说着话,她亦隐忍着胸口的起伏,承受着男人的力度,闭目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 到最后,她还是问出来那句话—— “皇上…” “皇上不是去仪妃宫里了吗?” 沈璟之目光恢复片刻清明,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潮红的脸,敛紧目光。 随之又落下一吻,压重力度,惹得女人不由挺直腰,后,方才道:“你不愿意,朕便不去。” 声音很淡,也有些不像是男人口中可以说出的语气,甚至似乎还带着些扭捏。 苏南初抿唇怔了一刻,反应过来后忽闪着眼睛渐渐垂眸。 她继续搂紧男人,趴上男人的肩膀,随着自己眼眶酸涩,她张开口啃上了男人。 真心最难得。 不,真心最易变。 脑海里踊跃着两道声音,但是她还是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此刻的放纵。 到后来,她挂着些许晶莹,吻上男人的脖子,也学着男人的模样,在男人的身上吻着,游走着… 两个永远理智占据上风的人,也只有在此刻,才会由心放纵一回。 沈璟之同样感觉到了女人的变化,欲望的火花烧的旺盛,愈来愈盛的爱蔓延到整个屋内,冬日里,他们身上滚烫热烈,沉重的呼吸一点点冲破黑暗… …… 随着殿内静下来,苏南初又娇小的缩在了男人怀里。 男人亦又恢复到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仿佛刚才任由自己放纵的不是他。 苏南初把被子扯扯,吸吸鼻子。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仪妃的父亲,是个识趣之人,” 苏南初还没睡着,手指动了动,收紧:“皇上这是解释?” 人家父亲识趣,所以他就要睡人家女儿。 沈璟之思绪很乱,理了半天才又道:“母后一世磋磨在皇宫,若非需定前朝,朕并不想让后宫里多这么些像母后一般的人。” “可是她…”话音顿了顿,又继续道。 “李家家教极严,她跟林洛水,顾纷纷并不一样。” “她…侍过寝,朕放她出宫,她活不下去。” 苏南初静静听着,没做何反应,男人从来不是竞争来的,她也不想跟别人争什么。 男人半晌没在继续道,苏南初拱了拱对方胸口,想到什么,开口:“那…” “后宫中的女人,皇上碰过多少?”在她看来,好像很多他都没有碰过,最起码她很少见。 除了最初许幻云,孟雪映,还有襄嫔,她好似没有见过他碰别的女人。 沈璟之抬了抬眸,又垂下去,声音像是裹着迷雾:“不记得了。” 后宫的女人太多了,有时他自己也分不清,有兴致了看着牌子随手翻一个,没兴致了就不去理会。 似是察觉到女人情绪有些不对,他又接着道:“那时候不还未遇见你吗?” “初尝情事之时,不明白何为情爱,有肉欲之需,便行肉欲之欢,” 而当有一天真正通了情爱之时,才发现肉欲之欢不过如此。 苏南初感受着男人精劲有力的心跳,攀爬着半截身子覆在对方身上。 两个人同样炙热又藏着理智的目光相互碰撞。 最后,交颈而眠。 在睡着无意识的最后一刻,苏南初脑海里还在不断断闪过两个人的一朝一夕。 闪过男人欺压而上,那浑身藏不住又隐忍着的爱… 闪过对方无数次对方对自己说的话。 心理学家有言,若是一个人话里曾经有过一个谎言,那他的话,就全部是由谎言编织而成。 而沈璟之… 她问过他无数次莫名的话,可是他的回答…不完美…却透着诚实… 或许,今时今日,已经是沈璟之可以爱到的极限了。 只是这爱,不能胜过他的天下,胜过他的江山,胜过他的责任。 这让她感到欣慰敬佩,同样也让她同他一样,守住心中最后一丝防线。 沈璟之,你爱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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