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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画面中,时小念面无表情地往前走着,一步一步,长长的发散落在肩上,她的身后枝叶婆娑、树影斑驳,绿色的叶子如湖水一般在她周围浮动,衬得她宛如精灵一般…… 宫欧厌恶自已这个时候还觉得她美。 蓦地,时小念微微抬起眼往前望去,正撞上隐蔽摄像头的位置,就好像隔着屏幕在凝望他一眼…… 那张苍白却美丽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空洞得没有灵魂,空洞得……悲哀。 像是急需人保护。 “啪——” 手中的遥控落下。 宫欧直直地望着大屏幕,心脏猛地缩紧,像被一只手死死地攥住,攥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森林的第一天。 时小念踩着草地往前,望着眼前一棵棵高入云端的大树,阳光从顶端落下几束,落在她的面前。 这就是她看到的这个世界最后的影象么? 长眠森林。 对一个从来没人关心、没人相信的人来说,似乎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她走到一片稍大一点的空地,地上横着一棵大树,不知道为什么断了,只剩下年轮一圈一圈…… 时小念在断树上坐下,手上拿着一叠白色的画纸。 是封德强塞给她的,他认为她既然是个漫画家,一定喜欢极了画画,临终前能够找到点寄托也是好的。 时小念将画纸放在膝盖上,握住铅笔却不知道如何下笔…… 还记得她第一次画人物,模特是慕千初。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不讨人喜的小盲人,只跟在她的身后转,喜欢牵着她的手…… “小念,把我画好看一点。” “千初怎么画都好看啊,你长得最漂亮了。” “漂亮是形容女生的……真想看看你画的我是什么样子。” “你总有一天能看到的。” “等我看到了,你就和我结婚好不好?” 记忆像放了闸的水停都停不住,时小念低头看着空白的画纸,耳边不断浮现那个少年的声音,执拗地一遍一遍说着,要和她结婚。 她忘了自已当时有没有答应。 但她清楚地记得,在老家的阁楼上,少年站在窗口吹着风。 他一双漂亮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她的方向,认真地说,“父亲怕我万一曝光了丢人,将我寄养在你家,别人也都不喜欢我,嫌我是个瞎子碍事……只有你理我,小念,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慕千初还说,“如果你不在,我就算看见了全世界,也不知道去哪里。” 曾经怕她不在就不知道去哪里的少年……已经将她彻底忘记了。 他知道去哪里,去任何一个地方。 唯独不会走到她这里。 一滴水渍落在洁白的画纸上,晕开一个圈。 时小念眨了眨眼睛,伸手将眼角的泪拭去,然后自嘲地苦笑一声。 都说人临死前会回忆过往的一切,看来她真的离生命终结不远了呢…… “刷刷……” 她在画纸上快速地动起笔来,画出阁楼上的少年,那一点泪光被她勾勒成少年的眼睛…… 在森林的第二天。 一天没有进食、喝水的时小念早已饥饿得难受。 胃一阵一阵地疼痛。 是已经绝望、麻木,可她还是怀着求生的本能去喝一点点叶子上的露水……刚一碰,就有保镖冲进来警告她不准碰,直接打掉。 她吃不了任何东西,哪怕露水,哪怕一片叶子。 他们时时刻刻监视着她,要将她活生生地饿死…… 宫欧果然够狠,也好,死得快一点总归可以把痛苦缩短一点。 她靠着断树坐在地上,身上的长裙脏了,她也没去管。 她望着眼前的一棵棵参天大树,又开始回忆,回忆这几年来她为慕千初弄得众叛亲离。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不过是慕千初年少时的玩伴,大家都认为她不该剥夺妹妹的幸福,一再胡搅蛮缠着他…… 爸爸说,“就算你和千初以前再要好,那也只是小孩子的事,他现在长大了,就算没失忆他也知道他要的是你妹妹!” 妈妈说,“小念啊,我真希望我从来没收养过你。你走吧,以后除了过年别再回来。” 别再回去了。 以后哪怕是过年,她都回不去了。 她想,她如果真的就这样消失了,所有人,都会一起轻轻松一口气吧…… 森林之外的阳台上,宫欧虚倚着白色阳台而站,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一手按着耳朵上的耳机打电话,“收购后的新闻发布会随便安排一个董事去就行了,别再来烦我。” 数落下属一通,宫欧挂掉电话,往森林的方向扫了一眼。 低下头,他手上放着一台拥有最先科技的平板电脑,电脑上赫然是森林里的画面。 只见时小念坐在断树前,也不管草地上脏不脏。 肮脏的女人。 宫欧不屑地看着屏幕,却没有关掉,仍然直直地盯着。 从时小念进入森林后,他就一直盯着监控,丝毫不觉得自已的行为正像个偷窥狂。 那一片林中,地上四处散落着画纸。 阳光从斑驳的树叶间落下来,碎成一道道竖光,落在她有些脏的长裙上,美得格外出尘。 她一整晚都没有睡,一直在画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无聊的女人。 临死前就知道做这些事。 蓦地,时小念搁下铅笔,一手按向自已的胃部,脸上露出痛苦难忍的表情…… 终于知道痛苦了,看来很快就会哭着哀求。 宫欧拧眉,心口有些莫名的不爽,这才关掉平板电脑,不再去看上面的画面。 在森林的第三天。 时小念也没有求饶。 身体随着精神一点一点崩溃,胃已经饿到没有知觉,嘴唇干裂出伤口…… 据说不喝水三天就会死。 她这是到大限了么? 时小念暗暗想着,她完全是背靠着断树才能勉强坐着,一缕长发垂落下来,遮挡住眼睛,她甚至提不起力气去缕一下。 好累啊…… 等待死亡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瘫软下来,画纸和铅笔从身上滑落,她整个人躺到地上,头靠着断树,一头长发凌乱地散落…… 时小念微微睁着眼,头顶上方的光影不断地折射出不同角度,时而透明,时而五彩斑斓,有飞鸟飞过,声音清脆…… 真美呢。 美得就像小时候她站在家门口,用小小的玻璃糖纸看到的太阳光,然后,比她个子高的慕千初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么耀眼的少年。 那么耀眼的阳光。 隐隐约约的,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朝她慢慢走来,是一个少年,他微笑着,将手递给她,“小念,做我的导盲棍,带我去外面走走。” 他的微笑还是那么好看,对她充满了信任与依赖。 “千初……” 她翕动着干裂的唇虚弱地念出这个名字。 不要了,千初。 你已经看到整个世界,不再需要我了。 “千初……再见……” 她喃喃地说道,带着所有的无助和无望,长睫如受伤的蝶翼般轻轻颤动着,很慢很慢。 慢慢的,她的眼睛阖了上去,紧紧闭上。 第23章 她被他救下了 眼前的那抹光彻底不在,只剩下无尽的黑暗,思绪一点一点游离。 她搁在腰间的手慢慢滑落,落在地上…… 遇上宫欧后的一段时间,时小念的人生就是昏迷后苏醒,苏醒后昏迷的循环中度过。 恍恍惚惚醒来,眼睛睁开一线,富丽堂皇得浮夸的天花板高高地映入她的眼神。 晕乎乎的,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不舒服。 这里已经不是森林,而是大得令人觉得空虚的卧室。 “呃——” 时小念挣扎着在偌大的床上坐起来,人虚弱得极其不堪,动一下都吃力得很,她刚挪动着仰起头就见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床尾。 确切地说,是踩在床上。 只见宫欧负手而立,没穿鞋的一双脚踩在被子上,灰色的长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淡色衬衫被他穿得很是不羁,松了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 他低着头,一张英俊的脸紧紧绷着,一双深邃的黑眸死死地瞪着她,全是怒色。 如果他身上有毛,此刻一定是全部炸得竖起来了。 乍看到一个大活人站在床上,时小念吓了一跳,下一秒只剩无语。 明明她恨死了宫欧,可突然看到他以这么个造型踩在床上,双眼瞪得跟着狮子似的,她居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也许是因为死过了一次。再见宫欧,她居然觉得他也没有这么让人恶心了,不过,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躺在这里? 见她醒来,宫欧脸上的怒意更重,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时小念!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不是他么?他才有偏执症。 时小念刚苏醒,被骂得有点懵,做不出正确的反应,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叫你去死你就去死!你有那么听话么?我叫你做我女人怎么不做?”宫欧怒声吼道,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几乎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洞来,“到死都不知道求饶!” 森林边缘明明已经撤了保镖,到第三天他已经不让保镖去阻止她吃东西,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走出去…… 蠢的要死。 要不是他在监视画面中发现她昏迷了,冲进去救她,她已经死了。 死到临头都不知道挣扎一下! 时小念被骂得一头雾水。 好像……要她死的人,就是他吧,现在又反过来骂她? “白痴!白痴!连求生都不知道的蠢女人!”宫欧怒斥着她,本来性感的嗓音早已经扭曲,嘶哑。 只骂还不爽,宫欧发泄似地一脚踢起她的被子,将被子踢到一旁。 被子离开身体,时小念低下头,只见她手背上插着静脉输液针,身上则是已经被换了一条裙子,是睡裙。 “看什么看,就是我换的!”宫欧低吼道,张狂得不可一世,“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没摸过?” 时小念无语地看向他,虚弱地开口,“你别太过分……” 她倒不是在纠结换衣服的事,反正,她的清白已经被他毁得干干净净。 再说,她死过一回了,实在不想再去计较这些。 她就是受不了明明是这男人要整死她,现在却骂得好像全是她的错一样,无理取闹的程度简直刷新她的认知,差一点就让她开始怀疑自已的记忆。 “过分?我没在你脱水的时候跟你上床就是我有修养。” 宫欧恨恨地瞪她,脚在床上狠狠地一踩,整个人暴躁得厉害。 他踩得很用力,如果不是宫家的床质量好,她现在已经被震得滚下去了。 时小念对他龌龊的用词投降,没有精力和他斗嘴下去,于是靠着床头沉默,眼帘微垂。 随他去吧。 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她也就一条命……她懒得挣扎。 “装什么死!” 见她无动于衷,宫欧更加来火,抬起脚就踹向她的腿。 时小念疼得直皱眉,无奈地看向高大的男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太虚弱,连说话都只能一顿一顿才能表达完自已的意思。 “想弄死你。”宫欧直言。 “把你晒干了夹在书里做书签!” 时小念听不下去,“那你让我……死了……不就好了?” 还救她做什么? “那是我要弄清楚一件事!”宫欧道。 时小念虚弱地靠在床头,疑惑地看向他。 宫欧踩着床走到她面前,厉色瞪着她,厉声低吼,“别人写遗书你画遗画,什么叫没人相信你?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说着,宫欧将放在身后的一叠画纸猛地抛空一扔。 画纸如雪花般一片片洒落满床。 时小念呆了呆,这是她在森林里时画的画,画上全部是她和慕千初小时候的场景,她一边画一边回忆…… 这些画纸上她同时反反复复地写着一句话:没人相信我。 宫欧不信她。 慕千初也不信她,尽管她苦苦找所有的证据向他证明,她曾是他最亲近的人……他也不信。 她诚实,可他们都认为她是个谎言制造器。 时小念的嘴唇颤了颤,伸手想捡起画纸。 宫欧抬起脚一扬,画纸就飞远了,他瞪着她,嗓音充满怒意,“说清楚!什么叫没人相信你?我冤死你了?” “不冤么?” 时小念淡淡地反问,她觉得这问题实在问得可笑。 “冤在哪里?”宫欧怒视着她,“你设计爬上我的床,偷偷生下孩子还不交出来,心里不知道藏了什么心计,你这种女人有什么冤的?” “我没说谎。” 时小念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她知道宫欧压根不会信。 他只会坚持他认为的。 “你没说谎的话就应该收集证据全部砸回那个人头上,让不相信你的人向你认错,而不是一死了之!”宫欧低吼。 没有意料中的一顿劈头痛骂,时小念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宫欧说了什么。 他说,应该让不相信你的人向你认错,而不是一死了之。 这个最不相信她的人居然这么说话,好像……在劝她别寻死一样。 不可能。 时小念很快否认了自已的想法,就是他让她去死的,她定定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有些迷茫。 她似乎……一点都看不懂宫欧。 “看我干什么?我是不可能弄错的!我只是在教育你!”宫欧瞪她,不可一世地道。 如此自负。 时小念看着他,静默了一会儿不抱希望地问道,“那……我可以去找证据么?” “可以!” 时小念以为自已失聪了,又是一愣。 他居然说可以? 怎么她在森林里死过一回后,他变得这么好说话? “时小念,你听着,我从不冤死人。”宫欧说道,眉眼中有着趾高气昂,“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没办法证明自已的诚实,就给我乖乖地滚回这里来,带上我的孩子!” 一个星期的时间? 时小念想说太短了,可转念一想,宫欧这个人喜怒无常,难得他肯松口,她不能讨价还价。 她本就不是一心求死,能有活下去的机会她当然要活下去。 “好,我答应。” 时小念点头答应,心早已经飞出城堡外,几乎是想立刻下床,但她虚弱得连说话都累。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解释另外一件事了。”宫欧道。 宫欧发了一回善心,时小念也小心地配合,“什么事?” 宫欧猛地在她身边坐下来,一双长腿直接搭到她的小腹上,结实的小肚子还恶意地在她小腹上蹭了两下。 时小念没力气和他争执。 宫欧捡起一张落在旁边的画纸朝她竖起来,指着里边画的少年问道,“这人是谁?你男人?” 慕千初。 是慕千初。 看着画上的少年站在阁楼里,时小念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住,回忆不可避免地撞进她的脑袋…… “啪——” 宫欧一掌挥在她脑袋上,脸色铁青,嗓音沉了几分,“真是你男人?我的人怎么没查出来。” 怎么可能…… 那只是她的妹夫,妹夫,说出来都狗血而可笑。 “没有。”时小念虚弱地说道,“只是我创作的漫画而已。” “临死还创作漫画,你真有闲心。”宫欧嘲弄地睨她一眼,随即又道,“没有男人就行,时小念,我警告你,你是我孩子的妈妈,不准有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 霸道自私地令人发指。 时小念很想问,就算她真是他孩子的妈妈,像他这种地位的男人又不可能娶她,凭什么不准她有别的男女关系? 想想还是作罢,她一说,他肯定又要狂躁地骂她一通。 算了,不和偏执型人格障碍计较。 “嘶——” 宫欧坐在她身旁,忽然将手中的画纸一撕,一脸看垃圾的表情。 时小念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画纸被撕成两半。 房间里很明亮,纸上的碎尘在空气中飞舞,画上的少年就这样消失在宫欧的手里…… 连同她的回忆,一起被宫欧撕碎。 像冥冥中注定了什么一样……她和慕千初的一切注定是要被撕碎的。 第24章 离开 半夜。 时小念做了一个美梦,梦到她找到一堆证据证明她的诚实,她将证据全部砸到宫欧头上。 宫欧带着他无数的保镖浩浩荡荡地走到s市最具标志性的中央大楼,跪了一地,一边磕头一边喊,“时小姐,一切都是我弄错了,请鞭打我吧!请蹂躏我吧!” 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 她站在宫欧面前,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笑得很是得意。 “女人,大半夜的你笑什么?” 一个性感的男声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 只留了一盏壁灯的昏暗房间里,宫欧正在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撑着俊庞,似乎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银灰色的浴袍,短发还是湿的,一双墨瞳直勾勾地盯着她。 “啊……” 时小念受惊不小,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不到一秒,又虚弱地倒回床上,喘着气道,“你、你干什么?” “睡觉。” 他说得理直气壮。 “可这床是我睡……” “这是我家,我哪里不能睡?”宫欧挑了挑眉。 “行,那我走。” 时小念吃力地坐起来准备下床,双腿却怎么都迈不动,有一条男人的腿正沉甸甸地压着她,时小念无语地看向他,“你干什么?” “睡觉,睡我的女人,有问题?”宫欧直接把她定为自已的私有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在昏暗的光线下犹如猎豹一般,紧紧盯着自已瞄准的猎物。 “……把腿拿开,我要下去。” “你要离开?好。”宫欧出人意料地大方,挪开了脚。 时小念正要下床,就听宫欧一派慵懒的声音传来,“下了我的床,一个星期找证据的机会就视为你自动放弃。” “卑鄙。”时小念愤怒地回头看向他,“你想出尔反尔。” “决定权在你手里,与我无关。” 宫欧靠在床头坐着,黑眸满不在乎地扫她一眼。 再喜怒无常、再偏执都掩盖不了他商人的本性,算计得真好。 她能怎么选? 一面是已经不清白的身体,一面是可能会获得的自由…… 时小念垂下眸,最后沉默地重新躺下来,一躺下,她就被宫欧一把抱进怀里,他身上男式的沐浴乳清香扑面而来,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包围得她透不过气…… 陌生的夜。 陌生的床。 陌生的一个怀抱。 时小念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以一个不舒服的姿势被他紧紧抱着,宫欧将俊脸逼近她,在她脸上、脖颈间用力地呼吸…… 慢慢的,他的呼吸变了味。 他的薄唇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开始游走,一点一点吻着,呼吸越来越沉,食髓知味。 不再只满足这样的亲吻,他一手环住她瘦弱得不盈一握的腰,一手托起她的后脑,逼她朝他抬起脸,然后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 狂妄进攻。 她的唇齿之间瞬间全是他的味道,好像一刹间她没了自已。 ,时小念被吻得皮肤一阵阵发颤,难以自抑,却不想屈服,不禁开口,“你有很多女人。” 他可以找别人,找那些个e罩杯的,她身体还很虚弱…… “嗯,所以我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宫欧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打算再和她说下去,歪过头封住她的口,品尝她的香甜。 房间的温度,暧昧得一再升高。 时小念对他的张狂无语凝噎。 她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她争不过他,也抵抗不过,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被侵犯就被侵犯,明天,不管她身体恢复得再不好,她也要走。 很奇怪,除了热吻和抚摸,宫欧没再进一步。 她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动了动身体,想不露痕迹地离他远一点,却被他拥得更紧,如果他的胸膛是个黑洞,大概她已经被吞噬进去了。 “你要再有一点挣扎的意思,我保证你今晚睡不了了。”他贴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张嘴咬住她的耳垂,惩罚性质地咬了两口。 一股电流从耳朵蹿进她的身体,时小念缩了缩身体,识趣地没有再动,沉默地任他胡作非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小念在他缠绵不休的热吻中渐渐失去神志,睡了过去。 …… 翌日。 时小念醒来时窗外已经是大亮,床边没有宫欧的身影,只剩下他的气息仍残留着。 她松了口气,然后拼尽力气从床上下来。 她今天一定要走。 再留下去还不知道宫欧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 洗漱过后,时小念坐电梯直达楼下,没有见到宫欧,只见到封德正在嘱咐女佣们做事。 “封管家。” 时小念朝他走过去,礼貌地低了低头。 “时小姐。”封德微笑着看向她,眼角的皱纹都化开了,“嗯,比那天少爷抱回来时气色好多了。” 她脸上已经不如之前苍白,恢复一些血色。 “抱回来?” 时小念愕然。 “是,是少爷第一个发现你昏倒了,连人都没叫,亲自把你从森林里抱回来的。”封德笑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对人这么上心。” 上心…… 宫欧这种上心法,没几个女人能吃得消吧。 这男人果真是喜怒无常,情绪反复,明明是想她去死,最后却又把她救回来……为什么? 时小念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宫欧答应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找证据,我现在走了。” 她只是来告别的。 “好,时小姐,我们会派人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要做一些求救等不理智的举动,那样没用,还会触怒少爷。” 封德劝诫着她,脸上有着担忧,生怕她再一次去惹怒少爷。 第一次活得回来。 那第二次呢? 谁都揣测不了少爷的想法。 时小念明白他的好意,便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那我走了。” 说完,时小念往大门走去,她的两手空空,她是被绑来的,身上连手机都没带,也就没什么可带走的。 “时小姐,请等一下,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封德忽然叫住她。 时小念疑惑地转过身,封德一脸请求地看着她,将她带到楼下的一个厨房,还没走近,就听到宫欧不悦的怒吼声传来。 “能不能用点脑子做?叫你们做点冰淇淋而已,这么难?” “你们的荣誉是狗给你们颁的?人家一个没考过级做的都比你们好吃一百倍!” “封德真是老了,怎么会聘请你们这帮废物进来!滚滚滚!” …… 时小念走到厨房门口,长长的餐桌前放着一排花样繁多的冰淇淋,老资历的大厨们一字排开,个个低着头,承受着主人的怒火,有几个吓得颤抖。 宫欧站在餐桌对面,西装笔挺,穿得人模人样,动作却无理至极,一把将勺子扔到厨师的脸上,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的性格真的是太差,太容易暴躁发火。时小念蹙了蹙眉。 冰淇淋? 时小念看向身旁的封德,封德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皱纹镌刻的脸上露出深深的请求,双手朝她合十,这动作被这样一个正正经经的老人做出来颇有几分卖萌的意味…… 不是宫欧难搞到极点,封德也不会来求她。 好吧。 时小念没办法拒绝这样的封德,只好撇了撇嘴,抬脚朝里边走去。 见到她,宫欧震怒的脸上有一丝意外,“活着下床了?” 这嘴……好毒。 偏执型人格障碍,好吧,她忍。 时小念假装没听到,平静地问道,“要不要我做一些冰淇淋给你?” “不要,太难吃了!”宫欧冷哼一声。 “真的不要?”明明刚才还在夸她做的好。 “不要!” “真的不要?” “还不滚?看着你就烦!”吃不到想吃的食物,宫欧整个人尤其暴躁,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我走了……”时小念只好转身。 “给我滚回来做!” 时小念回过身来,看向宫欧那张脸,心中飞过一排又一排的省略号。 这男人真的是……无敌了。 为避免封德和无辜的厨师们被骂得狗血淋头,时小念硬挺着没恢复好的身体一连做了20个大桶的冰淇淋。 把最后一桶冰淇淋放到餐桌上,时小念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连走路都有些晃。 而宫欧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里吃着冰淇淋,边吃边打电话,似乎在吩咐一些公事……哪有刚才半分发怒的样子。 时小念再次感慨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 之前还说不喜欢吃甜食的,现在却又吃成这样……肥不死他。 她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的汗,转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宫欧不悦的声音传来,“去哪?” “我出去找证据证明自已的诚实。” 时小念回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我要吃冰淇淋怎么办?”宫欧吞了一大口冰淇淋问道,问得十分理直气壮,仿佛这就是她的任务。 时小念特想潇洒地回他一句关我屁事。 “等你吃完我再给你做。” 为了能离开,时小念几乎是安抚地说道,她望一眼餐桌上的冰淇淋,这么多大桶……起码吃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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