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极强的痛恨,每一个字都浸透她的恨意。 他侧眸看向她的脸,她脸上只剩下惨白,一双眼睛透出来的痛恨是那么清晰。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复杂。 时小念将眼中仇恨隐去,期盼地凝视着他。 对她来说,没什么比能和宝宝们一起离开这里更重要。 半晌,他朝她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 时小念感激地看向他。 谢谢你,千初。 时小念很想问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但还来不及,一阵剧烈的疼痛朝她倾涌而来,“啊——” 她大声惨叫起来,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好痛啊,啊……我要剖腹产,我不要顺了,我不要顺了。” 她痛苦地喊道,声音沙哑极了。 一头长发几乎被浸了个湿透。 她真的受不了了,太疼太疼。 听到这么痛苦的叫声,那些医生立刻停下聊八卦走了过来,检查她的身体情况,声音瞬间严肃起来,“要生了。时小姐,你的身体状况很好,这个时候还是试试顺产吧。” “痛。我坚持不了了。” 疯狂的疼痛拼命地折磨着她,时小念感觉自已的身体正在被五马分开,有人疯狂地在撕裂她的身体,撕裂她的皮肉。 她受不了了。 太痛苦。 一想到她还要生两个孩子,她就受不了,时小念的身体在打颤,痛得她视线都在恍惚,整个手术室在她眼前天旋地转。 “太痛了,好痛……啊!”时小念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 “别紧张,深呼吸,我说什么你做什么。”身边的男人一直站在她旁边,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呼,吸。呼,吸。” 一切都显得特别混乱,医生们虽然都是极有经验的圣手,但面对的是宫家的孩子诞生,在关键时刻都分外小心翼翼,生怕有个差迟。 于是,也没有人发现眉疤医生的声音和平时不同,更没人发现这个眉疤医生已经换了一个人,那眉角的疤是假的。 “……” 时小念照着他的话做着深呼吸,疼痛稍微缓解了一点。 “对,就是这样,你做得很好。”他站她身边,一边鼓励着她,一边拿干净的白毛巾继续给她擦脸。 时小念惨白的脸上全是汗水,她扯了扯嘴角,还来不及笑,又一波剧痛袭来。 “啊……” 这一回,时小念忘了深呼吸,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到绝望的声音不断在手术室里响起。 这种痛没人替她承受。 …… 宫家城堡外面,焰火漫天,照亮漆黑的天空。 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路上,穿着深灰色礼服西装的宫欧从里边匆匆跑出来,步履带着明显的急切。 他往前跑去,边跑边脱下身上的西装直接扔到地上,不屑一顾。 他的脸庞英俊,轮廓的线条冷冽,眉目间有着疲惫,一双眼中深邃阴沉极了,鼻梁俊挺,薄唇抿出一丝冷意。 宫欧往轿车跑去,站在那里的封德立刻恭敬地打开车门。 宫欧坐进车里,立刻道,“开车!” “是。” 司机应声。 封德跟着坐进车里,往车外的漫天焰火望了一眼,“少爷,里边怎么样?你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乱?” 封德有些紧张。 “本来就是做戏给我母亲看的,她果然放松,让女佣接了那边的电话,把人分散了马上去这几个地址,要快!” 宫欧把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图递给封德,语气有些急躁。 刚刚宣誓过,现在两家正在大谈将来的局势发展,他出来一段时间宫家还不会发现,就怕一会发现了急速把人转移。 封德看着手中的地图,看上面有几个地方标注了红色圆圈,“少爷,你怎么判断时小姐被抓在这几个地方?” 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女佣在电话里说今天晚上赶不过去,就说如果不是有事,我母亲是能在今晚赶过去的。”宫欧冷声分析,“我母亲一向不太喜欢坐飞机,能避则避,在这段时间能用车程赶到的,又没有信号、没有监控,甚至没有人烟的地方就只有这四个地方,马上找!” “是,少爷睿智。” 封德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少爷。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宫欧。 宫欧坐在那里,用力地扯着衣领,将领结除下来丢在一旁,一张脸上有着焦躁不安,一条腿竟然抖动起来,昭示着他此刻的不安与焦急。 宫老爷和夫人办事滴水不漏,处处防着少爷,棋高一招,少爷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宫家还暗中处处阻挠。 钱和人力耗出去一大把,却听不出一点回响。 找的时间太久太久,眼看时小姐的预产期即将要到了,少爷无奈之下终于妥协答应和莫娜小姐订婚。 莫娜小姐也是深爱宫欧到骨子里,本来被虐得只剩半条命,结果一听要订婚,莫娜小姐立刻答应,没有将在帝国城堡受到精神虐待的事说出来。 只是,莫娜小姐和兰开斯特家族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少爷的权宜之计。 以少爷的性子,救出时小姐后必定是不顾一切在一起,到时候两大家族……还不知道怎么面对。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先救出时小姐要紧。 封德迅速吩咐人前去这四个地方,然后又问道,“少爷,那我们赶去哪个地方找?” “把地图给我!” 宫欧冷冷地道,伸手从封德手中接过地图展开,看了一眼,幽深的视线落在一个地方,最后说道,“去海边!” 他凭直觉。 “是,少爷。” 夜晚的英国还有着雾,越接近海边的方向,雾就越浓起来。 宫欧坐在车上,脸部轮廓绷得紧紧的,路旁的灯光晃过轿车的车窗上,掠过他阴沉的一脸,落进他的眼里,那份急躁任由谁都看得出来。 时小念,别怕,我来救你了。 不要怕。 他一定会守着她,陪她一起等孩子出世,他再也不会丢下她,再也不会。 宫欧坐在那里,修长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已的袖子,硬生生地将一枚蓝宝石袖扣给抓了下来。 夜色下的海边大雾很重,海水汹涌澎湃地击打在岩石上,仿佛要冲涌上来。 高塔岿然不动,立在大雾中。 “啊……” 时小念的惨叫在安静的夜晚不断地响起,她不知道自已痛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已痛得快没有力气喊出来。 一出声就是像哑巴出声一样,声音破碎得可怕。 忽然,她听到有女医生说道,“英国时间晚9点16分32秒,孩子出生,男,一切正常,先送保温箱。” “好的。” 出生了? 时小念躺在那里,人已经完全脱力,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已的,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她死死地抓住身边人的手,朝某个医生看去,“看,给我看看宝宝。” 她想说话,却连自已都听不到自已的声音了。 她已经喊哑喉咙。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医生把孩子抱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甚至不让她多看一眼。 时小念来不及伤心,新的一轮痛苦又开始重新折磨她。 “时小姐,辛苦你了,第二个宝宝也要出来了,加油!”医生们站在那里,知道她已经脱力,都纷纷给她打气。 “……” 时小念想使力,但已经毫无力气,她太累,除了痛,她没有任何知觉,更不要说用力去诞下第二个宝宝。 第345章:宫欧来迟一步 “时小姐,你加油啊,这个时候不努力,宝宝很容易出事的。”见她使不上力,医生们索性威胁她。 听到这话,时小念躺在那里呆了几秒,然后咬牙用力起来,纤细白皙的手指始终握住身边人的手,指甲狠狠地陷进去。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那个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一次次地鼓励着她,要她努力,要她加油。 “……” 时小念拼着意志努力,当第二个宝宝出生的时候,她听到一声细软的哭声。 两个都出生了。 真好。 “英国时间晚上9点33分……” 没等听完医生的话,时小念眼前一黑,人昏倒在手术台上,她已经透支完自已所有的体力,再也没有一点体力去维持自已的状态。 她昏迷在那里。 身边的男人穿着手术服,一手被她握住放不开,一手替时小念继续擦汗,并没有去管那两个宝宝如何。 “龙凤胎,一男一女,夫人这回肯定会赏赐我们很多。” “那当然,一下子孙子孙女都有了,我们可是宫家的大功臣。” “就是可惜了,这两个孩子是非婚生子,将来继承宫家的人选落不到他们身上,哎。” “有什么好叹气的,就是私生子,那不也比我们活得强多了。” “说的也是。” “……” 手术到了收尾状态,旁边的医用盘子里全是一堆堆的血棉,触目惊心。 医生们将时小念推回病房,检查她的身体,给她打上点滴,给她补充体力和营养,生双胞胎的过程的确痛苦。 而她还痛了很久才生下来,体力早已经透支,能撑到这个时候才昏迷已经是非常了不起。 医生们将时小念妥善安排好后,便都跑过去照顾一对龙凤胎。 毕竟龙凤胎才是能让他大奔锦绣前程的人。 年轻的男人站在时小念的床前,眉角的疤痕下,一双眼睛狭长,眼角透着一丝阴柔,他低眸看着她,目光温柔无比。 他在床上坐下,伸出一只手轻抚她惨白的脸,“早和你说不合适,非要撞了南墙才回头,非要吃这么多苦才记得去恨。” 为了宫欧,把自已折磨成这个样子。 结果那人还不是把她抛在脑后,她太傻太痴。 他的手背上一片血印,全是小而密的伤口,是时小念在生产的时候死命抓着他手留下来的,指甲像刀片一样划破了他的手。 他疼得也没比她轻多少。 在她床边呆了一会,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担心夜长梦多。 想了想,年轻的男人从床前站起来,慢慢踱步到窗前,拿出身上的一枚小灯对准窗外的大雾,按下开关。 他望着那幽蓝的灯光在大雾中一闪一闪,控制着节奏。 他发射出“行动”的信号。 男人低下眸看向床上昏睡的时小念,慢慢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庞,“别担心,我马上就能带你出去了,安心睡吧。一觉醒来,你就不会再在这座牢里。” 他带她离开这座牢。 …… 这一晚的夜黑得很平静,平静的表面下却藏着暗潮汹涌。 宫家城堡上空的焰火不断,媒体们连夜晚争相报导发新闻,海边的大雾浓烈不散。 大雾中,有灯光划过。 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高塔后方的路上,宫欧推开车门,修长的双腿迈下车,目光冷冽地望着眼前。 高塔被大雾缭绕包围着,如临云境。 “这是灯塔吗?”封德疑惑地问道,“少爷,这附近一带只有这座高塔,可这也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的确不像是能住人的。 宫欧站在那里,目光幽暗,高塔中没有一点光亮透出来,静得只是一座孤孤单单的高塔而已。 “少爷,看来这个地方不错。” 封德说道,“那我们赶去另外三个地方吧,虽然派了人同时过去,但万一被老爷夫人发现,过去转移打起来我们也好支援。” 其实这个地方封德也不陌生,他记得之前少爷让人排查没信号的地方就有过这里,应该不是在这里。 必须得赶紧找到时小姐,虽然少爷宣誓了,但以老爷夫人的谨慎,肯定要等到真正订婚那天才把下落告诉给少爷。 少爷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半年的时间,让少爷整个人都已经消瘦两圈,再等下去,少爷就该疯了。 “嗯。” 宫欧同意他的说话,沉声应道,转身拉开门要坐上去,忽然身形僵住。 一股淡淡的气味随着大雾飘过来。 是血腥味。 宫欧的目光一凛,转身就往高塔跑去,从腰间拔出枪,声音凌厉地低吼道,“都把枪拿出来!” “是!” 封德和保镖们都纷纷拿出手枪,上膛,到这时,他们也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有情况。 宫欧冲到最前面,打开手表上的手电筒光照了一下,只见高塔的大门紧闭,外面摆着两张白色长椅。 他的灯光往下,只有鲜红的血从下面淌出来,流淌在岩石上,像一条小小的溪流。 宫欧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抬起腿就往门上踹过去,歇斯底里地吼出来,“时小念!” 门被踹了一下没有开。 宫欧死命地往上踹,几个保镖上前来一起踹门,门终于被踹开,只见一具尸首横在门后,所以好不容易踹开门。 宫欧就要冲进去,封德连忙拦住他,朝保镖们使了个眼色。 保镖们立刻一手拿枪,一手拿手电往里里走去,小心翼翼的,只见里边是一片练狱惨况,从门口到里边的房间都是一具具尸体。 全是被枪杀的。 血流满地。 有些死状更是恐怖万分,双眼瞠大死不瞑目。 封德见惯大场面也不由得为这样的场景倒吸一口冷气,低下身试探他们的体温,然后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宫欧,“少爷,好像都死了,体温正在变冷,起码死了有两三个小时。” “……” 宫欧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基本上都是宫家的人。”封德站起来说道,这些人大部分他都认识,剩下几个医生不认识。 应该是夫人为了照顾时小念而特意请的妇产科医生精英团队。 毕竟宫家平时不会有妇产科医生驻守。 “……” 都是宫家的人。 宫家的人全死了。 宫欧低眸瞪着这些尸体,脸色越来越难看,蓦地他往里冲去,用力地推开一扇扇门,朝里检查。 “时小念!时小念!” 宫欧大声吼道,声音里透着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急切。 她不能有事。 她绝对不可以有事! 宫欧死命地踹开一扇门,往里检查,封德有些紧张地跟在他身后,“少爷,让他们搜索吧,可能凶手还没有离开这里。” 万一伤到少爷可怎么办。 “……” 他等不了了! 宫欧对封德的话置若罔闻,用力地踹开一间门,手表上的电筒光照了一下,是个手术室。 他将灯光照到墙上,打开电灯。 里边立刻一片明亮。 宫欧转头看去,只见手术室里也充斥着一股血腥味,一旁的垃圾桶里全是一堆一堆的血棉,还有工具没有收好。 像是才刚进行完毕一场手术没多久。 能在这里进行的手术没有其它,只有生产手术。 “……” 她生下宝宝了? 看着那堆血棉,宫欧高大的身形晃了晃,脸色苍白,手及时按住手术台才没有倒下。 生了。 为什么会生的当天死这么多宫家的人,那她呢?时小念又在哪里。 封德追进来,“少爷。” 紧接着,他也看到了那堆血棉。 “这、这是……”封德惊呆住。 时小姐是已经生下宝宝了么? “找时小念!给我找!把整个高塔翻起来也要找!” 宫欧冲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人往外面跑去,修长的腿迈出的步子却是跌跌撞撞,透着说不出的慌张、慌乱。 像个陷入极端恐惧的孩子。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找时小念。 他要去找。 宫欧冲出手术室往另一边的房间跑去,越过尸体用力地踹开门,这里是一个房间,看情况应该是保镖或医生的房间。 但他不敢大意,宫欧拉开衣柜门,伸手将里边的衣服全部拉扯下来寻找。 没人。 是谁把保镖和医生都杀了? 时小念又在哪里,是在这里还是被带走了。 宫欧走出房间,只见几个保镖蹲在地上在检查尸体,他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封管家让我们一定要找到时小姐。” 所以他们翻尸体。 “浑蛋!”宫欧上前就踹他一脚,死死地瞪着他,眼中的戾气表露无遗,“她不可能在这堆里,她是活的!给我找活的!” “是。” 保镖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宫欧继续往房间走去,伸手推开一扇门,打开墙上的灯,屋子里明亮起来。 这是一间和其它房间格局不同的卧室,清雅大气,装饰偏柔,只一眼就能确定是女人住的地方。 一旁的五斗柜上摆着一些画笔和纸张。 宫欧的胸口狠狠地震动了下,时小念是住在这里。 他站在那里,伸出手慢慢摸向那些笔,一摸,手指狠狠一颤,这半年来,她就是生活在这里么。 第346章:我宫欧这条命不要了 没有电视。 没有电脑。 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宫欧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床很柔软,那么大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他几乎可以想象时小念大着肚子在上面辗转反侧。 被软禁的痛苦在她身体里游移。 宫欧不敢再想下去,手指划过床的边缘,那边是木头,他的手指摸到一些刻痕。 宫欧立刻低下头去看,那些刻痕很凌乱,看不清是刻着什么。 思索几秒后,宫欧在床上躺下来,把自已放到时小念平时的位置,他躺在那里,再看向床边,木上的刻痕便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来。 是刻了很多很多的字在上面—— 我恨你。 是无数的“我恨你”拼在一起,全是这样的痕迹,痕迹有些凌乱,不是用刀刻的,因为痕迹有浅有深。 是用指甲划上去的。 在这里每一个她难过的夜晚,她都是在这里刻上这样的痕迹么。 她恨他。 应该的,不是他,她弄不到这样的地步。 他保护不了她,他找不到她,甚至是从未相信过她…… 宫欧修长的手指在床的边缘慢慢摩挲着,那些刻痕印在他的指尖,就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凌迟着他。 骨血都在被剥离一样的痛。 他看向一旁,旁边还有输液架,输液袋中的液体没有输完,针尖正在往下滴,地上已经聚了很大的一滩透明药水。 带走了。 人已经被带走。 宫欧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床边的地上,身体靠着床。 他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那些刻痕,有些痕迹是歪歪扭扭,有些痕迹是那么用力,像是要把自已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出来。 “对不起。” 宫欧靠着床低声道歉,头低下来靠着床沿,薄唇微掀,低声地道着歉,夹杂着懊悔与痛苦。 对不起。 他又来迟一步。 明明之前检查过这一带,却没有救出她。 “少爷。” 封德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安静的卧室里,宫欧靠着床边坐在地上,一张英俊的脸庞上有着苍白,一双眼睛幽暗。 见有人进来,宫欧稳住心神,冷冷地问道,“怎么样了?” “高塔上上下下都找过了,没有找到时小姐的人。”封德站在那里报告道,“会不会是转移走了?” “转移走会需要杀掉自已请的保镖和医生么?” 宫欧冷冷地问道。 闻言,封德有些震惊地问道,“那是谁杀了人?时小姐呢,又被绑架了?” 落到宫夫人的手里还不够,又落到谁的手里? 有那么多人想对付时小姐么。 “你问我?”宫欧抓起一个枕头就狠狠地砸在地上,双眼狠戾地瞪向他,整个人歇斯底里,“找啊!给我找!是人是鬼都给我挖出来!” 谁夺走他的人,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是,少爷。”封德低头,不敢冒宫欧的盛怒再说什么,低头退出去。 封德一出去,宫欧脸上的怒意顿时消散于无形,眉眼间只剩下惶恐,修长的五指埋入自已的短发间。 为什么又不见了。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以后再也不会了。”宫欧靠向床缘,手摸着那些刻痕,薄唇战栗,“对不起,对不起,时小念,对不起。我会找到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宫欧低声喃喃地说道,漆黑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水光。 半年。 他半年没见到她了,为什么不让他见一面,哪怕要抓,先让他看一眼再抓。 一眼也好,就一眼,连这都成了奢望。 宫欧的手指慢慢蜷紧。 她恨他。 他却想她想得快疯了,是他没用,是他花了半年才找到这里,他应该早点到的,早一点就好了。 为什么他就是差一步! 为什么他总是差那么一步,只差一点时间,他就能看到她了!只差一点! 宫欧坐在地上,心如刀绞,脸部轮廓越发显得削瘦憔悴。 宫欧在地上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 坐到整个人除了麻木已经没有其它知觉。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罗琪的尖叫声传来,“啊!怎么会这样?宫欧呢,宫欧在哪里?” 有人向罗琪指引路。 罗琪匆匆走到房间门口,就见宫欧坐在床边的地上,一身颓废。 看到他没事,罗琪松了口气,戴着丝绣手套的手拍了拍心口,转动宽宽的帽檐。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罗琪嗔怨地说道,“你为什么跑过来把人都杀了,我说过,只要你和莫娜订婚,我就会让时小念和宝宝回到你身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罗琪以为人都是宫欧一怒之下杀的。 “人不是少爷杀的,我们到这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封德从外面走进来,站在罗琪身后,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什么?”罗琪顿时呆在那里,一张美丽的脸上露出紧张,“那宝宝呢,不是说宝宝生下来了么,你们还不快找?” 时小念的肚子里可是怀着他们宫家的孩子。 闻言,一直坐在地上的宫欧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松动,薄唇抿得很紧,抬起眸望向罗琪,眼中一片幽暗,如同见不到底的黑色深渊一般。 “宝宝?”宫欧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罗琪,站到她面前,双眸布满戾气地瞪着她,“你就只担心孩子?” “当然,那是我的孙子。” 罗琪理所当然地说道,雍容的脸上有着紧张,她等这么久、盼这么久就是等宫家的子嗣出生。 可现在,她连宝宝的影子都没见到。 “哥哥活着的时候,你们要他承担所有的责任,逼他做一切他不喜欢的事,他做了,然后他到死都没做过一件自已感兴趣的事。”宫欧站在她面前,冷冷地道,“现在,你们逼着我订婚,我订了,时小念就不见了。” 他缓慢地说出口,漆黑的瞳仁中布满一抹痛恨。 “……” 罗琪被他眼中的恨意慑到。 难道儿子还要恨上她不成? “你们是我父母,我不能拿你们怎么样。”宫欧低眸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但罗琪我告诉你,时小念找回来要是具没呼吸的,我保证,你们不会有人继承宫家!” “宫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罗琪震惊。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这种市井小民才做得出来的事他居然说得出口?真为时小念疯了不成。 宫欧瞪着她,带着恨,他从她身边擦过,步伐僵硬地往前走去。 “宫欧。” 罗琪转了转眼眸,回过身拉住他的手,尽量镇定地道,“我会安排人去找时小念的,你先和我回去,莫娜和她父母还在城堡里。” “……” 宫欧狠狠地甩开她的手。 罗琪看着自已被宫欧甩开的手,呆了几秒,然后开口说道,“你已经宣誓,不能食言,这是你要为宫家、为你哥哥担起的责任。” 对宫欧,抬出宫彧一向很有用。 宫欧不理她,继续往外走去。 “你这样把莫娜晾在城堡,万一你父亲生气起来找时小念的麻烦怎么办?”罗琪加重语气。 听到这话,宫欧的步子定在地上。 像听到一个什么可笑的笑话,宫欧笑了起来,转过头看向罗琪,“我现在还怕父亲?” 他满脸笑容,笑得讽刺。 忽然,宫欧倏地收敛起笑容,瞪着她吼出来,“我现在连时小念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还怕什么父亲!半年,罗琪,你们都他妈困住自已儿子半年了!还用这一套绑架我!” 父亲的狠、宫家的名望、哥哥留下的责任,每一次都用这一套! 要是时小念死了,他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 罗琪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 宫欧又发火了,每一次他发火,罗琪都选择不刺激他,于是她默默地站在那里。 “回去替我转告父亲,你们最好都祈求时小念平平安安,她死,宫家我不要了!她要是死在你们手上,我宫欧这条命不要了!” 说到最后一句,宫欧声嘶力竭地吼出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罗琪,眼睛充斥着因情绪过于激动后的红色,像血一样。 令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 罗琪听着他的话,不由得动了怒,扬起手就想打他。 宫欧死死地瞪着她,丝毫不避让。 罗琪站在那里,手僵在半空僵了许久,最终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也变红了,却是因为蒙着一层泪光,“宫欧,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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