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地问道,眉眼之间再看不到之前那个身手极高的神采。 时小念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现在还一心想着慕千初。 “他是不能带,因为我刺了他一刀,他带不动我,只能离开。”时小念坦承地说出口,“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他是死是活已与我无关。” 她也不再怨恨了。 恨,也是需要力气的。 “什么?”眉疤医生震了震,错愕地看着时小念,紧接着目光黯淡下去,“原来如此。” “你还关心你的主人,你不恨他不来救你么?”封德站在一旁问道,“如果你肯把慕千初的下落或者席家核心交待出来,我可以给你自由。” 眉疤医生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好久,他闭了闭眼,看向时小念,“大小姐,慕少身边我陪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可能比你看得还透彻一些。” “……” 时小念漠然地看着他。 “在大小姐的眼里,慕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眉疤医生身受重伤,有些辛苦地说道,“但大小姐你永远不能否认,在感情上,你亏欠了慕少。” “……” 时小念转过身去。 “慕少的眼疾复发,他快要失明了。” 眉疤医生道。 “……”时小念回头震惊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什么叫快要失明了。 “慕少是那样温柔固执的一个男人,他对你一直那么好,从来没有想过强取豪夺,你恨他骂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为什么突然变了,变得那么急近。”眉疤医生说了出来,“因为他快要彻底失明了,他知道他一旦失明,就再没有可能击垮宫欧,更没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会搏这最后一次。” 时小念怔怔地听着,夜幕中,她的脸一寸一寸白下来。 慕千初要失明了。 他的眼疾一旦复发就是彻底失明。 “他为什么不和我说?”时小念呆呆地问道,身体发寒。 “因为他不想要你的同情,只想要你的爱情。”眉疤医生苦涩地道,“但很显然,慕少太笨,他最后搏一次还是搏得失败了。” “……” 时小念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恭喜大小姐,大仇得报。” 眉疤医生苦笑一声,“席家再多荣华富贵又怎么样,将来慕少的一生都会在黑暗中度过,每日品尝着你的怨恨和决绝,这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哦,对了,这个结局他早就猜到了,但他还是要这么做,真是蠢,他不像是在搏,倒像是在彻底让自已死心。你说对么?” “够了。”封德看着时小念变得惨白的脸色,阻止医生说下去,“把他带上游艇,走吧。” “是,封管家。” 眉疤医生被押走。 时小念站在海边,面朝着冷冽的海风,身上再多的衣服都暖不了她,只觉得冷得非常。 她望着夜幕下的海面,眼睛涩得厉害,却还是一样掉不下泪来。 这个结局他早就猜到了,但他还是要这么做,真是蠢,他不像是在搏,倒像是在彻底让自已死心。 第495章: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不像在搏,像在让自已死心。 多像当初的她,她在被宫欧软禁在城堡的时候,她打电话向慕千初求救,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不是在搏他会不会救,只是给自已一个死心的理由。 他要失明了。 怪不得那些天里,她看到他老是揉眼睛,他再也看不见了。 她忽然想起小的时候,那一年,她在木板上刻了一排字。 她和慕千初蹲在树下,慕千初的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面,白皙干净的手指摸着木板上的凹痕,他问她,“小念,有几个字我实在不认识,念什么?” “你猜啊。” 阳光下,她抱着双膝凝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猜不出来。” 慕千初摇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微笑永远温和宠溺。 “千、帆、过、尽,不、忘、初、心。”她一字一字念出来,然后说道,“我刻了很久,你摸摸这里,我还刻了花边,很好看的花边。” 她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展示一下自已的绘画天份。 眉目清爽干净的少年摸着木板上镂刻的花纹,笑容越发灿烂,“千帆过尽,不忘初心。这句话真好,你和我的名字都在里边了。” “什么?哪来我们俩的名字,明明只有你的名字。”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就是有你的名字,我说有就有。”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有些固执。 那天,她在木板上琢磨了很久,也看不出中间有她的名字。 “这句话很好,你记得要不忘初心哦,知道初心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指最初的本心,是指与生俱来的善良、真诚、无邪。”她当年好像还说了这样一句话,慕千初点头,伸出手在空中晃了几晃,然后放在她的头上轻拍几下,道,“知道了。” 他说他知道了。 时小念站在那里,双手环臂,有些事,她以前不懂,但现在,她明白了。 千帆过尽,不忘初心。 念念不忘。 他不忘的不是那份所谓的初心,他不忘的是她的不忘。 念念即是不忘。 “封管家!封管家!” 一个手下从游艇火急火燎地冲下来,冲到他们面前,“封管家,不好了,那个眉角有疤的牙齿里包了毒药,服毒自杀了。” 服毒自杀。 “……” 时小念听着,闭上了眼睛。 “忠诚的追随者。” 封德站在时小念的身后感叹一句,带着几分敬佩之意。 他转身望向整座岛屿,在夜幕下依然美丽的岛屿,也是充满悲伤的岛屿。 天空中传来飞机盘旋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响亮。 封德仰头望去,问道,“怎么回事?” “封管家,是宫爵和夫人到了。” 有人回答。 时小念静默地站在那里,没有一声,封德闻言愕然,“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席小姐,你赶紧走,你不能面对宫爵和夫人。” 时小念在宫家面前就如同上了黑名单。 她留下来不会有好下场的。 “……” 时小念看向封德眼中的担忧,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往停机坪的方向走去。 该来的始终要来,她躲不掉,也不想躲。 她不要躲躲藏藏,她要光明正大地活着,活着去找宫欧。 封德陪着时小念走向停机坪,蜿蜒的道路并不好走。 等他们到的时候,飞机已经停在那里。 风特别大。 紧接着,有保镖朝时小念走来,一把枪对上她的头。 …… 一个新年,又一个新年。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走过,染白老人的发,成熟青年的眼神,带走孩子的童稚,这就是时间,再强大的人都无法抗拒。 宫欧失踪后的第五个新年很快就要到了。 算算,失踪已有整整四年。 英国的雾气比前几年更加重,一座古堡笼罩在云雾之间,清澈的湖面上飘落着叶子,映着古堡的宏观。 两只复古的牛皮色复古箱搁在地上,古董车的车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女人从车上走下来,一头长发稍稍打理,一直垂到腰际,一张脸上化着浅淡的妆容,眉眼微深,鼻子小而俏,嘴唇浅浅抿着。 她穿着加厚的大衣,把自已裹得紧紧的,脖子上系着一条围巾。 “小念。” 有人喊她。 时小念望着眼前美丽的景象,正感觉自已走进了英式老电影中的场景,听到声音,她转过身。 封德关上车门,走上前来,弯腰拿起两只行李箱,胸前佩戴着老旧的怀表,脸上露出一抹宠爱的笑容。 “义父,我自已来。” 时小念笑着要去拿箱子。 宫欧离开的四年时光,时小念几乎都是与封德相互依靠生活下来的。 某一天,她叫了一声义父,封德正在擦窗玻璃,没有任何讶异,很自然地应了那么一声,然后继续擦窗。 从此,她就成了他唯一的女儿。 “这是男土的义务。走吧,宫葵小姐和宫曜少爷一定在等着你呢。”封德温和地说道,提着行李箱踩着满地的落叶往前走去,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 “嗯。” 时小念微笑着点头,往里走去,眼中有着思念。 这一回她又多久没见到双胞胎了。 整整三个月。 两个孩子肯定又长大不少。 宫家格外开恩,那一年没有要她的命,甚至看着双胞胎的份上,给已经无所依靠无所背景的她一份“恩赐”,一年一共有一个月的时间和双胞胎共度。 怎么度过由她自已分配。 所以她每年都把30天拨成几份,这样她虽然不能时时陪伴,但至少能见证双胞胎的成长。 走进宫家,沿路可以看到穿着白衬衫格子马甲的男人用刷子刷着马,照料花圃的女人穿着大裙摆的裙子向她低头微笑,男孩女孩们提着一篮篮水果和花瓣嬉笑打闹着走过。 天空中有鸟儿飞过,叽叽喳喳。 有人出来示意应该将鸟儿赶离,于是一群穿得精致高档的仆人在那里举着竹子扑来扑去,很是滑稽。 这是一个极普通的上午,在宫家发生着一些很普通的事。 “席小姐,您到了,这边请。” 一个穿着黑白职业装的金发女仆朝她走过来,礼貌地向她鞠了鞠躬。 每次时小念一到,不会得到特别客气的招待方式,都是直奔主题。 “好,麻烦了。” 时小念点头。 “我去向夫人请安。”封德微笑着看向时小念,然后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去,不与她一道。 时小念跟着金发女仆穿过长长的走廊,女仆被训练得极有素质,一路都不多话,连走路都很轻,但又不会什么声音都不发出,避免走得如鬼魅一般。 进了宫家,时小念感觉自已都跟着变得拘谨起来。 女仆七绕八绕地一直将她带往宫家深处,时小念必须承认,她已经迷路了。 但很快,她就知道快到了。 因为远远的一串叹气声传来,那声音充满稚嫩,令人忍俊不禁。 是宫葵的声音。 时小念往前望去,不远处是一个西式亭子,亭子里几个仆人站在角落的位置,中间放着两张小桌子。 两个小小的身影伏在桌子前。 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 男孩穿着一本正经的深色小西装,坐得笔直,小手抓着笔正在写什么。 女孩穿着层层叠叠的复古长裙坐在桌子前面,在这个没风的天气里,阳光暖洋洋的,女孩托着下巴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截然不同性格的两个孩子。 在他们面前,一个棕色头发的老师正在手舞足蹈地讲着课。 “嘘。” 在女仆往前走之前,时小念竖起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她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时小念一个人往前走去,虚靠在柱子旁,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望着双胞胎的背影,眼中有着一抹暖意。 他们又长高了。 “我不念书好吗,我想去玩。” 宫葵托着小脸坐在那里,完全是生无可恋的口吻。 “亲爱的宫葵小姐,如果你可以做到像你哥哥一样,准确地背诵出所有的贵族礼仪,我可以让你去玩哦。”老师站在那里说道。 “可我背不出来。” 宫葵郁闷。 “那就与我无关了是不是,宫葵小姐,你要耐心一些,我们继续上课。”老师笑着说道,抬眸正好望见时小念,绅土地向她低了低头,见她没有打扰的意思,于是继续上课。 宫葵伏在桌子上听得头都大了,坐在小凳子上往后缩去,歪头看着身旁的哥哥,软声软调地道,“holy,你一定把我的耐心和聪明都分走了,所以你什么都背得出,我什么都背不出。” “……” 宫曜坐在她的身旁看着桌上的书,不出声音,一张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有着不符年纪的冷漠。 见哥哥不理自已,宫葵更加郁闷,大声嚷道,“我好笨啊,我好笨啊,我好笨啊。” 宫曜低眸看着书,睫毛又长又翘,听着她的声音,他忽然伸出小小的手抵在宫葵桌子的边缘。 他刚把手伸过去,宫葵就把小脑袋往桌子上撞,没撞到桌沿,撞到他的手。 宫曜长长的睫毛一颤。 “你怎么知道我要撞?” 宫葵更加郁闷。 她还没撞桌子呢,他就伸手为她挡。 第496章:进行死亡判定 “感应。” 宫曜冷冷地说道,稚嫩的发音十分好听,字正腔圆,只是没什么属于孩子的强烈感情色彩。 “哦。” 宫葵摸摸自已的脑袋,眼睛眨了几下,透着几分鬼精灵的意味,小手提起自已的裙子。 她还没站起来,就听宫曜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坐下。” “我还没站呢。” 宫葵哭丧着脸,她每次想逃跑都被哥哥看出来。 大人们都说这是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无论她想做什么,哥哥都能感应得到,她真是好讨厌感应啊。 “坐着。” 宫曜说。 “……” 宫葵只好又伏回桌子上,拿着笔在纸上画小人,咻咻咻,咻咻咻,哥哥飞走啦。 时小念静静地望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就是双胞胎的日常。 能看到他们真好。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们,宫曜猛地回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向时小念,白白嫩嫩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愕然,但那抹愕然很快就消失,恢复一派老成的味道。 毫无疑问,宫曜承袭了宫欧大部分的长相,深邃的眼,鼻梁高挺的程度,一双薄唇无一不是宫欧的特征。 见到儿子,时小念有些恍然。 “holy。” 时小念微笑着看向他。 宫曜立刻从桌子前面站起来,面向她的方向,极标准地向她深鞠一躬,尽显小绅土礼仪风范,活脱脱的一个小贵公子,只是那眸眼中少了一点属于儿子对妈妈的黏腻。 不过已经很好了,曾经,时小念认为等孩子们长大以后,holy会讨厌她,甚至是憎恨她。 但现在,他只是不亲近她而已,只是老气横秋、波澜不惊一些而已。 听到时小念的声音,宫葵转过身,一见到时小念就激动地尖叫一声,“啊!mom!” 宫葵站起来就雀跃地朝时小念狂奔过去,小手提着厚厚的裙子,跑得毫无贵族之后该有的礼仪。 这两个孩子的性情是天差地别。 中和一下就好了。 “小葵。” 时小念蹲下身伸出双手迎接宫葵,宫葵扑进她的怀里牢牢地抱住她,热情地照着她的脸就啾了好几下,“mom,我非常想你,非常非常非常。” 听到女儿说出自已的话,时小念大满足,吻着她粉嫩的小脸,“我也是。”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时小念都认为宫葵也会变得慢慢远离她,对她亲近不起来,因为她们没有生活在一起。但宫葵用自已的行动告诉她,她想多了。 宫葵一定不知道她的热情、她的想念给了时小念多大的动力和温暖。 甚至是救命。 时小念看着女儿的小脸,眼神有些恍惚。 那一年,在白沙群岛的停机坪上,罗琪抱着小葵和holy一齐过来。 当她被人用手枪顶住头的时候,小葵哭了。 小葵哭得惊天动地。 正是那一晚的哭声,才让宫爵和罗琪动了那一点恻隐之心。 他们意识到,两个孩子的爸爸已经下落不明,只剩下她这一个妈妈,如果她再死了,两个孩子会沦为彻彻底底的孤儿。 也许那并非是恻隐之心,他们可能只是不想当双胞胎问及父母的时候,他们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当然,宫爵夫妇具体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反正,她就这么活了下来。 “mom,你是我最美的妈妈。” 宫葵粘乎乎地靠着时小念。 她是真的喜欢时小念,不仅仅因为母女连心,偌大的宫家连哥哥都是一板一眼,只有时小念来的时候,她才特别开心,因为时小念身上有这里每个人都没有的东西。 时小念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她很亲切。 对,就是亲切。 阿里莎女仆也是这么形容妈妈的,说她很亲切,像清风。 “小嘴巴这么甜。”时小念点了点她的鼻子,然后抬眸看向宫曜,向他招了招手。 宫曜还是留在原地,见到她示意,他没有像宫葵一样冲过去,而是看向自已的老师,得到首肯以后才慢慢走向时小念。 他才5岁,可他连走路都带着一股英式老贵族的味道。 他很会管理自已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随着时间的流走,时小念越来越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童真。 “我突然到访,打扰你们功课了,没关系吗?” 时小念蹲在地上问宫曜。 “没有关系,你一年很少见到我们。” 宫曜说道,稚嫩的声音有着冰冷,但每个字偏又透着理解的味道。 时小念有多时候都无法理解宫曜想表达的真正意思。 “mom,我要中国的礼物。” 宫葵依偎着时小念讨礼物,一脸的期盼。 “我这次来没有礼物,但是我有个想法。”时小念拉着他们两个,蹲在地上轻声说道,“我带你们回中国过年好不好?” 过年是什么双胞胎都不懂。 但宫葵喜欢中国,因为时小念每次都带了很多富有中国特色的礼物给她,她太喜欢了。 “好啊好啊!我要回中国!” 宫葵开心地差点跳起来。 宫葵愿意没什么可意外的,时小念转眸看向宫曜,“你呢,holy,愿意回中国过年吗?” “爷爷和奶奶不会同意。” 宫曜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和宫葵除了被带去参与各种各样的宴会,连宫家他们都没出去过。 奶奶特别保护他们,奶奶总说外面有很多恶人。 “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就一起去攻克爷爷奶奶。”时小念看着宫曜,想得到他的同意,“但前提是你愿不愿意回中国?” 对宫曜,时小念没法当他是一个纯粹的小孩子,她照顾得最少的就是他,所以她什么都尊重他。 时小念盯着他。 宫曜小脸没有表情地站在那里,被时小念盯了许久,他动动小嘴唇,冷冷地道,“随便。” “随便?” 随便是什么意思。 “抱歉,我还要去做功课,我先退下了。”宫曜朝时小念低了低头,然后转身离开,有礼有节。 还退下? 一个5岁的孩子是怎么把这些古怪的礼仪句子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 要说怪宫家的教育,时小念看看身旁笑得一脸灿烂的宫葵,好像也怪不到。 “你说你哥哥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你们不是有感应么,帮我感应一下。” 时小念攥攥宫葵的小手。 “好吧,我感应一下。” 宫葵站直身体,一双小手交叠着贴在自已的心口,然后闭上眼睛神神叨叨地感应了一会儿,睁开眼睛道,“holy非常想回中国,非常非常非常。” “噗哧。”时小念被女儿逗笑,伸手揉了揉她一头毛茸茸的长卷发。 宫葵是自然卷,摸着像小狗似的特舒服。 …… 时小念陪了双胞胎一会,然后前去给宫爵和罗琪问好。 宫爵是见不到的,但罗琪偶尔心情还可以时会见见她,和她一起讨论讨论双胞胎的事情,说说宫欧以前的事。 经历这么多事情宫家有所衰败,罗琪也早已不再强求什么门当户对,非联姻不可,连失二子,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双胞胎身上。 从小葵在停机坪上的哭嚎开始,她和宫家的关系开始缓和,这几年下来已经缓和了许多。 时小念由女仆领着进入大厅。 宫家的古堡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以一个学美术的眼光来看,这里的色调太偏暗,暗得令人不舒服,有种窒息感,压着心口,让人透不过气来。 第一次来的时候,她认为这里可以拍一个鬼片。 名字就叫《古堡幽灵》。 她走进大厅,就见到一群穿得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土那里,将一叠叠的文件收进包里。 他们面前,罗琪坐在一张暗绿色的沙发上,绝色的容颜,高贵的穿着,优雅的举手投足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此刻,她用手撑着额头,眼睫半垂,依稀能见到一点水光。 她是难过的。 “夫人,那我们就走了,等裁决下来,就可以去中国收回n.e。” 精英们朝罗琪恭敬地低了低头,提着公文包离开。 收回n.e? 时小念愣了下,朝着罗琪走过去,低眸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夫人,你还好吗?” 闻言,罗琪睁开眼睛看向她,眼睛里的水光明显,“来了?坐吧。” “谢谢。”时小念点头,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提问。 她想罗琪会说的。 果然,罗琪拿着手帕擦了擦眼泪朝她道,“你来得正好,虽然这件事和你没有太大关系,但也该告知你一声。” “什么?” 时小念疑惑地问道。 罗琪放下手帕,看着她道,“宫欧失踪已经满整整四年,我命人按律法给他办理死亡认定,等裁定了,就可以去中国把n.e收回来。” 宫欧没有立过遗嘱,他的资产将由他们夫妻和双胞胎享有。 时小念坐在那里,脸色一白,“夫人,他没有死。” 为什么要做死亡认定。 宫欧没有死,他只是还没有回来,他会回来的。 “在法律上,他这种情况已经可以判定死亡了。”罗琪说道,抬眸看向时小念的脸,“而且,你知道你并没有资格管这件事,你只是他的未婚妻。还有那个店,你可以关了。” 第497章:回到中国 宫家的寻找铺天盖地,可一个人莫名失踪整整四年,仍是没有一点消息,甚至没人见过相似的身影,难道还要自欺欺人下去么。 时小念看着罗琪,“夫人,我以为你也在等着他回来。” 为什么四年期限一到就去判定死亡,为什么要去认定这样的事实。 只要看不到宫欧的遗体,她这辈子都会认为他还活着,因为某个原因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 “你以为我是在拒绝等下去么?”罗琪看着她道,“四年了,别说你把席家遗产耗得只剩下一座空岛,宫家何尝不算是倾尽人力物力,家里的人手缩减了多少,可还是没有下落。” “他会回来的。” 时小念说道。 “我丈夫前两年就说了,现在不是找,是等。”罗琪说道,声音充满悲伤,“要不是我坚持,他已经放弃寻找了。” “……” 时小念垂眸。 现在不是找,是等。多现实的一句话。 四年的时间找一个人找到麻木,寻找的力度一再减轻,的确只剩下等了。 “你还在找?听说你决定卖岛了?” 罗琪问她。 这几年下来,他们都是同步在找人,时小念和封德几乎耗光个人资产。 对于这一点,罗琪不是不感动的。 “嗯。” 时小念道,她正在寻找买家,母亲去世前留给她不少私人遗产,白沙群岛是她最后仅剩的大资产。 “罢手吧,与其把钱耗在虚无飘渺的寻找上面,不如留着以后给双胞胎。”罗琪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再说,那是你最后拥有的遗产了,我想你也并不舍得卖。” 怎么可能舍得呢。 可她不能停止寻找,一旦停止,她会觉得自已已经在潜意识里认定宫欧死亡,她不要这样。 罗琪睫毛上沾着泪珠,她稳了好一会的心绪,才说道,“这几年世界各地频发金融风暴,n.e受到的影响不小,风雨飘摇,任由它发展下去,钱一直在蒸发。再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所以我急着给宫欧做死亡判定。” “……” 原来是从经济上考虑。 时小念沉默了,这一点她无权干预,宫爵和罗琪是宫欧的父母,他们可以收回n.e。 “等收回n.e后,我们不会要这笔财产,都会平均分给双胞胎。”罗琪说道,“你应该高兴听到这个消息。” 曾经,她只是想把属于宫家的血脉养在宫家,并不以宫家继承人的要求去培养holy和宫葵,可现在,她只剩下这对双胞胎了。 不管双胞胎的母亲是什么样的背景,她都必须培养起来。 那该给双胞胎的也不能少。 “我并不希望两个孩子过早地承担起家族责任。”时小念道。 “这就叫传承,宫欧和你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一个失踪,一个家破人亡。” 罗琪说道。 一个不愿意倚靠和承担家族的人,力量自然是渺小的。 “……” 时小念脸色苍白。 这话听着任谁听了都不会舒服。 罗琪说这话也并非是故意讽刺时小念,毕竟四年都过去了,对时小念她早已没了当初的敌意和针对。 并且有时候,罗琪都觉着身边能说上话的人只有时小念一个。 她的丈夫要管理很多事,仆人、管家无法完全明白她的心,只有时小念对宫欧、对双胞胎的心和她是一样的,两人有着这样的牵连,共同话语都多一些。 她看着时小念不好看的脸色,明白自已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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