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什么,那么意气风发。 其实拿着席家的财产和势力,他并不好受吧。 当年的那一场局完全为她而设,却让他们都输得一败涂地。 “对了。”时笛语气故作轻松地道,“姐姐已经来这边办手续了,好像就在附近的一个律师事务所,要去看看吗?万一有手续要你本人出面呢?” “那律师会联系我。” 慕千初握着咖啡杯,将杯子小心翼翼摸索着放回桌子上。 “你不想见姐姐吗?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慕千初意识到不对劲,眉头微微蹙起,“你不会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吧?” “没有。”时笛连忙否认,“我没有做什么。” “去点餐吧。” 慕千初说道。 “好的。”时笛顺从地点点头,站起来离开,从时小念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时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时小念很想就这么离开,但脚却移不动步子。 她望着包厢里的慕千初,四年不见的慕千初。 慕千初一个人坐在那里,半晌,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摸着沙发的边缘往前走去,一双眼睛半阖,睫毛很长,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 有几次,他都差点被拌倒。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看着他,没有动作。 慕千初摸着墙壁走着,摸着柜子一路慢慢吞吞地走,摸到洗手间的门,他推开走进去。 一段时间后。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时小念望着慕千初从里边走出来,他的手还是摸着墙一点点走着。 连走路对他来说都是困难的事。 忽然,慕千初站定在那里,阴柔的脸面向门口的方向,疑惑地开口,“时笛,你回来了?” “……” 时小念愣住,顿时连呼吸都摒住。 “……” 慕千初站着,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是自已的误听便继续沿墙走回沙发上,他一点点走着,一双腿眼看就要拌到一旁的饰物上。 时小念来不及多想,连忙走上前搀扶住他,令他不至于摔倒。 慕千初往前栽了栽,双眼面向她的方向,浅浅地呼吸了下,似乎认出她不是时笛,慕千初低头,客气地道,“谢谢。” 儒雅,翩翩君子,声音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他这个样子哪像是那个会害得席家家破人亡的凶手。 “……” 时小念沉默地收回手,慕千初站稳后也去推她的手,手指一碰到她的手就攥紧,将她的手牢牢地握在手里。 时小念的身体僵硬。 慕千初目光无神地看着她的方向,睫毛狠狠地颤动着,脸色大变,手越发用力地抓住她的。 他情绪波动得厉害。 时小念知道,他认出她了。 “是我,慕千初。” 时小念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闻言,慕千初立刻松开她的手,像是被什么惊到一样,连连往后退去,差点又摔倒,时小念下意识地伸出手又拦了他一把。 “别碰我!” 慕千初情绪有些激烈地开口,再没了刚才那么儒雅的样子。 她看着他,没了声音。 慕千初偏过脸,不让她看到自已此刻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可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看不到他了,他的头不停地偏来偏去,显得无比的慌乱。 时小念没想到再见到慕千初会是这个样子,她低下眸,“那我先走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那她走。 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时小念走向门口,慕千初还站在那里,极力地将脸偏到到旁,听到她的脚步声远去,慕千初睁开一双眼睛,嘴唇微动,“手续都办好了么?” 时小念停下脚步,站在那里,声音很低,“办得差不多了。” 包厢里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族箱,里边不断发出潺潺的水声。 “那就好。”慕千初颌首,努力平复下情绪,一张脸面向她,“你……没什么了。” 他想问她这四年过得好不好,却突然发现,他已经没有资格问了。 时小念转头看向他,慕千初整个人显得很不自在,他极力地想要找一个位置站好,却怎么都找不到。 那是时小念很少在他身上见到的混乱。 时小念低下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时笛从外面走进来,走路有些一瘸一瘸的,“我点好餐了。” 一进来,时笛见到时小念站在那里愣了下,明白两个人已经见过面,涩然地一笑,“姐,坐下一起吃点东西吧。” “不必了,我请的律师团队还在外面,再见。” 时小念朝时笛说道,转身往外走去。 曾经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三个人到如今,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彼此说。 第558章:是宫欧挑起了这边的局势 曾经的两小无猜也早已烟消云散。 “告诉宫欧,让他收手吧,他只是想对我赶尽杀绝,没必要累及无辜的人,这边已经太乱了。” 慕千初低沉的嗓音在时小念身后响起。 听到宫欧的名字,时小念愣住,回头看到他们,疑惑地问道,“你说什么?” 见她这样,时笛站在慕千初身边也是一愣,“姐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这中间有宫欧的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是宫欧挑起了这边的局势吗?”时笛站在那里说道,诧异地看着时小念,“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不是因为宫欧对千初发难,千初才把所有的财产归还,这些事不是一时之间能办到的,是千初这四年一直在盘算,等到将全部势力变为不动产等财产后才一次性转交给你。” “……” 时小念错愕地看着他们。 当地的局势是宫欧挑起的,目的就是对慕千初发难? 她怎么都不知道,宫欧怎么在这里插上一手呢?他不是只在乎利益么,这么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利益可图? “好了,别说了。”慕千初打断时笛的话,眉头蹙起。 时笛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时小念,有些紧张地道,“你不知道这些,那你不会以为我们在骗你吧?这边这么乱都是宫欧挑起来的,我们得到的信息不会有误。” 骗。 他们骗得她还不够吗? 时小念淡漠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淡淡地道,“我已经不会去想要不要相信你们了。” 她累了,已经不敢再去猜想他们两个人的内心。 闻言,慕千初垂下眼,慢慢低下头,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知道,那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吧。” “……” 时小念看着他们,如果他们说得是真的,那么她终于明白慕千初要急着离开意大利的原因,他把势力都逐年逐年地转换成财产,宫欧以为他要卷钱逃跑,就安排这一切逼慕千初把钱吐出来。 慕千初先一步把财产都转移给她,已经没有力量继续呆在这里了,只有走。 “再见。” 时小念说了一句,转过身往外走去。 宫欧为什么这么做?是要帮她把席家的财产找回来吗,为什么从来没有和她提过,也是,他现在的性格怎么会和她说这些。 可他在帮她,那么冷漠的男人居然在帮她。 时小念不禁低笑一声,拉了拉脖子上戴的围巾,或许,婚后的日子也并不一定像她想像中那么冷清而可怕吧。 时小念大步走出去,忽然特别想回国,想问问清楚。 她走进咖啡馆的大厅,律师团队坐在那里谈笑风生,时小念走过去在他们中间坐下,看着桌上的一些餐点道,“怎么样?这些够不够?不如再加点吧。” “不用不用。”年纪最轻的那个律师说道,“吃饱了,我们快走吧,早解决完早回国!” 大家哄笑。 笑声中,忽然听到一声“砰”的一声关门声,顾客们纷纷朝门口望去,就见几部大车停在门口,十几个满身纹身的西方男人站在门口,手中竖着枪,凶神恶煞地看着众人。 “啊——” 有顾客害怕地尖叫起来。 “恐、恐怖分子还、还是抢、抢劫?”年轻的律师吓得瘫坐在位置上。 “……” 时小念也从来没有碰上过这样的情况,父亲虽然是一代枭雄,但从来没让她们女眷经历过什么黑暗的东西。 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那些男人将咖啡馆的大门锁上,举着枪扫来扫去,用不太准的意大利语吼道,“全部抱头给我蹲到墙边去!快点!”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响起。 这边真是超乎她想象的乱。 时小念和律师们慢慢站起来,双手抱住头准备走向墙边,那些持枪人中为首的一个光头猛地朝时小念看过来,眼神疑惑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紧接着,光头就朝时小念走来,看看她,又看看那几个律师。 律师们顿时腿都软了。 “中国人?” 光头问时小念。 时小念也不清楚什么样的回答能让她能解困,想了想,她点点头。 光头也跟着点点头,指指她,又指指咖啡馆的大门,“你们,离开这里,快点!” 闻言,时小念和律师们都震惊地睁大眼睛。 放过他们了? 那边,有人听到命令已经打开门,光头再一次示意他们离开,时小念和律师团队陆陆续续走出咖啡馆。 那些人个个面相凶恶,抱着枪走来走去,却没有拿他们怎么样。 时小念她们一路出去,从咖啡馆走出一段路后,有两个律师当即腿软得已经站不住了,手扒住车门。 “我的妈呀,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这个城市以后打死我都不来了。” “奇怪啊,他们为什么放过我们?” “我们中国人有特权?” “……” 时小念来不及侥幸,脑子里晃过很多想法,一层叠着一层。 离咖啡馆不远就是警局,相对于一些小地方,咖啡馆建立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为什么这些人会选择攻击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馆呢? 而且那为首的光头一直在打量她,好像见过她在辨认一样,听到她是中国人就把他们放了。 联系到慕千初刚刚说的话,时小念咬唇嘴唇,难道那些人的目标是慕千初? “席小姐,我们走吧。”有律师唤时小念。 时小念看向他们,“你们知道这边为什么这么乱吗?” “新闻不是有说吗,是黑手党之间的党派争伐,一般来说他们也不会攻击平民。你是说那些是黑手党?那为什么攻击咖啡馆呢,难道里边有他们的敌对?”一个年长的律师站出来说道,“不管了,我们快走吧。” 时小念站在那里,思绪复杂。 宫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挑起这边的乱局,党派各自争斗厮杀,那肯定也有不爽慕千初的,想除之而后快,更甚至于……是宫欧幕后下的命令。 时小念拿出手机拨打宫欧的电话。 电话一遍又一遍。 无人接听。 时小念望向咖啡馆的大门,即便现在找到宫欧,宫欧也不一定肯管慕千初和时笛的命。 “席小姐,我们快走吧,万一那些人又改变主意我们的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一个律师冲时小念喊道。 “哦,好。” 时小念点了点头,跟在他们身后上车,脸色一点一点越来越苍白,手脚发凉。 车门在她眼前慢慢阖上。 “慕少是那样温柔固执的一个男人,他对你一直那么好,从来没有想过强取豪夺,你恨他骂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他为什么突然变了。因为他快要彻底失明了,他知道他一旦失明,就更没可能和你在一起了,所以他才会搏这最后一次。” “千帆过尽,不忘初心。这句话真好,你和我的名字都在里边了。” “我和爸妈离开以后,我没有一天过得好,我知道我受的都是报应,我做过那么多的错事。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席家的经营,也不会去经营,所以,我已经将所有的东西尽量变成不动产,你带着文件和各项身份证明来意大利办好手续后就行了。” 记忆在她眼前一幕幕地上演。 时小念有些用力地抓住自已的衣服,慕千初和时笛完全可以早点离开的,他们留下来就是为了让财产转移的手续更容易地办完。 “等下。” 车门彻底关上的那一刻,时小念听到自已的声音喊出来。 声音比她的思想更快地出现。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她,时小念也顾不上什么了,推开车门就下车,“你们先走吧。” “席小姐!” 众人惊呼。 时小念朝着咖啡馆跑去,伸手敲了敲大门。 里边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几个人拿枪对着她,对于她的去而复返,光头站在那里眉头皱成了川字。 时小念站在那里,抬起眸看向光头,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 “你好,我还有两个朋友在里边,我可以带他们走吗?”时小念用意大利语问道。 “……” 闻言,光头不耐烦地瞪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的一个细微表情都能让心肝胆颤,时小念开口道,“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是谁,对吗?” 不是因为她是中国人而放过,而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 听到这话,光头想了想,道,“我不想得罪宫先生,你进去吧,带上你们的朋友赶紧走。” “谢谢你。” 光头的话让时小念肯定了自已所有的猜想。 她真没想到这一趟来意大利会出现这样的波折。 时小念一步步往里走去,光头冲自已的人吼了一嗓子,示意他们不要将枪口对准时小念。 她观察着四周,只见他们到处在翻找着。 果然是在找慕千初。 她得比他们先找到慕千初,让慕千初和时笛乔装一下,跟着她离开,不知道能不能行,但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试一试再说吧。 时小念继续往里走去,一转弯,她就望见通向包厢的走廊上,时笛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第559章:时笛死亡 一个人持枪站在那里。 “时笛!” 时小念震惊地睁大眼,朝她冲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时笛躺在地上,胸口的血染湿大衣,她睁着一双眼睛,睫毛颤抖着,还残存着一口气。 “时笛?时笛你怎么样?”时小念蹲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姐。” 时笛看到她露出一抹笑容,颤抖着抬起手一把抓住时小念。 “你怎么样?我带你去看医生。”时小念反握住时笛的手,和时笛之间那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到这一刻好像突然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她只看到时笛满身的血。 “来。” 时笛说着话,声音虚弱,鲜血从嘴里渗出来。 时小念连忙低下头,把耳朵附到时笛的嘴边,视线正触及时笛胸口的大片血迹,那些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他藏、藏得很好,但只、只够一个人,所、所以我出来、来了。”时笛说话颤抖而用力,“别、别告诉他,我、我死了,救、救他,不、不是等你,他不会还留、留下来。” 时小念听着她吃力的声音,眼睛泛红,声音嘶哑,“好,我答应你。” 外面的光头走过来,疑惑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姐。”时笛抓着她的手,声音含在血水中,“对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信我。” 时小念用力地点头,“我信,我信,其实很多时候你就是一个小孩子骄纵任性的脾气,我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知道你也受够苦了。” 她被宫欧扔去贫穷国度活的那一年过得很惨,她都知道。 闻言,时笛开心地笑了,泪水一下子从眼睛里溢出来,“姐,你真好,小、小时候,我闯祸你都帮我背,其、其实你对我最、最好了。” “……” 时小念闭上眼睛,眼泪淌下脸颊。 “别、别哭,姐。”时笛吐出一口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着时小念的手,提着最后一口气道,“我够了,活够了。我好开心,我、我终于像你当、当年一样,照、照顾了失明的千初四、四年,以、以前他都不、不让呢。” 时小念伸出手将时笛托起来抱进怀里,牢牢地抱住。 对于时小念的拥抱,时笛笑得更开心了,满脸都是血地靠在她的怀里,双眼凝视着她,目光越来越无神。 “好想回到小时候,你、你们肯让我和你们一起玩就、就好了。”时笛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直紧攥着时小念的手垂落下来。 时小念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手牢牢地抱住时笛,她看着时笛的手垂落到地上。 “小笛?”时小念低眸呆呆地看着时笛的脸,她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小笛,小笛你醒醒。” “……” 时笛躺在她的怀里再也没开过口。 死了。 时笛死了。 “小笛,姐姐带你玩,一定带着你。”时小念抱着时笛喃喃地说道,眼泪不断地淌下来。 不会了。 如果再回到小时候,她们做真正的好姐妹,一定做好姐妹。 时小念将时笛抱得越来越紧,光头从一旁走过来,对她举起了枪,冷冷地道,“你要带走的朋友就是她?她是慕千初的人。” 时小念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光头的枪口,摇了摇头,开口有些哽咽地道,“不,我要找的不是她,但她是我妹妹,我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你认识我的话,应该知道我和妹妹、慕千初的一些恩怨吧?” 悲恸之余,时小念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光头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有人大概在手机上查了她的资料,交给光头看,光头看了一眼后收下枪,对时小念道,“是她自已撞枪口的,我们要找的是慕千初,她自已冲上来找死。” “……” 时小念闭上眼,眼泪无法抑制。 “你很难过么?”光头问道,看起来姐妹怨气没有网络上写的那么重。 “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妹妹。”时小念说道。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慕千初在哪里?” 光头又问道。 他听不懂中国话。 时小念将时笛慢慢放到地上,站了起来,身上沾着血,她摇摇头,“没有,她只是回忆了我们小时候的事而已。你们……是宫欧要你们对付慕千初吗?” 听她提及宫欧的名字,光头笑了一声,“宫先生怎么会与我们这种人为伍,我只知道慕千初失势有他一份功劳,慕千初当初也吞过我们不少地方,现在他失势,我们有仇报仇。” 宫欧就是宫欧,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他愿意,他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人走投无路。 他是为了帮她,她感动;可他不知道,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原来如此。” 时小念点了点头。 “这个,不好意思了。”光头用枪指指地上的时笛朝时小念说道。 时小念摇了摇头,她势单力孤,想追究也追究不起来。 几个人朝光头跑去,小声地道,“没有找到人,线人也只看到时笛这女人进出咖啡馆,好像没见到慕千初。” “难道慕千初真的没来?”光头疑惑了。 时小念见状,慢慢转过身,继续往里走去,心情沉重得厉害。 某个包厢里,一对年轻的情侣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男人牢牢地抱着女人,将自已的后背对着一人的枪口。 “我找到我朋友了。” 时小念扬声说道,走上前看向他们,“沙莉,大卫,我的朋友,那位先生肯让我们一起走呢。” 情侣呆呆地看着时小念,没有太糊涂,站起来跟着时小念离开。 最终,时小念只是带着一对陌生的情侣离开咖啡馆。 她在咖啡馆斜对面的一家店里一坐一整夜,一直等到晚上,一直等到那些人离去,时小念站在玻璃前望着,没有看到他们带走慕千初。 如时笛所说,她把最好的一个藏身位置给了慕千初。 …… 国内。 正是深夜。 帝国城堡一片宁静,月光落在一片落地窗上,照进偌大的卧室,房间里灯光明亮。 超大的床上,灰色的被子隆起,一个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正睡着,额头上满是大汗,双眼紧阖,眼皮下的眼珠却一直动来动去,睡得极不安稳。 在地上拖行的铁链。 比手臂还粗的囚笼栏杆困着他。 墙上投影着一条条新闻,时小念远赴意大利,赶上父亲的葬礼,随后主持了母亲的葬礼。 放他出去。 他要见时小念,他要见时小念! 他用力地去踹栏杆,歇斯底里地吼出来,铁链锁在他的腰间,将他的腰折磨得一片血肉模糊。 “宫欧,什么时候你对时小念这些新闻无动于衷了,你的病就治好了。”莫娜从囚笼外走过。 “我他妈不治了!我要见时小念!我现在就要见时小念!” 他恨不得冲出去撕烂莫娜的脸。 “病是你自已要治的,但开始就是我说了算,你这个病我非要治好不可。”莫娜抱臂看着他。 他双目狰狞地瞪着她,声嘶力竭地吼着,“放我出去!我要见时小念!” 他要去见她! 她父母都死了,她一定很难受,还要呆在慕千初那个男人身边,他绝不容许! 他要时小念,他要时小念! “死了心吧,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又有什么用?你能帮时小念什么?你以为她真会喜欢一个已经发了狂的神经病?”莫娜冷笑着刺激他,“别做梦了,这个时候,慕千初陪着时小念,恐怕已经上过无数次床了。” “放我出去!让我出去!” 他冲向前,一脚狠狠地踹着栏杆。 囚笼里的灯光一熄一亮,闪烁着他的眼睛,让他更加暴躁疯狂,他拼命地甩着铁链,看着墙上投影出来的时小念一会有,一会没有。 汗水从他额头上淌下来,湿了他的眼睛。 忽然,灯光一暗。 什么都看不到了。 囚笼看不到了。 时小念……也看不到了。 “放我出去!” 宫欧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前面,目光凶狠,表情狰狞,汗水迷进眼睛里,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又做这个噩梦。 宫欧伸手抹了一把脸,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他最近老是梦到治疗的最初的阶段,梦到想着时小念的那种煎熬,难道他离回去不远了? 莫娜,你的本事还真不怎么样。 他不过是停了一阵药而已,隐隐就有病情复发的预兆了。 治疗,他花四年,复发竟然就这么短暂么? 宫欧的手指埋入发间,短发已经全湿了,该死的。 他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去冲个澡,敲门声忽然传来,宫欧的眉头蹙起,走到门口拉开房门。 一个佣人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宫欧冷冷地看向佣人,后半夜了居然来打扰他,疯了么? “少爷,封管家打电话回来,说席小姐可能出事了。”佣人看着他道。 “……” 宫欧站在那里,手指一下子摸向自已的袖子,他穿的是睡衣,没有袖扣。 他的脸色紧绷着,冷冷地开口,“胡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出事。 她四年前父母双亡都没有出事,现在还能出什么事。 第560章:把最不该错过的时光又错过 “封管家说,他到意大利以后只碰上席小姐的律师团队,没有碰上席小姐,而且他们刚刚经历了有人攻击咖啡馆,席小姐本来已经被放走了,结果又回去,后面的事他们都不知道了。”佣人语无伦次地说道,说得没头没尾,只把自已听到的说出来。 攻击咖啡馆。 放走了。 又回去。 宫欧目光阴沉地看着佣人,脸色阴郁,一把甩上门,“她喜欢找死让她去,别大半夜地来烦我!” “……” 佣人傻在门外。 哎,他真不应该听封管家的,大半夜跑来敲少爷的门。 少爷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了,但一生气后果还是很严重啊。 佣人默默地转身离开。 房门突然被拉开来,宫欧站在那里,黑眸冷冽地盯着他,一字一字道,“马上叫醒飞行员,让人检查私人飞机,飞意大利!” “是,少爷。” 佣人急忙点头,有些懵。 少爷刚还不是不满有人打扰他么?怎么又要飞意大利了。少爷的想法还真是一天三变啊。 …… 意大利,某个安静的小镇。 路上没什么行人,阳光徐徐落在一座灰色的大桥上,太阳渐渐有了温度,风冷冽地刮过来。 时小念扶着慕千初慢慢走上大桥,桥下的水清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 昨晚,时小念等那些人离开以后冲进咖啡馆,在里边呼唤了很久慕千初才跌跌撞撞地走出来。 他的狼狈,是她未曾见过的。 他风光了这些年,一下子变得如此落魄。 时小念扶着慕千初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从黑夜走到天亮,终于抵达慕千初口中所说的地方。 “到了,现在去哪?” 时小念扶着慕千初问道。 “有没有看到一座比较复古的小别墅?就在河岸边,我和时笛最近都住在这里,这里比较平静。” 慕千初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外面,却没有任何的神采。 他什么都看不到。 时小念顺着他说的四处望着,很容易地望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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