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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和你在一起。”比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边走边道,“你不要睡着,一会还要下床看小宝宝,我陪你一起看。” 看来,他也知道她的情况不太好了,不敢让她入睡。 “我没事。你听话,快点走。”时小念弱弱地张口,身下的推床在不停地移动,颠簸的时候她也感觉不到疼了。 “我不要!”比特再一次摇头。 推床上,血袋和输液袋同时在晃,同时输进她的体内,一个医生一直脚步匆匆地跟着观察时小念,再一次抛出一个鲜血的棉团。 比特看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痛哭出声,抓着时小念的手拼命地哭,“都是我的错,我早点送你走就好了,我早点送你走就好了,我不该留你那么多天,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他懊悔地痛哭,如果他让时小念早点离开,就不会碰上那么多家族的保镖,她不为救他,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不会躺在这里,不停地出血。 走到进入地下水道的入口处,保镖接过推床往下搬动,一阶一阶地往下去,时小念感觉自已整个人在往下坠落。 底下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她不知道要掉到什么时候。 疼痛又开始朝她袭来。 地下水道里潮湿非常,但枪声在这里显得小了一些,她的心脏也不用再被震得跳那么快。 保镖们全部撤进地下水道里,将入口处封掉,有人道,“虽然封了入口处,但我们这多人凭空消失,查到这个地方是迟早的事,我们得尽快转移。” “宫太太不能再被移动了!” 有个医生站出来言词激烈地说道。 时小念被推到墙边,医生们拉起一圈白布,撑起一个临时简陋的手术室,细菌什么的已经顾不上了。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地下水道里的沉默让人心灰,封德匆匆走过来,头上冒着汗,掀开白布走进来,低眸看向时小念,“已经将少爷送出去了,我想不用20分钟他就能上飞机了,至少宝宝那边我也派了一个医生跟着,该拿上的都拿上了。” 时小念转眸看向比特,比特抹掉脸上的泪,倔强地道,“你不要看我,我不会走,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要是死了我也……” 他猛地闭上嘴,痛恨自已说了这么不吉利的字。 时小念看向封德,封德冲她慈祥地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有父亲能离开自已的女儿吧?” 虽然是父女相称,但封德对她一直恪守管家对主人的恭敬态度,他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人在危难的时候有这么多人陪着,时小念不是不感动的,可是感动没有用,它挽回不了任何人的性命。 医生们抛却自身安危还在救她,外面还有一堆保镖守着她,时小念看着封德和比特,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你们不要这个样子。” “你安安心心的,手术马上就做好了,一会我们就能移动你。”封德安慰着她。 “义父。”时小念一字一字说道,用尽了力气,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发干,“我明白现在怎么回事,是你们不明白。” “……” 封德眼神哀戚地看着她,比特站在另一边眼睛红得不像话。 “不要浪费、时间做没、必要的事情了。”时小念断断续续地说道,“活下来的几率如果低,你们就全走吧。” 她真的连话都不太想说了,只想静静地躺一会儿,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你要我们放弃你?你刚才说什么转移救治就是想把我们都拉到安全的地方。”封德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要胡说了,就是几率再低,我也不会走的,再说谁讲几率低了,你一定能好好的。” 如果真有那么好,以封德对宫欧脾气的了解,才不会把他送走。 “为什么非要陪我赴死不可?”时小念躺在那里吃力地问道,“你们这样只会让我走都走得不安心,充满愧疚。” “小念……” “别再刺激宫太太了,她的心跳不太稳,过于激动的情绪会影响她的身体。”一个医生抬起头来说道,一脑门的汗。 “……”封德僵在那里,时小念哀求地注视着他。 他做不了决定,他无法离开拿他当亲生父亲的时小念,也不敢让她着急。 “义父!”时小念看不得他们迟疑,现在的每一秒对他们来说都是逃生的希望,“你是看我现在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吗?” 难道真要等她咽气以后他们才肯离开? 闻言,封德的呼吸顿时一滞,看着她道,“你胡说什么?” “……” 时小念躺在那里,手连抓东西的力气都没了。 “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就算闯进来也找不到,医生可以安心做手术。”一个清亮的女声突然传来,似远还近。 听到声音,比特走上前,一把掀起白布,就见一个穿着老旧着装的妇人弯着背站在那里,头上戴着一顶特别大的帽子,头又低着,几乎看不清楚五官,但隐约能看到一些类似蜈蚣形状的伤痕。 比特看看她,又看向封德。 封德走出来,“是你?” 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当初说出地下水道秘密的人也是这个妇人。 妇人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蹒跚着走向另一边,拿起一块石头上在坚硬潮湿的石壁上敲了几下,她敲起来的方向看似毫无规律却又像遵循着什么。 蓦地,整面墙开始移动,分出一道门来。 里边是一间更加潮湿的石室。 “这里居然还有一间暗室,你怎么不早说?你敢瞒着宫家。”封德走过来,惊叹于这里的设计巧妙,看不出一点有暗格的痕迹,又心生疑惑这个妇人一直瞒着。 妇人站在那里,“留有自已的一线没什么不对吧?这里绝对安全,你们宫家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暗室,凭他们进来也发现不了的,绝对有时间做完手术,并且派更多的人来营救。” “……” 的确是个好地方。 封德看向里边,虽然环境差得可以,但这个地方已经容不得挑了,能保住小念的命才是真的。 第1032章 宫欧醒了 但这个妇人心存隐瞒总是有问题,封德踌躇着,那妇人低着头道,“我和宫太太一起留下来,如果我有问题,你们大可以立刻杀了我,我一个老太婆子反抗不了。” 这话倒是不差。 现在也来不及追究那么多了。 “把小念推进去,快点!”封德当机立断地道,“医生全部留下,再留下十个保镖,剩余全部撤走,跑快一点还能赶上飞机。” 然后他又同保镖的头道,回去立刻派人来营救,不要耽搁一分钟的时间。 时小念再一次被移动,被推着往里潮湿阴暗的石室里走去,路过妇人身边时,她感激地看向她。 “你要撑住。” 妇人站在那里说道,然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为她祈祷。 时小念被推进潮湿的石室里,封德和保镖们将外面的痕迹清理了一下也跟着进来,石室暗门被关上,看不出一点特别的痕迹。 “这个暗室建得实在太特别了。” 封德忍不住又感慨,他们的人一进来就对地下水道进行过严密的勘察,结果始终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个暗室。 闻言,时小念转头看向那妇人,妇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始终不抬起头来,看不到她的脸上在想什么。 特别的暗室,找不到的暗门,巧夺天工的设计……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里飘过,时小念眨了眨眼睛,想往下深想却已经没有心思。 石室暗门被关上的一刹,她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样就好了。 她不会再连累任何人为她陪葬,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了,真的很疼,也很累。 “你不要睡觉,千万不要睡。” 比特站在一旁,紧紧抓着她的手,双眸害怕地注视着她,生怕她会闭上眼睛,然后就再睁不开了。 时小念静静地看着他。 “我陪你说说话,我们聊那场谈判大会啊,聊我们看的滑稽节目好不好?”比特紧张地说道,语速飞快又带着些许哽咽。 “比特。”时小念叫他的名字,吃力非常,“我想静静地躺会,你累了,旁边坐一会吧。” “我不……” 比特摇头,看时小念的目光涣散却坚定,他知道她真的需要安静,只好慢慢放开她的手,往一旁走去。 白布再一次在她的周围拉起来,手术的灯光都是临时打上的。 她满目都是泛白的布,强烈的灯光中输液袋在轻轻地晃着,晃出了重影,一滴一秒,一滴一秒…… 时小念躺在推床上静静地看着,可能是医生们给她输入了什么药水,她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手术中自已的身体正在被撕扯着。 好累。 好想睡。 现在就算睡了也没什么关系,她该交待的都交待好了,她做得很好,嗯,很好。 白布一角被掀起,封德走进来,只见时小念躺在那里睫毛在一颤一颤着,仿佛随时都会闭上眼睛,而那边医生们还在竭力抢救。 封德忽然就想起和时小念相依为命的那四年,身体顿时像被挖了一大块,空得血淋淋的,一头短发白如雪,脸上的皱纹更深,眼睛里蒙着水光。 “小念。”封德走到她的身边,“很累吗?” 看着封德走进来,时小念想起自已还有最后一句遗言没有交待,“好好帮我整理一下,不要吓到宫欧和两个孩子。” 她要留给他们最好的一面,不是满身的鲜血。 “不要瞎说。” 封德给她擦到眼角滑下的泪,自已的眼睛却越来越湿。 “义父,出去吧,我想自已呆着。”她不忍心让封德看着她一秒一秒离开这个世上。 “小念……” “我累得说不动话了。”时小念道。 “好。” 封德点点头,掀开白布走了出去,这下,时小念感觉全世界只剩下自已一个人,静静地消耗着最后的时间。 也许很快,她就能见到父母和席钰了,不知道他们在那一个国度过得好不好,一定想着她吧。 可是……宫欧要怎么办呢? 她不是故意违背承诺的,真的不是故意。 不要怪她,千万不要怪她。 …… 另一边,小型飞机停在黑夜之中,最后一批保镖匆匆上了飞机,边走边看向外面的天空。 天黑得特别沉寂。 大概快要天亮了。 一到飞机上,所有人都没有立刻入坐,而是站在一起,个个脸色肃穆,有人小声地问出来,“你们说宫太太会不会有事?” 话落,一片死寂。 蓦地又有人出声,“我不懂看病,但看宫太太安排我们走好像在安排后事似的,她连封管家本都不让留下。” 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再度陷入沉寂,过了一会儿,有人朝机舱里边涌去,像是知道要做什么,所有人都跟着往里走。 一闭紧闭的门前,穿着医生袍子的人拦下他们,“你们干什么?不能进去。” “我们想看看孩子,孩子怎么样了?”有几个急切地问道。 “孩子在保温箱里,现在说怎么样还为时尚早,要看后期的观察。”医生说道,“至少在飞机上这一段时间,我一定竭尽全力。” “一定要保住孩子,宫太太可是拼了命才生下这个孩子,他绝不能有闪失。”有保镖说道,言语之间满是悲戚。 他们都感激时小念,今是时小念要是让他们全面迎敌他们也不能说什么,都是签了生死令的,可她躺在手术台上动都不能动了,发出的命令却是要他们全部撤离,一个都不留下。 他们的命是保住了,可宫太太还躺在潮湿的石室里。 医生站在那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哀地道,“我知道宫太太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把孩子生下来,她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叫拼了命才生下孩子?” 一个幽幽的声音突然在机舱里响起,没有一点温度,像冰块一样。 所有人站在那里都被冻住了,连转身都不敢,一个个像被做成了雕塑,很久,大家才慢慢转过身,只见宫欧站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一头短发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却没有任何表情,无喜无怒。 宫欧站在那里,抬起手慢慢卷起黑色衬衫的袖子,刀割过的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袖扣,手指根根痛着。 “二少爷,您这么快就醒了?” 保镖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以往每次宫欧都要睡上很久才会苏醒的。 “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睡不着了。”宫欧面无表情地说道,转身走到一旁舒适的座椅上,放下桌面。 保镖们面面相觑,为什么二少离爷看起来这么淡定,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想了想,几个胆子大的保镖往前走去,站到宫欧的面前。 “我们这是去哪?” 宫欧坐在那里冷冷地问道,伸手取下一瓶红酒,动作优雅地取下木塞。 “宫太太交待,不许恋战,立刻飞离13号区,住的房子已经被兰开斯特完全包围了。”保镖答道,答得声音都有些抖。 如果让宫欧知道他们把时小念扔在地下水道,他们是不是就直接惨死在他的手上。 “哦。”宫欧淡淡地应了一声,沉稳地往杯中倒上红酒,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晃出一道优美弧线,他道,“是她让你们走的,那她在哪里?” 还是问到这一个。 所有人都慌了,有的甚至开始全身发抖。 为首的保镖想了想还是站出来道,“宫太太刚产下一子,不适合移动,她进了地下水道的暗室,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等我们派上大批的人可以杀回去,将宫太太救出来。” 他尽量说得不那么严重,但同时也知道自已会面临着什么,于是他低下头,等好了宫欧将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保镖慢慢抬起头,只见宫欧还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没有任何眼神地盯着杯中的酒。 隔了两秒,他又淡淡地应了一声,“哦,都是她安排的?” 又哦? 时小念失踪二少爷都发火成那样,现在居然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哦? “是,都是宫太太安排的。” 保镖们齐齐点头。 飞机这时开始震动起来,所有人都晃了一下,机舱里传来机长的播报,飞机准备起飞了。 保镖们没有找位置坐下,都在那里盯着宫欧,只见宫欧仍是不急不忙地端起酒杯,放到唇边,“那里已经彻底被围住了?” 为首的保镖正要应声,却见宫欧手中的酒杯在震颤,他一口酒都没有喝上,手抖得厉害,凌厉的眉峰下,一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感情,睫毛却在颤抖。 他倒了很多酒,低头品上一口,小半杯却洒了出来,泼在他的衬衫上,手抖到完全控制不住。 那一刻,保镖突然不敢回答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通知机长,我要下机。” 宫欧声音没有半点感情,听不出一丝慌乱,如果不是他的手颤栗着将酒杯搁下,所有人都以为他很镇定。 “二少爷,那里不能去了,我们现在去会正面碰上兰开斯特的人,宫太太躲在暗室里暂时是安全的。”保镖们立刻开始劝说宫欧。 第1033章 赴一场死亡的约会 现在回去,他们反而已经失了主动权,只会是一场血战。 时小念安排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宫欧抬眸,目光扫向他们,刹那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宫欧的眼神太冷太绝决,像冰锋上的一抹尖锐,让人连去尝试触碰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站起来,修长的手指碰倒桌上的酒杯,红色的液体再一次泄了出来,泼了满桌,那颜色刺目。 宫欧的手抖得更加厉害,无法自控。 几秒后,宫欧转身离开,大家想阻挠又不敢,医生远远地站着,见状忍不住开口道,“二少爷,你要不要看看小宝宝?他连四斤都没有。” 人看到小孩子都有悯爱之心,尤其是早产后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宫欧看了也许会发现自已身上还有更重要的责任,会放弃自投罗网。 果然,宫欧停住了脚步。 医生见有戏,连忙侧身让开,指向不远处的一扇门,“小宝宝就在里边,二少爷去看看吧。” 宫欧的腿动了动,鞋尖指向宝宝的房间,一张英俊的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就好像一直无动于衷。 下一秒,宫欧一言不发地回过身,朝着机舱门大步走过去。 医生顿时愣在那里,不由得大声道,“二少爷,您妻子希望您看一眼。” 听到这话,宫欧忽然冷笑一声,充满嘲讽,薄唇微张,冷漠地一字一字道,“她的希望从来就不是我的希望!” 就像她把他送到了飞机上,就像她要他看一眼孩子然后走不掉。 她错了。 他从来不会照着她所想的那么去做,他是个偏执狂,她忘了么?他从来只会照自已的想法去做,冷血而自私。 宫欧继续往前走去,背影冷漠而决绝。 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没人能阻止宫欧赴一场死亡的约会。 宫欧一个人往前走去,保镖们中间有人忽然道,“二少爷,我跟您一起回去,也好有个照应!” 然后又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自告奋勇。 闻言,宫欧缓缓转过身来,一双漆黑的眼冰冷地看着他们,嗓音冰冷似雪,“你们的命我丝毫都不在意,但是时小念要保下的。” “……” 众人脸上有着难堪,二少爷说话一向伤人。 “我不强求你们跟我走,但你们要去,后果我宫欧全部负责!死了我厚待你们的家人,有宫家在一天,就有他们荣华富贵一日!”宫欧一字一字说道,连动员保镖都与别不同。 “……” 保镖们面面相觑,宫欧把话说得太白了,就像一盆冷水浇熄他们的一时热血冲动,没人会不怕死,谁都会想怯懦地躲一把。 宫欧面无表情地扭头,忽然有人站出来道,“我去,请二少爷照应我家人。” “我也去,宫太太对我一直很好。” “那我也去,如果不是宫太太命人让我们撤回来,我已经死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人多也不是毫无胜算,宫家那边已经派人来接应,我们人多也许能撑到那一刻。”为首的保镖开了口,然后不再废话地去拿枪开始装备。 剩下的保镖都跟着开始装备武器。 宫欧冷冷地看着他们,牙关咬得紧了紧。 时小念,这就是你委屈自已也要保下来的一群人……眼光还不算差。 他来了,小念。 等着! …… 一如所料,待他们从地下水道冲回去的时候,里边已经被兰开斯特家族的人完全占据,两边人正面碰上,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枪声四起,水滴从石壁中渗出来,慢慢淌落,鲜血溅上,水滴便变了颜色。 残忍而壮烈。 阴暗潮湿的石室里,时小念躺在条件很差的推床上,手术还没有完,周围的白布拉拢着,白得晃眼。 她安静地躺着,已经回忆到第一次和宫欧分手的时候,那个时候宫欧想和她分手,又说不出真正的原因,于是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他甚至说她的上下排牙齿咬合得不够好看。 为了找个分手的理由他真是费心费力,想到这里,时小念的唇角微微弯了弯,一双涣散的眼中露出甜蜜。 真想告诉宫欧,她后来有检查过自已的牙齿好多次,明明她上下排牙齿咬合得特别整齐,不难看的。 医生们正争分夺秒地进行手术,有个转眸看了一眼时小念,见她在微笑,有些震惊,又有些莫名地难过。 白布外,所有人都一脸死灰地或坐或站,比特坐在角落里,一双眼睛一直红着,牢牢地盯着那一面白布,即期待又拒绝有医生从里边走出来。 忽然,一条手帕落入他的视线。 比特抬起眸,只见那戴着大帽子的妇人低头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一条手帕,意思很明显,是给他的。 她的头埋得很低,还是露出一点额头的部分,上面的伤痕丑陃极了。 比特皱了皱眉,嫌弃地没有去接,而后,他又想起那些平时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女佣,明明被他打成那样,最后却还跳出来帮他。 时小念说,别用身份和表面去看待一个人,他已经受到很大的教训了。 这么想着,比特伸手去接手帕,手还没碰上,外面忽然传来激烈的枪声,远近都有,似乎打得不可开交。 隔着坚硬的石壁,枪声还不算响得震耳欲聋,但足以让人感到不对劲。 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外面打起来了,我们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宫家的人哪会来得这么快,除非是飞机上的兄弟们回来了。” “他们不会做这么傻的事,兰开斯特今天这阵势你们也看到有多少人了,飞机上才剩多少人,不够填子弹的。” 封德来不及安抚众人,掀起白布就走进去,只见时小念躺在那里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唇角还微微勾着,似是在笑一般。 “小念,感觉怎么样?” 封德走过去担忧地问道,这枪声会不会影响她,会不会影响医生们的技术。 时小念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道,“我挺好的,就是有些累了,很想睡。” “你再坚持坚持,等手术以后再睡好不好?” 封德说道,看来时小念并没有怎么受到枪声的影响。 “好啊,那我就睡一小会儿。” 时小念轻轻地说道。 封德呆在这里,这才发现时小念一直盯着他的嘴巴,她根本已经听不太到外面的声音了,只是看着他说话的样子分辨他说了什么,还分辨错了。 他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那几个医生,“到底怎么样了?我女儿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回应他的是一片无声,以及一个医生又换了一袋血给时小念补充。 封德站在那里,忽然不知道说什么,飞快地掀开白布走出去,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他伸手捂住半张脸,极力地克制着。 时小念躺在推床上,看着满目的白,眨了眨眼睛,睫毛颤动着,她慢慢阖上。 真的很累了。 她就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回忆着那些曾经,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来着?后来就是宫欧不顾一切都要娶她,连订婚礼都被他强行换了新娘。 霸道而猖狂,在他的眼里,他想做的才是王道。 可有时候,他又傻得厉害,傻到超乎常人的想象,什么愚蠢的事都做得出来……好像每一件都是和她有关的,以后她不在了,他总不会再做傻事吧。 时小念暗暗地想着,觉得这样也挺好,她深深地阖上眼睛,真的累了,真的想睡了。 意识渐渐飘离,时小念微微勾着唇,眼睛浅浅地闭着。 “时小念!时小念!开门!开门!时小念!” 有声音传来,像鼓声一样震憾住她即将睡去的灵魂。 是宫欧的声音,很大声很大声,焦急又暴躁,一遍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她都要睡着了,时小念暗暗想着,想入睡那魔音不依不饶地倾入,吵得她无法安睡。 时小念不由得睁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正要责怪宫欧,可一睁开眼,却没有看到宫欧,只看到一脸悲伤守着她的封德。 是了,宫欧已经上飞机了,这个时候正在飞回宫家的路上,怎么会喊她呢。 “我听到宫欧的声音了。” 时小念轻声地说道,声音明明虚弱到极致却还带着一丝开心的笑意。 封德站在那里抹了抹眼睛,抓起她冰凉的手,硬是挤出一抹笑容问道,“是吗?少爷和你说了什么?” 时小念微笑着道,“他好吵,一直叫我开门,吵死了。” 可他吵吵,她真的好开心,因为她能听到他的声音,不能睡也好开心。 “开门?” 封德愣了下,少爷怎么会让时小念开门,是出现臆想了么?可这臆想为什么不是别的,偏偏是开门。 石壁就是紧紧被关闭着,外面的人找不到开门之法进来。 忽然意识到什么,封德朝外走去,整个人贴到潮湿的石壁上倾听着,枪声更加明显了,凌乱的枪声中什么别的声音都没有,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撕心裂肺地尖叫。 第1034章 我一辈子就这样了 他们都听不到的声音时小念怎么可能听得到呢,她连那么明显的枪声都听不到了。 只是臆想么? 小念是太想少爷了,她冥冥中还在期待少爷来能来见她一眼,而不是将石壁暗门冷冷地关上。 封德站在冰冷的石壁前,三分钟后,他做了自已这辈子第二件大胆的事,第一件是逃离出生的岛屿,而第二件就是现在。 “把石壁打开!” 封德把妇人从角落中揪了出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有人道,“管家,外面战火正浓,现在把石壁打开大家都必死无疑。” 他们这里才几个人。 “小念听到少爷就在外面,快把石壁打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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