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从十一皇子口中传来。 张御医最先喊了一声。 “十一皇子醒了!” 小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没什么情绪的朝床边的几人扫了一眼。 “我……没死?” “十一弟,是崔姑娘及时救了你,听冷宫的太监说你今早去莲池那边打水才不小心失足落水的?” 少年沉默了一阵儿,眼神灰色黯然的朝晏殊看了一眼,整张脸上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蓬勃朝气。 “他们说是就是吧。” 听到这个回答,晏姝心知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江秋迟也是倏然一冷:“崔姑娘,我出去一下,麻烦你看好十一弟。” “好!” 江秋迟离开后,晏殊又检查了十一皇子的心口,一道很深的刀疤还翻着被冷水浸泡发色的血肉,血迹隐隐从口子里向外渗出,白色里衣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落水导致伤口发炎,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崔姑娘等一下。” 从太极殿跟来的小太监及时上前:“今日该是取心头血的时候了,暂时还不能上药。” 晏殊面色一沉,一股怒意涌上心头。 “三日前十一皇子刚为陛下取了心头血,若继续取血恐会伤及性命,就算薅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个人薅吧?” 那小太监面露为难:“这事儿小的和崔姑娘都做不了主,还需经过陛下的同意。” 躺在病床上的十一皇子面无表情的朝晏殊看来。 “取吧。” 他早就不想活了,若死了就能去和母妃团聚了。 晏殊目光里压着一抹愠怒,她朝十一皇子看了一眼。 “他好歹也是皇子,若因取血死了传出去对皇家和陛下的颜面都不好,我可以在确保不危及生命的情况取出心头血,取血的差事让我来吧。” 那小太监顿时一笑:“既然崔姑娘有信心,那就崔姑娘动手吧。” “取心头血并非易事,我需要绝对的安静,还请张御医和公公先出去等候。” 那小太监立刻识趣的应下,带着张御医退出了房间。 第667章 做你的夫君 屋门关上,晏殊回到床边煞有其事的拿出了匕首,目光朝着床上的少年看去。 “你不怕吗?” “死亡比活着还可怕吗?” 对上少年那冷静到毫无波澜的眼睛,晏殊顿时陷入沉默。 对他的灰暗人生来说,活着的确比死亡更可怕。 “我不会取你的血,即便此时对你而言活着比死亡更困难,但人不会一直困难下去,就比如此刻你遇到了我,从现在开始你要转运了。” 话落,晏殊起身走到桌前,从空间实验室取出一些做实验的人血,直接倒入那太监带来的玉碗里,随即走到床边开始为十一皇子处理伤口。 少年一言不发的默默盯着她看。 她长得好美,和娘亲一样美。 “好好睡一觉吧。” 晏殊揉了揉少年湿漉漉的头发,被那只柔软的手触摸到的那一刻,少年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了,嘴里也没那么苦了。 等十一皇子睡着后,晏殊端着那碗血走出屋门。 外面等候的太监立刻迎上前来。 “把这血送回去吧。” “多谢崔姑娘,杂家这就送回去。” 晏殊朝跪在地上的几名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看去,有两个已经被打的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江秋迟来到晏殊面前,轻叹一声:“并非十一弟自己落的水,是这两个狗奴才故意推他下水的,此事我会禀明父皇。崔姑娘,十一弟的情况如何?” 晏殊道:“人暂时无碍,可一直从一个人身上取血,他也撑不了多久。” 江秋迟沉默了一阵儿:“在这座牢笼里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 晏殊能感觉出江秋迟言语中的无奈,他以江辞的身份深陷皇家争斗的漩涡里,可想而知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 “陛下该醒了,这边就劳烦七殿下派两个可靠的下人看守了。” “好。” 回到太极殿,晏殊将洪武帝身上的银针取下,洪武帝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晏殊顺势提了一嘴冷宫那边的情况,得知自己的儿子落水还被取了心头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听说夜家专出薄情郎,从老皇帝这里着实领教了。 “崔丫头医术果然了得,十一的命算是你捡回来的,今后取血的事就交给你吧。” 晏殊欣然接受:“民女遵命!” —— 阳春三月、杏花微雨,静谧的微风拂过整个江南美景。 转眼到了会试放榜的时日,已是三月底。 晏武一早从外面跑了回来。 “小妹,小妹,中了中了!江辞中了会元!皇榜下面好多人都在议论他呢,大家都说他是大隋近百年间唯一的大三元啊,不得不说江辞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虽然近段时间他总是冷眼对着江辞,可得知江辞中了会元,晏武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晏殊眼底露出喜色,其实江辞能中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还是很开心的。 晏武拎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还有温玉堂,他位列第十三名,也是很好的成绩了,他们两个人读书怎么都那么厉害?哎呀,希望老三今后也能读出个名堂来。” 晏殊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即便不走仕途也能开阔眼界。” “小妹说得对,贡院门外还围着很多官家小姐挑选夫婿呢,不过我没见到江辞,也不知他去没去,小妹不去找他?” 晏殊坐在书案前提笔书写家书,慢悠悠道:“今日他是京城最大的红人,想必很多人排着队去鸿月楼想见他一面,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你就不怕他被别的女子相中了?” 晏殊淡淡笑了一声:“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哥哥不必替我担忧。” 何况,她的时间不多了,珍惜当下就很满足了。 深夜 门窗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一抹黑影翻身跳进屋内,清冷的眸子朝熟睡的女子看去,眼底瞬间露出宠溺的笑意。 他走到床边,双手撑在女子身子两侧,俯身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晏殊察觉到异样瞬间惊醒,当看到男子的身影后紧张的心方才落下。 “你怎么半夜过来了?” “白日里脱不开身,忙完就到这个时辰了。” 晏殊扯着他的衣领嗅了嗅:“你喝酒了?” “嗯,喝了几杯。” 江辞眼神微醺,将脑袋埋在她细腻的颈子间。 “娇娇,你身上可真好闻,不仅能助眠安神,还能解酒。” 晏殊不置可否:“我还真成了一粒神药了。” “你就是我的药,是我一个人的药。” 晏殊嗅着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实在有些刺鼻,便带着他闪身进了空间。 “我去浴室放水,你好好泡个澡。” 晏殊扶着江辞坐在客厅沙发上,江辞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不肯移开。 晏殊转身跑去浴室里,在浴缸里放好适度的温水。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江辞像快黏皮糖似的贴了上来。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般的魔力在她耳边呢喃。 “娇娇,很快……很快这里的一切就能结束了,到时候嫁给我好不好?我想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把我的娇娇娶进门,从此以后好好的藏起来。” 晏殊身子微微一僵,沉默了片刻,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你喝醉了,乖,先泡个澡,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我没醉,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今日有一位同窗的娘子怀孕了,我看到她高高隆起的小腹就在想,我的娇娇给我生的孩子该是多漂亮啊,可是我又想到女子生孩子会很疼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我有娇娇一个人就够了,娇娇有我一个人也足够了,我们两个人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生生世世我都要做你的夫君。” 晏殊垂落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一股酸涩在心头萦绕。 如果真如江辞所期待的那样该多好啊。 “好啦,你乖乖听话,把身上的衣裳脱了我拿去清洗,卧室里有你的换洗衣服,待会儿我帮你拿过来。” 晏殊用力掰开江辞的手,转身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来。” 江辞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瞳孔里似有无数的深情眷恋随时要溢出来了。 他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晏殊踮起脚尖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这才满脸笑意的走出了浴室,顺手将房门带上的那一刻,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第668章 状元游街 会试放榜三日后就是殿试,殿试是由皇帝亲自出题,所有考中会试的学子会在崇政殿内进行考试。 殿试当日,老皇帝亲临现场,由苏相国和张首辅从旁监考。 今年总共有一百三十九名贡士,殿试结束后由当今天子亲自进行排名。 殿试结束第二天,苏相国、张首辅协同礼部考官将殿试的卷子送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按道理殿试的卷宗该由陛下亲自查阅,但老皇帝这几年身体不好很多事情都放权给了朝臣处理,今年批阅卷宗的事也一并由苏相国、张首辅协同礼部一起审核。 “陛下,这三份卷子是老臣和苏相国一致认为可位居一甲的卷子,还请陛下查阅。” 老皇帝坐在书案前,将那三套卷子逐一打开后认真查阅,前两份卷子字迹规整、文章内对于治国利民的剖析很有深度,总体上和往年的一甲进士水平相当,规矩有余、新颖不足。 随后老皇帝打开了第三份卷子,第一眼就被上面气势磅礴的字迹所吸引,都说字如其人,这手字笔锋锐利又收放自如,想必性子也是极其果决之人,再看文章内容,老皇帝的眼底渐渐凝聚起一道光芒,文章的内容颇有建树。 当看到末尾的名字时,老皇帝神色顿时一变。 张首辅道:“陛下,江辞乃是会试的会元,也是大隋建国以来唯一的大三元,此次殿试他的文章着实出彩,臣认为是状元的不二人选。” 苏相国道:“昨日在殿试时老臣有注意到他,此子容貌也生的极为俊美,既有状元之才又有探花之貌,还望陛下定夺。” 老皇帝缓缓抬头看向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张首辅的意思呢?” “陛下,此子的实力远远高出其他学子,若封为探花着实屈了大才。” 老皇帝垂眸朝那卷子深深看了一阵儿。 “你们先下去吧,容朕再想一想。” “老臣告退!” 翌日 崇政殿内举办传胪大典,由当今天子亲自宣布殿试结果。 老皇帝将排名的册子交给杨忠现场颁布。 魏成宣,三甲第一百三十九名,赐进士出身。 ……刘昀昭,二甲二十七名,赐进士出身。 ……方文询,二甲十三名,赐进士出身。 终于到了公布最后三名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剩下的三人身上,其中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子,剩下两位都是仪表堂堂的年轻人。 人群中有人感叹:“真是少年英才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两位少年英俊不凡,也不知谁是此次的探花郎?” 探花不仅要有才华还要有出众的样貌,如今殿内剩下的这两名少年长相均是人中龙凤。 老皇帝的目光静静盯着大殿之上的江辞,他微微颔首看不清长相,可周身那股矜贵之气却难以遮掩,没想到有生之年竟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的。 洪武帝心里五味杂陈,若这个儿子不是身上流淌着凤家血脉,会是他众多儿子中最为出色的一个。 杨忠的声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 “温玉堂,一甲第三名赐进士及第!” 温玉堂失神片刻,忙跪在大殿之上行叩拜大礼:“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州,一甲第二名赐进士及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最后一名,杨忠朝江辞看去:“江辞一甲第一名,赐进士及第!” 江辞神情沉静的上前行了礼,老皇帝亲自开口:“江爱卿年少有为这相貌也生的极为俊朗,眉眼之间竟和朕的七皇子有些相似。” 江辞神态从容的抬起头朝坐在高位的男人看去,时隔多年,这个男人已不再像记忆中那般挺拔威严,如今的他半头银发,眉眼间皆是岁月留下的深刻痕迹,他的眼神也浑浊暗淡了不少,即便是天下之主、真龙天子又如何?在面对长久病痛的折磨下也会变得面目全非。 江辞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微臣出身卑微不敢与七皇子相提并论。” 老皇帝淡淡笑了一声,眼神却异常阴冷。 “江爱卿不必自谦,能从几千名学子中杀出重围已经证明了你的实力,老七。” 站在一旁的江秋迟走上大殿中央。 “父皇!” “江爱卿学识渊博,今后你可与他多交流一二。” 江秋迟朝江辞的方向看了一眼:“儿臣领命,江状元,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江辞侧身朝将秋迟作揖:“指教谈不上,能与殿下共勉是微臣的荣幸。” 洪武帝的视线在江辞和江秋迟脸上停留片刻,心里暗自冷笑一声,好戏就要开场了。 传胪大典结束后就是状元郎走马游街,前有旗鼓开路,后有官兵护航,状元郎身穿大红圆领朝服,腰束雕纹银带,头带黑色乌纱帽,右耳侧簪着一朵大红花,他面容清隽、气质矜贵疏冷,手里捧着钦点圣诏,脚下跨着金鞍红鬃马,走在游行队伍中显得格外耀眼。 道路两旁围满了观看游街的百姓们,有头有脸的世家夫人、小姐们则会提前订好旁边的茶楼、酒楼,站在高处观看街道上的繁华景象。 晏殊站在二楼护栏前,这是鸿月楼的一处观景台,也是观看状元游街最佳的位置,崔孟生、晏武、二柱、石头几个人则跑去街上看热闹了。 她的目光静静注视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若江辞不是皇子,身上没有背负血海深仇,以他的才华谋略必然也能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对面一家酒楼,几个年轻女子围坐在桌前,看着下面热闹的景象。 有一黄衣女子说道:“今年的状元郎和探花郎相貌都很出众,着实是各有各的俊美。” “明显状元郎相貌更俊朗一些,只不过眉宇间带着疏冷之气,不太好亲近的摸样。” “我听说陛下还曾纠结到底让谁做探花郎呢,最后还是因为状元郎文采太过出众,状元之名实至名归,这才重新选了如今的探花郎。” 坐在桌前的蓝衣女子一声不吭,她的手紧紧捧着茶盏,那双清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高头大马上那俊美清朗的身影。 坐在她身旁的黄衣女子察觉到她神情不对,揶揄道:“我们棠儿妹妹这是少女怀春了?不知你看的是哪位郎君?” “二姐别笑话我了,我只是看到了个熟人。” 没想到他竟然是今年的探花郎,温玉堂,玉堂,她叫苏棠,算不算一种缘分呢? 黄衣女子笑道:“哦?你说的那熟人是谁?那状元郎看着着实不错,才华卓然、相貌出众,想必今日过后不少世家都盯上了,不过你若喜欢的话祖父和三叔必然会想办法的,且我听说三叔今年本也有意为你择选一门好的亲事。” 苏棠向来性子活泼,却也在儿女情事上露出娇羞之色。 “不是状元郎,我认识的是他!” 苏家二姑娘寻着苏棠手指的方向,随即淡淡一笑。 “原来是探花郎啊,不错不错,这个探花郎看着比那状元郎好相与些,你放心好了,等回府后我会将此事说给祖母听。” “我不是……我没那意思,只是……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眼见苏棠整张脸都羞红了,其她姐妹自是明白这少女怀春的心思。 大姑娘道:“我可给你说,好郎君要趁早下手,不然今日过后就是别人家的,你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听了几位姐姐的话,苏棠想到温玉堂可能会娶别人为妻,心里莫名一阵失落。 江辞在路过鸿月楼时,视线有意朝二楼露台看去,小狐狸的位置是他安排的,自是知道她待在那里。 一眼便在人群中锁定到晏殊的身影,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方才露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结果引起这个方向各位贵女芳心躁动。 “状元郎是在冲我们这个方向笑呢,他是不是看上谁了?” “刚刚还觉得他有些冷,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简直是妖孽啊。” “他肯定是在冲着本小姐笑呢,本小姐相中这个状元郎了,我这就回去让我爹去求陛下赐婚。” “胡说,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就确定他是冲你笑呢?明明是冲着我笑呢。” 几个小姐妹也顾不得贵女平日里的形象,都不忘讽刺挖苦对方几句来彰显自己的优秀。 晏殊默默吃瓜,距离她最远的一张桌子前坐着一名紫衣女子,藏匿在帷帽下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盯着她。 江辞、晏殊,我所经历的一切苦难都源于你们,既然我深陷地狱,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第669章 琼林宴 游街过后就是三年一度的琼林宴。 大隋朝的琼林宴与前世古代的琼林宴有所不同,这里的琼林宴一来是为了庆祝这些天子门生鱼跃龙门,二来,则是给官宦世家小姐们挑选夫婿的一个机会。 崔家身为大隋第一首富,自然也在此次宴会的邀请之列。 晏殊一早跟随崔老、崔孟生爷孙一起进了皇宫。 琼林宴在琼林殿内举办,这里距离御花园很近,他们到来时宴会尚未开始,许多女眷们三五成群的在御花园里游览。 “崔姐姐!” 一抹俏丽的身影朝这边跑来,看到来人晏殊也笑着迎了上去。 “棠儿妹妹。” 苏棠亲昵的拉起晏殊的手:“我一直在找你呢,你看,这是前两日你派人送到府中的绒花,我今日专程带出来炫耀了一番,很多姑娘们刚刚都在询问我在哪里买的呢。” 晏殊朝苏棠发髻上簪的两朵海棠花看了一眼,艳丽的红色花朵很衬她白皙的皮肤。 “你喜欢就好。” 崔老带着晏武、崔孟生朝这边走来。 “然儿,我先带他们去前面见几位老朋友,你陪棠儿姑娘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祖父去忙吧,我等会儿就过去。” 苏棠朝崔老问候一声,目送他们离去后便拉着晏殊去了苏家几位姐妹的队伍里。 今日苏家未出阁的姑娘总共三位,分别是三姑娘、五姑娘、六姑娘,苏家安排几位姑娘来参加琼林宴自然也是为了相看夫婿。 苏老夫人看到晏殊来了脸上满是笑意:“听相国说你在给陛下针灸治病,陛下的头疾都被你治好了?” 晏殊如实道:“陛下的头疾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沉疴太久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根治。” 苏夫人笑道:“陛下的头疾多少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能让陛下减轻头疾带来的痛苦乃是大功一件,想必陛下对你很是器重,今日琼林宴上来的都是天子门生,等进了宴会多留意一些,若有相中的可与姑祖母说,我让相国帮你牵线搭桥。” 晏殊:这是古代版说媒吗? “姑祖母的好意然儿心领了,不过婚姻大事随缘就好。” “嗯,你说的也对,女子就如浮萍一般,嫁人后就要依靠夫家生活,挑选的夫君定要是人品好明是非的才行,你相貌出众又是我崔家的掌上明珠,定是要挑选一位配得上你的才行。” 晏殊心知苏夫人是一片好意,乖巧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棠道:“祖母,宴会快开始了,咱们快过去吧。” “嗯,走吧。” 晏殊和苏棠一左一右跟在苏老夫人身边一起进入琼林殿内,今年的新科进士们已经全部到了大殿上,晏殊找到崔家所在的位置坐了下来,抬头朝对面乌泱泱的人群看去。 江辞身为新科状元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位置,他还穿着走马游街时的朝服,坐在人群中依旧如皎月身临星海一般耀眼,总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江辞似有所感朝晏殊的方向看来,二人隔空对望了一眼,江辞清冷的眸子瞬间柔和了下来。 苏老夫人带着苏家几位姑娘坐在崔家旁边,自坐下后目光就在打量对面的青年才俊们。 今日她的任务就是帮几位姑娘择婿来的,定是要看仔细了。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今年的前三甲,当看到江辞的面容时苏夫人的神色微微一怔,这状元郎眉眼间怎与先皇后有几分相似?越看对方的眉眼越觉得像,甚至比七殿下更像先皇后。 皇家认亲应该不会出岔子,听相国说七殿下与陛下已经滴血认亲,确认七殿下的确是皇室血脉无疑,或许状元郎长得像先皇后只是巧合而已。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全都跪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皇帝身着金黄龙袍,头戴镶金冕旒冠,周身自带帝王威仪,他的身侧跟随着盛装打扮的赵皇后,二人身后则跟随着老皇帝的众多皇子、公主们。 老皇帝走到首位坐下,赵皇后坐在一侧的凤椅上。 “各位爱卿平身,今日是众位新科进士的庆贺宴,你们皆是经历过科举选拔走到最后之人,朕希望众卿日后入了官场能为国效力、清正廉明……” 老皇帝说了一番开场白,即敲打了朝臣又警告了这些即将入朝为官的新鲜血液,大臣们自是纷纷站出来表忠心。 琼林宴正式开始,绝美的舞姬在曼妙的乐声中翩然起舞。 老皇帝喝了两杯酒,深谙的眸子朝晏殊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今日朕与众卿同乐,不必拘于礼数规矩,可有人自愿上前献上才艺者,朕重赏!” 听了老皇帝的话,前来参加琼林宴的千金们顿时眼睛放光,若能在琼林宴上大放异彩,必然能被那些新科进士们关注到,尤其是那状元郎和探花郎,今日怕是很多名门闺秀都是冲着他二人来的。 “臣女愿献上一舞抛砖引玉!” 洪武帝朝走到殿前的女子看去:“呵呵,是昭阳啊,朕早就听闻你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魏央谦虚道:“是母亲教导的好。” 老皇帝呵呵一笑,朝大长公主看了一眼:“荣华可是我大隋最尊贵的公主,也是朕最疼爱的妹妹,她亲自教导出的女儿自是巾帼不让须眉,那就昭阳先来吧。” 魏央朝老皇帝行了一礼,走到乐师身前交谈几句,随即走回大殿中央。 她今日穿了一件明黄色的罗纱裙,身段柔软、妩媚动人,随着悠扬的曲子响起,曼妙的身姿在大殿中央翩然起舞,一颦一笑似乎都融入了舞蹈之中,像是勾人心魄的妖姬,时而翩然飞起时而旋转跳跃,渐渐地她的身影转到了江辞面前,手中水袖飞起朝着江辞挥来。 第670章 难堪 江辞眸色一冷,侧脸避开了那拂面而来的水袖,食指与中指并拢朝桌面挥出一股内力,身前的酒杯瞬间振飞出去,酒水直冲魏央脸上泼去! 整个经过只在转瞬之间,魏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泼了一脸酒水,扭动的腰肢顿时一僵,整个人狼狈的后退了一步,瓷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江辞站起身朝魏央作揖道:“刚刚下官一时走神突见一物飞来,下意识便出了手,还望郡主莫怪。” 话听着很客气,可江辞脸上可没见着一点愧疚之意。 魏央脸色难看的盯着江辞:“本以为状元郎是个文弱书生,不成想竟还是武功高手,本郡主很好奇状元郎刚刚的心思跑哪儿去了?” 江辞沉声道:“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未解的难题罢了。” 魏央轻哼一声:“看来本郡主这一舞没能入的了状元郎的眼,不知这大殿之上哪位千金能被状元郎高看一眼?” 话落,她的视线扫过女眷的席位,最终定格在晏殊的身上,随即抬脚走了过来。 “刚刚本郡主似乎注意到状元郎的目光不时落向这位姑娘身上,状元郎可是看上她了?若你真看上了本郡主可以为你做主,权当是成就了一段良缘。” “听闻郡主与六殿下即将大婚,想必郡主还要为大婚的事情操劳,下官的婚事就不劳郡主操心了。” “怎么?本郡主为状元郎说媒还多管闲事不成?” 崔老冷哼一声:“昭阳郡主,我孙女的婚事自该由我做主,郡主若真有闲心就多关注京城附近的流民吧,多行善事也是给自己积德了。” 魏央的脸瞬间阴冷下来,她的目光恶狠狠朝晏殊瞪了一眼。 “听闻崔姑娘是最近才回的崔家?崔姑娘容貌虽生的出众,可眉眼之间和崔老似乎不太像,不知崔老有没有滴血认亲?” 崔老目光凌冽的瞪向魏央:“然儿是不是我的亲孙女,难道我还不如郡主清楚?” 晏殊缓缓站起身:“对面坐着的都是才华出众的新科进士,郡主跳舞时却偏偏朝状元郎挥动水袖,莫不是……” 晏殊这番话暗示了魏央对江辞有意,不然刚刚跳舞时为何故意扭到江辞面前? 身为六皇子的未婚妻,当着陛下、皇后和文武百官的面,魏央这番骚操作是洗不清了。 原本六皇子心里就不爽,魏央身为六皇妃当众献舞已是丢了他的颜面,在跳舞时还故意在新科状元面前搔首弄姿更是不知廉耻。 眼见老皇帝、六皇子的脸色都冷沉下来,魏央顿时慌了神。 “你休要污蔑本郡主!本郡主已有婚约在身,怎可能会看上状元郎?” “民女并未说郡主看上了状元郎,您误会民女了。” 她刚刚可没说魏央看上了江辞,是魏央自己说出口的,可赖不着她。 “好了!”大长公主不悦的出声制止。 “母亲,这个贱人故意污蔑女儿,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大长公主目光冷然的瞪了魏央一眼:“既然舞已经跳完了,就坐回来吧。” “可是……” 她被晏殊当众污蔑,害的陛下和六皇子误会,这口恶气她怎能忍得下? 大长公主不悦的眯了眯眼睛:“别让本宫再说废话。” 魏央垂下头径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满眼恨意的朝对面的江辞看去,满心不甘的端起酒杯昂起头喝了一大口酒。 洪武帝的视线在江辞和晏殊脸上徘徊片刻,方才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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