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露水润玉_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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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出来，我自己就忍不住笑自己，太贪心了孟南絮，什么你都想要，老天爷会嫌弃你贪心的。我上哪儿去弄一个那样温润柔和的父亲？实际上，章老爷已经很好了。或者，只要让林有德这个卑劣无耻的男人从我生活中彻底消失，我就很开心了。我跟干妈走进中院，就听到暖阁方向传来一阵热闹的笑声。 “咦，家里来客人了？”章庭远也发现了那边的动静，好奇地朝暖阁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就认出了声音，“听声音是家豪来了，妈，你和姐先去内院吧，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章家豪？我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乍一听到有些惊讶。先前章家豪总是纠缠吴凌，后来也不知道吴凌用了什么方法，章家豪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没想到他此时会出现在干妈的私宅。不过我很快就了然，章家豪叫章庭远六叔，他是章老爷的孙子，可能是趁着周末来看望长辈的。干妈这会儿也有点倦了，她朝章庭远摆了摆手，就拉着我去了内院。午觉我是跟干妈一起睡的，我已经在车上睡过一觉了，这会儿躺在干妈身边，在松软的大床上，我却有点睡不着了。但是干妈睡得很香甜，为了不打扰她休息，我并没有起身也没有玩手机，只是静静在她身边，闭目养神。就这么闭着眼睛酝酿睡意也是很难得的休息，我的意识渐渐朦胧，快要睡过去。就在此时，我却感觉到身边的干妈身体猛然一颤，发出了一声惊呼：“明睿，不要，我们不能放弃，我必须找到宝宝！” 第813章我被干妈这动静惊了一下，立刻睁开眼睛去看，只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皱，满脸都是惊恐和哀求。她这是做噩梦了。我立刻轻轻拍她：“干妈。” 干妈终于睁开眼睛，却有泪水从眼角滚落，她却顾不得擦拭，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絮絮，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到妈身边了。”她搂得太紧了，呼吸和泪水都落到了我颈窝，一片湿热的气息，伴随着她的哽咽，“答应妈，以后都不要离开妈，妈不能没有你，妈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了。絮絮，答应妈妈，答应妈妈。” 她那样惊慌，那样急促，那样殷切地期盼我的回答。我的心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一起剧烈起伏，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鼻头也发酸，眼底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溢出。想也不想的，我将她拥紧，用力又认真地答复她：“答应你，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我一直在，在身边陪着你。” 怀里的她在颤抖，我的心也在颤抖。虽然干妈从来没有仔细讲过那段过去，没有讲过她在失女之后如何痛苦，但她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偶尔提起那段过去时低垂眼角悲伤的微笑，无一不彰显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她丢了自己的女儿，这是她的心病，才会在梦里这么痛苦。我不想让她痛苦，就让我代替她走丢的那个女儿在她身边陪伴她安抚她照顾她吧。干妈的情绪慢慢平复，她用纸巾缓缓拭去眼角的泪痕，眼睛微红地看我：“我做噩梦了，絮絮，刚才妈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依旧抱着她，摇头。我怎么会被吓到，我只会心疼她。失去女儿只是她痛苦的开端，但是我猜得到，当年发生的事情恐怕不只是干妈失去了女儿，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干妈，你刚刚叫了一个名字。”我轻声开口。刚才干妈叫的是赵明睿的名字。我还是没忍住，想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她很难找到那个丢失的女儿了，但是，如果能够解开干妈心里别的结，或许能够让干妈以后不那么痛苦，也不必做类似的噩梦。怀里，干妈的身体微微一颤，我感觉到她的紧绷。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也紧绷了好一会儿，须臾，她低低嗯了一声：“我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到那个人。” 看来方面的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干妈所受的伤害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消除。我立刻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好，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个人了。” “我就知道，絮絮是最乖的宝宝。”干妈抱着我柔声笑了。我看着她眼角残存的泪痕，心底又深深浅浅的疼。真希望她永远开心，永远只有开心。过了会儿，有佣人过来请示：“夫人醒了吗？老爷在前厅请了胡小姐，马上要演牡丹亭，老爷特意请夫人和小姐去看。” “是胡小姐啊，那这段必须去听。”干妈一听颇为惊喜，拉着我就穿外套，还跟我解释，“这个胡梦蝶的唱腔极好，退出大舞台已经很久了，轻易不肯唱，只偶尔心情好时肯受邀唱上一段，很难得了。” 其实我并不稀罕什么胡小姐蝶小姐唱的什么曲儿，我只是喜欢看到干妈开心，这胡小姐能让干妈开心，我就愿意去听听她的曲儿。等我和干妈收拾好去往前厅，发现前厅里坐满了人。有章家豪，还有一些略微熟悉的面孔，我虽然认不全，但也知道都是章家豪身边的一些朋友。他们看到干妈和我进来，立刻站起身来叫四夫人和孟小姐。干妈只是略略点头，我礼貌地回应。别人的表情都很正常，唯独章家豪的眼睛就像是一对灼灼的小火苗，燃在我脸上：“很久没见到孟小姐了，别来无恙。” “是啊，很久不见了，谢谢章六公子记挂，我好得很，我的朋友也好得很。”我直视他灼灼的眸子，笑意晏晏。我想告诉他，没有他，吴凌好得很，希望他保持与吴凌的距离，吴凌会过得更好。章家豪的眸子骤然收缩，锐亮一点几乎要在我脸上盯一个洞。 “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搞得那么客气？小豪，絮絮是我女儿，你该叫她姑姑。”干妈似乎感觉到了我们之间异样的气氛，不动声色挡在了我面前，语气平淡里透着一股清冷，“絮絮，你也别跟他客气，他是你侄儿。” 章家豪的脸色白了又青，却很快改口：“姑姑。” 干妈护着我，还帮我压了章家豪，我心情更好了，冲章家豪微微挑眉一笑：“好侄儿，快坐下，别拘束。” 章家豪就像是吞了只苍蝇，脸憋成了猪肝色，却最终抿着唇瓣什么都没说。干妈就拉着我径直走了，看都没看章家豪一眼。我能感觉到章家豪愤怒的目光还盯在我后背，但我无所畏惧，毕竟他就是敢怒也不敢言，不能拿我怎样。章老爷也早就站起来迎接，干妈刚走到他跟前，他就拉住她的手，低声问：“睡好了吗？老元头那边的午饭可口不，吃得香不香？” 章老爷话总是不太多，平时也总爱板着脸，可我看得出来，他对干妈是真的疼爱。 “嗯，还行。”干妈被他握着手，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随口回答了一句，就把自己的手从章老爷手中抽出来，拉着我在她身边坐下，“絮絮，坐这儿。” 章老爷被推开手，眉头皱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一边的佣人点头：“让胡小姐开始唱吧。” 只见与前厅一弯流水之隔的亭子里袅袅婷婷上来一个扮相精致优雅的身影来，女子一开口，咿咿呀呀的唱腔跟流水一般，流进了我的耳朵。果然很好听，我虽然不太懂戏曲，但很快就被深深吸引。一曲终了，那身段柔美的女子站定躬身谢幕，我忍不住拍手，却听到前厅外有人大笑的称赞：“好曲！胡小姐不愧是京港数一数二的名旦，我已经好多年没听过这么正宗的越曲了。” 大家都坐在前厅听曲，怎么还有人在外面？这声音来得突然，又有点熟悉。我下意识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第814章异常高大的身影，还有那不太正宗的京港口音，以及略有些狂放的笑声，都是赵飞翰的标志。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我一眼就认出他来，忍不住叫了一声：“赵大哥？” 赵飞翰正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塞给佣人，让她帮忙送到亭子那边给那位胡梦蝶小姐，听到我的叫声，他立刻转头，那张微黑的脸上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笑容惊喜又欢乐：“小可怜，好巧！你怎么在这里？” 他说完就大步走进前厅，走到我面前来。原本坐着的章家豪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来，却很是意外的看着我们：“翰哥，你们认识？” 章老爷也很是意外：“絮絮，你怎么认识小豪的朋友？” “哈哈，看来六人定律是真实存在的，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真的不会超过六个人，京港也真的不大，总是充满各种巧合。”赵飞翰笑得更开心了。他朝章家豪点头：“我和她不仅认识，我们认识的时间比咱兄弟俩还早呢。” 章家豪更加意外的样子，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飞翰，原本对我的戾气明显少了很多。我也回答章老爷的问题：“是，这位就是当初救过我性命的那位恩人，没想到他跟小豪也认识。” “原来我家絮絮的那位救命恩人就是你？”干妈一听我这话，立刻激动起来，她比章老爷的反应还大，惊讶过后热情地邀请赵飞翰上座：“先生快坐下。” 赵飞翰就在我身边位置坐下，干妈又亲自倒了茶给他：“请喝茶。” “四夫人太客气了。”赵飞翰双手接过茶，朝着干妈礼貌地笑，“那天我也就是恰好遇上了，做了点男人应该做的事情罢了，称不上救命恩人，咱们之间还是别客套的好。” 一边的章老爷也颇为感慨：“真是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赵先生不仅跟小豪是朋友，还救过我女儿絮絮，可见赵先生跟我章家很有缘。” 章家豪也跟着点头。 “确实很有缘分，缘分很深啊。”赵飞翰也颇为感慨，“我也没想到，原来小可怜是章家的女儿，可她明明姓孟啊。” “是，虽然她姓孟，但她已经是我家的女儿，上周刚办的酒席，哦对了，小豪你上次怎么没邀请赵先生参加我们的酒宴？既然有这样的缘分，该邀请来的！”章老爷笑道。不等章家豪开口，赵飞翰就帮忙解释了：“我和家豪是前两天才搭上线的，你们办酒席那会儿我们还不太熟，至于小可怜，她肯定是不便邀请我来参加。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以后都是朋友了，多的是相聚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赵先生说得对，以后都是自己人了，有的是一起喝酒的机会。”章老爷立刻随声附和。看样子，赵飞翰和章老爷相处也很不错。前厅里一副和谐景象。我却注意到，刚才还对赵飞翰热情又周到的干妈，此时却脸色发白。她一双美目落在赵飞翰脸上，唇瓣微微在抖：“姓赵？” “是，我姓赵，四夫人，您怎么了？”赵飞翰听到干妈的低喃，立刻应声，然后关切地看着她，“您的脸色不太好。” 干妈确实有点不对劲，我猜到了她的想法。她先前爱过也恨过的那个男人也姓赵，她曾经是赵家的太太，对这个姓氏有些敏感。我握住她的手，干妈很快回神，避开赵飞翰的目光，摇头：“没，没事。” 章老爷似乎也猜到了她的想法，端了茶盏放在她手里：“小玉，是不是午觉刚起有点冷，喝点热的。” 干妈点点头，接过茶盏喝茶，可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赵飞翰的脸，似乎要从赵飞翰脸上挖掘出什么。我知道，她在怀疑赵飞翰跟赵家有关系，或者是跟那个男人有关系。赵飞翰的神情却始终如一，迎着干妈审视的目光，他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显得真诚坦然。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换掉了戏装洗掉了水彩的胡梦蝶过来了，她换了一身宝蓝色旗袍，一张素净的脸，美得很清雅，举手投足间透着文艺人的优雅气质。一进来就朝章老爷福了一福。章老爷立刻笑着请她坐下喝茶，并且夸她：“胡小姐今天肯给我这个面子，来章府唱上这么一段，是章某的荣幸。胡小姐虽然离开大舞台多年，但是这身功夫还是没放下，唱的真是好。” “谢章老爷，章老爷疼爱四夫人是出了名的，今天请我来就是为了唱给四夫人听，我就欣赏疼女人的男人，怎么能不来？”胡梦蝶笑吟吟的，答得很得体。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坐下，反而又朝赵飞翰的方向福了一福，笑着说道：“还要谢谢这位出手阔绰的赵公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打赏用金条，而且一出手就是三条，赵公子居然有随身携带金条的习惯？” 赵飞翰给胡梦蝶打赏的居然是金条。而且一次打赏就给了三条？这下，不只是胡梦蝶，我也大为惊讶。但我只是转念一想，就觉得这是赵飞翰的惯性操作。毕竟当初他在路上救下我，把我送进医院，住院费一交就是十万块，而且等我脱离危险就走了，名字都不留一个。那钱，他到现在都不肯收回去。对一个陌路人他都能这么大方，并且完全不求回报，何况是对一个他欣赏的戏曲大师，一出手就三根金条，是他的风格。赵飞翰果然爽朗笑了，不在意地摆摆手：“今天恰好收了点金条，又恰好听了胡小姐的曲儿，我身上也没有别的好东西，只有这点俗物，胡小姐别介意。” “我怎么会介意呢，黄金可是好东西，我很喜欢。”胡梦蝶这才坐下，就坐在赵飞翰身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坐下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的膝盖有意无意碰了赵飞翰的腿。赵飞翰挺快就收起了那条翘着的腿，身体也离胡梦蝶远了点，他靠在椅背上，长长的手臂搭在椅背上，俯首看我：“小可怜，你喜欢黄金不？” 他的手臂太长了，有一半都搭在我的椅背上。就像是半圈着我一样。第815章赵飞翰半圈着我的这个动作，显得有点亲密，有些暧昧，又让我觉得攻击感满满。没错，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攻击感。这种攻击感越来越浓，越来越锐利，让我招架不住，却又无力直接抗拒。毕竟，我们是朋友，他还救过我的命。而且，他的意图清晰又模糊，亦真亦假，我连摆在明面上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能挺直脊背，让自己的身体离椅背远一些，微笑着迎上他深邃的眸：“黄金是好东西，没有人不喜欢的，我也不能免俗。” “喜欢就好。”我的回答似乎让赵飞翰很开心，他仰头大笑，“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金多。” 旁边，一直坐得端庄笑得优雅的胡梦蝶眉梢微微挑起，又深深看了赵飞翰一眼。可赵飞翰此刻一直面朝着我，根本没有接到胡梦蝶的眼神。我看着他愉悦的笑，心中一动，立刻改口：“不过我不喜欢金条，我只是喜欢它的质地和色泽，觉得很漂亮。” “原来是这样。”赵飞翰的笑容收敛了一些。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借着喝茶的动作垂下眼睛，身体默默又离赵飞翰远了一点。就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干妈，突然冒出来一句问话：“赵先生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老家是哪里的？” “哈哈，我这个口音还是太僵硬了，一听就是人群中的异类。没错，我一直都在国外生活，最近刚到京港。”赵飞翰重新笑起来，认真回答了干妈的问题。干妈刚刚缓和一点的脸色在此刻骤然又僵住：“你是从国外来的？” “是的，四夫人您怎么了？”赵飞翰点点头，又略有疑惑地看着干妈。别人不清楚，可我最清楚，干妈此刻的情绪又起来了，她捏着我的手，几乎要把我的皮掐破。但是干妈反应也很快，她挤出一抹笑：“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先失陪一下。” “干妈，我陪你去。”其实我也坐不下去了，趁着这个机会跟干妈一起离席对我来说是种解脱。章老爷看着我和干妈离开，欲言又止。我扶着干妈刚刚走出前厅，就觉得手上一沉，干妈几乎挂在了我肩臂上，失魂落魄的样子。 “干妈，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我赶紧搂住她，心疼地问。 “姓赵，又是从国外回来的，絮絮，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赵家的。”干妈似乎没听到我的问题，只是低低呢喃，语速急促，“赵家的，他是他的儿子……” “谁的儿子？”我听得有点迷糊，不知道干妈说的那个他是谁。是她以前的那个爱人赵明睿吗？可是干妈已经开始难过了，她脸上露出一股哀怨，唇角却在笑：“这又是做什么？这又算是什么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干妈到底怎么了？我心里又慌乱又担心，只是着急：“干妈，咱们要不先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小玉这是心病。”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一道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章老爷低低的解释。他一过来，就把干妈从我怀里接过去，搂在他怀里，在游廊的椅子上坐下，手指轻柔地挽起干妈耳边的一缕碎发，手掌贴在干妈脸颊上，目光和声音轻柔又宠溺：“不是那个赵家，我问过了，这孩子说自己是生在M国长在M国，父母是华侨，而且早早就去世了。” 我原本是想要回避一下的，但是听到章老爷的话，我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赵飞翰的父母早早就去世了？当初小野是调查过赵飞翰的资料的，可资料上并没有显示赵飞翰父母双亡啊。不过我很快就理解了，可能是小野的调查不够充分，没有查到这些。这会儿我有点明白赵飞翰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家了，他父母早亡，现在就是孤儿，也难怪他说自己没有家。 “还有啊，你想想，赵飞翰都三十了，比絮絮还大好几岁呢，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的儿子？”章老爷温柔极了，就像是在哄孩子那样哄干妈，“你不要多想，安安心心的，好不好？” 那个人，是干妈从前的那个爱人赵明睿吗？我渐渐有些明白过来，干妈居然怀疑赵飞翰是赵明睿的儿子。难怪她刚才反应那么大。也难怪她会疑心，赵飞翰不只是跟赵明睿同一个姓氏，而且都是从国外回来的。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全天下姓赵的多了，在国外的华人姓赵的也很多，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章老爷一直都是醋坛子，先前还吃醋，生怕干妈会跟赵明睿旧情复燃复合在一起，把他一个人丢下，他还因此跟干妈生了好大一场闷气，知道最后章老太太站出来骂了他一顿才破了这个局。我还以为章老爷会比干妈更敏感，会迫不及待把赵飞翰赶出家门，还会跟干妈计较她的情绪，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这样做，还特意追出来安抚干妈。我突然有点明白干妈为什么愿意嫁给这么个小老头做四房太太了。 “他真的不是吗？”干妈似乎慢慢定住了心，却还紧紧抓着章老爷的袖子追问。 “真的不是，我听到他的姓氏时，也特意问了问人家的背景，确实不是那个赵家的人。”章老爷耐心解释，“他来咱家也不是冲你来的，他是来征求跟我的合作的，他在国外的产业是制作精细化零件，刚好咱们家有需要，他通过小豪来求合作。” 原来赵飞翰今天来章家是找章老爷谈合作的，章家豪就是个引子。我的心也放下了，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到底在担心什么。干妈好像真的被章老爷哄好了，脸色慢慢恢复。接下来的气氛就轻松了很多，干妈换了身衣服重新去见客，并且一定要赵飞翰留下来在家吃晚饭，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当妈的一定要有所表示。赵飞翰丝毫就没有盛情难却的样子，直接就答应了：“好呀，那我就不跟伯母客气了。” 先前他还称呼干妈为四夫人，这会儿就叫起伯母来了，赵飞翰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我是在这个时候接到小野电话的。第816章碍于有客人在场，我立刻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去接电话。 “小野，怎么样了，敏姐好点了吗？”我一直都在挂心敏姐和元老爷子的情况。小野的声音微哑，透着一股疲倦：“没事了，已经好多了，宝贝姐姐，你还在章姨家吗，我一会儿去接你。” 他都这样疲倦了，居然还惦记着来接我。我怎么忍心，我很心疼他。于是我立刻阻止他：“要不就别来了吧小野，你今天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天再见也是一样的。” 见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我猜小野可能就是想见见我，再送我回家。但其实我自己也能回家的。电话那头，小野还没来得及开口，我的身边突然多了一双脚，赵飞翰的声音随之响起：“小可怜，是谁的电话？” 我没想到赵飞翰会跟着我出来，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立刻收起手机，转头笑着说道：“没谁，一个朋友的电话，赵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小野太容易吃醋了，尤其是昨晚赵飞翰在小野家蹭了顿晚饭之后，小野对赵飞翰明显开启了警戒模式，唯恐赵飞翰会挖墙脚。为了不让小野担心，我在赵飞翰开口说话的瞬间就挂断了电话。如果让小野知道赵飞翰在干妈家里，如果让他知道赵飞翰此刻就在我身边，他肯定会着急的。先挂电话，等会儿再跟他解释好了。 “我出来透口气抽支烟。”赵飞翰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虽然依旧含着笑，可那眼底却汹涌着浪潮。深深的欲望。如同猎人看到了最美味的猎物。这样的眼神让我越发心惊，我立刻躲开他的目光，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好。” 在他面前，我越来越觉得不自在，有种被虎视眈眈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越发的想要逃离。似乎离他远一点，我就能离危险远一点。可不等我走开，赵飞翰又开口叫住了我：“小可怜。” “怎么了赵大哥？”我可以不动声色地走开，却不能够无视赵飞翰的招呼。我停下脚步看他，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可我的手指却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机。他跟着我单独走出来，又叫住我，继续跟他独处，到底要做什么？我的心里在打鼓，面对着赵飞翰那双深邃含笑的眸，我紧张到掌心都在冒汗。不要。不要开口说出那句话。如果真的说出来了，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尴尬，我不希望我和严冬的故事在我和赵飞翰之间重复。 “小可怜。”赵飞翰的唇动了。他深深看着我，眸子越发幽深，可唇角的笑却渐渐收敛。我的心跳都暂停，那一瞬间，我周围的一切都静止沉默，只有我心底的祈祷。赵大哥，不要说。可老天似乎没有听到我的祈祷，事与愿违，赵飞翰还是开口了：“能帮我点支烟吗？” “不行赵大哥，我们……”我的脑子抽了，没听完赵飞翰的话，我就脱口而出。只是话说了一半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越发慌乱：“不，不是，我当然愿意为赵大哥点烟。” 原来赵飞翰叫住我只是想让我帮他点支烟。是我担心过度了，居然误以为人家要跟我告白，结果闹出来这么个乌龙，真是尴尬。我的脸烫极了，越发不敢直视赵飞翰的眼睛，就这么慌乱着从赵飞翰掌心抓过打火机，划了好几下才打出了火焰，颤颤巍巍地把火送到赵飞翰跟前。可我站的位置还是离赵飞翰有些远，以至于火焰够不到烟头，我只能向前迈去一步。同一时间，赵飞翰也朝我迈来半步，我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他怀里。一股淡淡的清新香味，以及异常宽大结实的怀抱。这样陌生。我被这一撞撞到慌乱紧张，脚步又下意识后退，脚下站立不稳，身体斜斜倒下去。 “小心些。”赵飞翰的手臂及时伸过来，一把圈住了我的腰身。阻止了我的摔倒，却让我的心跳更加急促慌乱。我今天是怎么了，越忙越乱，越乱越错。 “对不起赵大哥，是我不好，我没站稳。”我用仅存的冷静竭力稳住自己，站稳脚跟，后退半步，重新打开了火，举着凑到赵飞翰跟前。赵飞翰的个子很高，我这种在女性里面属于高挑的身材，在他面前就像是一颗豆芽菜。我举着火，保持着手臂平稳，仰头看他：“赵大哥。” 赵飞翰低下头来，夹着烟的手指凑近了火苗，却并没有着急点燃这根烟，火光映亮了他的眸，他看着我，眼眸含笑：“小可怜，你好像开始怕我了。” 他不只是低下了头，还微微躬了身，亮着火苗的眸子静静看着我，专注又深邃。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近到我能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香味，近到我再往前一点点就会碰到他的下巴。他的手掌虽然已经离开了我的腰身，却并没有收回，依旧停留在原来的方位，虚虚落在那里，保持着搂抱的动作。他应该是怕我再次摔倒，所以做出了这样一个预防的动作。但是这样一来，他似乎又把我圈在了他怀里。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眼神，让空气都变得暧昧。我刚刚稍稍冷静的心再次慌乱，紧张到说不出话来。确实怕。我确实开始害怕赵飞翰了。害怕他跟我说一些不该讲的话，也害怕他用救命之恩绑架我，挟恩以报。也害怕我们的关系如同我和严冬，从好朋友变成了泛泛之交，再也回不到最初。可我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赵飞翰。直到，一句温软的笑声从我后方响起，才破了这个僵局。 “原来赵先生出来寻孟小姐了，我是不是出现的不合适，打断你们了？” 是胡梦蝶的笑声。她在说着歉意，可她的语气半点歉意都没有。但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对她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我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会，胡小姐你来得正好，赵大哥让我帮忙点烟，但我点不好，能不能请你代劳？” 第817章胡梦蝶对赵飞翰颇有好感。这一点我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而且我听干妈说了，胡梦蝶这人挺有姿态的，一般不会留下来用膳。可是今天她唱完曲以后留了下来，甚至跟这么一群人坐在一起，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猜，她是为了赵飞翰留下的，否则她就不会这么巧合地在此刻出现，也不会这么没有情商地出言打断我和赵飞翰的聊天。她看上赵飞翰了，并且想要搭上赵飞翰，所以一出场就说这种带着茶味儿的话。我毕竟也是经历过林西西的人，现在对茶味儿已经很敏感了。但我一点也不排斥胡梦蝶此刻的茶，这杯茶来得太及时了，还这么有用。 “是吗？孟小姐不抽烟确实不擅长点烟，要不，我来试试？”胡梦蝶果然走了过来，含笑从我手中接过那只打火机。她这种伶人，一般都不会轻易抽烟喝酒，为了最大程度地保护嗓子，可是胡梦蝶不一样，她身上就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应该是有抽烟习惯的。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主，有着让寻常人羡慕不来的资质。胡梦蝶显然比我更会用打火机，她动作娴熟地打了火，却并没有直接送到赵飞翰的烟头处，而是伸出那只白皙小巧的手，一把抽走了赵飞翰口中的烟。她含住那根烟，就着另一只手里的火点燃，深深抽上一口，又动作优雅地吐出一股白雾。美人精致，动作又那么优雅，那股白雾弥漫，把胡梦蝶衬得越发雾里美人。真美。胡梦蝶只抽了一口，就把烟重新还给赵飞翰，她动作依旧轻快，那根烟已经塞在了赵飞翰唇中间，她挑眉看他，依旧在笑，那笑容里却带着挑衅：“赵大哥，你不会嫌弃梦蝶的吧？” 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是太流畅了，以至于作为看客站在一边的我都看得愣住了。不愧是风情万种的胡梦蝶，美在皮相上，媚在骨子里，这样的美人，有谁抵抗得了？换成是我，我一定早就掉进这美人儿的温柔乡里，跟她你侬我侬了。可赵飞翰并不是这个反应，他没有动作，唇中依旧含着那根烟，可那双幽深的眸却久久盯着胡梦蝶的脸。幽深的，没有笑容，也没有温度的凝视。直到胡梦蝶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冷却，再也挂不住。他才突然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呵。” 说是笑，但是他的眼睛并没有笑，依旧没有温度。他的目光从胡梦蝶那张快要挂不住笑容的脸上挪开，神情却依旧自然，带着一种随意和懒散，就这么从胡梦蝶身边绕开，大步迈到我身边：“听说章四夫人养了好几条有灵性的鲤鱼，小可怜，你带我瞧瞧去。” 胡梦蝶替他点了烟，他连一句客气的致谢都没有，就这么绕过人家，走过来拉我一起去看锦鲤。赵飞翰这样真的有些失礼，我忍不住看向胡梦蝶，只见这位优雅又媚力十足的美人此刻神情僵硬地站在那里，脸色难看极了。我很歉疚，如果不是我开口请人帮忙，胡梦蝶就不必遭遇这样的难堪。可不等我开口解围，赵飞翰就催着我快带他去。我只能歉疚地看了胡梦蝶一眼，被赵飞翰拖着离开。我们刚走出去两步，赵飞翰就一口吐掉了口中那支被胡梦蝶含过点燃又送回他口中的烟，烟落在垃圾桶里，那发红的一点迅速熄灭。他揽着我的肩膀，大步向前，甚至没有回头看尴尬难堪的胡梦蝶一眼。干妈确实养了几只有灵性的锦鲤，她这个人心灵手巧，养出来的鱼儿也通人性，只要她站在岸边叫上一声，鱼儿就会游出来回应她。我来的次数多了，又爱喂鱼，那些鱼儿似乎也跟我混熟了，慢慢的也肯回应我了。这会儿我站在游廊上，朝着水里叫了一声：“大黑，小黄，红彤彤，小胖子，出来吃饭啦……” 没错，干妈心灵手巧，就是在取名字上很接地气，也很简单直接，鱼长啥样她取啥名字。我话音刚落，就有几条影子从水底浮上来，黑的黄的红的还有一条特别肥胖的。 “还真这么通人性，叫一下就出来了啊。”赵飞翰大为惊讶，取了手边的鱼食撒过去。立刻引起一片鱼头窜动，争相抢食。那几条个头巨大的，却并不着急去抢，只是慢慢悠悠地在周边游动，偶尔张开嘴巴，吞一口就在嘴边的鱼食。然后慢慢悠悠地游到我的位置，冒一两串泡泡。这是在跟我要食呢，毕竟刚才是我把人家叫出来的，而且我叫人家出来吃东西，人家这是要我兑现承诺了。我也抓了一把鱼食撒下去。那几只这才开始大快朵颐。看得赵飞翰颇为意外：“它们居然这么有灵性，不仅能被叫出来，还知道究竟是谁叫的它们，专门吃你喂的食。” “可能是我跟它们混熟了，所以认得我的声音。”我笑着点头，又伸手去盒子里抓鱼食撒下去，“这几条体型大，胃口也大，平时又喜欢沉在水底睡觉，不一把不够吃，得多喂几把……” “我也来喂。”赵飞翰很有兴致，也凑过来喂这群体型肥大的巨佬鱼们。可当我把手再次伸入鱼食盒中时，却被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是赵飞翰的手。我心中一惊，刚刚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一次波动，慌乱又无措。 “哎呀，我们争着喂，这群胖鱼们今天一定要吃个肚儿圆，回头干妈又得想办法让它们减肥了。”我慌忙将自己的手从赵飞翰手中抽走。赵飞翰并没有握很久，也没有勉强我继续被他握住。他任由我把手指抽走，可那双灼热的眸子，却依旧落在我脸上：“小可怜……” 慌乱，紧张，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又来了。我不知所措。就在此时，一阵风掠过来，与这阵风一起到来的，还有小野急促的叫声：“宝贝！” 我转头，身体却被一把搂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还有熟悉的小野愤怒的质问：“赵飞翰，你对我女朋友做什么！” 第818章小野怎么来了？我惊讶地转头，小野手臂紧紧圈着我，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紧盯着赵飞翰，愤怒地质问赵飞翰：“你的鬼心眼这么多，居然追到章姨家里来挖我的墙角，卑劣无耻！” 我被圈在小野怀里，隔着薄薄的衬衣，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和紧绷的肌肉。我知道，小野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他可能随时会冲动，可这里是干妈家，家里还有那么多人，我不能让这两个人之间发生实质性冲突。 “不是，小野，今天是个巧合，赵大哥是客人，是来跟章老爷谈合作的。”我立刻紧紧拉住小野的手，急声解释。小野愤怒，我慌张，唯独赵飞翰气定神闲，实际上，小野出现的那一刻，他连意外都没有。此时，他就那么笑眯眯地迎着小野的愤怒：“你比我预料的来得要快。” 他预料到小野会赶过来？为什么？我愣愣看着赵飞翰，心中冒出来一个猜想：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我和小野通话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故意跟我说话让电话那头的小野听到，故意刺激小野让他快速赶过来？ “当然快！你的宝贝要是被强盗抢走，你跑得会比我都快！”小野的愤怒升级，幸亏被我紧紧按着手不能对赵飞翰挥拳，但他好像机关枪一样冲着赵飞翰一顿突突。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家宝贝明明已经名花有主，你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还千方百计往她身边凑，趁我不在使劲挥锄头，太不要脸了！” 一般人被人当着面这么破口大骂不要脸，肯定会翻脸，但赵飞翰面对着小野的突突，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小野。然后徐徐开口：“是啊，我确实不怎么要脸，因为我本身就是土匪一枚，不过元公子啊，我只是跟小可怜一起喂了鱼而已，你怎么就反应这么激烈，坐着火箭就冲过来了，还不顾自己的形象对我破口大骂。” 他故意顿了一下，挑起眉梢像是挑衅：“这么没有安全感，看来你对自己很没有信心，很害怕自己的女朋友被抢走啊，是不是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就配不上小可怜，根本就留不住她？” “赵大哥！”我大惊，想要阻止赵飞翰继续说下去。 “小飞翰，你放狗屁！”小野已经克制不住怒气了，他怒吼一声，终于还是朝赵飞翰挥去了拳头。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小野还是对赵飞翰动手了，这事一旦闹大，麻烦就大了。赵飞翰脑袋一偏，躲过了小野的这一拳，又飞快躲开了小野踢过去的一脚。气得小野更生气了，嗷嗷叫：“赵飞翰，你有种就别躲！” “小野，这里是干妈家，赵大哥是客人，你给我冷静点！”我死死抱着小野的手臂，不让他动作。小野却愤怒又委屈：“他才不是什么客人，他就是冲你来的！谁不知道你现在是章姨的女儿，他打着谈生意的旗号来章家，就是为了趁我不在勾搭你！” 小野都这样了，赵飞翰还是那副模样，一点也不动怒，还一直在笑：“看来我真的戳到元公子痛点了，惹得元公子都想跟我动手了。” 他真的太会刺激人了，兵不血刃，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小野更难受。他也确实戳到了小野的痛点，小野确实在我面前没有自信，他最怕的就是留不住我，失去我。小野眼睛都红了：“我跟你拼了！” 我却用力抱紧小野的手臂，挡在他和赵飞翰之间，语调低沉：“住手，小野！他不是你说的这样！” 我鲜少对小野露出这样严厉的一面，平时我对他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讲，可是这一次我用威严和他对我的爱压制他。几乎是一瞬间，小野就投降了，他卸去了手上的力道，垂下眼皮，却又咬牙瞪着面前的赵飞翰。我稳住小野，又转头朝赵飞翰道：“赵大哥，你能给我们一点空间和时间吗？” 赵飞翰脸上肆意的笑容微微收敛，终于抿住了嘴唇，点点头。恰在此时，有佣人过来了，说章老爷找赵飞翰想要谈谈合作具体的细节。赵飞翰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跟着佣人去了。他刚走，小野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我：“姐姐，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他明明就是个混蛋，比严冬还要小件货，这样的小件货必须好好揍一顿，揍到他害怕才行，不然他以后还敢这么张狂，还会继续纠缠你骚扰你！” “你是怎么来的？”我没有回答小野的问题，反而问了他另外一个问题，“我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讲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吗，你怎么还是来了，还来得这么快，真的是坐火箭来的？” “我在电话里听到赵飞翰的声音了，还听到他故意靠近你，有他在，我怎么可能放心，当然要快点冲过来！”小野依旧很激动，“没坐火箭，但我的车开得像火箭。” 他总是这样，让人生不起来气，这么委屈地抿着唇的样子，可爱又让人心软。我揉了揉他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头发，低低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让你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如果真的是为了挖墙脚，那就应该趁你不在偷偷挥锄头，他何必惊动你，刺激你赶过来？” 小野被我问住了，他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然后眉头紧锁，久久答不上来。我没有期待他立刻就回答我，也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只是轻轻拉起他的手：“陪我喂鱼。” 鱼池里，原本疯狂抢食的鱼群们早已散去，但是大黑小黄红彤彤和小胖子还停在水面上轻轻摆尾。似乎在看岸上的这场风波，也似乎是在等我继续投喂。我又撒下一把鱼食，晃了晃小野的手，朝着鱼池里几条叫道：“大黑，小黄，红彤彤，小胖子，快看，这个是我男朋友，也是我未来的老公哦。” 小野一扫之前的郁闷，展颜笑得灿烂，他握紧了我的手，低下头，再次吻上了我的头发。 “宝贝，谢谢你。” 第819章晚饭算得上风平浪静，虽然饭桌上干妈和小野的神情都有点不太对，两个人都频频看向赵飞翰。一个审视，一个敌视。但是大体上还是平静的，干妈和小野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