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出价另买,显然高于当初典当的价额。 虞茉不动声色地扫一眼掌柜的,猜测发冠成色极好,在丛岚之地有价无市,是以对方态度较初时殷勤。 毕竟,与其让好东西烂在铺子里,倒不如薅她一笔,换得真金白银。 稳妥起见,她唤来门外的庆姜,打听:“你可知这发冠值多少?” 待庆姜瞧清此为何物,面色变了变,耳语道:“恩人姑娘,这发冠断不能流落在外。” 寻常人见了,只当是富家子弟的玩意儿,可若有官身的人见了,保不齐能端详出实乃宫中之物。 虞茉从他肃然的语气中猜出与身份有关,毕竟影视剧中,纸张、布匹亦能溯源。 当时,赵浔选择抵押私物,想来是冒着被敌人先一步察觉的风险。难怪敏感警觉了些,自己却为此同他生气,着实不该。 她心中不由得愧疚难当。 庆姜付过账,二人趁着黄昏回至客栈。 虞茉因心有余悸,晚膳简单应付了几口,一面翻看闲书,一面等赵浔。 说来也好笑,尚在虞府时,丫鬟成群,连就寝也有一两位陪在外间的小榻。 后来,山洞、村落,皆因种种缘由与赵浔共处,以至她此时独享偌大厢房,竟觉得有些空旷。 夜色渐深,长街之上只余星星点点的夜归人。 久等不来赵浔,她难以静心,干脆合起书,倚在罗汉床出神。 直至远处传来缥缈朦胧的打更音,窗外长廊,两道轻微脚步声响起。 虞茉眼睛亮了一亮,忙拢紧外袍迎了上去,方要移开门闩,又警惕地止了动作。 一门之隔,脚步声一同顿住。 第17章 凝固 虞茉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浔?” “是我。” 话音落下,一道脚步声由近及远,应是庆言率先回房去了。 她忙不迭移开门闩,身后微弱的烛火一并窜入赵浔眼中,他漆黑瞳仁间霎时泛起寒星般的光,美得摄人心魄。 虞茉紧抿着唇,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认不曾受伤,方松了一口气。 见状,赵浔眉宇间噙起淡淡的笑。 “为何还不歇息?”他问。 彼此仅仅相隔半臂之远,是以虞茉不得不艰难仰头。 入目是高高悬起的纱灯,因赵浔身量颀长,挡去了一大片刺目的光。他色如白玉的面庞半隐在暗中,愈发显得骨相清隽,而天生带笑的桃花眼正微微弯起,眸底似有千万柔情。 她被蛊惑着呆呆地答:“在等你。” 闻言,赵浔先是勾了勾唇,忽而凑近,眉心轻轻一折:“哭过?” 温热鼻息浅浅拂过她的脸。 虞茉被灼了下唇,紧张道:“没有。” 实则,她方才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长睫湿漉漉,眼眸更是经由泪水洗涤过,明亮又璀璨。 由赵浔来看,可不是悄然哭过一场。 他喉间微微发涩,低下头颅,温声安抚:“明日想腾出时间带你出城,是以临时决意先将琐事一并处理,故而回得晚了。” 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倒令虞茉当真涌出丝缕委屈之意,她吸了下鼻尖:“我......有些不太习惯。” 话未说透,但赵浔心口仿佛被蜂刺轻蛰了一下。 只因这“习惯”与自己息息相关。 登时,桃花眼弯翘起明显弧度,冲淡了一身凛凛气势。他笨拙地安慰:“早些睡,明日可莫要赖床。” 虞茉却当是他要回房去了,伸指随意一勾:“我有东西要给你。” 赵浔目光下移,喉结滚了滚,垂眸不语。 她这才觉出指间略微坚硬的触感,定睛一瞧,自己正勾着赵浔的蹀躞带。 “……” 她佯作镇定地收回手,转身入内,一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赵浔强压下不合时宜的绮思,将目光投向圆桌上的发冠:“你今日去了当铺?” “嗯。”她递来碧蓝色的钱袋,笑吟吟地说,“送你!” 虞茉腰间正系着桃粉色的那只,花样相同,瞧着似是一对儿。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方开口道谢。 “不必谢,花的可是你的银钱。” 赵浔弯唇,自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条,谈及正事:“事关温太傅,你可愿听?” 她当即端坐好,点头如捣蒜道:“听。” “据探子来报,当年温太傅虽扬言与令堂断绝关系,但爱女逝世后,他主动设局迫使虞家离京。令尊明升暗贬,正是太傅手笔。” 若情报属实,温太傅似是嘴硬心软之辈,可他为何不曾留下原身这个外孙女? 虞茉一面琢磨,一面抚平纸条。上头写道,自她的死讯传入京中,温太傅便卧床不起。 她非原身,实难共情,却也不能坦然地坐壁上观。想了想,抬眸看向赵浔:“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赵浔眸光微闪,露出不易察觉的挣扎之色,少顷,折中道:“我会先将你的情形告知温太傅,免得他老人家伤心过度,至于要不要回京……” 他停顿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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